老王八蛋嘿嘿一笑道:“不如我們讓那麼特種兵啊,龍組什麼的先進去探探路?”
這個主意不錯,很快就得到了我們的齊體認同,我們繞到村子的另一邊山坡,墨雪和我同坐在一個樹叉上,拿着從邱長治那裡得來的望遠鏡,向着我們來時的方向望過去。
遠遠的,只看到一隊黑色的人影向這邊靠近,他們的動作看起來經過特殊的訓練,配合的非常之好,速度也很快,不到一會兒,就靠近了那六個箱子,確認無害之後,由三個人將箱子運走,其餘人繼續向前推進。
下了山坡,進了寨子。由於我們是在高處,寨子裡的大部分情況看得清清楚楚,其中一名看似小隊長的人似乎在向誰打聽消息,但是他的臉上很快就露出了迷惑的表情,不知道是那個老鄉說的他完全聽不懂,還是語言不通。
但是過了一會兒,那個隊長全身抖了抖,從屋檐下退了出來,墨雪看得有一些不解,問道:“不會吧,一個特種兵隊長,只是和老鄉對幾句話就會被嚇住?”
我指着那幢小樓的屋頂道:“你看看那裡?”
墨雪架着望遠望仔細看了看說道:“就是樓頂啊,沒什麼特別的?”
我問道:“是不是特別乾淨?”
墨雪又瞄了一眼說道:“嗯,是挺乾淨的,可是我問的是那個特種兵隊長……”
我颳了一下她的鼻子說道:“不要性急嘛,聽我慢慢說,我問你,你家的樓頂有沒有這麼幹淨?”
“沒有!”墨雪迷惑地說道:“應該是剛洗過吧!”
我點點頭說:“沒錯,就是剛洗過,在湘西,你要是遇到人家裡特別乾淨的,就要小心了,十有八九就是養蠱的,那個隊長可能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了吧,比方說你來到人家門前,卻看到別人捧着一端活蚯蚓在吃,你怕不怕!”
墨雪聽到這裡,全身抖了抖,差點掉下樹去,擰了我一把說道:“你要是再嚇我,我就一槍崩了你!”
這時候,那院子裡走出一個老頭子,手裡舉着一塊牌子,上面寫道:“找村長進村往右走第三家就是!”
拿着牌子對特種兵們晃了晃,就回去了。我看到,他的嘴角似乎還掛着不知道什麼蟲子的半截身體。
那隊長領着隊員們踏着青石板路往裡走去。我們的望遠鏡當先一步移了過去,在右轉第三家停下,這是村裡唯一一幢裝修過的房屋,牆壁上貼着潔白的瓷磚,正門口好像還有一幢仙鶴圖,在仙鶴圖的下面就掛着一塊木頭,上面寫着“村長家”
這羣人走到村長家上前敲了敲門,開門的是一個小女孩子,看到這麼多氣勢洶洶的大人似乎也不知道害怕,轉身叫了一句什麼,就跑進屋去了。
這時候,有一個五十多歲的老漢,一手拿一條長凳放在門口讓他們坐,並沒有要請進屋的意思。爲了表示禮貌,其中幾個人坐下了,那個有些胖的隊長開始向村長打聽什麼。
那村長開始還在耐心地聽,到後來,臉色就漸漸不好起來,揮了揮手似乎是讓他們趕緊走,隊長還想再說,對方已經去抽凳子了,其中有特種兵隊員不忿,拿槍指着村長罵了句什麼。
那村長竟是十分地橫,將胸口頂住槍眼上,臉上表情兇狠,似乎在說:“有種你開槍試試!”
我擦,不是說北方人脾氣爆嘛,怎麼南方人的脾氣看起來更爆?不過,我一直聽說趕屍人和蠱人性格古怪,不知道那個村長是不是。
那個特種隊員下不了臺,槍口往前指了指,村長頓時大怒,撮着嘴吹出一聲尖利的口哨,頓時,整村的人都緩緩向着這邊走過來,有的表情木然,有的神情不善,其中有幾個臉和手等裸露在外的皮膚全是黑色的,一看就知道是玩毒物的高手。
隊長一看情勢緊張起來,連忙向村長道歉,拉着那名隊員就往外走,那隊員不滿地嚷嚷了幾句看樣子是準備就此做罷了。
可就在這時候,村長指着那名村長說了句什麼,那名特警也沒有放在心上,被長官拉着往村外走去,可是,就在快要接近村口的時候,那名隊員突然身體一震,如遭雷擊不般,接着就不停地吐血,一連吐了好幾口,大叫一聲就此死去。
墨雪大驚道:“快看,那個人怎麼突然出事了?”
我說道:“他受到村長的詛咒了!”
“詛咒?”墨雪驚問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詛咒嗎?”
我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但是我剛纔注意看了村長的口型,再結合發生在那名特種兵身上的事情,我已經推測出了村長最後的那句話應該是:我詛咒裡永遠留在我們村裡做墊腳石!”
墨雪嚇得一抖,又差點掉下樹去,扶着樹道:“不會吧,那個村長怎麼如此狠毒,發出這樣惡毒的詛咒,讓一個人永遠做村中大道上的墊腳石?”
“這事我也不知道,先看看情況吧!”我說着,望遠鏡繼續對着特警們。有特警死去,其中幾名血方剛的特警自然猜到了有可能是村長下的手,想要往回衝,但是被他們的隊長死死拉住了,在村口勸慰了很久。
那些村民們也都慢慢地走出來,似乎根本不害怕他們手裡的武器。
特警們最終退去了,不過在往後退的同時,特警隊長拿起衛星電話似乎在和誰通話。
我們看了一會兒,從樹上下來,由溫寧和一位警員繼續觀察,不過,林之鈴一定要去,我想了想,也沒什麼危險,就讓她去了,將那名警員換了下來。林之鈴這丫頭自知道我和墨雪是一對之後,就將目光瞄準了溫寧,只可惜做爲世家子的溫寧又怎麼會看上她呢,一路上磕磕碰碰地頗爲不順,不過這丫頭挺堅強的,大有不到手誓不罷休的意思。
兩人一上樹,就有不諧的聲音傳來。老王八蛋和方覺興在樹下休息,見我們下來,就問道:“有沒有看到那些趕屍人離開?”
我說道:“沒有。”感慨道:“這個村子看起來並非善地啊!”
“怎麼說?”方覺興問道。
我將我所見到的情況跟他們說了一遍,在說道我詛咒裡永遠留在我們村裡做墊腳石的時候,方覺興的眼皮也跳了跳,再了和墨雪相似的問題。老王八蛋道:“即然有鬼,這個世界上肯定就有詛咒,但是,這卻不是詛咒!”
“哦!”這一下我的好奇心也被挑了起來。
老王八蛋眯縫着眼睛說道:“詛咒是要以自身所有爲抵壓的,你達成了願望,同時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除非不共戴天的大仇恨,不然的話,沒人願意動用詛咒的,像那個特種兵只是稍微的冒犯了一下村長,那個村長爲了立威,想要他死,但是不是詛咒,最可能的是蠱術!”
我在心裡思索着,什麼樣的盅術這樣厲害啊!全程我幾似就沒有見過那個村長碰過他一下,難道是飛蠱。
這時候,我有一種深深的來到了是非之地的感覺。
左右無事,老王八蛋和我們講起了湘西來,他潤了潤嗓子說道:“湘西有三樣奇特的事物,落花洞女,蠱師,趕屍人。本來還有一種叫青苗,但是他們被歸納進了中醫一行,也稱做苗醫,所以這裡就不提了!”
湘西山多,山洞更多,解放時期土匪橫行,剿之不盡,很大的原因就是因爲山洞太多,無法形成有效打擊所致,據說一直到現在,還有土匪據于山洞中。
在湘西的傳說之中,每一個洞都有一個洞神,洞神一個人無聊了,就會替自己找老婆,找的老婆就叫作落山洞女。
落花洞女一生一世住在洞裡,臉上始終戴有黑紗,不以真容示人。
至於苗蠱,又稱黑苗,與青苗對立。他們常穿一身黑衣,性格古怪,少言寡語,最大的特點就是,他們住的房間特別乾淨,但是他們的手指甲裡面總是藏有泥垢,看起來黑黑的,顯得特別髒。
他們一般獨立成寨,不與外人住在一起,而且,最可怕的是,一個黑苗寨,對應的都有一個蠱奴村,那個村裡的所有人,都會成爲黑苗的活體養蠱,做爲回報,黑苗會保護他們和給他們報酬。
成爲活體養蠱人,他們的壽命通常不過超過四十歲,而且死得極慘,當然——這裡不包括被蠱反噬而死的。
趕屍人記得前面說過一些,這裡就不贅言了。
過了一會兒,溫寧和林之鈴也下來了,換上另兩名警員,溫寧和林之鈴在我們旁邊說下,說起了他們的所見所聞。
他們爬上樹後,就見那一隊特警往後撤了半里路,他們的隊長一直在和人通電話,不久之後,又往後退了一段距離,這時候,遠遠飛過來一架直升機,從直升機上下來了兩三個人,商量了很久似乎也沒什麼結果,其中一箇中年模樣的人似乎一直在打電話,但是總是不通的樣子。
聽到這裡,方覺興趕緊將手機裝上電池開機了,剛開機,電話就打進來了,方覺興接起來只聽對方道:“我是國家龍組三組隊長泛英,我現在宣佈免除你的一切問責,你現在在哪裡,趕緊來見我!”
方覺興顯然是有些疑問,問道:“真的嗎?你有市裡的文書嗎?”
泛英充滿誠意地說道:“不是市裡,我這裡有省長親自簽名的文書,這下滿意了吧!”
“我要如何信你?”
泛英有些不滿的聲音響起:“恕我直言,你這個警察隊長有些過於謹慎了,現在告訴我,你們在哪裡?”
方覺興回答道:“我們現在在……”
話還沒說完,電話就被我搶了過來,說道:“泛組長是嘛,我是魏十三!”
泛英的聲音傳來,:“魏十三,我知道你,你有什麼要求?”
我呵呵一笑說道:“我就想知道你們來了不會對我和我的夥伴們怎麼樣吧?”
“不會!”泛英的回答只有兩個字。
我纔要說出我們的地點,電話又被老王八蛋搶了過去,他說道:“泛隊長你好,我叫王喜財,是小委的師父,我的問題是,警方之前答應的報酬還算數嗎?”
“算數,算數!”
老王八蛋這才放心地將電話交給了方覺興,方覺興接過,說明了自己所在的位置。泛英問道:“這麼說的話,特警們在寨子裡發生的事情你都看到了?”
方覺興又將電話遞給我,我如實告訴泛英我所看到的情況,泛英想了想問道:“魏十三,你怎麼看待這件事情?”
我說道:“我猜應該是蠱術,不要冒然進村,很危險!”
泛英似乎是很猜成我的猜測,說道:“爲了避免暴露你們,我們暫時不向你們靠近了,現在我派一名特警給你們送一些必要的物資,你們先守在那裡吧!”
過不多久,就有一名特警悄悄地摸了過來,給我們送來的有一揹包罐頭加一個加密的衛星電話。同時,他本人也留了下來,成爲我們之中的一員。
大家吃了一些東西,這名特警開始給我們講解他們瞭解到的一些東西,他的名字叫做付正,是一名在役的武警隊員,他的講解很簡單,只是周邊的山勢地貌,在說到地貌的時候,他苦笑了一下說道:“這裡在民國時期就是土匪的一個集聚點,往南的山上山洞數不勝數!”
這一點早就在我們的意料之中了,這個寨子估計新成立不久,沒有在地圖上顯示,名字好像是叫清風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