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聲中,手中諸天訣印一揚,無量神砂立刻化爲無數五行神雷,紛紛爆炸。龍魚籠罩在省外的琉璃光罩立刻被震散,無數星光立刻蜂擁而入,將妖龍身軀裹住。化爲一片星海,朝中間壓去。
此時蕭清是故意逼迫它降服,纔沒用五色神砂震碎它的護身妖光,故意留一線生機讓它收去。但饒是如此,妖龍已經吃不住。就算七八千年功侯修爲,不是尋常妖物可比,也難以禁受。
本意還欲將後面這大敵迎上去前,與前古剋星相鬥。不料只見仙出現的前古元鼉毒龍,張開山嶽般的巨口,飛出一團紫黑色的光焰,徑直從那片五顏六色的砂光中透了進來,將龍頭一裹,立化乾天烈焰,熊熊燃燒起來。
龍魚見護身彩光被敵人震破,與那前古猛龍又是一路,越發難以抵擋,知道凶多吉少。立刻將心一橫,準備震破本來法體,施展主人所傳的太陰神雷,將敵人的五色神砂破去少許,護送本命元神內丹脫身,逃之夭夭。
不料還不等施爲,只見一圈佛光從前面大敵身中生出,猶如金輪般射出千萬道祥輝,將身體團團束住,方要施展的太陰神雷,也失去靈效,連本身元氣都被切斷。
知道再不走就無法逃遁,張口噴出三團米粒大小,彼此連環追逐不定的銀色寶珠,亮晶晶地懸在頭頂。才一飛出,就雲光流轉變化,發出三團奇亮無比的寶光,就欲爆發開來。
說時遲那時快,頭頂現出一位猶如仙珠明露般的道裝少女,手中持有一小鼎,只聽八音齊鳴,響徹海天。鼎口立刻飛出一紅一白兩道光華,猶如神龍吸水般地朝龍魚的三顆本命內丹一裹一卷。不等爆發就被收入鼎中。
跟着將手一指,禹鼎上九首龍身的怪物立刻化爲一團奇光,在一片金霞紅焰的籠罩下,飛舞認出,才一出手就化爲一座方圓十餘里的光山。九首齊張,各自有一團彩光現出,顏色和龍魚長鰭上一般無二,只是少了白、黑、灰三色。
禹鼎本是水怪剋星,此時更現出元靈法相,龍魚認出來歷,越發膽戰心驚,想殊死一搏都無此能力。
蕭清見齊霞兒止住寶鼎神光,蘊而不發,知道是準備示惠於妖物,當然由他來當這個惡人,故意麪色一沉,喝道:“畜生兇性已慣,在我佛光籠罩下都不思悔改,意圖兩敗。我豈能容你!”
左手一捏訣印,右手高舉在頭,中指伸出,一道方圓尺許的金輪現出,齒輪間射出萬道金霞光焰,以中指爲軸,冉冉轉動起來。
只一現,就暴漲千百丈,朝它額頭中見捲來。電璇霞飛,只一閃,就將龍頭上比鋼鐵硬了千百倍的鱗甲削去一層,宛如砍瓜切菜般地額頭間透去。
龍魚識得厲害,知道上有大禹平定九州的至寶禹鼎神光籠罩,下有五色神砂包裹,後有前古猛龍虎視眈眈,前有厲害人物慾除之而後快。
嚇得魂飛魄散,想起昔年偈語,連忙將雙目朝空中的女仙望去,口吐人言道:“仙人饒命,小畜願意降服。昔年大禹鎖小畜於此地時候,留有神碑記載此事,下一任禹鼎得主,就是小畜主人。還望女仙慈悲,繞小畜一命。”
“已經晚了!”
元鼉悶哼一聲,將泰山般大小的大嘴巴張得老大,湊了上前,一副垂涎欲滴的樣子。
“元鼉且慢,你那畜生既願降服,我豈知你是真?若是真心降服,將你前主所留的玉牌和元嬰吐出,讓我用佛光查明你真僞虛假,我就勉爲其難地收了你。”
齊霞兒一臉清冷,板着臉喝道。
“師姐何須跟這妖物廢話?師姐早成天仙位業,再救這蠢貨,更是累及自身功侯,三五甲子都不得飛昇,還是讓小弟將它就地誅殺,放它一絲殘魂轉世,已是師姐慈悲!”
蕭清連忙阻止,將手一指,三道青、藍、銀寶光,猶如長虹經天般,交剪而出,朝比山嶽大了無數倍的長軀斬來。
齊霞兒素手一揮,三口天龍飛劍,化爲三道金光,將蕭清的寶光攔住,沉聲道:“師弟且慢,此妖雖作惡多端,但已被禁數千年,比起數年前我在雁蕩所誅的妖鯀不同,並無害人之意,讓我用禹鼎佛光裹住,一看它的造化了。”
靈威叟心頭暗笑,連忙上前道:“齊仙子和蕭真人可否聽小老兒一眼,這龍魚固然作惡多端,但數千年來安分守己,並未爲禍西極,且每一甲子醒來三日,還救治了不少世人,罪不當誅,還請兩位道友心生慈悲,暫緩一緩,然我問問這畜生意欲何爲。”
轉過頭,對龍魚大喝道:“齊仙子乃佛門高弟,早該道成飛昇。此時想饒你一命,你去不知好歹。要想活命,速速將你前主所留玉牌和元嬰飛出,讓齊仙子留你一命。不然蕭真人手中幾件先天太乙真金所煉神兵利器,正是制你之寶。”
龍魚一聽,連忙從額頭飛出一個尺許高的幼女,手捧一面比身體大了數倍的玉牌,跪倒在齊霞兒面前。
原來是個女妖!
蕭清看着面前楚楚可憐的龍魚元嬰,再回頭看了一眼收轉乾元真火的元鼉,看出兩個倒沒有什麼孽緣牽繞,才放下心來。
索性壞人當到底,厲喝道:“妖孽,還以爲有玄陰水姥所授的元命牌,就能保命脫身!真是癡心妄想!不過姑且看在你本命元神受制於人,我就饒你一遭。先用昊天鏡替你解去本命禁制,讓你元神恢復本來!”
左手一翻,現出一面三尺方圓的古鏡,飛出一道清濛濛的雲光,方一照在少女手中十餘丈方圓的晶亮玉牌上,就見上面泛起五顏六色的奇光異彩,現出一位手持長劍玉瓶的老婦,騎乘在一隻丈許長的龍魚上,手中長劍飛出一道銀光,與瓶中飛出的烏光相合,朝下面射去。
不料烏光銀霞還未飛至少,連人帶光就陡然飛入寶鏡內,外面只剩一片異彩籠罩在龍魚元神。
齊霞兒見狀,輕喝道:“孽障,念你受制數千年,還不將元神與元嬰相合,進入我禹鼎內,切斷水姥與你的氣機聯繫,不然水姥元神化身發出最後一着,你豈能禁受!”
將手一指,手中的禹鼎就化爲三尺方圓,在一片金霞簇擁下,現在身前。少女才如夢初覺,慌忙將元神、元嬰齊齊飛入寶鼎中,還不等飛至,就合爲一體。
齊霞兒手中靈訣一揚,鼎蓋憑空現出,將寶鼎蓋住。鼎身所鑄的先天精靈本像上,立刻噴出千百道色澤不一,大小不同的煙光,將寶鼎全數籠罩,雲蒸霞靄,璀璨萬分。
龍魚本體好像有所覺察,偌大的眼珠張開,露出感激之色。
蕭清對元鼉道:“還不飛出你的純陽真火,與我一道將這水姥的分化元神消弭。”
靈威叟連忙道:“萬萬不可,還請道友將這水姥元神送回元命牌上,容老朽送往北玄宮,對北極頗有大用。她乃天地元氣所化,難以消滅,何不留她這絲元神,永鎮北玄宮?”
蕭清從善如流,知道靈威叟果然如同圓滑百變,又放得下身段,拿着這玄陰水姥的元命牌前往北玄宮,化解和陷空島的少許仇怨,也是一舉數得。
想了一想,對他道:“玄陰水姥出自北玄宮,道友此舉也是兩全其美。那我就用太虛神光助你一臂之力,隱去此時之事,你好將她送回生根之所。”
左手諸天印訣一擡,寶鏡中金霞亂閃,就自穩去,一片清濛濛的光華,裹着一身騎龍魚的老婦,重新送入那塊玉牌內。只見青光一閃,玉牌就化爲尺許大小,吃靈威叟滿臉喜色的招了過去。
齊霞兒見狀,笑着道:“你就索性好人做到底,用昊天鏡之力,助我將兩圈玄天金環從石碑中取出來,作爲制服龍魚之寶,免得折損大禹神碑。”
蕭清搖頭道:“欠人手短,師姐可是最會撿便宜。那還請師姐用禹鼎暫時止住神碑妙用,我和龍師兄合理將金環取出來。”
齊霞兒含笑應諾,與蕭清來到兩根猶如天柱的石碑前,將禹鼎一舉,一紅一白兩道雲光立刻將兩座石碑罩定。眨眼間,兩座神碑立刻化爲一紅一白,紅霞萬丈,白光千仞,映得海底通明一片。
蕭清將手中昊天鏡一指,寶鏡立刻暴漲千百丈,化爲一面狹長無比的長形寶鏡,射出一縫青霞,朝左邊紅色寶柱照去。
元鼉將身體一縮,化爲寶柱大小,一下鑽入鏡中,大頭一探,就竄入金環中,全身烏光紫焰大盛,發出一聲龍吟,就扯着那圈方圓十餘里的金環鑽出寶鏡。
說起來也十分奇怪,鏡中的金環方一扯出來,就化爲金霞片片飛濺,一閃無蹤。寶鏡前方的那圈金環,突然紅霞一閃,就從石碑中透了出來,還不等飛起,就吃一片金霞罩上,閃了一閃,就一下套在前方的龍魚的脖頸上,金環也由金化紅。
第二個金環轉眼也被元鼉從寶鏡中扯了出來,說起來也奇怪。昊天鏡中的幻影才一片片碎裂,就見一圈寶光由大變小,一瞬間就化爲酒杯大小,從海面騰空飛去,其速如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