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棟忍不住,抱怨道:“這龜孫子,最好不要讓老子抓到,否則,老子一定不會饒了他。”
朱靈翻了個白眼:“你少說兩句,大人現在受了傷呢。你怎麼大聲,難道想震暈大人不成?”
“哼,。我說的是事實。”
朱靈懶得理這貨,一個連水上漂都練不好的傢伙,竟然如此大言不慚,看着他身上正在滴水的衣衫,朱靈心裡就想笑。
如果要不是對這貨知根知底,就算死了朱靈,朱靈也不敢相信,一個築基境巔峰高手,一身氣力高達一千斤,居然不會輕功,連常見的水上漂功夫都不會,也就是他,換一個人,恐怕羞都得羞死。
看着朱靈臉上的神色,趙棟怒道:“小豬子,你別不服。以前俺是因爲沒錢,才無法修煉輕功,等大人爲俺提供了藥浴,你看着,過一段時間,你就是騎着豬都追不上俺。”
朱靈懶得理這貨,望向李飛宇道:“大人,我們現在怎麼辦?要不要通知人馬將秦淮河封鎖起來?”
李飛宇並沒有馬上回答,想了一會,臉若寒霜,冰冷道:“這會兒再去將秦淮河封鎖起來,已經無用。恐怕那人已經逃了,以他展露出來的身手來看,就算現在有官兵及時趕來,想要抓住他,恐怕也不易。”
朱靈道:“既然這樣,大人我們先去找家藥店吧。”
李飛宇沒有拒絕。想了想又道:“朱靈,你回去一趟,如果衛潘回來了。你立馬帶着他再帶上三名親兵過來。記住,一定要穿便裝。”
“嗯。”
朱靈點點頭,轉身匆匆的離去了。
趙棟道:“大人,俺們現在是去藥店?”
李飛宇望了他一眼,心中暗罵這個蠢貨,衣衫都溼光了還去藥店,找難受?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道:“咱們先去布店,買兩身乾淨的衣衫。”
“哦。”
趙棟重重的哦了一聲。李飛宇怎麼說,他怎麼做。
倆人現在是在秦淮河這邊的坊市,這裡店面很多,根本就不用尋什麼人聽。就能找到賣衣衫的店面。
布衣樓。
一個很普通的店名,趙棟揹着李飛宇走了進去,倆人奇怪的樣子,衣衫還在滴水,剛一進去,他倆立馬就吸引了別人的注意。
布衣樓,店面不是很大,但也不小,中等規模。店中生意還算不錯,裡面有七八波人正在挑選衣衫。
一個小廝扮,店裡的夥計。看見一個大塊頭揹着一名窮酸走進來,他倆的衣衫正在往地面上滴水,心中非常不喜,眉頭一擰,雖然沒有開口趕人,但態度相當不好。“你倆幹什麼的?這裡可不是澡堂,你們想洗澡。沿着這條路向東一直走,那裡有一家畫坊,洗澡什麼的一應俱全。”
趙棟臉色一沉,李飛宇雖然沒有看到,但卻感受到了。
李飛宇阻止了他,淡然道:“給我倆拿兩件衣衫過來。”
小廝並沒有諷刺他倆,一是趙棟的身材非常嚇人,二是對方要買衣衫,做爲開店的一方,自然不會挑剔客人,只要他們付得起錢。
但小廝的心中卻存了一把惡趣,心裡暗自想着,既然你們想要兩套衣衫,那我就給你們拿兩套最貴的衣衫過來。要是你們沒錢付賬,嘿嘿!想到這裡,小廝的臉上掛着一抹冷笑,。
一會兒的功夫,小廝便從一旁的衣架上,拿了兩套最貴的衣衫過來。小廝心中雖然存着惡搞,但是眼力勁很好,拿了兩套不同的尺寸過來。
“給,這是你們要的衣衫,一共一百文錢。”小廝面無表情的將衣衫遞了過去。
李飛宇從懷中摸出一百二十錢扔了過去,道:“給我找一間乾淨的房間,準備兩桶溫水,我們要沐浴更衣。剩下的錢,當做你們的辛苦費。”
“好的,公子,麻煩你稍等一下。”
看到實實的錢財,小廝的臉色轉變的很快,恭敬的跑到櫃檯將錢遞給了掌櫃的,對掌櫃的說明緣由。掌櫃的也很高興,憑白多處二十錢,隨後吩咐小廝將他們帶進後堂,一定要照顧周到。
小廝臉上掛着獻媚的笑容,跑了過來,道:“公子,你們這邊請。”
“哼。”
趙棟冷哼一聲,跟在他的身後。明顯是不滿小廝剛纔的態度。
跟着小廝進了內堂,內堂後面有一間單獨的房間,內堂中很乾淨,跟着小廝進了房間。
小廝道:“公子,還請你們在這裡稍等一下,小的這就下去爲你們準備洗澡用的溫水。”
說完,小廝便匆匆離去,一會兒的功夫,便抱了一個木桶過來,又過了一會,又抱了一個木桶過來,放在房間中,隨後便去廚房中燒溫水去了。
趙棟將李飛宇輕輕的放了下來,扶在房間中的牀上躺好,道:“大人,您身上有傷,能洗澡?”
李飛宇搖了搖頭,道:“無妨,一點小傷,又上了金瘡藥現在已經好多了。倒是錢軍醫的這金瘡藥不錯,本來我算去藥店,現在看這樣子,恐怕是不用了。”
趙棟道:“大人,那您小心點。”
說完,趙棟便迫不及待的脫掉了身上的外衣,要不然溼漉漉的穿在身上非常難受,只留一件白色的內衣。
李飛宇倒是不急,躺在牀上,腦中卻在想着遇刺的種種疑點。
從兩個方面來分析。
第一點,假設這個兇手是無心的,兇手笨人並不認識他,而是別人花錢顧他來行兇,如此分析,肯定有人在背後想他快點死去。這樣一來,範圍很大,但就那幾處可疑點。
秦王府,左率衛,宜春宮,京兆府除了這四處地方,最近他根本就沒有得罪過其他人。四處範圍聽起來很小,實際上卻很大,每個地方都有大把的人員,都有大批的人想置他於死地,想要猜出是誰,很難很難。
第二點,如果對方是有心來刺殺自己。這樣一來,說明自己早就已經被對方給盯上,這次遇刺也絕不是偶然,而是經過慎重的準備。
如此分析來看,要麼是左率衛,要麼是秦王府,至於宜春宮和京兆府衙門,時間太短,根本就對不上號。
如果是左率衛,仇敵只有那麼幾個。一個尚三江,一個盧飛軍,至於左方,雖然和他有些衝突,以對方高傲的性子,定然不會下如此殺手,好看的:。這樣一來,疑點就定在他倆的身上。
萬一是後者,秦王府。
要是真是他們派殺手前來,李飛宇這才感到棘手。以他們的作風,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有第二次就有第三次,而且一次比一次狠,直到完全將自己解決。
想來想去,李飛宇覺得秦王府的目標最大。尤其是最近,自己殺了程處明一家,宰了京兆府典史,掃了秦王府上下面子,對方心裡肯定過意不去。
“大人,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先是王六後世您,下次您可不能再單獨行動了。”
趙棟提着茶水走了過來,隨意的說道。
“王六?”
聽見趙棟的話,就像是一道晴天霹靂轟在腦中,李飛宇的思路一下子變得非常清晰。
這麼說來的話,王六的受傷可能也不是意外,而是早有預謀。就像自己這次一樣,如果要不是自己及時躲進秦淮河中,恐怕這次就真的喪命了。
想到這裡,李飛宇心中的迷霧正逐漸被撥開,事情的本源慢慢浮現出來。
如果,王六的刺殺和自己的刺殺真有聯繫。恐怕這事十之**是秦王府所爲。
王六說白了,只是東宮一名普通的火長,最近考上自己才當上三管事,自己以前只是一名三管事,後來搭上了太子妃鄭觀音纔有了現在的職位。
太子妃鄭觀音,王六,連接起來,答案越來越清晰。
李飛宇明白了,想通了,他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了。
“如果我猜的沒錯,只要是有權力經常出入東宮之人,肯定都在對方的刺殺名單上。這樣一來,問題根本恐怕得落在她的身上。”
李飛宇喃喃自語,聯想到那晚去秦王府送信,在聯想到那個已經死去的士兵。眼神一寒,面色陰沉下來,掛着一抹冷笑,暗道:“既然你們想玩,那我就陪你們玩個夠。這次失手,恐怕你定不會甘心吧。”
倒了一杯茶,趙棟遞了過來,道:“大人請喝茶。”
李飛宇接過茶杯,喝了一杯,趙棟準備再倒被他拒絕了。
這個時候,布衣樓的夥計提着兩個木桶,吃力的從外面走了進來,將燒好的溫水倒進木桶中,獻媚道:“公子,你們請稍等一下,溫水馬上就來。”
一會兒過後,兩個大木桶完全被倒滿了溫水,溫度正好,不高不熱。
看在小廝還站在房間,李飛宇皺着眉頭想了一會,從懷中掏出三十文錢,扔了過去:“準備幾道上等的酒菜,剩下的賞給你了。”
得了小費,小廝非常高興,一個勁的謝道:“謝謝公子,謝謝公子。”
隨後關上門,小跑着去置辦酒菜了。
李飛宇在趙棟的攙扶下,脫光衣衫進了木桶。趙棟也不幹落後,已經好多天沒有洗澡,最近又淋了好幾場大雨,身上特別難受,脫光身上的內衣,噗嗤一聲轉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