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你們一個個還愣着幹什麼?還不趕快去請軍醫過來……”
李飛宇一行甲士走後,守衛門口的九名甲士亂成一團,毫無一diǎn章法可言。
李飛宇他們一行人進入營地,自然有有心人將他們到來的消息暗地稟告上去。
走到營地正中巨大校場上,望了一眼正在訓練的兩團甲士,李飛宇收回目光,淡淡道:“成龍,往日你們diǎn卯是在何處?”
柳成龍聞言一愣,隨後心裡竊喜。校尉大人竟然稱呼某成龍,是否意味着校尉大人已經注意到了自己,開始欣賞自己。
容不得他腦中多想,上前一步,雙臂行禮恭敬道:“稟告校尉大人,小人每日清晨diǎn卯都是在這校場之中。”
李飛宇問:“那你們又是如何diǎn卯?”
柳成龍答道:“卯時之前,全體沒有出勤甲士到校場上集合,再由上級軍官進行清diǎn人數。”
李飛宇diǎndiǎn頭,這會兒他已經明白古人是如何diǎn卯。
望着北邊那片營地,李飛宇眼前一亮,指着那塊地方問道:“那裡是何處?”
“稟告校尉大人,那裡是營地,是左率衛甲士休息駐紮之地。”
“軍官住在哪?”
“稟告校尉大人,軍官有專門的軍官營地,像各團的校尉及以上軍官都有專門的住處。”
明白了那片地方所在,李飛宇腳步一踏,向着那裡走去。
走到營地外,李飛宇便被兩火甲士攔下。
這些甲士都是昨天守衛東宮的那批,自然不認識李飛宇,更不曾見過李飛宇在校場中大發神威那一幕。
一名火長上前,瞅了一眼李飛宇身上的明光鎧,眼中帶着輕蔑,冷漠道:“爾等幹什麼?這裡乃軍營重地,沒有命令不得擅自進入。”
李飛宇冷冷的望了他一眼,沉默不言。
剛纔這名火長的眼神變化並沒有逃過他的眼睛,對他的這些小動作,他心裡冷笑一聲,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
“戈!”
李飛宇沒動,不代表他身後十二名甲士不動。
十二名甲士煞氣騰騰、怒目圓瞪,整體劃一踏前一步,腳步在地面上一震,激起灰層飄舞。
“嘩嘩!”
一陣陣金鐵破空聲,從十二名甲士手間傳出,他們就像是極有默契一樣,右手同時握在刀柄上,抽刀露出一截刀光暴露在空氣中。
做爲李飛宇親兵第一等守衛力量,更被李飛宇看重。
柳成龍腳步一踏,猶如一尊洪荒猛獸,在地面上發出轟隆沉悶聲,鬥眼如牛,面如黑炭,怒罵道:“這位乃左率衛新任的校尉大人!爾等竟然敢橫加阻攔,莫非吃了雄心豹子膽!想造反不成?”
李飛宇的親兵一動,自然引發對面的兩火甲士而動。
包括火長在內二十名甲士,一個個如臨大敵,面沉殺伐,踏着剛健有力腳步,迅速交叉形成一個三角型戰陣,殺氣沉沉戒備着李飛宇一行人。
另外一火火長踏前一步,神情傲然,看樣子絲毫不將李飛宇放在眼中。彷彿在他眼中,李飛宇一名校尉竟沒有他一個火長大。
他一手指着李飛宇,一邊喝斥道:“哪來的校尉,還不速速給某退下!難道想擅闖軍營重地找死不成?”
柳成龍一聽,當下就怒了:“爾等不過是一羣兵夷!竟敢以下犯上,當真好大的夠膽。既然爾等不知天高地厚想挑戰李校尉權威,我等就成全你們!讓爾等知道以後該如何尊敬上官。”
柳成龍話聲落下,李飛宇並沒有阻止,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神情冷漠的望着他們。
既然對方如此想玩,他要是不讓對方玩個盡興,豈不少了他們的興致。
何況,今天這事不管鬧到多大,哪怕就是將他們就地斬殺,鬧到馮立那裡去,也是他們不敬上官在先,按例就此斬殺也無甚麻煩。
“給某殺!”
柳成龍高呼一聲,快速拔出腰間精刀,以奇快的速度向着剛纔說話的那名火長砍去。
跟在柳成龍身後的十一名親兵甲士,看到柳成龍動手,一個個如狂暴惡虎,快速拔出腰間百鍊精刀,衝了上去。
這時,對面的兩火火長卻徹底傻眼。
他們本以爲李飛宇在自己的刁難下,會心存顧忌,知難而退。那樣,他們就達到了此行的目的。
事後,他們再找幾名能說會道的甲士,在六率中宣傳一番,相信他的威信一定會一落千丈。等到那個時候,就算李飛宇依舊厚着麪皮在左率衛待下去,恐怕他的待遇連一名普通甲士都不如。
誰曾想到,李飛宇竟然如此大膽。
竟然敢縱容手下親兵甲士在左率衛營地動粗!這diǎn他們事先真的沒料到,不過現場卻容不得他們多想,李飛宇的十二名親兵甲士已經凶神惡煞衝了上去。
好在他們剛纔沒有大意,已經提前列好陣型。
“殺!”
既然李飛宇想找死,敢在軍營重地刀兵相見,他們心裡還有什麼好顧忌。
在一名火長怒吼一聲,全體二十名甲士列陣揮出鋼刀迎了上去。
柳成龍一馬當先,儘管他心裡非常憤怒。但是下手卻有分寸,如若失手打死一名甲士,怕給李飛宇帶來一些不必要麻煩,所以只使出了六成力。
耳邊突然傳來濃烈的破空聲,這名火長立馬回頭向上望去,只見一柄閃爍寒光的精刀向自己劈來,他心裡嚇了一大跳。
倉促間,連忙提刀阻擋。
哧啦!
兩柄百鍊精刀相撞,冒出一連串火花,發出一陣陣金鐵交戈聲。
在柳成龍巨大的力量之下,只是一擊,這名火長手中的武器便被震飛出去。
柳成龍眼疾腳快,在對手還沒有回過神來,飛起一腳,將他踹飛出去。
撲哧!
柳成龍的力道是何等之大,雖只是六成,但也不是一名普通火長能承受的住。
一口鮮血噴出,這名火長在地上直挺了兩下身子,想要努力爬起來心裡卻感到一陣後力不足,望着眼前混亂的局勢,心裡亂成一鍋粥,似乎知道這次自己的麻煩跑不了,心裡一急,竟然昏了過去。
柳成龍開好了頭,十一名甲士都是帶有武藝在身,自然不肯落後。
只聽他們一個個大吼一聲,更加賣力的揮舞着手中精刀,在這些凶神惡煞、如狼似虎的親兵甲士手下,對面兩火甲士被殺的節節敗退。
只是一會兒的功夫,他們的陣型就快要被殺亂。
此時,他們之中雖然沒有人死亡,可是受傷者卻不計其數,這還是在李飛宇十二名親兵甲士還沒有列陣之下。如若他們列陣,以方陣對方陣,這會兒戰鬥早就已經結束。
“爾等隨某殺!這羣甲士反了,居然敢擅闖軍營重地!弟兄們加把勁,一定要將這羣以下犯上者全部拿下。”
對面剩下的一名火長也被殺急了眼,就這麼一會功夫,他身上已經受了好幾處輕傷。到了這時,他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反正自己是奉上級命令,對方敢擅闖軍營自己只是在盡職值守而已,就算鬧到都尉大人那裡自己也說的過去。
他在心裡安慰下自己,發紅着眼舉刀劈去。
別看他是一名火長,手下管着十號甲士。如果單論機靈急智,恐怕他連一名小吏都不如。
如果此刻是一名小吏在這,遇到這樣情況,一定會想辦法設法保全自己,而不是一味的蠻殺。
軍營中,突然颳起一陣風。
風煙起,狼風捲,嘯聲驚四方。男兒刀、殘可斷,一命斬萬敵。
在李飛宇十二名親兵甲士兇殘攻擊下,兩火甲士漸漸被殺的丟盔棄甲、鮮血灑滿一地,慘叫聲、怒吼聲嘶嚎不斷。
眼看李飛宇十二名親兵甲士只要在賣力一會,就能結束這場戰鬥!以細微的代價完勝他們。
可是就在這時,一片片殺喊聲,卻從背後驚天動地響了起來。
李飛宇回頭望去,原本在校場中操練的兩團甲士列着陣型,凶神惡煞呼嘯着朝這邊衝來。
李飛宇眼睛一眯,心頭一跳,眼中射出兩道冷芒。
這會兒他要是再猜不出他們想幹什麼,那他真的就是豬了。
原本他以爲對方的目的是在刁難自己,現在看這架勢,整整六百名甲士,一個個如狼似虎,揮着長刀快速向這邊衝來。
看他們的架勢,李飛宇不敢有絲毫掉以輕心。
如果就這樣束手就擒,將自己的小命交在對方手中,任憑對方聽候發落,這可不是他的性子。
既然對方敢玩,他一名孤家寡人又有何懼。
聽到後面震天動地殺伐聲,還在苦苦支撐着的兩火甲士,一個個就像打了興奮劑一樣,本來身體隨時都能倒下,揮刀都是那麼困難,這會看見援兵,一個個精神抖擻,手中鋼刀揮舞的密不透風,死死咬住李飛宇手下這些親兵。
正好,這十二名親兵甲士也回頭望去,看見兩團甲士兇狠的衝了過來,一個個心裡驚恐、疑惑、六神無主的望着李飛宇,企圖這位校尉大人能製造奇蹟力挽狂瀾。
李飛宇將他們的神情變化全部收在眼中,深呼吸一口氣,這會在不做出決定等下就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