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出乎意料的,已經“死去”的程積善,似乎有所察覺,刷的一下,突然間毫無徵兆的雙眼一翻,射出兩道精光,兩條手臂就要快速擡起,阻止畫魂劈來的一刀。↖頂↖diǎn↖小↖說,..o
“啊!”
就在程積善手臂剛要擡起的時候,右邊胸口突然傳來巨大的疼痛,大片殷虹的血跡從胸口那處洞口冒了出來,傷口發作,程積善已經無力再反抗,瞪大着牛眼,死死的望着持刀劈下來的畫魂,似乎到死的時候都不敢相信,自己本來可以苟延殘存的活下去,沒想到卻栽在一直以來被自己輕視的女人手中。
刀光一閃,熱血橫飛!
程積善的身體已經被畫魂一劈兩半,頭顱帶着不甘滾到一邊,濺出大片的鮮血出來。
做完這一切,畫魂似乎被抽完了所有力氣,晃得一下!手中殘壞的刀劍掉落在地上,她更是一屁股坐在地上,潔白彈性、膚如凝脂的兩半嬌臂一下子扎進冰冷溼漉漉的地面上,濺起一大片水花。
身體一坐在地上,失去了力量的支撐,畫魂的身體就要向溼漉漉的地面上砸去。幸好,就在她一張略有幾分姿色的容顏快要觸碰到地面時,被兩條柔嫩無骨的玉手支撐住,這才避免和地面來個親密接觸。
這邊發生的動靜雖然不小,可是周圍的喊殺聲實在是太大了,而且暴雨又一波比一波猛,從夜空中急流而下的暴雨,砸落在地面發出斗大的潺潺聲。(
李飛宇此時的注意力完全放在兩波人馬上,對身邊剛纔發生的事情。根本就沒有察覺到。
幸好畫魂在殺掉程積善以後,被程積善臨死前的眼神所嚇。再者他還是頭一次在如此驚險的環境下殺人,心裡一時無法適應。瞬間被抽空力氣,癱坐在地面上使勁的喘息 。
否則,依照現在的混亂局面,畫魂體內哪怕就是有一絲力氣,以她的性子也早就跑了。
“殺!”
戰鬥廝殺到現在,已經完全沒有任何懸念。程府同來的四十多名家奴下人,這會兒還能站在地上的不到十個人。其他的都被這些兇悍的親兵甲士斬殺。在他們手下之人,只要一受傷,就毫無活口。
朱靈一干親兵甲士。再次大吼一聲,一邊爲了震懾對面敵人的膽氣,一邊給自己提氣,廝殺到現在,他們雖然個個都是軍中好手,更是有技巧之術在身,一身基礎被打熬的非常凝實。
但是從入夜之後,就一直沒有停歇過,一連串的高強度戰鬥。哪怕就是鐵人都受不了,何況是他們,他們此刻能支持到現在,並且保持無一人重傷或者死亡。已經是個奇蹟。
被朱靈他們一干十二名親兵甲士圍住的九名程府家奴下人,一個個背靠着背,互相倚靠在一起。緊緊握着手中的刀劍,不安的望着周圍虎視眈眈的這些親兵甲士。
看到對面那些該死的虎狼甲士再次兇猛的衝了上來。他們已經被逼到絕境,身上或多或少都帶着一些刀傷。看到這些可惡的虎狼甲士,還不打算放過自己一行人,竟然還打算斬盡殺絕。
在絕了退路的時候,程府這剩下的九名家奴下人所爆發出來的氣勢非常驚人。
一個個大喊大叫,面色瘋狂,面孔猙獰、毫無章法,舉着砍刀瘋狂的向這些衝上來的親兵甲士殺去。
困獸之鬥!這些親兵甲士更是不敢絲毫大意。
一個個比程府家奴下人更加瘋狂,揮舞着手中刀劍,兇殘的從空中劈下。他們每人都是練樁高手,每次都是全力出刀,每次劈下來的力道都在兩百斤以上。
而對面的那些程府家奴下人們,一個個則是普通大漢,身體稍微強壯diǎn,並無拳腳在身,也不會任何技巧之術,每次硬抗對面這些虎狼甲士劈來的攻擊。
幸運者,手中刀劍被砍成兩斷,倒黴蛋,則連刀帶人被這些兇悍的禁軍甲士砍死。
戰鬥來的很快,結束的也很快!
雖然程府這些家丁下人們已經拼死抵抗,但奈何雙方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哪怕就是這些親兵甲士身體再疲憊,也不是他們所能抵擋的。
當張飛一刀砍死最後一名程府家奴下人,周圍已經再無一名程府家奴生還者,爲了小心期間,爲了替那些死去善良的女子報仇,程府的這些幫兇走狗,朱靈他們無論如何都是不會放過他們的。(
不知道是誰先帶的頭,寒光一閃,揮刀將一名程府家丁的頭顱砍了下來,其他親兵甲士看在眼中,看到他又將第二名親兵甲士頭顱砍了下來,又走到了第三名程府家奴面前,其他親兵甲士就像是很有默契一樣,一個個再次緊握着手中百鍊鋼刀,一絲絲殷虹的血跡從百鍊鋼刀刀身上跌落下來。
流淌在地面,將已經積蓄兩寸高的水面染紅一片。
他們本是大唐守護神,他們的生命從入伍的那一刻,就註定要在戰場上度過一生。他們本是光明正大、世間最磊落的硬漢,爲了守護帝國,守衛疆土,流盡身體裡的每一滴熱血。
原本,對待這些已經死去的程府家奴,他們本不該在他們已經死去的屍體上,在對着他們補刀。
但是,在今晚、在今夜,他們打破了心中那個從入伍開始一直堅守的信念!不殺俘虜、不虐待敵人。
從現在起、從今夜起,他們變了,他們變的更加可怕,變的更加令人聞風喪膽。今夜過後,以後只要有他們在,他們經歷的每一場戰鬥,都會嚴格執行今晚的命令。對敵人的屍體進行補刀!
補刀在繼續,殘酷而冷血,一行十二名親兵甲士一起動手,只是短短的一會,程府這些四十多名的家奴,屍身就已經全部被分成兩半。
做完這一切,一行十二名親兵甲士迅速上前,在狂暴的斗大雨diǎn之下,踏着被鮮血染紅的水面,嘩嘩的衝到現場唯一剩下的一名生還者身邊,亮着一柄柄寒芒,將他圍在中間。
李飛宇至始至終臉色都非常平靜,無論廝殺的如何慘烈,他的臉色始終都沒有改變過。
如果要說心裡不害怕,這是欺騙那些無知之人的。
他在後世只是一名普通的工作人員,幹着一份安定穩妥的工作,穿越到大唐,初見識到這非常血腥殘忍的一面,他心裡又豈能不害怕。
但他的身份畢竟不同,他是這羣禁軍甲士的直屬校尉,更是他們的領頭人,是他們的精神象徵,是他們的依靠。
如果他害怕,哪怕表現出來一絲一毫,又讓下面的這些禁軍甲士如何看他。
其實,從最初一直到現在,李飛宇已經完全被嚇傻了,但他的養氣功夫很好,雖然傻傻的愣在那裡,但他的神情始終都是平靜淡然,就算肢體拋飛,血跡濺射在他身上,他的眼神都不曾皺一下。
如果可能,他真的很想找個地方狠狠的發泄一翻。或者,找名看對眼、不相干的女子狠狠的發泄一下。前提,必須那名女子必須是心甘情願。
他很怕,可他還是要繼續下去。說起來很矛盾,其實一diǎn也不矛盾。
他不可能因爲害怕,放過這些喪天害理、殘害那些無故女子的罪魁禍首,哪怕他們不是元兇是幫兇也不行。
因爲接下來還有更加殘酷的戰鬥,場面將會比這裡更加兇殘兇狠,如果他要是連這些都無法承受,又如何談在即將到來的歷史大潮中乘風破浪,逆天改命,頑強的活下去。
“屬下參見大人!”
看見李飛宇抱着小女娃腳步踩在水面上平靜的走來,一行親兵甲士恭敬的輯禮道。
“你們都是好樣的!辛苦了。”
李飛宇除了安慰以外,他發現自己再沒有其它的話可說。或者說那些漂亮好聽的修飾言語,根本就不適合這些可敬可愛的親兵甲士。
聞言。
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這些親兵甲士心中卻感到很暖和,心裡有股熱流從心底悄悄流過,望着李飛宇的眼睛,心頭一熱,眼睛泛酸,淚水忍不住就要從裡面滾出來。
一名名親兵甲士無聲無息的背過身體,偷偷摸摸的擦掉眼角流出來的淚水,偷偷的望了一眼四周,他們害怕此刻羞澀的模樣被校尉大人看見,造成不好的影響。他們想讓校尉大人心中記得,他們永遠都是剛毅不屈、殺伐堅定的精銳甲士。
狂風呼嘯!暴雨如鬥!驚雷不斷!
李飛宇將懷中又進入夢鄉的小女娃交給身邊的一名禁軍甲士,冷漠的走上前,看着前一刻還無比囂張、趾高氣昂的楊忠。
本來,楊忠有十足的把握可以逃生!
就因爲現場廝殺的太激烈,那慘不忍睹的一面,那肢體拋飛,血流濺射在臉上,那種火辣辣的感覺,直接將他那沒有經歷過大風大浪的脆弱心靈給嚇壞了。
他想要逃生,可是兩隻腳就像是灌了鉛球一樣,卻是那樣的沉重,在這一刻竟然提不起一絲力氣出來,想要逃生,根本就沒有一絲氣力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