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孩子在什麼地方?”我一邊起身一邊往門口移,害怕有人會進來。
“我真的不知道了,這都是Rachel負責,但是好像目前已經沒有了。”
吳量聽此又是生氣的將其爆揍了幾下,我小心的看着外面,胸口劇烈的起伏真想開槍把他給斃了。但理智畢竟還在線,我還是很好的控制了我自己。
“怎麼辦?”吳量問了我一句,我從旁邊找了找發現了一根長長的細管子,拿起來走到老頭身邊,給他整個人都綁了起來。
吳量也是個正人君子,果斷的把襪子一脫就塞進了老頭的嘴裡。接着,我們兩個人合力將他讓進了旁邊的一個空的培育皿中,再往裡面灌了點紅色的水,正好可以讓他得意呼吸好不容易被人看出來。
“這裡畢竟是他們的大本營,對於咱們都不安全,咱們還是先離開的好。”吳量在機器上操作了一下,然後轉身對我說。我想了想最後點頭同意。
我想的是,我爹當時可能也遇到了這樣的情況了吧。
我把隔離服穿好,跟在吳量後面打算離開實驗課,可吳量剛打開門,就停在了那裡。有人正好也要開門進來。
我聽那個聲音是一個女孩子的,她看見吳量很開心的樣子說道:“你在這裡啊,我找了半天了。”
說着我們兩個人給她讓了道,她也走了進來,然後掃了我一眼身體好像遲疑了一下。
“啊,Rachel,你也在啊。”我聽她的聲音語調怪怪的,心想不會遇到本尊了吧,眼睛就瞄到了她胸口的牌子上,上面寫的是“盧妤。”
“嗯。”我壓着聲音迴應道,接着推了推旁邊的吳量,示意他趕快走。
“誒!阿南,等會兒有一個手術,你不過去了?”叫做盧妤的女人就好像沒有看見我一樣,繼續跟吳量說這話,我心頭卻感覺不妙,心中也在思考到底怎麼回答
然後就在這時,吳量從旁邊非常淡定的邀請道:“一起不?”
我這在旁邊有些驚訝,怎麼吳量說了怎麼一句話,但是現在也不好問他,想必他肯定是看出了點門道,有所把握。而盧妤聽到吳量怎麼一說,感覺就有些激動難耐,語氣非常高昂的叫道:“真的嘛!”
“嗯。”吳量又是點了點頭。
盧妤聽到了肯定的回答,立馬轉身跑到操作檯進行了一些操作,忽然她轉頭問我們:“誒?王教授怎麼不見了?”
我們故作疑惑的反問道:“我們回來的時候就沒看見他,還以爲你知道呢。”
她一聽也是一愣,接着抱怨道:“肯定又偷閒去看守所跟那個張教授調情去了。”
我抽了抽嘴角,沒有想到老頭子看着都60多歲的樣子還有一顆春心蕩漾的情懷。
盧妤把所有機器都調節好之後,抱着一個本子走到吳量的身邊。明眼人的我也看出來了,這個小姑娘似乎對吳量冒充的男子很是喜歡,而這個男子似乎對Rachel有好感。
這混亂的三角關係看來在哪裡都存在的。我呵呵的想着。
“不是說孩子都沒了嘛?”我假裝用抱怨的語氣說道。
盧妤先是好奇我的聲音怎麼變了,我還是老一套說咬到舌頭了。她點了點頭,然後回答道:“又不是光指着肖家一家,再說了,上面也說了是丟卒保車,貨源是不會斷的。”
聽她怎麼一說,我的牙是咬的吱吱啦啦的響,沒有想到這幫人已經怎麼沒有人性了。
“對了,阿南,今天的手術大老闆要參觀,你要小心。”盧妤對我不搭不理的,但是對吳量扮演的叫做阿南的男人真是關懷備至。吳量點了點頭對她道謝,盧妤回頭看了我一眼,雖然我看不清什麼,但是感覺她應該是炫耀。
真尷尬。
“大老闆怎麼來了?”吳量驚訝道。
我從旁邊聽着真是不由的挑大拇哥,吳量這個演技不管怎麼說是真的厲害,要不怎麼能抓住我的時候把我唬的一愣一愣的。真是“扮豬吃老虎”的典範。
盧妤一聽嘆了口氣,說到:“好不是因爲這幾次的實驗品都不好,很多股東和買家都有點想撤資的動靜。”
“反噬這個無法避免,他們也不能怎麼着急啊。”吳量表現出滿腔的怒火。盧妤從旁邊一把搭住他的肩膀安慰道:“我也知道你難受,畢竟買家的要求越來越奇葩,又是美人魚又是七彩神龜的,人妖的器官移植本來就是一個難以從科學解釋的項目,他們還——”
還沒有等盧妤說完,對面的門就打開了,一個跟我們穿的一樣隔離服的男人伸出了腦袋,我們頓時都變的安靜下來。男人沒有動估計是聽到了剛纔的話在向我們示威,我們也乖乖的排成一行沒有動。
終於,他咳嗽一聲,說到:“進來吧。”
接着我們三個人便都走了進去。他在看見盧妤之後倒是一愣,問道:“你怎麼來了。”
“啊!阿南邀請我的。”說着,她指了指吳量。男人看了吳量一眼然後點了點頭就要盧妤進來了。
這個地方有點像我們警局的審訊室,分成兩層,有一面巨大的監控玻璃在中間矗着。我在玻璃後面看到了一個男人在沙發上坐着,感覺那個塊頭那個姿勢有些似曾相識,他座山雕一般的坐在那裡,手上拿着水煙在抽,我看了眼那水煙罐子,竟發現那玻璃罐子裡面似乎一個想做嬰兒一般的東西在裡面遊蕩,散發着綠色的光芒。
男人一吸,那個東西便會膨脹起來,男人鬆口,那個東西就癟了回去。我看的有些揪心,因爲每次那個男人吸一口的時候,我都覺得那個東西漲的會爆掉。
而在男人的旁邊還有很多小沙發,做着形形**的一幫人,他們有的腳邊跪着一個長着一雙馬腳的男孩在被他們撫摸;有的甩着長長的豹尾的女孩在他們的身上趴着睡覺;更有甚者的後面竟然站着一位兔女郎在服侍他們。
這些都是人與妖的結合移植體,讓我看的險些掉線,還好身邊有個比我見的更多的吳量,要不我很有可能就掛在這裡了。
我們兩個人連同盧妤和剛纔的男人都圍到了手術檯,男人掃了我們一眼說道:“今天我們繼續昨天的Slender Man的合成手術。“說着,我們的眼前的手術檯上面覆蓋的布就被男人一掀。
手術檯上面的小男孩被無數管子插在身子上,他每一次呼吸聽起來都像風機一樣的轟鳴。我不由的伸手想要去撫摸他的身體,卻被眼尖的吳量攔了下來。我緩過神看向他,也看不清是什麼表情,但也明白是什麼意思。
Slender man,美國的一個恐怖傳說,一個食童狂魔,總是把他跟殺手傑夫以及《小丑回魂》中的小丑放在一起。而我對他的印象似乎就是一個恐怖版的鼓風機,身上有着無數樹幹一樣的黑色觸手,好像說是有51條。
但是,我從來沒有想到,我現在竟然就在製造這個東西。
說着,盧妤從外面又推薦來一個手術檯,放到這個手術檯的旁白位置停下,然後掀開了其中上面覆蓋的手術布。
一隻蜘蛛。
一隻大蜘蛛。
一隻應該是成了精的大蜘蛛。
所以,這是要把大蜘蛛身上的頭都砍下來,然後接到這個小男孩的身上,在等他長大了,他就變成了一個像slender man一樣的男人了。
說到這裡,我的腦中出現了slender man的樣子,果然很像。
看到這裡,我明顯感覺到身邊的吳量一驚,他的聲音非常的小不知道他說什麼,但是我估計他應該是認識這隻蜘蛛。
我們兩個人現在就在人妖移植的手術現場,我們兩個人的內心非常的複雜。震驚已經不是能影響我們兩個人的主要情緒了,更多的是,我們在糾結於是繼續下去還是跟他們拼了。
繼續下去可能還能逃過一節,但是拼了那就是死路一條。
想到這裡,主刀的男人叫了我們一下,我們這才反應過來需要進行手術,但是就算我們兩個人現在有這個心,也沒有這個能力,吳量雖然是個理科學霸,但是他也沒有接觸過解剖小白鼠。我呢,打人開可以,也沒有需要宰人的啊。
盧妤和男人現在都很奇怪的看着我們,他們似乎都納悶我們爲什麼怎麼半天都沒有把拿起手術刀。
我最後推了推旁白的吳量,他從旁邊拿起了一個手術刀。盧妤趕忙過去制止他,把他受傷的那把取下,然後放上了一把更大的,隨後還指了指旁邊的那隻大蜘蛛。
“我知道你不想,但是外面所有人都看着呢。”盧妤小聲的在吳量的旁邊說着。而我目前都沒敢動,就算那主刀大夫已經瞪着我好久了,但是我完全額的無視了他。
玻璃那頭的人也是納悶我們怎麼光站着乾瞪眼不幹活,在旁邊一直站着的男人走到玻璃前敲了一下,我們都看了看,他用手勢示意我們快一點,我終於吐了口氣,隨後拿起了一把手術手。
主刀醫師以爲我要開始了,隨後便低下頭開始自己的準備,我正在糾結要不要戳他的手背然後從旁邊的門逃出去,可能還有一線生機。可就在這個時候,玻璃那邊突然衝進來一個人,正是吳量冒出的阿南。
而就在大家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麼出現個人的時候,吳量早就把盧妤一推的跑了出去,我心裡罵着這貨怎麼怎麼不一起,幾乎跟他同時就拔刀從他的身後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