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後,我重新寫日子的時候描述阿德的時候,我不免對他也是有一股敬佩之心。一個幻妖,一個由鬼和妖跨種族愛戀的結晶,竟然也有統治世界的心,這是多麼大的志向!
可惜了,再大的志向,只要被正義判斷成邪惡,那就必死無疑。
但是,現在,我面對着這個巨大的邪惡,還是束手無策,只能看着他操控着吳量而不知所措。
“你把死月怎麼了?”我咬牙切齒的問道。
“呦?你還挺關心她的?”阿德眼睛一亮,發現了有趣的事情。“你要是怎麼在乎她······那就太好了。”
我心中還在納悶他這話說的什麼一絲,就聽“轟隆隆——”晴天一個霹靂,這雷聲大的我從來都沒有聽見過。我擡頭往上看去,感覺豆大的雨珠躍躍欲試的往下墜。
“死月,就在這其中,祝你成功。”阿德帶着止不住的笑意對我說完,隨即一個響指,他的頭上就變出了一把巨大的鐵傘。我心中還是沒有明白是什麼意思,但眼前突然就掉下來一個死月,但下一秒就摔在了地上成了一堆夢幻的粉沙隨風而去。
我心中一頓,猛的擡頭觀瞧,只見天上“豆大的雨珠”唰唰唰的往下墜落,但是真當你分辨看清的時候就會發現那掉下來的全都是死月。
這下的是“死月雨”啊!
阿德的話還在我的耳邊環繞,這其中就有一個是真的。但是眼前“砰砰砰”的“人”就開始往下墜,我剛接住一個,另外二三十個就已經掉落在地上摔成了粉末,而接住的這一個在觸碰到我的時候也散成了一堆粉末。
過去說是雨如傾盆,現在是“死月如傾盆”,我完全陷入了被動的狀態,沒次抱住一個看着另外一堆兒都摔在地上的時候,總會感覺他們會有一個是真的死月,就怎麼摔死在我的面前。
阿德在空中看着我的恐懼、慌張、不知所措,笑的更是開心,時不時看見我出個洋相還要拍手叫好,而旁邊的吳量還是灰濛濛的一雙眼睛,被阿德牽出了殘忍的笑。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賭氣,或者說是無用的站在了原地再也不動,看着眼前一個接一個摔在我面前的死月不動於衷,那些從天而降的死月一個一個的砸在我的身體上變成了一灘灘粉末,籠在我的眼前讓我看不清周圍的一切。
阿德似乎見我如此也是沒了興趣,一個響指整個“死月雨”頓時結束了。我轉頭看樣他的方向咬緊牙關,他一臉的不開心似乎在抱怨我的不和心意。
突然,我豹子一般的竄到了他的身邊,他着實一驚,立馬伸出手指想要打響,而我在此時卻猛的一停,一槍打在了他身下的烏雲上。
“噗——”那雲朵像是泄了氣的氣球在空中四處飛竄着,阿德在上面哇哇的亂叫,最後跌了下來撞在了灰色的牆上滾落下來。
而我身邊的井裡面隨即探出了一個腦袋,有些古靈精怪的問道:“死了嗎?”
我轉頭看了看從井裡面爬上來的死月,嚇的往後一錯:“你這樣子很像貞子啊。”
死月白了我一眼,隨後爬上去走到了吳量的身邊,五指扣在了他的臉上,接着狠狠的就是一拽。
我看的差點吐了,這他媽活活的扒臉誰受的了!
“啊——”接着,就是吳量的一聲慘叫。死月看了看他臉後的東西,身手在裡面找尋着什麼。我回過頭沒有繼續看,轉身走到了幻界的邊緣的灰牆處,看着從雲上面跌落下來的阿德。
他現在滿頭都是血,躺在地上沒有動靜,我蹲下來探了探他的鼻息,發現已經沒有了,心中還有些彆扭,卻突然聞到了很濃的腐屍之臭。我尋着味道找去,突然發現是從他身上傳來的。隨即解開了他的衣服,竟然發現他的身體早就千瘡百孔,白骨着露,蛆蟲橫行。
“這,這腐化程度,像是有半個月的了······”看到這裡,我忽然心頭一轉,腦袋靈光突現,轉身立馬往死月的方向跑去——
“死月,阿德入了吳量的身體了!”
可是,當我看到他們兩個人的時候,無量的雙手已經插進了死月的身體之中,等我僵在原地的時候,吳量轉過頭對我露出了嗜血的一笑,手一伸,穿透了死月的身子。
“死月!”我小聲的發生吶吶,聲音小的我自己都聽不見。但死月還是在這個時候轉頭看向了我。
“路同炎······”
我的世界瞬間的開始崩塌,我不知道這個她是十年後的她還是現在的她,但是這都不重要了。
我掏出手槍射在“吳量”的身上,他雖然被槍擊中開始開始晃動身體,但他仍然露着死神一般的微笑,最後站到了我的身前。
“我似乎知道了什麼有趣的事情。”阿德的聲音在吳量的身體裡面傳來,用玩味的語氣的語氣說着,然後指了指我的眉心:“你的靈魂是來自十年後的一個人······竟然是這幅軀殼的兒子。”
我伸手一把握住了他的手指,奮力的往後一崴。但是他還是笑着說:“你應該知道,我只不過是控制了他的大腦,疼痛感與死亡我根本都感覺不到,只要我原因,我可以一直佔據着吳量的身體。同樣,也可以佔領你的。”說到這裡,他假裝恍然大悟道,“那樣的話,是不是你就給叫我‘爸爸’了?”
我再也無法遏制自己的憤怒,整個身體竄起來很很的抱住了他的腦袋,狠狠的用自己的腦袋砸了下去。
可是我越是憤怒,他便越是開心,哈哈哈狂妄的笑着。我壓在他的身上怒不可竭,身體裡面的力氣卻已經消耗殆盡,他突然收回了笑容,伸出手指要打一個響指,我知道他又在作怪,手疾眼快的把他的手臂掰斷。
他看到我這樣,臉上有了些溫怒,揚起了溫柔的笑:“沒事兒,只要我心中想的,就可以成爲現實。”
說着,天上“哄”的一聲巨響,我擡頭望去,發現灰色的天空已經開始破裂。他看見之後繼續道:“死月已經死了,我正好可以毀滅掉整個‘死界’了。我想你也會很開心吧。到時候你一出去可以說你是毀滅的,也可以升官發財吧?”
我呸的一口啐到他臉上,虛弱的一笑:“狗孃養的,死月對你們怎麼好,你竟然做出這樣的事兒。你這個拐賣兒童的罪犯、販賣國家機密的走狗、非法器官移植的變態,說你禽獸不如我都覺得侮辱這個詞,既然你的組織叫做MMP,我也就送你一句MMP!”
我的話激怒了阿德,他猛的一腳把我踹飛,站起來狠狠的踢我,我被踹的血沫橫飛,抱着肚子說不出話,他報復的衝我啐了一口,居高臨下的罵道:“你不是很想逞英雄嗎?好啊,我現在決定了,不光要毀滅死界,連帶着整個你居住的城市,都他媽的毀滅掉,我看你怎麼辦。”
說着,他開始沉默無語,兩個眼睛變得空洞起來,我知道他開始在心中幻想那天崩地裂的樣子,抱着痛苦的身體爬向他的身體旁邊,死命的想要用雙手絆倒他的身體。他見此罵了一句,擡腳把我踹開,我又爬回去拽他,他又把我踹遠。反覆多次,他終於厭倦了這樣子,一臉的笑的無奈又詭異:“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行。本來還想留你一命等到讓你看到家破人亡讓你自己瘋死,現在看來我還是把你直接弄死的好。”
說着,他擡腳就往我的臉上招呼,一腳一腳的踹在我的臉上,我可以聽到我的下巴脫臼的聲音,聽到臉上所有骨頭破碎的動靜,我最後看見的還是他滿是鮮血的腳底,上面粘着我臉上的血肉,再一次的向我踹來。
我想,這一腳下去,我很有可能就**子出來了。我絕望的閉上眼睛,眼前隨即浮現了所有人的臉。
“轟隆隆——啪——咔——!!!!!”
天空上忽然一聲炸雷,嚇的我整個人都驚醒過來,我睜開唯一還可以睜開的一隻眼看着已經不存在的鞋底,眼前的吳量整個人都變成焦黑的了。
“這是,遭天譴了吧。”我嚥了口唾沫,想起死月的話,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