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生怕律法不是這樣規定的,那到時就成了棒梗偷錢了。
“從律法角度是這樣,做爲夫妻雙方,一方因公殉職,撫卹金由配偶來繼承,如果雙方都是因公殉職,撫卹金由兒女來繼承。”
“當然,這還有個前提條件,那就是你身爲女方,不能帶着孩子改嫁,如若要改嫁,你丈夫的撫卹金要分成三份,一份你來繼承,另一份歸女子,最後一份歸你丈夫的父母,也就是你的公婆。”
“其中你那一份比例最大,其次是兒女,最後是老人。”衙門口的人大致解釋道。
秦淮茹一聽,跟楊蟄說的基本上一樣,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我早就問過我們學校的冉老師了,她說的跟我楊叔說的一樣。”棒梗在一旁說道。
“什麼伱楊叔,那傢伙不是好人,你以後離他遠點,省得他賣了你你還幫着他數錢。”傻柱在一旁黑着臉說道。
“就是我楊叔,我楊叔比你強多了,懂得也比你多,你就不懂這些,還任由我奶奶打我媽,罵我媽。你看我楊叔多厲害,我奶奶打我媽,我楊叔直接收拾我奶奶。”棒梗瞪着眼睛,梗着脖子反駁道,絲毫沒有將棒梗放在眼裡。
“嘿,我說你這個小王八蛋,是誰每天給你帶飯盒回來,你楊叔給你一口吃的了嗎?”傻柱黑着臉說道。
“我媽捱揍時是我楊叔出的面,你卻只躲在一旁看熱鬧。我楊叔說我家的錢是我媽的,你卻一聲也不吱,啥也不懂,光知道在那傻笑。”棒梗根本不聽傻柱的話,認爲傻柱給他帶吃的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行了,你們別吵了,你們來這裡幹什麼?是因爲家庭糾紛還是有誰動手打你了?”衙門的人對着秦淮茹說道。
“不是,是這麼一回事……”秦淮茹連忙將家裡丟錢的事情一說,只不過,秦淮茹避重就輕,沒有說棒梗是偷的他奶奶的錢,只是說棒梗拿的是自己的錢。
只不過,任憑秦淮茹說的天花亂墜,人家衙門口的人也不信,一個小孩子拿着五百塊錢出去,說是拿的,誰信。
但是,這個時代,律法又不健全,這事說到底是賈家內部的事情,秦淮茹又表現出不追究棒梗的態度,只想着將錢追回來。
衙門口的人只得先記個筆錄,然後派人跟着秦淮茹和棒梗去藏錢的地方考察一番。大晚上的也沒有可考察的,這個時候,指紋啊之類的先進設備統統沒有,辦案都憑經驗和本能來。
衙門口的人心裡明白,這錢百分之九十九找不出來了,但這話不能說,只能安撫秦淮茹幾句,讓他們回去等消息。
秦淮茹也明白,這錢十有八九找不回來了,出了衙門口,秦淮茹不禁失聲痛哭起來。
五百塊錢吶,秦淮茹不吃不喝需要近兩年才能掙到這些錢,結果,沒了。如果這錢死死地攥在賈張氏手裡還好說,秦淮茹就當沒這回事,但是,這筆錢與秦淮茹失之交臂。
差一點,就差一點點,這錢就屬於自己的了。
秦淮茹哭的那叫一個慘絕人寰。秦淮茹這次是真哭,發自內心地痛哭,不是以前表演式的那種哭,而是真心實意地哭。
也不知道秦淮茹哪裡來的這麼多眼淚,秦淮茹愣是從衙門口哭到四合院,哪怕是回到四合院了,也在那裡嗷嗷地哭。
四合院裡的人已經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指望四合院裡的人同情,想也別想,他們不落井下石就不錯了。
此時,四合院裡的人們表面上一副休慼相關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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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媽們更是各種勸,心裡卻是樂開了花,各種幸災樂禍,但表面上還不能露出來,只得用掐大腿等各種方法,以最大的毅力防止自己笑出聲來。
四合院衆禽裝模作樣地安慰了秦淮茹一陣後,便喜笑顏開地回家了,有些人出了門便忍不住發出“嘎嘎嘎~”地怪笑。
回到家,自然是一陣陣幸災樂禍的狂笑聲……
楊蟄並沒有幸災樂禍,而是在考慮一個問題。
先不說恨你有,笑你無;嫌你窮,怕你富這種有關人性深層次的問題,單說表面。
比如說,有一個人在路上走着,突然摔了一腳,周圍旁觀的人絕大部分絕對會發出幸災樂禍的鬨笑聲,關鍵是,這種鬨笑聲還是發自內心的。
或許只有極少部分抱着漠不關心的心態,視弱無睹。
這種事情比比皆是。
爲什麼?
爲什麼會這樣?這應該與貧窮富裕,受沒受過教育無關吧,這是人的本能,或者說是本性。
楊蟄不知道其他世界的人會不會也是這樣,希望餘生有機會考察一番。
楊蟄不由得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怎麼了,心疼了?”婁曉娥如同一隻幽靈一般,鑽進了楊蟄的屋裡。
“你怎麼來了?”楊蟄奇怪地問道。
“我就這麼來的啊,放心,沒有人注意到我,所有人都在忙着幸災樂禍呢。”婁曉娥不屑地冷哼一聲道。
“也是,人們的快樂往往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秦淮茹現在這麼痛苦,院裡的這些禽獸們不高興纔怪?”楊蟄冷笑道。
“禽獸?”婁曉娥眼睛一亮,認爲這個詞確實很貼合四合院衆人的德行。
“你說他們是禽獸,那你呢?”婁曉娥忽然問道。
“我啊,當然是比禽獸還禽獸。”楊蟄說完,一個惡虎撲食,將婁曉娥撲倒在牀。
都是千年的狐狸,就沒有必要玩什麼聊齋,既然來了, 就說明心裡已經有所打算。
“婁曉娥看來是有些食髓知味啊,難道許大茂不行?”約大半個小時後,楊蟄背靠在牀頭上,美美地吸着一根菸,悠哉悠哉地想道。
“給我唱首歌吧。”婁曉娥忽然說道。
“什麼歌?”楊蟄問道。
“火眼金睛,就是剛纔你在衚衕裡唱的那首。”婁曉娥亮着眼睛說道。
“那首歌不適合你,我唱一首《一個容易受傷的女人》吧,我覺得這首歌很應景。”楊蟄說道。
“留着你隔夜的吻,感覺不到你有多真……”
悠悠的歌聲輕輕傳來,楊蟄雖然不是什麼夜場小王子,但也不是那種五音不全的人,總體來說還是屬於中等略微偏上一點。
“真好聽,只不過這歌太過露骨了。”婁曉娥說道。
以這個時代的特性,這首歌確實是太過前衛了,楊蟄點了點頭。
“確實有點露骨,所以,我只唱給你一個人聽,順便就秦淮茹這事表示幸災樂禍一番,你不覺得秦淮茹也是一個容易受傷的女人嗎?丟了這麼多錢,她得哭很久吧。”楊蟄說道。
“噗嗤~”一聲,婁曉娥笑出聲來,這首歌的內容也只有婁曉娥勉強還能聽懂並接受,如果唱給秦淮茹,她可能會將你舉報了,要不就以此爲把柄拿捏你,喝你的血。
不過,這歌的名字倒是挺適合秦淮茹,一個容易受傷的女人;歌詞內容也挺適合婁曉娥,婁曉娥也是一個容易受傷的女人。
“你真有才,這首歌是你寫的?”婁曉娥扒在楊蟄胸口幽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