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在被關押的這段時間以來,也在思考這件事,越想越害怕。這個時代,幾十塊錢的經濟案件都是重罪,更何況上千塊錢,自己勢必要吃花生米,易中海是越想越怕。
易中海這種人會後悔嗎?會!只不過,他後悔的是爲什麼不把這件事做的再嚴密一些,後悔沒有察覺到露出了蛛絲馬跡。
像易中海這類人,根本不會後悔自己黑了何雨水的錢,何雨水的死活根本沒有放在心上,何雨水真要是被餓死了,易中海最多掉兩滴鱷魚的眼淚罷了。
“小易啊,你聰明一世,爲何這麼糊塗?你爲什麼非要扣住傻柱的錢?”聾老太太恨鐵不成鋼地問道。
“我這不是想着等傻柱彈盡糧絕之時再施恩傻柱嗎?如果傻柱有了錢,還用得着我施恩嗎?不施恩傻柱,傻柱如何給我養我。”易中海說道。
“狡辯!當時賈東旭還沒死呢,你這麼做就是貪錢!你一個月工資都這麼高了,爲什麼還要貪這點錢,即使這些錢到了傻柱手裡,傻柱就能留得住嗎?還不是被秦淮茹給弄走了。”
“算了,說這些都沒有意義,說正事吧。小易,你想不想出來?”聾老太太問道。
“想,當然想!”易中海迫不及待地說道。
“現在這件事鬧這麼大,已經不是需要還給何雨水錢這麼簡單的事情了,還得各方面打點,你要想出來就得拿錢,我老婆子即使找人,也不能光舔着臉去啊,現在的人這麼實際,伱不拿錢,誰給你辦事?”聾老太太說道。
“這個我知道,老太太,將我弄出去需要多少錢?”易中海連忙說道。
易中海當然知道這個道理,當初易中海壓制劉海中不得晉升八級工時,也沒有光舔着臉去找李振生,而是大把的錢和票開路。
“首先,何雨水的錢你必須還,依照楊蟄的性子,最起碼你得還三倍。你放心,這錢是給,但何雨水拿不拿的住還兩說,說不得到了最後,會到了秦淮茹手中,到了秦淮茹手中總比到了何雨水手中強。”聾老太太冷聲說道。
易中海當然明白聾老太太的意思,如果這筆錢到了秦淮茹手中,秦淮茹勢必會將一部分錢用在小當身上,這確實比這筆錢落在何雨水手中強,而且強的不是一星半點。
“何大清一共給何雨水寄了多少錢?”聾老太太問道。
“何大清一共給何雨水寄了十年錢,每個月十五塊,一共一千八百塊錢,如果按三倍還的話,得五千四百塊錢。”易中海經過簡單地一算,渾身冷汗直冒,直感覺到肉疼。
這大半輩子的錢一下子交出去了,易中海不肉疼纔怪。
“你再拿兩千六,湊夠八千塊錢。雖說何雨水這邊是大頭,但現在是神仙打架,各路神仙你得拜,別的不說,光讓郵局不告你,你就得將郵局上下打理一個遍。”聾老太太說道。
易中海點了點頭,易中海現在也知道是何雨水怒撞郵局之柱,從而引起激憤,把郵局上上下下所有人都給嚇壞了。
“你也別心疼,這些錢還不一定夠,衙門口也得打理,軋鋼廠也得打理,你總不能人出去了,工作沒了吧。關鍵是楊蟄那裡也得打點,楊蟄與以前不一樣了,現在他是科長了,又是名人,唉,這些錢都不一定夠。”
“小易,你將家裡的錢全部交給你老伴,萬一錢不夠還得再拿錢。你看看你辦的什麼破事?如果當時沒有這檔子事,我老婆子還用得着這一把年紀舔着臉到處求人嗎?”
“你要知道,
人情用一次就沒了,老婆子我還想等着入土之前將人情用光,爲你和傻柱謀個好前程呢,現在倒好,一下子用光了。”聾老太太捶胸頓足地說道。
“是,是,麻煩老太太了。”易中海說道。
“唉!”聾老太太長嘆一聲,便走出門去,給易中海和一大媽說話的私人空間。
聾老太太出得門後,雙眼一眯,一道冷光看向收監處。
不一會兒,一大媽面無表情地走了出來。
“小易將家裡的錢都交給你了?”聾老太太問道。
一大媽點了點頭。
“小易,你就安心地在這裡面待着,等我的好消息吧。”聾老太太安慰了易中海一句便離開了。
易中海忽然莫名地感覺到聾老太太的安慰很是敷衍,而且心裡突然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只不過,這預感隨即被小當的身影所替代。
“我有女兒了。”易中海現在滿心思都是小當,開始盤算着出去之後怎麼把小當的戶口弄到自己名下。
聾老太太和一大媽回到了四合院,一大媽先是回到家後,給聾老太太取了八千塊錢。
在這個時代,八千塊錢妥妥的是鉅款。
易中海和一大媽之所以不往銀行裡存,一是因爲本能地對銀行不信任,認爲錢還是攥在自己手裡安全;二是因爲,往銀行裡存這麼多錢,容易暴露個人信息。
這個時代只有一家銀行,你往這裡面存個幾十塊, 上百塊,沒人搭理你,你要存個上千塊試試,不將你查個底朝天才怪。
聾老太太在得到錢後,先是去了趟軋鋼廠,找到了楊廠長。
“老太太,我知道你是爲傻柱而來,但這件事情太大,而且傻柱已經移交衙門,我現在是無能爲力,你找錯人了。”楊廠長直接開口說道。
“楊廠長你誤會了,我來找你並不是讓你去救傻柱,我老婆子雖然老了,但還沒有發昏,我來找楊廠長是爲了還錢的。”聾老太太只口不提易中海的事情,而是拿易中海的錢還傻柱的帳。
“還錢?”楊廠長一愣。
“傻柱子確實是從食堂拿了一些飯菜回家,往大了說這是黑公家的東西,但往小了說,這是廚子自古以來的規矩,既然犯了錯,就要認。拿了東西就要還,傻柱還了錢,即使要判,也會輕一些,楊廠長,這點小事不爲難你吧。”聾老太太說道。
“能夠主動還錢也算是坦白從寬的表現,這件事我自己應允。”楊廠長說道。
楊廠長現在也頭疼這件事,原本這件事只需要處罰傻柱這麼簡單,但是,當時許大茂報衙門口時說了,傻柱抖勺,抖的是工友們的血汗錢,即使要處罰傻柱,也要將錢還給工友們。
每個車間去哪裡打飯都是固定的,去傻柱打飯那些人也是固定的那些人,其中或許有些小小的出入,但不影響大局。
工人們現在不關心怎麼處置傻柱,而是關心能將錢追回多少,畢竟,這牽扯到他們個人利益。
“傻柱一共要賠多少錢?”聾老太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