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啪!”
咒罵小鐺的髒口過後,屋內接連響起了兩聲清脆的大巴掌抽在臉上的聲音。
雖然沒有進去,街坊們還是猜測了一個大概。
小鐺被賈張氏抽了大巴掌,加上前面的大嘴巴子,捱了三嘴巴子。
這老婆子,一回來就朝着小鐺下手。
事實上。
街坊們被小鐺扣了屎盆子,除了前面那一記耳光是賈張氏抽的,後面的兩記耳光,都是小鐺自己抽的自己,也是靈機一動而爲,賈張氏的話,讓小鐺泛起了幾分驚恐,尤其那句‘你不管什麼時候,都是我賈家血脈’的話,更是讓小鐺毛骨竦然,覺得賈張氏會用自己的婚事做文章。
也就是用小鐺換錢。
誰給的錢多,就把小鐺嫁給誰。
這可不是小鐺想要的結果,易中海爲了養老,讓小鐺招上門女婿,賈張氏爲了錢,要操控小鐺的終身大事,這可不行。
於是乎。
小鐺給賈張氏來了一出劍走偏鋒的大戲,說什麼也不能讓老鬼婆居住在四合院,要不然她沒有好日子過,繼而有了這麼一出勉強算是苦肉計的小把戲,用兩個力道十足的大嘴巴子反激將了一下賈張氏。
賈張氏也是糊塗了,見小鐺自己抽自己,沒往別的地方琢磨,反而認爲小鐺在反思她改姓易姓的事實,嘴巴一張,說了幾句沒過腦子的話。
“你知道怕了?我老婆子將話撂下,你老老實實的將姓給我改回來,什麼易鐺,你叫賈鐺,是我賈家的孩子,不是什麼易家的香火,聽明白了沒有?”
迎着賈張氏怒火中燒的臉,小鐺故意火上澆油的說了幾句專門戳賈張氏肺管子的話,聲音還小的只有賈張氏能勉強聽到。
作爲秦淮茹的閨女,小鐺知道自己不能壞了名聲,還要儘可能的營造弱女子的一幕出來。
便只能委屈賈張氏當一個反派,她撿賈張氏不想聽的話說。
氣的賈張氏都要當場爆炸了,果然是一頭喂不熟的白眼狼,惡狠狠的瞪了小鐺一眼,扭身折返了出來。
千錯萬錯都是易中海的錯。
自己守寡幾十年的名聲,被易中海毀掉了。
好好的孫女,也因爲聽了易中海的話,對自己離心離德,還改姓了易,易中海必須要給自己一個說法,否則自己跟易中海沒完。
正如小鐺心裡擔憂的那樣,因房子一事,破滅了希望的賈張氏,現在打起了小鐺的主意,在院內,因爲一系列狗血的事情,注意力不在小鐺的身上,屋內,因爲爭搶房子的緣故,這個一直不被賈張氏看在眼中的小丫頭,難得的被賈張氏給重視了一回兒。
當小鐺那張嬌媚的臉頰,映入賈張氏眼簾的時候,賈張氏就知道小鐺遺傳了秦淮茹貌美的基因,別看她是一個上了年歲的老婆子,卻知道男人好色這一萬古不變的真理,越是漂亮的女孩子,越是被男人追捧,不怕小鐺長得不好看,就怕小鐺對易中海死心塌地的信服。
賈家的孫女,婚事就得賈家人說了算,而不是易中海這個外人說了算。
作爲跟易中海有過愛恨情仇的老鬼婆,賈張氏知道易中海打着什麼主意,想借着小鐺這張漂亮的臉蛋讓他這個僞君子衣食無憂,後面是養老送終加摔盆一條龍的服務。
呸!
她要藉着這件事宣佈自己迴歸,就算不能如願,也要惡狠狠的從易中海身上咬下幾口血肉來。
帶着殺氣的賈張氏,從屋內跑了出來,到了易中海跟前,擡手丟了一個大嘴巴子給易中海。
都沒想到賈張氏會突然動手。
瞬間看傻了眼。
尤其捱打的易中海,瞪着懵逼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賈張氏,直到臉上因捱了大嘴巴子泛起了陣陣劇痛,易中海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賈張氏給打了,手下意識的捂住了捱打的臉。
“你幹什麼?”
“我幹什麼?”得理不饒人的賈張氏,喊了起來,“我反倒要問問你要幹什麼,我好好的賈家孫女,憑什麼跟着你易中海姓?你易中海有什麼資格讓小鐺改姓了易?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無非看傻柱不跟你來往了,你沒辦法算計傻柱給你養老,你打起了我們家小鐺的主意,我老婆子將話撂下,小鐺是我賈家的孩子,就算養老送終,她也是給我賈家人養老送終,你易中海沒有資格,呸!”
一口噁心的濃痰,從賈張氏嘴巴里面吐出,落在了猝不及防的易中海的臉上。
分外的噁心。
看戲的街坊們,有人還噁心的吐了。
易中海用他完好的那條胳膊,將臉上的濃痰擦掉,目不轉睛的盯着暴跳如雷的賈張氏。
“我是小鐺的姥爺,你說我有沒有資格?”
僞君子破防了。
事事不如意。
自己算計不成反被算計。
賈張氏這老鬼婆又來戳他心窩子,先是大巴掌,後是口水。
“狗屁的姥爺,你跟秦淮茹的事情,確認了?不要臉的玩意,腰裡別個棒槌,就敢說自己是打獵的!什麼東西,生下的閨女也是個不要臉的貨,給我賈家戴綠帽子,可憐我死去的兒子,死了這麼多年,都被人給扣了帽子,我老婆子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見棒梗站着不動彈。
賈張氏指使了一下棒梗。
“棒梗,你給我抽易中海兩個耳光,讓他知道咱賈家的厲害。”
棒梗看了看賈張氏,沒聽賈張氏的話,邁着步伐,進了小房子,還專門將屋門給關上了。
屋門關閉的動靜。
惹得衆人歎爲觀止。
還是棒梗精明,這場合下,想到了先下手爲強,搶先佔據了小房子。
秦淮茹不知道是沒臉,還是因爲別的事情,她木頭柱子似得杵在原地沒動彈,反倒是她的兩個孩子,依舊在死死的攥着秦淮茹的手,年紀最小的丫頭,一副兢兢業業的小心,剃着鍋蓋頭的男娃,鼻腔下面掛着兩條鼻涕,時不時的用力倒吸着。
給傻柱的感覺,就彷彿是個傻子。
“對了,槐花呢?”
賈張氏總算想到了槐花。
小鐺這麼漂亮,槐花長得肯定也不差,自己手握兩個相貌出衆的孫女,給她們尋個條件不錯的夫家,作爲奶奶的自己,自然要什麼就有什麼,頤養天年都是小事情,必須要抓緊。
“槐花哪裡去了?”
目光愈發的不善起來,看二傻子似得看着易中海。
想着易中海能把小鐺改姓了易,肯定也把槐花給改了姓。
誰讓槐花年紀最小,最不記事。她沒有往易中海將槐花送人這件事上面琢磨。
“易中海,我警告你,不管是小鐺,還是槐花,她們都是我賈家的孩子,必須要姓賈,我老婆子說什麼也得讓她們改姓了賈。”
“還槐花!”
人羣中。
剛剛傳來說話的聲音。
站在易中海身旁的小鐺,就知道那些人要說什麼。
忙搶了一個先機。
與其讓這些人說出槐花的事實,還不如她掌握事情的主動權。
“奶奶,你別逼姥爺了,槐花不在,她被姥爺送人撫養了。”
賈張氏宛如聽到了世界上最失望的消息。
槐花不在,她將槐花嫁給有錢人的想法瞬間破滅了,一百塊的彩禮錢,就這麼沒有了,剛纔在心裡琢磨了一個一百塊的彩禮錢出來。
秦淮茹身體歪了歪,差點癱坐在地上。
別看寡婦一直沒吭聲,卻一直想念着兩個閨女,小鐺被易中海撫養的亭亭玉立,槐花肯定差不多。
殘酷的現實,讓秦淮茹覺得自己對不起槐花,不配成爲槐花的母親,她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易中海居然將槐花送人了。
怎麼能送人啊!
槐花可是他的外甥女!
自己要是不去找棒梗,槐花也不至於被易中海送人。
在鄉下的這十幾年時間,秦淮茹雖然被人看着行動不便,也知道了一些事情,那些沒有孩子的人,一開始對孩子委實不錯,等有了自己的孩子,領養來的孩子就不怎麼疼愛了,變成了家裡的小丫鬟,吃着人家吃剩的飯菜,幹着大人分配壓根幹不完的活。
槐花會不會也是這種情況?
有個大病小災。
能不能活,都是未知數。
她害了自己的閨女。
眼淚涌出了眼眶。
哭了。
要不是易中海利用棒梗反制軋鋼廠和街道聯合實施的對秦淮茹改嫁的事情,棒梗不至於被人抓到山裡,給人當了這麼些年的乾兒子,吃盡了苦頭。
她本人則因爲找棒梗落入了虎口。
“哭什麼哭?秦淮茹,你還有臉哭?給我把你臉上的那些尿憋回去。”罵了幾句秦淮茹的賈張氏,調轉槍口朝着易中海咆哮道:“槐花送人了?易中海,你憑什麼將我賈家的孩子送人?誰給你的膽子?你給我將槐花還回來?”
心裡卻樂開了花。
槐花送人,好事情,她可以用這件事儘可能的訛詐易中海,從易中海手裡弄得一筆錢出來。
爲了增加說服力,還在臉上擠出了眼淚,屁股順勢一沉的坐在了地上,雙手錯落有致的拍打着大腿,號喪起來。
“可憐我的孫女,好端端的被人給送走了,現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那可是一條人命啊!易中海,你爲什麼這麼狠心?將自己的親外甥女就這麼送人了,槐花不在,我老婆子也不想活了,東旭,你那個黑心肝的師傅,將你的閨女送人了,東旭!媽沒臉見你,都是媽不好,沒能幫你看好這個家!”
不知道內情的人,見賈張氏這般說法,還以爲賈張氏有多麼心疼兩個孫女,知道內情的街坊們,都在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鬧劇。
小鐺先看了看易中海臉上的巴掌印記,見沒什麼事情,這才挪到了賈張氏的跟前,伸手去拽哭鬧個不停的老鬼婆。
沒使多大力氣,便將賈張氏從地上拉了起來。
換做之前。
怎麼也得四個大小夥子齊用力才能拉起肥婆。
“奶奶,別哭了,姥爺這麼做,也是沒辦法,你不在,我媽跟我哥也不在,我姥爺一個大男人,怎麼拉扯孩子?他還要上班,又要花時間找我媽,找我哥哥,那會兒什麼年景,你也知道,不把槐花送出去,槐花就得活生生的餓死,送出去給人撫養,這也是一條活路。”
小鐺聲情並茂的上演着通情達理的大戲。
先說了易中海的難。
又說起了易中海的難受。
“槐花被送走後,姥爺連飯都吃不下,晚上睡不着覺,跟我說,說他對不起我媽,對不起我爸,他沒有本事,不能養活槐花,奶奶,誰也別怨,是槐花跟咱們沒有緣分,你要是心裡有氣,你衝着我來,別衝着姥爺,這麼些年,姥爺他一個人不容易,八級鉗工,變成了廁所工,心裡的難受,只有他自己知道。”
目光落在了秦淮茹的身上。
準備拖秦淮茹下水。
“媽,你勸勸奶奶,姥爺真不是有心要送走槐花,是沒辦法,姥爺也是爲槐花好。”
漂亮話再好。
它也是虛無的空話。
沒什麼作用。
賈張氏知道自己要什麼。
錢。
壓根沒理會小鐺的忽悠,一頭撞向了不遠處正在心裡發狠詛咒賈張氏不得好死的易中海身上。
別看賈張氏身體瘦弱的不成了樣子,含恨而出的這一撞,還是將易中海一頭撞翻在了地上。
瘸了一條腿,斷了一條胳膊,易中海根本不是賈張氏的對手。
一擊得手的賈張氏,開始了先聲奪人的表演,以一個標準的泰山壓頂的姿態,騎在了易中海的肚子上,雙手化作了五股烈焰託天叉,居高臨下的朝着易中海的臉頰抓去,疾風暴雨式的攻擊,讓易中海招架不住,嘴裡慘叫連連。
老鬼婆將自己坐牢及被送到鄉下吃苦以及不能留在四合院的悲憤,猶如火山噴發似得爆發了出來,不管不顧,十分用力的抓在了易中海的臉上。
被賈張氏壓在身上的易中海,覺得自己的臉火辣辣的疼,依稀間,還有那種劃開了口子的痛感,充斥着他的周身上下,嘴巴里面多了一些鹹糊糊的東西。
眼角的餘光,瞅到了那些看戲的街坊們。
心裡嘆息了一下。
儘可能的反擊了起來。
他的反擊,落在街坊們眼中,真是杯水車薪的節奏。
還不如不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