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雖然詫異賈張氏跟自己唱反調,卻也顧全大局的同意了賈張氏不接受接濟的提議,隨後就開始正式頒佈接濟內容。
也就是誰誰有能力做這件事。
街坊們心裡門清似的明白。
四合院裡面一共兩人符合條件。
一個是傻柱。
一個是許大茂。
傻柱是大廚,不缺嘴,家裡就一個媳婦,又能接私活,物資方面肯定富裕。
許大茂是電影放映員,有沒有油水,街坊們不知道,但每次下鄉回來,多少都會帶點東西,山蘑菇、木耳等菜,有時候還帶點魚、雞、鴨之類的東西。
不羨慕是假的。
今天也是奇怪。
傻柱不在。
許大茂也不在。
剛纔開會的時候,都沒有注意,現在見易中海提到了兩人的名字,纔有人發現兩個神人都不在。
便提醒了一句易中海。
“一大爺,傻柱兩口子不在,許大茂也不在。”
易中海皺着眉頭,惡狠狠的目光投向了那個發話的人身上。
他不喜歡被人打斷自己的話茬子。
卻還是環視了一圈。
果真在開會的人羣中沒看到傻柱兩口子的身影,也沒看到許大茂的身影,扭頭望向了旁邊的劉海中和閆阜貴。
開大會大院那會兒,易中海跟閆阜貴和劉海中說了一聲,讓他們挨家挨戶的通知到位。
自己費盡口舌的說了一大堆冠冕堂皇的理由,街坊們都被調動起了積極性,結果被他針對的兩個人都不在現場。
讓易中海突然有種使出全身力氣擊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劉海中和閆阜貴都看到了易中海眼神中的不悅。
心裡各有想法。
閆阜貴無所謂,今天的大院大會。
他身爲管事三大爺,就一個想法,當着全院街坊們的面,表明閆家已經斷糧的意思,省的今後易中海打着幫扶的旗號,逼着閆阜貴捐款捐物。
剛纔易中海已經說了閆阜貴家斷糧的事情。
閆阜貴召開大院大會的目的,已經達成了,對易中海的埋怨,純粹那種我無所謂的意思。
劉海中作爲易中海的對頭。
見易中海出了這麼大的亂子。
心裡自然是高興的。
該。
活該你易中海倒楣。
傻柱不在,許大茂不在,這場易中海牽頭召開的大院大會等於沒有了效果,折得自然是易中海的面子。
易中海丟人,劉海中等於勝了易中海一頭。
嘴裡故意氣着易中海。
“老易,我聽了你的意思,讓光天和光副挨家挨戶的通知街坊們,傻柱家鐵將軍把門,許大茂家沒人,兩個兔崽子,這是沒辦成功事情,一會兒我回去好好教育教育他們。”
劉光天和劉光福臉色瞬間煞白一片。
得。
又要捱打。
心裡莫名的恨起了易中海。
要是易中海點別人的名字,他們也就不會被捱打了。
誰不在。
點誰的面子。
“傻柱兩口子哪裡去了?許大茂又去哪裡了?”
易中海的聲音。
不怎麼好聽。
他豈能不知道自己被算計了。
“許大茂我知道,這幾天一直在下面放電影,好幾天沒有回來,至於傻柱,不太清楚,中午送走何雨水後,兩口子就出去了。”
易中海後槽牙都要咬碎了。
張羅請客。
人到齊了。
結果菜沒有。
也就剩下了丟人現眼。
偏偏人羣中,還有人不知死活的繼續追問。
“一大爺,傻柱不在,許大茂不在,咱們這大院大會還用繼續開嗎?”
開個茄子。
正主不在。
誰出物資?
易中海張羅大院大會的出發點,一方面是爲了給自己豎立人設,另一方面是趁機拿捏一下傻柱。
誰讓傻柱這段時間跳脫的太歡了。
吭哧了一會兒。
宣佈了散會。
只不過街坊們不同意了。
後院的狗蛋爹和狗蛋媽,因爲李秀芝帶着她挖了幾次野菜,被李秀芝的人格魅力所征服,往日裡沒事就跟李秀芝湊在一塊,跟李秀芝待得時間越長,越覺得李秀芝不錯,她方方面面的學到了本事。
見易中海在大院大會上點了傻柱和許大茂的名,卻因爲兩人不在,便宣佈散會,又聽到了易中海前面的高談闊論,瞬間釋然了易中海的鬼伎倆,曉得易中海見不得結婚娶李秀芝的傻柱,想要借大院大會拿捏傻柱,給李秀芝難堪。
李秀芝沒來四合院之前,狗蛋爹媽綁一塊,也不敢質疑易中海,跟李秀芝相處了一段時間後,漸漸的認爲易中海就是一個僞君子,所謂的起高調,不是幫扶賈家,就是拿聾老太太說事,心裡噁心易中海的爲人秉性。
合着你易中海就是一個拿着別人東西替自己賣人設的混蛋。
兩口子對視了一眼。
發了言。
“一大爺,何雨柱兩口子不在,許大茂不在,你就宣佈散會,原來你前面說的那些幫扶四合院困難戶的根源,是指讓何雨柱兩口子出東西,讓許大茂出東西,既然是何雨柱和許大茂兩人出東西幫扶四合院的困難戶,還用你組織街坊們聚集在中院開會?你當着街坊們的面,又是鄰居幫扶,又是街坊照顧,原來是慷他人之慨啊。”
易中海眼睛中開始冒火了。
他現在不得不重視一個問題。
自從李秀芝嫁入四合院,四合院的好多事情都出乎了易中海的預料,像今天賈張氏的不要接濟,狗蛋爹媽當衆對他易中海的質疑。
相當於在抽易中海的臉。
他可是四合院的管事一大爺,軋鋼廠的八級工。
回想以前。
借十個狗膽子給狗蛋爹孃,狗蛋爹孃也不敢跟易中海說個高話。
狗蛋娘沒事就跟李秀芝混在一塊。
很明顯。
這是受到了李秀芝的影響。
易中海牙根癢癢。
又是李秀芝。
要不是她,傻柱現在說不定已經娶了秦淮茹,秦淮茹也有了幫扶,不用讓易中海這麼難過,一天到晚的揪心秦淮茹今後的幸福生活。
眼睛一瞪。
“狗蛋爹,狗蛋她娘,你們說什麼?再給我說一遍?”
“老易,你這是幹嘛呀!”劉海中明着勸解易中海,實際上是在落井下石,“現在再開大院大會,狗蛋爹和狗蛋娘是四合院的一份子,他們有權利表達自己的意思。”
“老劉,我沒有不讓人說話。”易中海心裡罵了一句。
他可不會上劉海中的當。
這尼瑪傳出去,易中海估摸着會得個土皇帝的名聲。
估摸着都不能活命。
忙給狗蛋爹媽扣起了帽子。
“我這麼說,是因爲狗蛋爹媽在給我易中海潑髒水,說我易中海沽名釣譽,我易中海是那種人嗎?”
“易中海,你是不是那種人,你自己清楚,也別給我們兩口子扣帽子,也別想着將我們趕出四合院,不信咱們試試,之前被你嚇唬住了,現在借你易中海兩個狗膽子,你易中海也不敢將我們兩口子給怎麼着,我一個三代貧農怕你這個富裕戶!”
易中海瞬間語塞。
不敢再較真下去。
狗蛋爹媽真是三代貧農出身。
至於易中海,因爲當初定成分的時候,手腕上帶着一塊手錶,腳上穿了一雙皮鞋,頭上帶了一個禮帽,得了一個富裕戶的出身。
這麼些年。
一直在四合院起高調,就是想用這種方式讓街坊們忘掉自己是富裕戶這麼一說。
現在被狗蛋爹媽給撕裂了易中海的僞善面具。
越窮越光榮。
你丫的跟我碰碰。
這就是狗蛋爹媽的依仗。
兩人心裡也在暗罵自己糊塗,這麼好的出身,愣是被易中海給拿捏了,要不是跟李秀芝相處,估摸着還的被拿捏。
“易中海,你的話,街坊們都聽到了,是你說自己身爲管事一大爺,要爲四合院裡面的街坊們服務,說三大爺家斷糧了,要幫扶院內斷糧的人家,結果何雨柱不在,許大茂不在,你就宣佈解散大會,你不是賣嘴是什麼?”
狗蛋娘和狗蛋爹輪番開火。
你說完。
我接着說。
“今天要是何雨柱在,許大茂在,他們兩人依着你易中海的意思,出了物資,街坊們感謝的人是你易中海啊,還是何雨柱和許大茂啊?要是我沒有猜錯的話,感謝的人應該是你易中海吧!”
“誰說我只讓傻柱和許大茂出東西?我的話,有能力的幫忙,沒有能力的咱們也別看戲,幫忙出出主意,我易中海軋鋼廠八級工,月工資九十九塊,加補貼一百多元,我能眼睜睜看着街坊們捱餓?”
快刀斬亂麻的易中海。
朝着不遠處的一大媽看了看。
“我出一百塊,這筆錢交給老閆,讓老閆全部換成糧食,給院內得街坊們發發。”
“一大爺,敞亮,我們兩口子爲剛纔的話,向你道歉,對不起了一大爺,是我們錯想了你。”
逼着易中海出血一百塊錢的狗蛋爹媽。
也是會做人的主。
當着街坊們的面,給易中海道了歉。
這舉動。
又讓易中海破防了。
一百多口子街坊當面,他要是不接受狗蛋爹媽的道歉,顯得他小肚雞腸,接受道歉,心裡卻不怎麼得勁。
最終無奈接受了狗蛋爹媽的道歉。
剛要走。
看到劉海中穩坐釣魚臺的不說話,便把心裡的火氣,朝着劉海中發泄了出來。
“老劉,你是管事二大爺,七級工,就比我易中海低一個工級,你是不是也表示表示,爲院內的街坊們做做貢獻。”
“老易,老人家說過這麼一句話,做人要腳踏實地,我家裡出了點事,錢不湊手,這一次我劉海中就不捐款了,下次,下次我劉海中補上這一次的,還請街坊們多體諒體諒我劉海中。”
易中海把目光望向了閆阜貴。
沒等易中海開口。
閆阜貴便哭起了窮。
“老易,我都斷糧了,而且我掙得也沒你們多,我家裡人口還多。”
後面的話。
易中海不想聽了。
直接拍拍屁股的回到了自家。
一場大院大會,既沒有算計傻柱,也沒有教訓傻柱,反倒是易中海被逼着掏出了一百塊錢。
一百塊錢。
易中海得集贊好幾個月纔能有。
因爲給秦淮茹買工作,再加上易中海受處罰等事情,從秦淮茹進廠開始,連續四年時間,易中海每個月都只能拿到可憐的二十七塊五毛錢,跟秦淮茹這個新進一級工持平。
回到家。
隨手抓起了面前的大茶館。
想砸。
看到上面月度德道幫扶模範個人幾個字。
突然又捨不得了。
只能走到水缸跟前,舀了一瓢涼水,將涼水當作了自己的敵人,咕嚕嚕的喝了起來。
喝完水。
便傻坐在了凳子上。
一言不發。
一大媽知道易中海心裡有氣,卻故意刺激了一句易中海,今天的事情,她看的明白,分明就是算計不成反被算計了。
一百塊。
就這麼給出去了。
易中海不心疼,她心疼。
“老易,不是我說你,你做事情怎麼變得這麼衝動啊?”
“行啦,我知道了,你以爲我心裡高興?這不是沒有辦法嗎?我爲了誰?還不是爲了咱們這個家!”
“你應該是爲秦淮茹吧?”
“你說什麼?”
易中海的目光,落在了一大媽的身上。
帶着幾分審視的味道。
“秦淮茹啊,你開大院大會,不就是針對傻柱嗎?因爲傻柱娶了媳婦,他的媳婦卻不是你親身閨女秦淮茹,所以你心裡一直憋着一口氣,一直想要破壞傻柱兩口子的婚姻,讓傻柱跟李秀芝離婚,娶帶着三個孩子和一個婆婆的寡婦。”
“懶得理你。”
易中海出了家門。
身形離開易家的一霎那間。
臉色立時由矛盾變成了一股子蕭殺。
……
.
四合院外。
吃完飯回來的傻柱兩口子。
碰到了院內的街坊。
三大媽。
沒等傻柱兩口子開口,三大媽就把四合院裡面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朝着傻柱兩口子講述了清楚。
聽聞易中海開大院大會,在會上專門點了傻柱的名字。
傻柱就知道易中海要幹什麼。
慶幸自己回來的晚了。
要不然又得跟易中海發生矛盾。
最佩服的事情,是後院向來被傻柱輕看的狗蛋爹媽,今天卻難得的雄起了一把,當面質問易中海是不是純賣嘴,還逼着易中海掏了一百塊錢。
還有賈張氏,易中海說賈家困難,賈張氏卻說不要街坊們的接濟。
這還是劇本上面佔便宜不夠的賈張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