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易中海要打自己的主意。
傻柱忙提前用話堵死了易中海的任何說辭。
賈家的事情。
愛誰誰。
千萬別扯上我。
極度缺乏物資的當下,就算有物資,也是先緊着李秀芝來,那是傻柱的媳婦,養的胖胖的,給傻柱生個大胖小子。
賈家寡婦和白眼狼。
給爺滾得遠遠的。
什麼關係都沒有,憑什麼幫扶賈家。
四合院內,軋鋼廠內,有比賈家更加困難的人。
幫賈家遠不如幫扶其他人。
傻柱用帶着高捧的語調,反套路起了易中海。
“易師傅,給秦淮茹補身體,奶粉最好了,別人弄不到,你身爲八級工,還弄不到嗎?你肯定有面子,不過我要叮囑你一下,這事情可不能明着來。”
聲音大得驚人。
一點沒有避諱周圍人的意思。
易中海啞巴吃餃子。
有苦沒法說。
你倒是小點聲音啊。
這話明擺着告訴人們,我要爲秦淮茹去黑市。
他巴巴的看着傻柱,並沒有死心。
“柱子,你是食堂!”
話還沒有說完。
就被傻柱強行打斷了。
“易師傅,您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何雨柱貪了?剋扣工友們的口糧了?”
語氣帶着幾分強烈的不滿。
面對易中海,該強硬的時候,就得強硬,更何況是易中海主動將刀把子遞到了傻柱的手中。
傻柱要是不抓着。
白瞎了他傻柱的綽號。
“二食堂每天供應一千工友的飯菜,吃多少,用多少,都是見天的從後勤現拉,後勤也有相關的臺賬,到了二食堂,幫廚、雜工多少雙眼睛盯着這點東西,別說沒辦法剋扣,就是有辦法剋扣,我也不敢,我不傻,知道剋扣工友們口糧的下場,你這是要讓我犯錯誤嗎?工友們吃不飽,如何給軋鋼廠效力?”
易中海慌了。
現在已經沒有了給秦淮茹找營養品的想法。
先把傻柱營造的危機給他消除了。
要是就易中海跟傻柱兩人,易中海也不會這麼焦急,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事情,傻柱說了,不會有人相信。
關鍵周圍除了易中海和傻柱,還有軋鋼廠的工人,有附屬醫院的醫生們。
真正的人多嘴雜的場面。
三人成虎的典故,易中海又不是不知道。
假話說的人多了,它就是真話。
這話傳到領導耳朵中,能有他易中海的好。
急的都要跳腳了。
“柱子,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是廚師,你肯定知道什麼東西有營養,什麼東西沒有營養,我想着你告訴我,我去想辦法,可不是讓你剋扣工友們的口糧,我有那個膽子嗎?”
“這可不一定。”
傻柱不按套路出牌的答案。
又破了易中海的防。
僞君子沒想到傻柱會這麼回答。
剛要說點什麼。
腦海中忽的想起了一件事情。
巴巴的朝着傻柱問了一嘴。
“柱子,那會兒咱們來醫院之前,在你們二食堂,你說了什麼?”
艹。
傻柱心裡暗罵了一句。
老狐狸準是想起了缺根弦喊賈張氏來見秦淮茹最後一面的事情。
想着禍水東引。
美的你。
“易師傅,你說秦淮茹死了,專門去二食堂喊我,我說我身爲二食堂的班長,也想着來醫院慰問一下秦淮茹,畢竟是二食堂的職工。”
手一拍自己的腦袋。
裝出了恍然大悟的樣子。
“那會兒你讓缺根弦去四合院喊賈張氏,說賈張氏身爲婆婆,怎麼也得來看秦淮茹最後一面啊。”
易中海顧不得許多。
他使出了吃奶的勁頭。
撒丫子的衝向了四合院。
全然顧忌不上傻柱了。
“德行!”
罵了一句的傻柱。
剛要邁步追出去。
就被幾個工友給拽住了他的胳膊。
剛纔易中海的話,也算給了幾位工友一個提醒。他們不是自己缺乏營養,就是家裡人缺營養,沒有易中海八級工的身份,鬧不來奶粉,就算能鬧來,也沒有那個經濟條件,想着傻柱是廚師,肯定知道哪些東西有營養。
“何師傅,別急着走。”
“什麼事,說。”急着看熱鬧的傻柱,催促了一下,“我那邊還有事情要忙。”
“何師傅,我們就是想問問你,哪些東西是我們這些人來弄來的,它還有營養,你跟我們說說。”
看着眼前瘦弱的人。
傻柱也是無奈了。
這場災荒什麼時候結束,他也不知道,劇本上面沒寫,不過依着傻柱的意思,也就今年受到一點影響,明年肯定就好了。
至於營養品的事情。
他還真有。
“鬧點骨頭,在家裡熬點湯,這東西有營養,要是加點魚鱗、豬皮、腸子之類的東西進去,還可以做成皮凍。”
“真的?”
“騙你們幹嘛?”想到了什麼的傻柱,叮囑了一句,“那種乾巴的什麼都沒有的骨頭,沒用。”
“何師傅,骨頭磨成粉末,能吃嗎?”
傻柱被問住了。
骨頭磨成粉末,能吃嗎?
他也不知道啊。
或許不能吃吧。
人吃肉,狗吃骨,這可是傳下來的老理,總不能人連狗的骨頭都搶吧。
老老實實的回了一句。
“不知道,不過可以試試,出了事,我不負責。”
撂了一句話的傻柱,急巴巴的跑出了附屬醫院,要去看熱鬧,依着缺根弦的速度,賈張氏也應該出現在軋鋼廠了。
路上。
見好多人都朝着軋鋼廠東門衝去。
傻柱猜測賈張氏肯定是來了。
紅星四合院位於軋鋼廠的東面,他們上班一般從東門進。 不是賈張氏來鬧事,這些人不至於跑去看熱鬧。
很期待賈張氏的表演。
這件事也怨不得傻柱,自始至終都是易中海在算計傻柱,是傻柱被動的對易中海做出的迴應。
……
軋鋼廠門口。
賈張氏鬧開了事。
原本想進廠子裡面鬧,後來覺得不對勁,要鬧也是在軋鋼廠門口鬧,來來往往這麼多人,都能看到。
而且保衛科的那些人,也沒有讓賈張氏進去。
在軋鋼廠門口,賈張氏直接跪在了地上,嘴裡哭天喊地的哭泣起來。
“沒活路了,我兒子賈東旭在軋鋼廠出事,死了,兒媳婦好不容易進了軋鋼廠,工作了不到一年的事情,也死了,我老婆子的命,怎麼這麼苦,兒子,兒媳婦,我老婆子來找你們了,要不是我老婆子放心不下幾個孩子,我真就狠心去了下面。”
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泣着。
真正的哭的比尿的都多。
而且賈張氏也知道有些話能說,有些話不能說,她從頭到尾都沒有提及老天爺,也沒有喊老賈和小賈上來幫忙。
知道這些內容犯忌諱,會讓賈張氏吃不了兜着走。
索性打着想念兒媳婦,想念兒子的旗號,一根筋的說着賈家的不容易,說着賈家的難。
小鐺六七歲。
多少知道一點東西,又被賈張氏叮囑了幾句,她見賈張氏跪在了地上,也跟着跪在了賈張氏的旁邊。
槐花就是一個不滿二歲的毛孩子,還穿着開襠褲子,話也說不清楚,見奶奶跪着哭,見姐姐也跪着,忙有樣學樣的跪在了旁邊,卻因爲年紀小,身體的調控不和諧,一股腦的摔在了地上,吃了疼,嘴裡哇的一聲哭了。
賈張氏見狀。
心裡的石頭落地了。
槐花哭了就好。
那會兒心裡已經有了打算,要是槐花不哭,她想辦法讓槐花哭,就算掐破了槐花的皮,也得讓毛孩子哭。
賈張氏可知道誰能引起外人的同情,不是她這個寡婦,而是一左一右跪在她身體兩旁的兩個孩子。
槐花稚嫩的童音哭泣聲中。
賈張氏也拉開了語調。
反倒是小鐺,有些茫然失措,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不該哭。
猶豫了一會兒,見賈張氏哭個不聽,也不搭理槐花,骨子裡面的姐姐的基因發作了,從賈張氏的身後繞到了槐花的跟前,將摔了一個大趴的槐花抱在了自己的懷裡,瞪着迷茫的眼睛,看着周圍的那些人。
跟賈張氏預想的一模一樣。
槐花跟小鐺兩人給賈張氏加分了。
聽着賈張氏的哭泣,想着軋鋼廠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好像沒聽說有人死了啊。
爲毛賈張氏鬧得這麼兇狠。
有好心人出言詢問了一下賈張氏具體的原因。
“老嫂子,你們究竟怎麼了,你倒是說一說啊,真要是軋鋼廠不佔理,我們幫你討公道,你看看兩個孩子,這麼懂事,千萬不要尋死覓活,你剛纔說的,說兒子死了,說兒媳婦也死了,你就是兩孩子的最後依仗,你要是跟着去了,兩個孩子就是孤兒了,沒有父母,沒有親人,多悽慘,好好的活着。”
沒有這位好心人的勸解。
賈張氏心裡也沒底。
一聽對方這麼說,賈張氏就知道她拖着小鐺和槐花來軋鋼廠鬧事這件事作對了,剛纔見小鐺抱着槐花,哄着槐花不讓哭,賈張氏還怨恨小鐺多管閒事。
沒想到錯有錯着的博取了在場衆人的同情。
賈張氏更有信心將事情鬧成功。
她不怕。
當初老賈身死那會兒,還是老頭馮的天下,賈張氏都能從軋鋼廠鬧出錢來,更何況是現在,她嘴裡的哭泣聲音更大了。
內容方面有了一定的更新。
“東旭,媽想你啊,淮茹,媽的好兒媳婦,你怎麼就這麼走了,白髮人送黑髮人,我還有什麼臉活着,我死了算了,賈家也就是賈家了,淮茹、東旭,媽帶着孩子去見你們,你們不要怨恨媽,是媽沒用。”
人羣中的保衛科。
總算鬧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知道鬧事的人是誰了,爲什麼來鬧事。
合着是賈東旭的親媽,軋鋼廠俏寡婦秦淮茹的婆婆。
也是怪。
當下這年景,都不怎麼好過,都是那種缺乏營養的菜色,唯獨面前哭個不停的賈張氏,卻是一副白白胖胖的樣子。
比那會兒的地主婆子還像地主婆子。
聽說秦淮茹有個好吃懶做的惡婆婆,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難怪秦淮茹暈倒在了二食堂,原來她掙的錢,都被這惡婆婆賈張氏給吃了。
顧不得許多。
忙朝着賈張氏說明了情況。
“秦淮茹婆婆。”
周圍看熱鬧的人。
目光立時帶着幾分玩味,先後落在了賈張氏的身上。
秦淮茹在軋鋼廠可是聲名遠揚,她的婆婆自然也不例外。
“這是秦淮茹的婆婆?”
“軋鋼廠俏寡婦的命門?”
“怎麼這麼胖?”
“都給她吃了唄,聽人說,她在大院裡面什麼事情都不做,整日遊手好閒,搬弄是非,還有臉到軋鋼廠來鬧事。”
哭泣的賈張氏。
錯愕了。
劇本怎麼跟她想象的不一樣。
爲毛是這些人在質疑自己,而不是如剛纔那樣力挺自己,沒有這些人的同情,賈張氏如何拿捏軋鋼廠?
光好吃懶做四個字,就已經將賈張氏釘在恥辱柱上面。
“淮茹,東旭,媽想你們啊。”
沒辦法的賈張氏。
只能避重就輕的用賈家孤兒寡母的事實來博取大家的同情,我是好吃懶做,但我也是死了兒子和兒媳婦的老寡婦。
事實面前。
你們說什麼都是廢話。
“秦淮茹婆婆,別哭了,哭什麼啊?你說賈東旭死了,賈東旭怎麼死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打了一晚上的牌,第二天疲勞作業,再說了,也沒死,他是出事了,軋鋼廠還好心的給了你們慰問金,至於秦淮茹,你聽誰說的,說秦淮茹死了?”
賈張氏止住了眼眶裡面的淚花。
直勾勾的看着面前的人。
心道了一句。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秦淮茹沒死?
她要是沒死,我作爲婆婆,帶着孩子來軋鋼廠哭死人,像什麼樣子。
傳出去。
人們怎麼議論她賈張氏。
猶豫了十多秒鐘的賈張氏,泛起了一個想法,肯定是秦淮茹死了,這些人在說瞎話,糊弄自己。
哭泣的聲音繼續。
“誰說秦淮茹沒死,沒死我能來哭秦淮茹?”
保衛科的人也泛起了嘀咕。
思量起來。
莫不是秦淮茹真的死了?
要不然賈張氏幹嘛來鬧事,而且秦淮茹死不死這件事,人家也沒有通知他的必要,喊了幾個人,像拉着賈張氏去軋鋼廠裡面談。
本意是肉爛在鍋裡,丟人也是丟在了廠內。
卻沒想到賈張氏措意會了對方的舉動,認爲秦淮茹死了,對方要對自己出手。
進了軋鋼廠,就是案板上面的肉,任由對方拿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