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看傻子似的看着傻柱。
他又被傻柱的神操作給驚到了。
我替你捐贈到街道!
他實在想不明白這話,它怎麼這麼順暢的就從傻柱嘴裡說了出來。
我是希望你欠我的人情,然後把這個人情還到秦淮茹的頭上,而不是替我做這個揚名立萬的事情。
整個人愣在了當場。
想必是沒有了辦法,最終只能無奈的接過傻柱遞來的車票錢,臉上擠出了一個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的笑容。
易中海現在還養活着賈家一家人,錢也不怎麼夠花!
蚊子再小,它也是肉!
扭身出了二食堂。
身後。
是一臉崇拜表情的缺根弦和劉嵐。
傻柱反套路易中海的言詞,猶如爲兩人打開了一扇新的認知大門,沒想到還能這麼反算計對方。
在易中海離去不久。
缺根弦便將傻柱套路易中海的招數使喚在了馬華的身上。
“馬華,你從學徒轉正成了正式工,慶祝慶祝唄?”
“我沒錢。”
“沒事,我先借給你,你拿着這錢請我們吃飯,有錢了再還給我!”
……
紅星郵局。
張世豪裝作無事人的樣子,出現在了這裡。
楊吉光看到張世豪後,臉上的表情微微有些震驚。
他朝着張世豪笑了笑,目光極快的躍過了張世豪,落在了又一次來郵局打探何大清匯款單的一大媽的身上。
這麼多天。
連續被同一個人詢問有沒有來自保城的匯款單。
楊吉光對一大媽不可能沒有印象。
擡起手。
朝着一大媽招呼了一下。
“一大媽,您又來了?”
這個又字很說明問題。
看似是在跟一大媽說話,其實是在提醒張世豪,告訴他這就是那位連續好幾天來打探匯款單的婦人。
作爲張世豪多年的朋友。
兩個人穿開襠褲就在一塊玩尿泥,長大後,又在同一所學校讀書,又一同入伍,算是知根知底。
沒有事情。
張世豪不可能在上班時間,出現在自己面前。
而且張世豪還沒有穿警服,身上套了一件便衣,腳上是黑色布鞋,腿上是土灰色褲子,上衣是淡藍色中山裝。
那種回城青年的裝束。
明擺着是擔心打草驚蛇,驚動了某些人。
楊吉光說話的同時,還朝着張世豪使了一個隱晦的眼色。
張世豪微微斜側了一下身軀,眼角的餘光剛好可以將一大媽臉上的表情收攏眼簾。
好一個慈祥的大媽。
易中海的媳婦,跟易中海一塊生活了這麼多年的婦人,臉上自然帶了幾分易中海僞君子的僞裝。
別的不說。
就衝一大媽的慈祥賣相。
好多人都覺得她是個好人。
但是張世豪卻不這麼認爲,他刀子一樣的目光,從一大媽的臉上察覺到了一絲僞善的存在。
笑面虎。
這是張世豪在看到一大媽的時候,腦海中想起的唯一的一個詞彙,除了這個詞彙,再想不到別的詞彙來形容一大媽。
任何事情。
都不能以貌取人。
誰規定相貌慈祥的人就不能做壞事了?
她們在慈祥面孔的僞裝下,利用人們對他們深信不疑的認知,瘋狂的做着天怒人怨的事情,比某些惡人有過之而無不及。
一根香菸。
被張世豪叼在了嘴巴上。
這是給楊吉光的信號,示意他可以套路一大媽了。
收到信號的楊吉光,微微平復了一下心情,朝着一大媽出言說道:“一大媽,我猜您還是爲那張保城來的匯款單來的,不湊巧,今天還沒有匯款單,我知道您是紅星四合院的一大媽,要不怎麼辦,只要保城來的匯款單,我肯定第一時間給您送過去,您要是不在四合院,我可以將它交給您在四合院的街坊。”
後一句話。
纔是一大媽真正恐慌的根結。
何大清郵寄來的匯款單,給到四合院的街坊,中院傻柱媳婦李秀芝,斜對面賈家寡婦賈張氏,前院閆阜貴媳婦三大媽,後院劉海中婆娘二大媽。
又一個。
算一個。
哪個是省油的主?
怕什麼。
卻偏偏來什麼。
要是任由郵遞員將匯款單送到四合院,一大媽也不用一連好幾天,天天雷打不動的來問楊吉光匯款單了。
這是要人命的事情。
大意不得。
也不敢大意。
“小楊,不用你送我們四合院,一大媽來取就行,省的麻煩你。”
“一大媽,您這話,好聽是好聽,但是對我們來說,可不是什麼好話,要是人人都像您一樣,自己來郵局取匯款單,還要我們這些郵遞員幹嘛?我們都得被掃地出門,您也別說麻煩不麻煩,這都是我們的職責,您應該相信我們。”
“小楊,不是不相信,而是一大媽也沒什麼事情,一天天閒的沒事幹,也麻煩。”
一大媽給自己瞎編了一個理由。
只不過她臉上的表情。
不怎麼順暢。
楊吉光或許可以被她哄騙過去,卻瞞不過比楊吉光提前參加了一年工作的張世豪。
無事獻殷勤。
非奸即盜。
一大媽一連好幾天來郵局打探匯款單,真是閒的沒事幹?
這後面。
怎麼也得劃個大大的問號!
權當是爲了查案吧。
張世豪發出了新的信號,他從口袋裡面掏出了火柴,劃燃火苗後,點燃了嘴巴上面的香菸。
楊吉光二次試探一大媽,看似普通平常的言詞,背後卻有不一樣的含義。
一大媽並沒有回答楊吉光的這些問題,說自己還有事情要忙,扭身離開了郵局。
張世豪的目光,落在了楊吉光的身上。
楊吉光的目光,也放在了張世豪的身上。
多年的朋友。
一個簡單的眼神,便曉得對方的意思。
“有問題?”
“嗯!”
“要不要我問問老苗,我就接崗的那個人,之前紅星街道的信箋、匯款單、報紙,都是他具體負責的,我猜測他肯定知道匯款單的事情。”
“你就這麼確定那位苗文化沒有參與其中?”張世豪語氣淡淡的說道:“萬一是她們兩人團伙作案哪?你一問,倒是打草驚蛇了!你在不驚動你們局裡人的情況下,幫我查查底料。”
底料也就是郵局收發的臺賬。
“只能查三個月的。”
“怎麼才三個月?”
“新來了一個領導,說什麼要革新,說什麼佔地方,說什麼紙漿二次利用。”
楊吉光小聲吐槽了一下自己的空降領導,後跟張世豪相互囑咐了幾句,便各自忙碌起來!
與此同時。
從易中海手中接過介紹信和火車票的傻柱和李秀芝兩口子,也在一干禽獸不安的眼神中,離開了四合院,朝着火車站走去。
易中海應該是擔心傻柱兩口子給他使這個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戲碼,泛起了想要目睹傻柱兩口子坐上前往安城火車的心思。
說要送送傻柱兩口子。
對易中海心中所想心知肚明的傻柱兩口子,難得的沒有拒絕,反而順水推舟的將手中的大包小包掛到了易中海的胳膊上。
明擺着將易中海當做了活毛驢。
易中海心裡罵娘。
卻也無可奈何。
是他說要送傻柱上火車,就算吃再大的苦頭,也得將這件事咬着牙做完。
這年頭。
可沒有無票不能上火車的規律。
易中海買了一張站臺票,把傻柱兩口子送上了火車,後目睹着火車緩緩離開。
不知道爲何。
總有一股子不好的感覺。
就彷彿要發生什麼大事情似的。
他嘆了一口氣。
出了火車站。
回到軋鋼廠。
易中海才得知自己因爲沒有請假,車間主任找他的時候,死活找不到易中海,給他記了一個曠工,扣了三塊錢的工資。
因爲曠工這件事,易中海不安的心,漸漸的平復了下來。
錯以爲不安的感覺,是來自於被記錄曠工。
……
傻柱和李秀芝兩人。
在京郊車站下車,坐上了前往山城的火車,轉道普城,從普城坐上了前往保城的火車。
相當於轉了一個大圈,內中的艱難,跟唐僧西天取經有的一拼。
耗費了整整一天的時間。
等到了保城,已經是晚上六點多,傻柱拿着介紹信,在招待所開了一間房子,決定先住一晚。
明天再去找何大清。
直接去何大清的單位找。
爲什麼不去何大清的家裡找。
是因爲李秀芝在獲知傻柱帶着雨水曾經找過何大清卻沒有找到何大清這件事,認爲傻柱沒見到何大清的原因,是白寡婦在搗鬼。
說白寡婦和易中海兩人是一夥的。
何大清跟着白寡婦跑到保城的當天,傻柱放話要帶着雨水去保城跟何大清當面對持,易中海讓傻柱先定下軋鋼廠的工作,然後再去保城,說自己會幫忙買票,七天後,傻柱帶着雨水,在白寡婦家撲了一個空。
李秀芝給出的推測,說易中海有可能給白寡婦去了電報,告訴白寡婦,傻柱那天帶着雨水去,讓白寡婦提前安排何大清去外面幹活。
這是傻柱兄妹兩人沒見到何大清的真相。
想想。
還真有一定的道理。
易中海可是一個任何事情都要有備無患的主,這頭打着讓賈東旭幫忙養老的想法,卻又擔心賈張氏的原因,讓他的養老不怎麼保險,便泛起了讓傻柱當養老備胎的主意,萬一賈東旭不行,還有傻柱。
直接去單位找何大清,這也是李秀芝的意思。
去白寡婦家,擔心打草驚蛇。
娶媳婦了。
就聽媳婦的話。
傻柱跟李秀芝兩人睡在了一屋。
晚上不知道怎麼回事。
或許是有人在鬧仙人跳,居然有聯防隊的人查到了傻柱屋,非說傻柱跟李秀芝在做這個不道德的事情。
得虧傻柱多長了一個心眼,除了易中海給他開的那個介紹信,他還自己開了一份介紹信,直接到保城的介紹信,上面清清楚楚的寫着傻柱的名字、年紀、籍貫、工作單位,妻子是李秀芝及李秀芝的年紀、籍貫,來保城的原因。
爲了讓對方相信她們是兩口子,李秀芝亮出了她們的結婚證,傻柱亮出了他在軋鋼廠的工作證。
這些資料一一擺在聯防隊隊員的面前,還有些不怎麼相信,一個看似領頭的隊員,跟傻柱詢問了一些軋鋼廠的具體情況,比如保衛科是誰,叫什麼名字。
傻柱將其回答出來。
又說自己是軋鋼廠二食堂的廚子。
那些人才相信傻柱跟李秀芝兩人真是兩口子。
鬧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後。
傻柱真有點哭笑不得了。
都是他這張臉鬧得。
等級的時候,因爲是兩口子,登記在了一間屋內,卻因爲傻柱老成的相貌,李秀芝嬌嫩的臉頰。
讓給她們登記的那位以爲那個啥了,纔有了這場意外的烏龍事件。
……
第二天。
十點多。
傻柱跟李秀芝吃過早飯,依照傻柱少年時期的記憶,朝着何大清工作的單位走去。
保城紡織廠。
這是何大清跟着白寡婦來保城後,仗着手藝找到的工作。
還是傻柱跟易中海聊天過程中,易中海說漏嘴巴無意中說出來的,前幾年的事情了。
依稀記得當初。
僞君子着實緊張了一段時間。
後來見傻柱沒有動靜,才把心收攏在了肚子裡面。
紡織廠門口。
被門衛給攔了下來。
其實也不是攔,而是傻柱拉着李秀芝來到了門崗面前。
伸手敲了敲玻璃。
又給人家遞了一顆香菸。
“同志,我是京城軋鋼廠的何雨柱,我來找你們單位後廚的何大清,我是他兒子,您能幫我喊一下他嗎?”
“你是何師傅的兒子?叫做何雨柱?”
門衛大爺看着傻柱的相貌,一開始覺得有點熟悉,就彷彿在什麼地方見過似的,後聽傻柱這麼一說。
他人都要傻了。
何大清跟白寡婦的事情。
在紡織廠也算一個奇葩。
去了一趟京城,竟然給自己找了一個廚藝不錯的拉幫套,不知道何大清底細的那些人,都以爲何大清是個沒有結婚的老光棍。
合着有兒子。
“你真是何師傅的兒子?”
沒辦法。
傻柱只能厚着臉皮站在門崗跟前,隔着玻璃跟老頭解釋了起來。
“同志,我知道您在擔心什麼,因爲有些事情,我們沒怎麼來往,我尋思着過去的都過去了,我自己又結婚了,想着老頭子終歸是我父親,讓他見見他的兒媳婦,您能幫我喊一下何師傅嘛,我的事情,也希望您別跟他說,我想當面跟他說。”
“明白,給他一個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