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子夜。
閻子夜他身爲裴之沛的好友,而且跟自己也算相熟,居然向着外人,這讓莫輕煙着實難以接受,這滋味就好比嘴裡突然飛進了一隻蒼蠅一般作嘔。
她臉上的震驚是不言而喻的,可也知道閻子夜並不是好相與的男人,之前他們能夠相安無事那是因爲尚且沒有發生利益衝突,除此之外,他還是一個隨性而至的男人。
“這人是誰?”
人羣中有人低聲問身邊的人,要知道這莫輕煙輕易得罪不得,眼前這位氣勢如虹的男人怎麼瞧也不是個籍籍無名之輩。
“閻家二少都不認識,你還真孤陋寡聞。”
回答的人忍不住丟了個白眼給發問的,被罵的這位絲毫沒有生氣,而是目光嗖地全部轉到了閻子夜身上。
閻家大少是他們耳熟能詳的一位,閻家二少極少露臉的,他本人據說低調地當着一家律師事務所的合夥人,對政界並無涉足,這是閻家子弟中的異類。
“閻家二少跟裴先生交情匪淺,他怎麼會……”
人羣中不乏機靈的,立刻納悶疑惑了起來。
孫琦眯起眼來,陷入了深思,不明所以這兩人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弄得她滿頭霧水。
鐘意情並沒有錯過莫輕煙臉上的神色變化,她也眼尖捕獲到閻子夜那雙精明深邃瞳眸中飛逝的那抹意外,想必他也沒料到自己無意間得罪了莫輕煙。
事實還真如鐘意情所料,閻子夜經過之時只聽到鐘意情那膽大包天的砸人論,並不知曉莫輕煙的存在,否則,以他的爲人,不可能這般衝動熱血。
這種情況,閻子夜還真騎虎難下,頭疼不已,他都想找個地洞把自己給藏起來,以至於遲遲沒有下文。
鐘意情明白眼下是趁亂走人的最佳時機,忙扯了下還茫然呆滯的孫琦,“我們走。”
孫琦還不想走,她的怒氣還木散去,這好不容易來了人,扭轉了風向,怎麼也要狠狠奚落一把姓莫的才解氣啊。
鐘意情沒想到這個節骨眼上孫琦會拖自己後腿,不由有些焦急起來。
她雖說來青州時間還很短,但也從顧璟琛口中聽到過閻家在青州的地位跟影響力都是數一數二的,不容小覷。
她跟莫輕煙之間的關係本就交惡,所以她不介意得罪莫輕煙,可閻子夜跟她無冤無仇,她並不想初來乍到就得罪他,沒有這個必要。
“你不走,那我先走了。”
見孫琦還是一副不開竅的模樣,鐘意情無奈之下只能板起臉道。
見好友一意孤行離去,孫琦這下也淡定不起來了,撿起地上的購物袋拼命往手腕上掛,急急忙忙往前追,嘴上還不忘嚷着“讓一讓,請讓一讓。”
孫琦總算在電梯口追上了鐘意情,她氣喘吁吁地踏進了電梯內。
“意情,你走這麼快乾嘛,這讓不知情的人還會誤以爲你是怕了那姓莫的。”
電梯裡只有她們兩個人,這下孫琦也無所顧忌,怒其不爭地教育起某人來。明明先前自己還爲她的豪言壯語欣喜不已,可這下一刻她着實讓自己太憋屈了。
“我怕她作甚,我只不過是不想讓他們聯合起來對付我們。”
鐘意情眸光斂,衝着孫琦俏皮地眨了眨眼,並沒有生氣。
孫琦還是疑惑不解,“怎麼會呢?那閻子夜,明明幫你講話了。”
“那你說他爲什麼在看清楚對方是莫輕煙後一言不發,遲遲沒有舉動呢?”
鐘意情不慌不忙地反問。
孫琦並不笨,她只是一時沒有轉過彎來罷了,鐘意情提點了句,就等她自己想通。
果然,兩分鐘過後,孫琦就驚叫了起來,“靠,還真是,害我差點喜歡上閻子夜的英勇壯舉,這世上的英雄果然都是幻想出來的,太浪費我感情了。”
孫琦接下來喋喋不休、足足把閻子夜給罵了一小時,也不嫌口乾舌燥。
……
卻說那邊,閻子夜眼睜睜地瞧着鐘意情臨危不亂在衆人的錯愕神情下揚長而去,他眸中不由浮現了一抹激賞,很少女人能夠有她這般睿智果決的,反應還真是快。
不過,她這一走,他沒有阻攔更多的是因爲她成功幫自己解決了眼前的尷尬困境。
“都給我散了。”
他低沉地命令道,充斥着一股與生俱來的強勢,圍觀的人眼見沒有熱鬧可瞧了,也就沒有圍繞着了。
很快,就徒留他與莫輕煙面面相覷。
“要不要喝一杯?”
他主動邀請道,權當賠罪,爲了一個陌生女人把莫輕煙惹火了,他還真有本事,說出去八成也沒人信。
要知道莫輕煙除了深愛裴之沛之外,她在上流社會的口碑是極好的,跟人口舌之爭是沒有過的,難得她會被人氣到理智喪失。
除了賠罪之外,他更多的是想要了解莫輕煙與那個女人之間的關係,那女人自己不曾認識,並沒有印象。
“不了。”
莫輕煙扭頭便走,她此刻心情極差,根本就沒有心思跟閻子夜周旋。
真是倒黴的一天,碰上鐘意情本就夠晦氣了,沒想到還被閻子夜給撞上,幸好閻子夜不認識鐘意情,不然這事定要傳到裴耳裡去了,裴可是剛跟自己耳提面令過不要動那女人的,自己執行得也夠陽奉陰違了。
閻子夜一臉深思地望着莫輕煙離去,目光最終觸及她那條微跛的腿時不由一凝,他的身子宛若被一道閃電劈中,腦海中猛然浮現了一個不可思議的設想,難道說……
難道說方纔那位口才不凡的清冷美人便是裴所愛的女人?
只有如此,才能解釋莫輕煙對她所釋放出來的莫名敵意。
閻子夜邪魅的脣角露出了一絲興味,沒想到他無意間發現了驚天秘聞,這下要是不好好利用下怎麼對得起自己呢?
閻子夜想到這,幾乎按耐不住內心涌動的激動情緒,不行,他要立刻去見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