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前老一輩江湖人物如今十之八九早已去世了,而大多門派的傳人如今也證明多半不堪重用!
蓬萊派掌門諸葛浪眼下在江湖上普遍人認爲他已經是當世數一數二的高手,畢竟昔日他就已經是可以與那些前輩高人並駕齊驅的人物!
但同樣蓬萊這些年中也時常遭到偷襲,受損很嚴重!
瀞靈派自古就是門風樸素,同門上下親如一家。而現如今上一輩人物中只剩下亦云散人一位,掌門明希爲人寬厚,可實力仍舊難比前人。
瑤都屬於再怎麼也不會特別差,畢竟地處崑崙,遠離中原腹地,沒多少人會特別關注。現任仙君江秋水和明希差不多,好人一個!無可置疑,但實力真不太行。
不過瑤都這位掌門曾經就不是門派中最強的,現今齊雪嬌修爲日深,在當今江湖也是數得着的頂尖高人。除了諸葛浪,浮生真人等寥寥幾位,很難找到還能與之相比的。
相對而言,三義莊三位聲望和實力都已經是現今江湖上極其罕有的了。
此時莊門前,本來三義莊的人對平日上門拜訪的江湖人物很習慣了,那副禮貌客氣的態度很明顯帶着公式性的麻木感!
只不過今天的莊丁神情有些意外,因爲平日裡登門的人雖多,可找的人不是大莊主,就是三莊主,今天居然有人來拜訪二莊主,真可謂破天荒頭一遭了!
徐徐脾氣一向不太好,平日裡什麼人都不見外,可同樣什麼人一言不合馬上翻臉,因此即便裝內大家也多數分毫不敢招惹。如今有人拜訪,可想而知就算通報到他那也就是一句:進來吧!根本都不會問是誰……
徐徐在三義莊中一向獨自住在後面的竹樓裡,莊丁在前帶路,也漸漸發覺今日六位客人有點奇怪!一進門就到處踅摸,這可是很不禮貌的。但或許也可以理解,畢竟是二莊主的朋友怎樣都不奇怪!
可這莊丁自忖在三義莊也有好多年了,但從未見過這幾位,而他們卻似乎對莊中道路很熟悉似的……
來到樓門口,莊丁恭敬呼喚:“二莊主,有客人來訪!”
“什麼人自己進來,那麼多事?還非等着接……?”
“年紀長了,脾氣也跟着長啊?”
徐徐本正歪在榻上無聊灌酒,聽到聲音不由得渾身一震,幾乎就是咕嚕掉下來的,滿面驚駭的跑出來看着面前客人!
“你……是你?真……真是你?”
“不然呢?”
徐徐這些年中少有清醒的時候,可今天這一下像是突然遭了雷擊一樣,整個人無比精神。雙眼都在放光,身子、脖子從沒這麼直挺過。莊丁看得滿心疑惑,從沒見過此刻的二莊主!
徐徐似乎突然反應過來:“去……快去把兩位莊主全請來,快……”
莊丁不敢多說,連連點頭應聲一溜煙的跑走了。
徐徐此時激動的渾身發抖,四手交握拉着老友進門,彼此心裡都頗多感慨。
不久,荊詠仁和李涵哲也來了,聽到莊丁回報他倆也不禁十分好奇!此時來到樓門口,看到一女四男都不認識,但又好像有幾分面熟。
當下,二人走進房中,先看到徐徐,再看其對面的人,兩人都不由得同時渾身巨震。莊丁在外看着,這一下更是不解了!
“小哥辛苦了,請吧……”
莊丁滿心好奇,本想看個究竟,但人家都發話了,自己也沒法賴着不肯走。
此時三老一少面面相觀!半天荊詠仁才終於顫聲問出口“斯……人?你……真的是你?”
斯人微笑點頭:“我想……真是我!”
三人一時間都有點緩不過神來,三十年了!當年他們親眼看到斯人失控之下將羣魔打得狼狽四散,後來琳琅閣的人趕來纔將他救走!
如今三十年過去了,再見之下的斯人和當年,自己記憶中的他居然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其實斯人心裡此時也挺難過,很多事只有親身經歷纔會明白,心裡準備怎麼都不易做到足夠!
三十年了,他人在琳琅閣即便是四長老等凡人,一生清修加上琳琅閣天然靈力純粹,變化也遠比世俗普通人小得多,何況他身邊的靈或妖更沒變化。
而人會老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但親眼看到三人,斯人心裡仍舊感到十分難過。這三人中,他和荊詠仁本是堂兄弟,但論交情無疑還是和徐徐最深,跟李涵哲也就比點頭之交強不了多少。
彼此敘話,斯人大致經歷很簡單!當年打敗人皇之後,他本就已經神志不清了。被救回琳琅閣後,再醒過來已經是整整一年之後了。
但有一點沒人知道,人皇死的時候還暗中囚禁着十四名靈族。他一死,禁制全消,靈族脫身便循着最熟悉的感應而至,加上小達和小美。十六名靈族用了一年才終於合力理順了主人受損嚴重的臟腑經絡,但卻也因經他身體的調節,十六靈也頓時都化成了實體肉身。
不過,斯人還是經過了一段不算短的頹廢時期,才終於漸漸緩和了情緒。而那之後,他也幾乎把所有時間都放在了修行上,沒什麼特別原因。就是不修煉幹嗎呢?
而這些故友,以及江湖局勢,斯人也基本都知道,畢竟琳琅閣自有其獲取消息的途徑和手段。
徐徐從開始盯着斯人打量好半天了:“三十年了,你是真的一點沒變啊?”
荊詠仁笑道:“誰說的,要我看着明明是更精神了!”
此時樓下傳來叫聲:“誰來啦?你們老哥仨不會又躲着偷酒喝呢吧?”
一聽聲音,荊詠仁首先大爲尷尬!李涵哲笑道:“大哥!你還是先去好好安撫一下大嫂吧?不然後面可是有你受的……”
斯人聽了一愣:“怎麼?是大嫂……?”
“可不是?你別看他倆現在人五人六的,見着媳婦立馬慫!”
“你這麼多年就沒成個親?”
“我……”
李涵哲不服被揭短,搶先道:“就他成天一副醉貓德性,哪家好姑娘看得上?”
荊詠仁沉吟着:“斯人,我先去……”
“不必!我又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不怕被人知道……”
三人見此,既然他自己這麼說了,也沒什麼可顧忌了。
當下,荊詠仁當先,諸人隨後魚貫下樓。荊詠仁搶先幾步對夫人顧沅芷道:“夫人先不忙發火,你看看那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