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靈女琳琅

看到斯人展示出的三把劍靈,西母似乎陷入了回憶,半晌點點頭示意他可以了。也沒等他問,便徑自講述起來……

其實此時斯人所在已經不是若木範圍了,乃是若木更上層的空間。是比四神樹都更高的位置,“玉虛境”!

其實從他進入崑崙墟開始,西母就知道他一定會來。而斯人能自由出入神樹,可以說是天生的命運,能去,當然也得願意去。

不過既然說“命運”了,就算他再如何不願意,現實也遲早會推動他必定會因爲什麼去。總之,四神樹是他此生一定會經歷的,無非早晚而已!

若非得追究原因,至少很大一部分是因爲四件靈裝分別保存在四神木之上。而尋木上的玄靈聖母與建木樹靈因爲本就是密友,早年才交換了各自保存靈裝中的劍靈。

關鍵還是因爲天意難測,她們知道遲早有一天會有人繼承靈裝。但都不能確定天神的心意,所以才設法將靈裝中的劍靈調換,正好屬性相剋。因此斯人才始終沒發覺到靈裝中的劍靈,但其實得到日月霓裳後,長衣也同時出現變化,就是劍靈歸位。

所以現在來說可以認爲天神不準備追究昔日靈族的過往,否則斯人根本不可能有機會活着離開建木,也更不會有後面的事了。

而這次巫王等四位幫他解禁劍靈,其實多少有點多此一舉,因爲斯人一定會來到這裡,到時得到了藍芒紫電劍,靈裝集齊了自然一切都會復原。只不過有此一舉,到時把斯人之後集齊靈裝要承受的壓力降低了很多!

有侍女送來一個瓷盆,斯人見裡面有一條五彩金龍魚,還有一條斷角黑蛇。

心裡一動,立刻想到這就是自己在扶桑木上見過的那角龍母子,但更加驚奇!

西母告訴他,其實扶桑木的神主原本就是東海龍神,這五彩金龍魚是當初的龍魚族公主,算是龍神的妾,後來生下了這角龍。而龍神也是因爲昔日爲靈王求情,遭到了天罰隕靈。

從此扶桑木也分成了兩派,一邊羣魔匯聚,另一邊則成了狐帝,及其一族的牢籠。

不久之前龍母攜子趕來,是爲了請求此地西母救子一命。西母將她母子置於瓷盆中,以玉虛靈境養護,但終究苟延殘喘罷了!

而此時,西母問斯人是否願意救這對母子?對斯人來說沒覺得有什麼不行!而且說到底現在他也能料想到自己和靈王之間或許有什麼關聯,而龍神是爲靈王而終,其妻、子遭此厄運,自己也難說毫無責任!

不過聽說要救她們得用自己的血滋養,說不定還可能要以命相換。斯人略有遲疑,不過若真會送命倒也沒什麼,只是他自己心裡有數,西母是不會看着自己死在這的……

斯人劃破自己手掌,讓血流入盆中。但他發現血落到水中,居然絲毫沒能染紅水色。

而不過片刻工夫 ,盆中金、青兩道光芒竄出,落到亭外,化身正是先前見過的角龍與乃母雙雙跪在亭外:“多謝西母垂憐!”

“不用謝我!我最多隻能保住你們性命,能讓你們復原,還得謝他……”

母子倆看向斯人,臉色略顯尷尬:“多謝公子不計前嫌,以德報怨!今後公子擔憂所命,我母子萬死不辭!”

斯人輕輕搖頭:“沒那麼嚴重!我可不想再有人爲我而死……一點也不想……”

此時想起巫王等四位,斯人忍不住一陣黯然!西母看着他輕輕嘆氣,當即吩咐那母子自行找地方去潛修……

半晌,斯人猶豫着問:“西母……,其實我有個問題,只是可能有點……”

“你是不是想問自己究竟是人?還是靈?而靈到底又是什麼?”

斯人愕然點了點頭!西母臉上露出了些悽然之色!

所謂“靈族”,簡單的理解可以認爲是人魂魄的最初形態!開天闢地,六界初成,那時候世間生靈還沒有後來分得那麼清楚,種族之間遠不如後來的涇渭分明!

但當時大概生靈都知道一點,所有彼此可以看到的生命之外,世間還存在一種類似自身內在本源,但獨立存在的生命!

後來天神造人,賦予生機,便將很多那種遊弋於世間的生命注入最初的人體。而後世初的神、魔漸漸意識到,其實自己的初始,極有可能也是這種遊靈入體生成。

而今天所說的“靈族”,是類似那些最初遊靈,但即便神明也無法掌控的存在。對於神族來說,那是這世上最純淨的靈體。如果想要強行將其引入人體,一旦成功恐怕還很可能成爲自己無法掌控的力量,所以便開始有意將那一族隔絕孤立起來。就是最初的靈族!

靈王!就是這一族的首領,而本來天神也並未覺得他們特別危險,因爲靈族最大的優點就是可以天生容納世間的各種靈力,所以可以說是真正不生不滅的存在。但也因爲靈族本身沒有實體,不具備很大的攻擊性,而且族類並無傳承繁衍。因此靈族死一個便少一個,族羣只會減少不會增加。

但天神對靈族的忍耐,到靈王終於漸漸化身實體爲止!開始天神還沒太在意,但之後相繼有靈族化形。而最初天神也只是徵兆靈族聯合去對抗外敵,雖然有效的削弱靈族的數量,但同時也讓靈族在六界中聲望大增。

直到萬餘年前十大魔王聯合妖族想要推翻神族的統治,本來靈族只是想保護地上衆生,對於誰做主統治並不關心。但妖魔想要推翻神族,不可避免的就是要跨越人間障礙。

也許妖魔代替神族未必不會更好,但關鍵是眼看着衆生不停犧牲,靈王無法坐視不理。最終,靈族幾乎全軍覆沒,但神族卻始終沒有一個援兵出現。迫不得已之下,靈王開啓了天地靈脈,才終於將妖魔聯軍擊退,但結果獲罪天君神族!

很多人爲此替靈王求情,不可避免的更加激怒了天君,於是巫王、狐帝等很多神祇被天君用來殺雞儆猴。

其實很多人時候也不是想不到,天上之所以始終沒有援兵,極可能就是天君有意藉機除掉靈族,乃至靈王!因爲雖然當時靈族非常刻意的隱藏,卻仍舊被天神探知到,靈王的妻子已經孕育了靈胎!

天神所以不懼靈族,究其根本就是靈族數量本就很少,而且族羣無法繁衍傳承。但如果靈族不再有滅絕危機,則必然成爲神界的心腹大患!

那一次大戰靈族能夠化形的族人基本上無一倖免,靈王受難,靈後也是因爲最後一羣族人拼命的保護才躲過一劫。

而最終靈後終於蘊胎足時,在玉虛境產下一女。靈族自創世第一個通過本體孕育的孩子,也是最後一個。當時接生的,就正是這位西母。

不過靈後因爲產女也耗盡了生命,爲了保護女嬰,西母可謂煞費苦心!天神追究非常嚴密,但一時未能找到任何線索,便將很多曾經與靈族交好的仙神用各種藉口或發配,或軟禁,西母便是其一。像玄靈聖母,建木樹靈或多或少都有關聯。

大概也因爲那女嬰是由已然化形的靈王和靈後所生,所以生來便已有實體,只是十分虛弱,但天神已經無法用對靈族的感應去追尋其蹤跡。

而那靈女再次出現,已經是大幾千年之後了。那時天神沒有理由再去揪着過去的事不放,關鍵也是期間也從未再出現過靈族化形。

按照西母所說,斯人十有八九便是那靈女所生。理由就是他與生俱來的無限靈力,以及能穿得上靈裝。何況從靈王,到靈女,白澤一直都是靈族首領的靈寵。能一直陪伴、維護斯人,絕對不會只是“有緣”而已!

其實玄靈聖母,乃至建木樹靈都認定這件事,當然要確鑿證據誰也都沒有。可四神樹的封印若不除,外人進不去,裡面的人也出不來。反正斯人身上種種不同常人的特徵,恰恰都是靈族特有的天賦!

而那靈女名叫“琳琅”,因爲她就生於這玉虛境內的琳琅福地,而這琳琅福地之名本也是很早之前靈王所題。

按照西母說的最後一次見到琳琅已經是千餘年前,後來聽說妖魔犯境中有靈族參戰,不過詳情並不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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