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醬, 其實你真的不用來現世的。”
早上還是萬里無雲的天空,現在卻下起了傾盆大雨。我和日番谷倆人很是鬱悶地呆在公園的亭子裡躲雨。他坐在一邊,扭頭看着灰濛濛的天空。這孩子的表情和他的身體年齡實在不符合。呃……不對, 應該把年齡去掉。
“從確認是亞丘卡斯開始, 這個任務就是隊長肩膀上的了。”他轉過身正對着我, 眉頭依然皺着, “千本櫻, 難道你從來就沒有煩惱的麼?”
“爲嘛問我這個問題?”
“你好像從來都不會正經一點。”
我眉頭微抽,“分明是你正經過頭了。”看他依舊一臉愁眉不展的樣子,我忽然產生了一個疑問, “誒,小白醬。有沒有哪個人對你而言特別重要?”
日番谷先是愣了愣, 然後嚴肅地說, “叫我日番谷隊長。”
這孩子怎麼就對稱呼如此在意呢?難不成有哪個他喜歡的女孩對他說過, 如果你做了隊長我就嫁給你?
“捏,小白醬。煩惱是自己的東西, 不該放在臉上讓別人一起分享。”我一屁股坐到他的身邊,擡手指着他的心臟,“就算你這裡在滴血,也不能讓別人知道。”
日番谷看着我的眼神忽然變得很古怪。我呲牙笑道,“小白醬, 你還沒有告訴我誰對你而言很重要誒。”
他再次仰頭看着灰濛濛的天空, 聲音悶悶的, “雛森。”
呃, 好吧。算是白問了, 那孩子我不認識。不過不知道是不是我又太敏感了,總覺得他在說到雛森的時候, 就如同現在讓我說朽木白哉的名字一樣彆扭。
我瞅着日番谷一臉昏昏欲睡的樣子,特別大肚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來吧,大姐姐的腿給你當枕頭。”
他瞥了我一眼,靠在一旁的亭柱上閉目養神。
這些孩子怎麼都喜歡靠着柱子睡覺呢?
這些孩子?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天空眨眼,還有哪個孩子曾經靠着亭柱睡覺的?
稀裡糊塗地跟着一起靠着亭柱睡着之後,居然被夜半三更的一個響雷震醒。那個彷彿要撕裂天空的雷聲讓我徹頭徹尾打了一個哆嗦。
我站起身,原地蹦三蹦,卻見小白同志凝神看着遠處的天空。
“小白醬,你也被雷聲嚇醒的?”
他依舊看着天空,眉頭皺得很緊,“亞丘卡斯。”
……
我順着小白的視線看去,原先只是很普通的夜空,大約過了半分鐘左右,一個獵豹狀的虛出現在空中。那麼小的個頭,居然是比基力安還要強的?
“小白醬,你一個人行不行?”
日番谷擡眸看着從屋檐滑落的水滴道,“如果是這個天氣的話,沒有問題。”
嗯?天氣?
他瞬步向亞丘卡斯身邊趕去,我左思右想之後還是選擇了坐在亭子內。小白醬是隊長,我們這種小嘍囉只要負責看好他怎麼贏一場漂亮的仗就好了。
就在小白醬那句“卍解”之後,亞丘卡斯被KO了。同時我也明白了爲啥剛纔他要強調天氣,原來那小屁孩的斬魄刀是天地間所有的水都爲他所用。果然是個很強大的孩子。
“回去吧。”小白收刀回到了亭子裡。
“嗯……我現在不回去,小白醬自己回去吧。”
他的眉頭再次習慣性地皺起,“那你什麼時候回去?”
“或許明天,或許幾十年,或許……永遠都不回去了……如果有人問你我去了哪裡的話,你就說我英勇犧牲了好了。”
“你是指朽木隊長麼?”
我有點詫異地看着小白,“啊?爲嘛要說到他?”
“你們兩個人只要一碰面周圍的氣場就不對勁。”
“氣場?不對勁?”
“嗯,一種好像沒有任何人可以擠進你們之間的感覺。”
我對着小白揮了揮手,“胡說,我和朽木白哉之間的磁場,如果說以前是南北極,那現在就是兩個北極或者是兩個南極。相斥的相斥的~”
“雖然我不知道你和朽木隊長之間有什麼事情,不過如果你冷靜了,就早點回來。”小白往前走了幾步,接着回頭道,“一個人在現世還是有危險的。千本櫻……姐姐。”
因爲他的那句“千本櫻姐姐”,我差點就淚奔了。
***
就在夜一和浦原二人決定收留我之後,關於我的“贍養”問題出現了很大的歧義。他們所設定的第一個方案就是讓我穿上義骸,然後像正常人類一樣去上學然後工作。後來因爲店裡的經費問題被狠狠地推翻了。
第二個方案就是讓我在店裡打雜。可是浦原喜助左想右想總覺得浪費資源,隨後再次拿出先前那個義骸對我說,“你穿上這個,店裡免費供你吃住。”
“我說……這個肯定不是什麼很好的東西對不對?”
浦原喜助很誠實地點頭。
“那你爲毛一定要讓死神穿呢?去抓個虛讓它穿上不就得了?”
“虛的體積太大。”
“那就抓個體積和人類差不多大小的虛嘛。”
“那是最上級的瓦史託德。”
……
於是,我的最終任務定下了。那就是努力提高自己再提高自己,直到可以去虛圈抓個瓦史託德交給浦原喜助爲止。
不過他還是不肯死心的,隔三差五的,浦原喜助還是會在我面前拿出那具義骸。尤其是在吃飯的時候,爲了這個原因,我噴飯的次數急劇上升。
***
利用這位猥瑣大叔的另一項發明,我把刀魂招到了身邊。其實我是很不想看到這個小屁孩的,如果不是爲了練成卍解。
這丫頭看到我的第一句話就是,“你決定要打敗千本櫻的主人了麼?”
“爲什麼我要學卍解之後一定要打敗千本櫻啊?”
“我只是有一種會和千本櫻交鋒的感覺。”她跳到夜一的肩膀上繼續道,“你聽好了千本櫻。一但你發動卍解,那麼除非死人,不然我絕對不會收手。”
“我說……你服從我,那什麼時候收手應該聽命於我吧?”
“不,我只是暫時相信你。”
……
“不過如果有一天,你的能力已經完全得到我的認可的話,我會完全服從你的。你現在決定,到底要不要嘗試學卍解?”
“學。”
小屁孩微笑,雙手撐開。一瞬間,整個地下空場都被光弦所包圍。
“這裡看得見的光弦和看不見的光弦共有八百根。如果你在兩個小時之內找到正確的九根光弦就可以了。但是你只有三次錯誤的機會。一但三次錯滿了,那就等一百年以後再來召喚我吧。”
我狐疑地看着手中還未消失的斬魄刀,又看了看周圍密密麻麻的光弦,接着摸了摸下巴道,“你是白癡啊,斬魄刀還在我手上,這裡的光弦當然全部都是假的。”
小屁孩一愣,臉色鐵青鐵青的。
於是我知道了卍解的名字,冥月之光。
凡是被光所包圍的東西最終都將燃盡,只要有光的存在,這把斬魄刀就不會輸。這和冥光弦的始解比起來還要賴皮。
我說,“小丫頭,看不出來你很厲害嘛。”
她說,“我是光明系最強的斬魄刀。”
我說,“那您老怎麼會看上我的。”
她說,“因爲你懶,而且你生性賴皮,跟着你應該不會被用去做什麼壞事。”
我說,“你這丫頭根本就是看扁我。”
她說,“你知道就好。”
……
如此強大的卍解,在我一開始練習的時候,居然只能燒掉一張小紙條。爲此,我被那小丫頭罵了很久。
***
四十年後。
“阿——嚏——!”我趴在桌子上打了今天的第十三個噴嚏。對於浦原商店,我基本是足不出戶,真搞不明白爲什麼還會感冒。
一隻黑貓竄到我身邊,“準備什麼時候去虛圈?”
“總要等我的感冒好了才能去吧……”
“記住,以你現在的能力,要對付瓦史託德還是不可能的。”
我拉過一邊的餐巾紙使勁擰了擰鼻子,“可是乾爸不是說要找到瓦史託德都是不太可能的事麼?”
“那你還去虛圈幹嘛?”
“哦……那就不去了……”
“喜助認爲冥光弦的能力其實還不止如此,千本櫻你還要繼續練習麼?”
“不用了,不用了。這把斬魄刀給我簡直就是浪費,我又不愛打架。”
……
我扭頭看着窗外飄雪的天空,“乾媽……今天幾號?”
“不要這樣叫我。”黑貓跳到桌子上翻了翻日曆,“一月三十。”
“原來明天是一月三十一號啊……”
“很特別的日子麼?”
我搖頭,“沒,只是普通的日子。再特別不過是一月份的最後一天罷了。”
“話說回來,你離開瀞靈庭都快四十年了,對白哉小弟的感情呢?”
“什麼感情不感情的,早沒了。阿——阿嚏——”我打出了今天的第十四個噴嚏。
黑貓轉頭,嚴肅道,“喲~白哉小弟~來做客怎麼不事先通知一聲?”
我一驚,猛地從桌面上直起身看向門外。當然,看一眼門外之後就知道被騙了。夜一若無其事地從我眼前穩步走過,“連你自己都騙不了,還想騙誰。明天是白哉的生日,對吧?”
……
我再次趴倒在桌子上,幾近抓狂,“歐……老天爺,你讓我失憶算了……爲什麼就是忘不掉啊忘不掉啊……”
“哦呀?我好像聽到有人說想要失憶哦。”浦原喜助不正經的聲音傳入我的耳中,促使我進一步走向抓狂的地步。
咚——
他把一個長長的圓柱體放在桌子上,打開摺扇繼續道,“這個是最新研究出來的記憶置換器,死神專用哦!不過有效時間只有十二個小時。”
我擡眸看着他,哭喪着臉說,“乾爸……你別鬧了好不好……”
“呀類?說了不要叫我乾爸的。再說我是聽到你說想失憶才特地推薦給你的啊。”浦原一臉理所當然地看着我,“這個是新品,價錢肯定不低。不過呢……”他說着拿起身邊的義骸,“如果你穿上這個,我就把記憶置換器免費送給你。”
有什麼東西滾動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扭頭一看,是夜一正把一根棒子往我這裡推來。我拿起木棍,一棒子把浦原打出了浦原商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