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屍魂界之後, 露琪亞便商量着和井上一起去十三番隊修煉。我一把抓住露琪亞的後衣領,“喂喂,你回來之後應該先去六番隊找你大哥報個平安纔對吧?”
露琪亞回頭看着我, “這種事……大哥不會關心的……”
“哪會有大哥不關心自己妹妹的?”
“……就算說的話, 大哥也會回答說, 這種事無需向他報告……”
我伸出手指彈了彈露琪亞的腦門, “孩子, 報平安和報告別的事情不一樣,無論何時何地,報平安都是必須的。”
“……”
我看着眼前這個略帶彆扭的孩子第二次覺得朽木白哉那傢伙真妖孽。看看露琪亞面對一護的時候, 再看看露琪亞面對他的時候,根本就是判若兩人。
忽然一個壞念頭閃過我的腦海, 我衝露琪亞勾了勾手指。她把頭湊了過來, 我小聲道, “想不想看看你大哥別樣的表情?”
她微愣。
“想不想?”
露琪亞遲疑了很久之後很肯定地回答道,“想!”
“那你現在就去六番隊找你大哥, 然後告訴他我死在現世了。”言畢,我一把扯下了腦後的髮帶交到露琪亞手中,“把這個東西給他看。記得裝得像一點!”
“這……好麼?”
“再好不過了!去吧去吧!”我使勁把露琪亞往前推了推,“記得看清楚他的一舉一動,然後和我一起分享啊!”
美滋滋地回到十番隊之後, 舒舒服服地衝了一把澡。我站在鏡子前, 可是眼前看到的好像不是我自己, 而是現在那個正在六番隊的朽木白哉。
雖然我知道自己這個行爲是很惡劣的, 但是我還是一路邊走邊笑地從穿界門處回到了十番隊。就連洗澡的時候都止不住那股笑意。
穿好衣服, 我一邊用乾毛巾擦拭着頭髮一邊走出了浴室。
“千本櫻,大堂裡有人找你。”
誒?露琪亞那麼快就來報喜了?
我用力甩了甩頭髮, 水珠濺到臉上,涼涼的,很舒服。拿着毛巾,我興沖沖地跑向了大堂。前一步跨進大堂,後一步笑容便凝結在了我的臉上。
找我的不是露琪亞小姐,是朽木白哉先生。
原本的大踏步前進轉而變成了小碎步前行。我尷尬地用毛巾使勁擦拭着頭髮,“哎呀,朽木隊長特地前來,有什麼重要的事麼?”
他倆眼直勾勾地看着我,看得我心裡直發毛。
“很好玩麼?”
“呀類?你是說現世麼?”我望着天花板若有所思道,“還好吧,比屍魂界好玩那麼一點點。”
朽木白哉不語,只是把放在身側的手擡了起來,長長的髮帶被他緊緊握住。
“哎呀!我剛纔還在找呢!原來它飛回到你那裡去啦!”僵持的笑容使得我臉上有點訕訕掛不住的感覺。我伸手欲拿回髮帶,卻被朽木白哉閃過了。
他微微蹙眉,“下次再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我眨眼,“怎麼樣?”
重重地吐了一口氣,他把手中的髮帶還給了我,並且主動轉移了話題,“遇到破面了?”
“嗯。不過斑目一角那個死光頭不讓我出手啊……你也知道嘛,光頭是靠蠻力砍殺的,一直在旁邊看他老人家砍砍殺殺看得我都快出暴力傾向了。”
“沒事就好。”
沒事就好?我看着眼前的朽木白哉猛眨眼,看來剛纔那個玩笑的的確確是嚇到他老人家了啊。我扁嘴,很誠懇地說道,“朽木隊長放心……不會有下次了……”
事後我詢問露琪亞朽木白哉當時的反應,那丫頭居然隻字不提。她說,大哥勒令她不準告訴我。她還說,以後再也不陪我玩這種遊戲了。
果然是姓朽木的,只遵循朽木白哉的命令。
***
所以老前輩們一直教育我們說,東西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我才說不會有下次了,沒想到下一次那麼快就降臨了。
那一天,十二番隊來報反應說空座町一下出了四具十刃。露琪亞先井上一步趕往現世,而井上則再要等一會兒。其實想來,如果沒有浦原喜助的那個記憶置換器讓我和朽木白哉之間各進一步,那我現在指不定還鬱結成什麼樣子呢。
於是,我抱着八分無聊,兩份報恩的心情,自告奮勇地要帶領井上安全抵達現世。一開始只是覺得那麼丁點小事,就和吃飯洗澡上廁所一樣,根本沒必要和朽木白哉報告。可是後來我便後悔了,我應該上報,不但上報而且還要拖着他一起去!
一羣死神浩浩蕩蕩地保護着井上離開。起先的氣氛還算是比較輕鬆的。直到一股異樣的靈壓在周圍出現後,衆人統統閉上了嘴凝視前方。
出現在我們眼前的,是一個大花臉。準確的說,應該是一張哭泣的臉譜。根據小白醬的描述來看,這傢伙是個破面沒錯。
“兄弟……能否請問一下你是第幾刃?”
大花臉微微挪開胸膛前的衣服,在他的左胸膛上赫然寫着數字4。
我抓住一旁井上的手對身後的衆死神道,“同志們,打道回府!”說完這句話,我拉着井上瞬步按原路返回。沒出多久,大花臉迅速移到了我們的身旁。那個速度和瞬步沒差。他伸手攔住了我和井上的去路。“想逃麼?”
再看那些原本跟在我們身後的死神,已然全部倒地。
這不是想逃不想逃的問題,而是必須逃啊。在現世的時候,光是那個六號十刃就把一護同志給秒得悽慘無比。更何況現在出現在我眼前的還是4號。
我說,我惹不起我還躲不起麼?
大花臉看了一眼我身邊的井上道,“把她留下,你可以離開。”
“不不不,我可以留下,你讓她離開吧。”我如是所說,大花臉微愣。
“看來你是不會退步了。”大花臉扭頭看了一眼身後那些倒地的死神,淡定道,“那你就和他們一樣吧。”
“等一下……能否再問下你叫什麼名字……”
“……”他再次微愣,“烏爾奇奧拉。”
“哦……原來叫烏爾奇奧拉啊……真的是好長好難記的名字啊……”我一邊重複着他的名字,一邊迅速抽出了腰間的斬魄刀,“消失吧,冥光弦。”
顯然這個舉動讓他大爲吃驚,但是他依然很利索地避開了那根看得見的光弦。同一時間,另外八根光弦緊緊束縛住他的右臂。在剎那間將他的整條手臂割碎。
我拉住身邊的井上瞬步往瀞靈庭內趕去。可是十秒之後,他再次擋在了我們的面前。而那條原本應該斷裂的手臂居然完好無損的呈現在我眼前。
嘖嘖,這又是什麼奇異的功能?他這樣頻繁出老千,我的未來可是希望渺茫啊。我看了一眼手中的斬魄刀,不知道卍解會有什麼效果?這裡最強的人應該是這個叫烏爾奇奧拉的傢伙,所以不會出上次那樣的BUG吧?
說實話,要我把命全部賭在冥光弦這個小丫頭身上,我還真有點不太信任她。畢竟她出差池的時候太多了,更重要的是,她老人家到現在爲止還沒有服從我。但是這已經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井上,你先去替那些傢伙療傷,這個傢伙交給我。”
烏爾奇奧拉一雙綠色的眼眸直視我,“真是不像話的挑釁。”
我攤手,“反正你說什麼都不會放過我們。既然這樣,不打打看又怎麼樣知道我們這邊的勝算一定爲零呢?雖說不該打無準備之仗,可是我也不是一個不打就認輸的主。”
我這番話說完之後,烏爾奇奧拉依然淡定地站在我跟前,一點都沒有應戰的架勢。這對於戰鬥中的人來說,是很打擊的。
“卍解,冥月之光。”
***
當我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看到的居然是花白的天花板。
看到我醒了,朽木白哉微微向前湊了湊身子。他的眉頭緊皺,冰冷的目光內有一絲疼惜,可是更多的憤怒。“醒了?”
“嗯,這裡是哪裡?”
“四番隊。”
“……”我愣住,努力回想之前發生的事情,可是關於我卍解之後發生的事情卻一點都想不起來了,“……那個和我一起的井上呢?”
“……”朽木白哉遲疑了一會兒,接着才淡淡道,“失蹤了。”
我下意識想坐起身,可是腹部傳來的劇痛感讓我忍俊不禁叫出了聲。
“不要動。”朽木白哉緊張地站起身,他微微擡高了語調。眉頭緊鎖,眼神比方纔更冷了。
“你……生氣了?”
朽木白哉重新坐回了原位,一雙黑眸如同長在了我身上一般,“護送井上回現世的死神那麼多,爲什麼唯獨你的傷最重。”他深吸一口氣,似乎是在努力剋制自己的怒火,“你什麼時候才能學會不讓自己受傷。”
“……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我怎麼知道一時興起護送井上去現世會遇到這種莫名其妙的傢伙。”由於腹部的劇痛,我連呼吸都不能大口大口的,“你又不信任我……”
“這無關信任。”
印象中,這是朽木白哉第三次對我說這句話。可是他依舊沒有把話給說完。
“那和什麼有關?”我轉首對上他深邃的雙眸,“你說話不要說一半好不好,我很笨,猜不到下一句的。”
朽木白哉雙手輕輕撫上我垂在牀上的右手,掙扎了很久之後清冷的聲音才又響起,“只是不想再失去……”
心跳在剎那間漏跳了一拍,我一個慌神再度扯到了腹部上的傷口,痛得我呲牙咧齒的,我皺眉吼道,“嗷……朽木白哉……我告你謀殺……”
病房門被推開了,印入我眼簾的是卯之花那一慣的溫和笑容,雖然此笑容究竟屬於腹黑還是溫柔還有待考究。
“朽木隊長,時間差不多了。”卯之花柔聲道,“明天這個時候再來探病吧。”
感情我這住得還是特護病房,有探病時間限制的。待朽木白哉告辭退出病房之後,卯之花才接着道,“雛森副隊長剛剛清醒不久,你就倒下了。不過你的生命力很頑強,傷勢雖比雛森重,不過僅用了三天就醒來了。”
我眨眼,“我昏了三天啊?”
“是的。”卯之花替我換了牀櫃上花瓶裡的鮮花,“日番谷隊長來看過你,斑目三席也有來過,不過在看到朽木隊長之後就離開了。”話說到這裡她忽然停頓,接着坐到了朽木白哉剛纔坐得位置上,“至於朽木隊長,他每天都有來,從探病時間開始一直到結束。”
……
好吧,我知道我又嚇到那孩子了。
“卯之花隊長……我的腹部究竟受了什麼傷?爲什麼會那麼痛……”
她微笑,“你的腹部被開了一個洞。”
我使勁嚥了一口口水,努力屏蔽卯之花剛纔的話語。開了一個洞,開了一個洞……天吶,爲什麼卯之花可以微笑着訴說如此恐怖的事情!
待卯之花也退出了病房之後,冥光弦那個小丫頭離開了刀體。她皺眉站在我的枕頭旁,“喂,你沒事了吧?”
“我沒死,你很失望吧,臭丫頭。話說回來,到底爲什麼我的腹部會被開一個洞?”
“每把刀都有每把刀特定的弱點。冥月之光的弱點就是敵人不能靠你太近。因爲你自身有一層隔絕光芒的保護膜。那個打傷你的傢伙一眼就看出了這個紕漏。再加上他本身有超速再生的能力,被燒傷的地方一會兒恢復了。”
“所以我才問你爲什麼沒有完全把他給烤焦。”我微微轉頭看着冥光弦,“到底要修煉到什麼程度你才肯服從我?”
……
“你只缺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能完全操控我的人,必須是失明者。”
……
“ByeBye。”我扭頭不再看向她,“你還是不要服從我了,永遠保持暫時信任吧。”難怪藍染昇天前對我說,這把刀永遠不可能服從我。
“你可以爲了千本櫻的主人放棄生命,爲什麼現在爲了自己的強大而放棄一雙眼睛就不行?”她起身一蹦,再次站到了我的跟前。
“這是兩碼事,你可以滾回你的刀體去了。”
***
雖然卯之花無數次告訴我,腹部的傷口已經完全好了。可是我還是一連盯着自己的腹部看了很長時間。畢竟那裡曾經有個洞啊,而且不是耳洞的洞啊!
就在我出院的那一天,朽木白哉告訴我,隔日他就要去虛圈了。
“啊……我也要去……”虛圈,這個地方我曾經聽夜一和浦原描述過,是個有點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方。
“不行。”朽木白哉回絕地那叫一個斬釘截鐵。
“我保證不受傷!”
“不行。”
“……那我肯定肯定一直躲在你身後,寸步不離。”身體前傾,我眨巴着眼睛看着朽木白哉,“這樣總可以了吧?”
朽木白哉的眼眸裡閃過一絲猶豫,可是他還是回了我倆字,“不行。”
我像怨婦一樣坐在他身前。僵持了整整一個下午,朽木白哉依然不鬆口。其實我想用軟硬兼施這一套。可是我無奈地發現,真要來軟的,我軟不下來。要來硬的,我根本就擰不過朽木白哉那座冰山。
“吃了晚飯再走吧。”沉默一下午的朽木白哉終於開口。可是他說的話不是我要聽的。
“不吃,我回十番隊了。”
“又生悶氣了?”
“什麼提前的冬季大戰。反正我不要眼巴巴地呆在屍魂界等你回來就對了!你不帶我去,我自有辦法可以去。”
朽木白哉眉頭緊鎖,“那裡很危險。”
“所以我纔要去。只要不碰上上次那個4刃,我去虛圈又不會被秒殺……”
在聽到上次那個4刃之後,朽木白哉的臉立馬繃直。語氣變得比下午還要堅定不移,“你留在屍魂界。”
留在屍魂界?我瞅着眼前的朽木白哉,有句話說得好,叫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從。等你到了虛圈之後,自然管不住我身在何處。
我望天眨眼,竊喜自己留在現世的那四十年裡浦原喜助有提過黑腔這個東西。
翌日。
在朽木白哉,卯之花等四個隊長通過黑腔到達虛圈之後,我跟着趕到了浦原商店請求支援。乾爸一開始是不同意的,他認爲這一次不是在過家家。可是乾媽說,讓她去,小兩口在這種時候不能分開的。
因爲夜一的那句小兩口,我瞬間風中凌亂了一下。
順利一路跑到虛圈之後的一瞬間,身後的黑腔忽然關閉了。那一刻我終於知道了什麼叫害怕,如果我晚來一秒,那不就看不到朽木白哉了?
我探着千本櫻戰鬥過後留下的靈壓趕去。大約兩分鐘後,我看到了朽木白哉的背影。黑色長髮披落在肩頭,原本圍在頸項處銀白風花紗此刻正飄落在地面,鮮血沿着他的左手緩緩滴落在地上。
我上前,拾起地上的銀白風花紗。感應到身後有人,朽木白哉回首。在看到我那一剎那,他愕然瞪大了眼睛。
一把抓起他的左手,用銀白風花紗替他將傷口包紮起來。“我知道你不想在這裡看到我,等會兒我會去到一個不讓你看見的地方。”言畢,我擡眸對上他的視線,“你說你不想再失去,同樣的,我也不想啊。”
……
“景嚴,遵守你在屍魂界的約定。”
“什麼?”
“呆在我的身後。”
……
我擡手敬禮道,“Yes,sir~”
“還有。”
“還有?”
“你說過,要吵架吵到白髮蒼蒼的。”
***
寒冬。
距離藍染叛亂已經過了整整一年了。
上次的虛圈一行,朽木白哉受了重傷。他足足在四番隊內昏睡了三個月。卯之花告訴我只有每天的下午纔是探病時間,可是我說什麼都不走,那三個月內,絕對是我爆發這輩子最無賴的時刻,她也只好作罷。
每天都在朽木白哉的病牀前唧唧歪歪說個不停。說累了,哭累了,可是他依舊不醒。於是我發狠地猛拍他的臉。原先慘白的臉色終於有了點血色,雖說是被我打出來的。
我說,只要你醒過來,您老要幹嘛都可以。
由於這句話的誕生,我徹底懷疑朽木白哉那傢伙在那段時間內是裝昏的。因爲他出院之後的第一個要求,就是結婚。
我說,我不會泡茶給你喝,也不會和你坐在一起賞櫻。
他說,嗯,你不需要會這些。
我說,那我要幹嘛?
他說,你只需要平平安安的。
……
朽木宅。
朽木白哉安靜地坐在門廊處雙手圈住我的腰際。坐在他的腿上,我把他的胸膛直接和枕頭劃了等號。一覺醒來之後,太陽居然快下山了。
“醒了?”
“嗯。”我伸手揉了揉雙眼,懶洋洋地打了一個哈欠。“我睡了多久?”
“兩個時辰。”
我佩服地回頭看向他,“兩個時辰?你的腿沒麻?”
“不會。”
“好吧,我一定會努力增肥,下次讓你知道什麼叫泰山壓頂。”看着遠處光禿禿的樹枝,我砸了砸嘴,“朽木白哉,我還是覺得,我應該先找個男人結婚五年再回來。”
“……”
身後遲遲沒有動靜,我疑惑地回頭。朽木白哉淡漠的神情印入我的眼底,他看着我,雙脣抿得很緊。我用手肘推了推他,“這樣感覺公平點,你說對……不……”
話未說完,雙脣便被他堵住了。
這個朽木白哉,在他還是小殭屍的時候,我吵架就吵不過他。當他不再是小殭屍的時候,我好像依然鬥不過他。
他轉身,一把將我推倒在長廊上。這是第三次和他深吻,感覺又和前一次不太一樣。如果說前一次是侵佔,那麼這一次,好像冥冥中已經確定了我是他的。
感受到他暖暖的鼻息,我蹙眉,微微睜開一隻眼。卻見他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着,這瞬間的朽木白哉不同於往常那般冷若冰霜。心底流過一股暖意,我再次合上雙眼。
脣瓣緩緩從我的雙脣上移開,他吻了吻我的下顎。
“唔……”我伸手,猛地把他推到一邊。半坐起身,我喘着粗氣看向他。
朽木白哉原先有點情迷的眼神在閤眼再睜眼之後蕩然無存。和我的呼吸聲比起來,他的呼吸簡直就像熟睡時那樣平緩。我不滿地看着他,憑什麼這傢伙每次都可以那麼淡定。
我扭扭屁股扭到他身邊坐定,“喂,朽木白哉……”叫了一個名字之後,我就不知道接下去該說點什麼東西了。
他看着我的嘴脣,同樣一言不發。
深吸氣,再吐氣。我用頭重重撞向了他的胸口。不過也正因爲這一撞,我聽到了他亂得不像話的心跳聲。嘖嘖,原來表面的平靜都是裝的,是裝出來的!
心裡暫時平衡,我坐直身子看着他,壞笑道,“哎呀,其實呢我本來不想嫁給你的。不過後來我一想,如果我們結婚,別人就會說千本櫻和朽木白哉結婚了,不知情的人還以爲你和你的斬魄刀結婚了,那是多麼好玩的一件事啊~”
“……”朽木白哉先是沉默,隨後很淡然地道,“你要改姓朽木。”
……
老孃我這一輩子第一次爲我的姓氏而感到自豪,結果朽木白哉那傢伙居然告訴我要改姓!我繞着朽木宅淚奔了三圈之後大吼,“我不要冠夫姓!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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朽木白哉依然很鎮定,他說,“不行。”
我扁嘴,“那我不嫁了。”
***
來年櫻花爛漫的季節。
“副隊長早上好。”
我和戀次異口同聲道,“好。”
話畢,我們互瞪。
戀次抓狂地撓了撓紅紅的長髮,“爲什麼要有兩個副隊長!爲什麼!”
“因爲白哉知道你這個副隊長總是要闖禍,所以纔派我來監督你啊。”我攤手晃了晃腦袋,“哎,認命吧孩子。”
“我看是朽木隊長怕你在外面惹是生非所以才任命你爲副隊長好綁在身邊看牢吧。”戀次嘀嘀咕咕地說完這句話,我一拳揍向他的左臉頰。
嘩啦——
我猛地拉開朽木白哉辦公室的大門。
“白哉!”
原本低頭批閱公文的朽木白哉擡頭,眉頭微皺,“怎麼了?”
“我無聊……你陪我玩……”
“最近很忙。”他邊說邊垂首繼續批閱着公文。
戀次跟着走進了辦公室,他站在一邊,口氣很理所當然,“朽木夫人你要是無聊,今天下午的副隊長會議就由你去出席好了。”
“不要叫我朽木夫人!”我衝戀次吼,緊接着對朽木白哉說,“不陪我玩,那你今天就別回朽木宅了。就算回來了也別和我睡同一間房。”
朽木白哉握着筆桿的手指微微收緊。
“我去找光光頭玩……”
啪——
筆桿處傳來細微斷裂的聲音。
戀次看着天花板小聲嘀咕道,“分明是朽木隊長的妻子,卻總是和斑目三席混在一起玩,這像話麼……”
啪——
朽木白哉手中的筆桿最終斷成兩截。他擡首看了我一眼,接着把視線對準了戀次。
“啊,我和露琪亞約好了一起練習的,那就先走一步了。”發現情況有點不對勁。留下這句話之後,戀次匆忙離開了辦公室。
關上大門,我蹦到了朽木白哉的身後一把勾住他的脖子,看着他身邊堆積如山的公文我嘆氣,“看樣子你是真的很忙哦。”
“嗯。”
“那算了。”我拉長了臉放在他的肩頭,“我看我還是像戀次說得那樣去參加副隊長會議打發時間好了。”
“明天去現世吧。”朽木白哉從筆筒裡換了一支新的筆,淡淡道。
倆眼瞬間冒星星,“誒?去玩?”
“嗯。”
“成交!”我垂首在他的額頭上親了一下,“那我就先回朽木宅了~你慢慢批公文啊~”
待我跑到門口準備拉開大門的時候,朽木白哉不確定的口吻傳入我的耳內,“我……可以回朽木宅吧?”
“可以可以,你想什麼時候回來都可以。”
“你……不會去找斑目吧?”
“不會不會,我現在一點都不想和光頭玩。”
朽木白哉這才垂首繼續批閱着公文,他一邊寫字一邊道,“路上小心。”
“是,白哉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