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藍染等人的叛亂, 屍魂界幾乎是焦頭爛額,一邊要查詢藍染的最終目的,一邊還要關注藍染有沒有利用崩玉製造出什麼驚人的玩意兒。
我呆在屍魂界裡同樣焦頭爛額, 不過是無聊出來的。首先不論小白醬一人要接管兩個番隊的公文, 就連朽木白哉那個傢伙都要暫代接管三番隊的一切公文。
“那些副隊長到底是幹嘛用的。”我趴在朽木白哉的辦公桌上無奈地進行第N次抱怨。“五番隊的副隊長昏迷不醒, 難道三番隊的副隊長也與世長辭了麼?”
朽木白哉輕輕放下手中的筆轉眸看着我, “我只代理半個月。”
“嗷……”下巴抵着桌面, 我有氣無力地迴應了一句,“半個月,足夠把我無聊至死了。”
“……”
從桌子上爬起來, 我義憤填膺道,“不行, 我要去找人調戲調戲。這人生實在是太無聊了。”話畢, 我霍地站起身向大門口走去。
“你要去哪裡?”
“十一番隊, 調戲光頭。”
“……”
其實調戲小白醬更有趣,但是他和朽木白哉一樣“日理萬機”。左思右想還是隻有光頭最空閒。
***
四番隊
特護病房內, 少女靜靜地躺在牀上。看着她慘白的臉色,我忽然想起來上一次和小白醬一起來看雛森的時候,小白醬說過的這樣一句話——她現在僅存的微弱呼吸,不知道是爲了什麼而掙扎。
自雛森住在四番隊以來,日番谷每次都是在病房外遠遠地看着她。我想那小屁孩應該是有千言萬語想要對雛森說的, 可是他無從開口。或許真像朽木白哉分析的那樣, 對於雛森來說, 就像現在這樣躺着, 遠遠要比她清醒後來得輕鬆。
就像我在長眠結束之後聽到朽木白哉娶妻那樣, 她清醒之後不得不接受藍染叛亂的事實。只是相隔我和朽木白哉之間的,是誤會。而相隔她和藍染之間的, 卻是殘酷的事實。
“千本櫻,你又來了?”卯之花推開病房門,拿着紙和筆走了進來。
“是啊,反正我現在不是一點點的無聊。”
卯之花觀察了一陣之後,執筆在紙上記錄着什麼,“你和雛森副隊長應該不熟吧?”
“嗯,基本算是沒打過交道。她清醒的機率有多大?”
“不清楚,我只能盡我所能。既然無聊,那你就留下來陪她多說說話吧。這樣或許對於她的清醒會有幫助。”留下這句話,卯之花退出了病房。
讓我多陪她多說話?
健康的人都會被我氣死,更何況這丫頭還危在旦夕。估計要是我嘀嘀咕咕說那麼兩句,她也就跟着藍染等人一起“功德圓滿”了。
其實想來雛森的遭遇大致輪廓還真和我差不多,先被自己所喜歡的人的刀刃所傷,再在生死存亡間徘徊。所以……按照這樣的推算來看,她是會醒來的吧。
門外忽然閃過一個人影。
我看着那一頭白髮興奮地揮手道,“哎呀,小白醬~”
日番谷和以前一樣,只是靜靜地站在門口看着雛森。
“小白醬,你又不是遠視眼,看望病人要走近一點。”我起身,把空位讓了出來,“這裡這裡。”
“……”他的眉間依然有股撫不平的哀愁,“我只是來道別的。”
“道別?”
“嗯,剛纔接到總隊長的指令,我要帶領臨時死神小組去現世。”
去現世。
我的耳朵蹭地豎了起來,“去現世?有現世任務?哎呀!我也要去!對了,是哪個城市?”
日番谷的眉頭微顫,“空座町。這次的任務還是有危險性的。”話說到這裡,他頓了頓,接着才小聲嘀咕道,“這次要去現世的人已經夠讓我頭大了,你就不要來湊熱鬧了。”
“啊類?都有誰?”
“朽木露琪亞,阿散井戀次,斑目一角,綾瀨川弓親,松本亂菊。”
……
就連唯一空閒的光頭都去了,我能不去麼!“我一定要去。”
“命令是總隊長髮布的,我不能隨便加人。”
我躥到門口,一把將小白醬推進了病房內,“道別就要好好的,認認真真地道別哦。”帶上房門之後,我一路向一番隊趕去。
其實山本總隊長也不是什麼很難搞定的老頭,大費周章見到他之後,我從頭到尾只說了一句話,他老人家就正式批准我跟着日番谷一起去現世了。
回到十番隊之後,我用地獄蝴蝶捎了一句話給朽木白哉,關於我要去現世執行任務這件事。沒有親口面對面地說是因爲我怕看到那座冰山面部的微弱抽蓄。畢竟我這是先斬後奏。
***
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我索性從被窩裡鑽了出來。雙手一撐跳到窗臺上,兩隻腳掛在外面晃啊晃的。低頭看着那些正在值夜的死神忽然想起了我去六番隊劫囚的那一次。
原來那一次朽木白哉撤走所有的值夜人員,是因爲他知道我一定會去劫囚,所以撤走看守以免那些人看到我。畢竟,如果大面大方被抓的話,他就再找不到理由把我給放了。
“哎,那個白癡,總喜歡做這種不解釋我就不會領情的傻事。”我嘆氣,視線無意瞟到了隊舍外圍。卻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緩緩從遠處走來。
我看着他的身影眨了眨眼,翻身走出了房間。
“哎呀,朽木隊長是在夜間散步麼?”我站在隊舍的圍牆上俯視朽木白哉,他略微錯愕地擡起頭。
“怎麼還沒睡?”
“睡不着。”從牆上跳下,穩穩地在他身前站定腳步。
“爲什麼要自己申請參加這次的任務?”
“我真的快無聊得發黴了,小白醬還有光頭他們都去了……你又有公文還有番隊要打理……”擡手使勁撓了撓頭髮,“等我溜達一圈回來之後,你應該會空閒一點了吧?”
“……”朽木白哉默不作聲地看着我擡起的手腕。我疑惑地把手腕湊到眼前張望了一下。原來他看得是綁在我手腕上的髮帶。
“怎麼了?”
朽木白哉伸手,把我綁在手腕上的髮帶解了下來。我疑惑地看着他,一動不動。他雙手繞到我頸項後面,把我原本披落在肩頭的頭髮束了起來。
……
“呃……”我瞪大眼睛看着他,用力眨了幾下。
月光照在朽木白哉白皙的皮膚上,黑眸裡滲出一絲矛盾,他微微閤眼擡手理了理我額前的頭髮。這樣的眼神,這樣的舉止,我忽然間詞窮了。不但詞窮,就連動都沒敢動。
他將我往牆上輕輕一推,就在我的背脊貼上牆壁的那一瞬間,黑眸閉上,兩片脣瓣堵住了我的嘴脣。
這一次的吻不同於先前在屋頂上的。或許是因爲我的先斬後奏使他有點薄怒,所以他給我的感覺略帶霸道,有一種強烈的侵佔感。
直到身邊響起值夜死神的腳步聲,他才放開了我。
我捂嘴看着他,這回是連眨眼都不敢眨了。令我詫異的是,他居然還能泰然自若地保持那張冰山臉。我們互望了很久,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朽木隊長好。”一旁路過的值夜人員對着朽木白哉畢恭畢敬地打着招呼。
朽木回頭,淡淡道,“嗯。”
直到那些人的背影消失在黑夜中,我纔回神,“呀類,呀類。怎麼無論什麼時候,別人都只和你打招呼,對於我永遠都是直接地無視啊。”
“到了現世之後不要去黑崎一護家借宿。”
……
“哦。”我相信那一瞬間,我的腦袋一定被某種名叫屎的東西給塞滿了,不然爲什麼我會答應得那麼爽快呢?
“不準耍賴。”豈料他老人家還又加了一句。
“哦……”
朽木白哉這才鬆開了搭在我肩膀上的手,“明天一路小心,早點休息吧。”
……
不行,不能讓他繼續這麼囂張下去。我在腦海裡搜尋了很久,終於找到用什麼話來堵住他的嘴。“哎呀。”我看着他賊笑,“朽木隊長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你‘老婆’的妹妹的。”
朽木白哉接下去的表情,可想而知。
***
翌日,當我屁顛屁顛跟在小白醬身後和臨時死神小組匯合的時候,光頭的下巴瞬間脫落。脫落原因有二,一,當然是因爲我居然混進了死神小組。其二就是,我披了一百年的頭髮居然束起來了。
小白醬很無奈地說,“她是經過總隊長批准的。”
“所以我才問爲什麼長毛女會單獨經過總隊長的批准!”
“呀類,光頭,這個叫智慧。”我呲牙拍了拍他光光的腦門。
“你的智慧從來就不被認可……話說回來……你到底用了方法讓總隊長單獨批准你的?”
“我只對他說了一句話。”
周圍的一羣人齊刷刷地看着我,屏息等着我那句可以制服山本老頭的話語。
“我在空座町生活了四十年。”
……
順利抵達現世之後,一羣人鬧瘋了似的趕向一護的教室。其中以光頭同學要隨身帶刀事件鬧得最兇。我同情地看着日番谷,本想安慰安慰他,結果開口一句小白醬,把他氣得更嗆。
其實真正知道這次來現世的任務爲何物,是在小白醬對一護童鞋做解釋的時候。
我對小白醬同志發言的總結便是——此次我們要砍的不是普通的虛,而是有斬魄刀的虛。
沒有順利拿回崩玉,所以我不能繼續在浦原商店白吃白住。因爲朽木白哉那個傢伙臨行前的惡劣行徑,我也放棄了在一護家借宿的念頭。百般思量之後,我正式決定跟着光頭走。
在一家便利超市內,斑目一角和弓親二人如同發現新大陸一般在裡面兜轉。由於貨架的阻擋,我只能看到一個亮堂堂的東西再超市裡不斷晃動着。順手拿起身邊的一袋糧食,我衝一角吼,“光頭,這個東西適合你吃。”
他三步並作兩步湊到我跟前,仔細端詳了一遍包裝袋之後道,“這個是什麼東西?”
“狗糧。”
***
說到曹操,曹操就到。
我今天下午才弄明白破面是個什麼玩意兒,結果晚上就給我遇到了。就在我想湊近一點研究的時候,弓親拉着我退到了一邊。我這才發現跟着光頭走其實是一個十分錯誤的選擇,這傢伙完全不會讓我參加戰鬥啊!
我的手一直放在刀柄上,可是遲遲沒有下定決心抽刀幫助光頭。因爲弓親說,我現在去幫他,等於是在侮辱他。
可是弓親大抵還是知道一角現在的危險性的,不然他不會和屍魂界聯繫說,替一角做好葬禮的準備。
“死光頭!如果你敢死在這裡的話!我會天天去你的墳墓上笑話你!不但笑話你!我還要在你的墳墓旁邊開一個美容美髮店!”
……
於是,光頭在消滅那個破面之後對我說得第一句話是,“長毛女,我總有一天會把你剪刀石頭布了。”
在我緊皺眉頭看着他的時候,他對我說了第二句話,“你這是什麼表情?受傷的又不是朽木白哉。”
我一掌拍向他的胸口,“萬一你死了,我以後找誰玩啊!”
重傷之後光頭同學很幸運的遇到了一個光頭控——一護的同學的姐姐。我可以非常肯定地說,斑目一角那傢伙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沾他腦袋的光。
***
何謂妖孽?
妖孽,就是朽木白哉那樣的。在我前往現世的前一夜留下這樣的烙印,留下這樣的眼神,擺明了不讓我在現世把他拋到九霄雲外好好地玩。
於是,在去現世沒多長時間之後,借露琪亞和井上二人要回屍魂界提高自己之際,我也順便一起回了屍魂界。不過這一次回屍魂界,乾爸又給我佈置了一個任務——看好井上。
我看着他笑了笑,“不好意思,我現在已經不需要在這裡白吃白住了。所以是不是要看好井上,就看我心情吧。”
所以我回到屍魂界之前看到的最後風景線,是站在原地石化的浦原喜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