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爲與那些故人將永遠也不會再見，但是當我被小介召喚到議事廳看到了桌面上憑空出現的立體場景時，我也只是選擇了沉默的望着。
如果在以前，我會驚訝的站起身面對着小介告訴他我不會讓他們得逞的，如果在以前，我會拼盡全力去找到他們告訴他們藍染惚佑介的陰謀，如果在以前，我會不顧一切的阻止着這一切，可是如今……
我就如同與在座的所有人一樣在扮演着屬於自己的角色，我是虛，我是破面，我是虛圈王者藍染惚佑介親自命名的十刃之一的零號破面。
現在的我，不再是貓，不再是那個單純的艾爾貝拉，所以再一次見到他們時，我都清楚的知道，我與他們是敵人，一個見面就會拔刀相對的敵人。
坐在我身側的是史塔克，史塔克一如既往的懶散着，或許是知曉了我與□□的事，所以我都會在一邊感覺到史塔克那似有如無的目光。
坐在以我爲止第四個位置的是□□，雖然隔着三個人的距離，可是我卻依舊能夠感覺到他那股熟悉的味道，雖然我們是如此的相近，可是我卻覺得，我與他的距離卻是那樣的咫尺天涯，我不知道我那天說出的話他是什麼樣的表情，也不知道他會如何，因爲我選擇了放棄，選擇了我自己的守護，選擇了我站在他身後默默的注視，所以我不後悔。
我記得那句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可是天與地並沒有合在一起，也沒有接觸到一起，然而，我卻覺得，我已經與□□分離了，沒有其他原因，只是我的直覺。
第六個位置是小葛的，他的性格衝動暴躁，我不認爲在小介說話之間他不會出言諷刺，但是相較於這個，我更希望小葛能夠忍一時衝動，將來，等到將來的某一天，我相信，虛圈的王，一定是我所認可的他，葛力姆喬•賈卡傑克。
擡眼沉默的望着桌面上的立體影像，我看着那熟悉的身影一步步飛奔着朝着虛夜宮的方向走來，眼中的暗沉慢慢的凝聚着，沉澱着，隨即黯淡下去，我垂下眼簾，脣角勾起了那似有若無的嘲諷。
一護，你們是來救那個女人的嗎？那個……叫做井上織姬的女人的……
曾經何時我也看過這樣的不顧一切，這樣的堅定，這樣的決心，可惜……那天后，我便再也看不見了，因爲那些東西，都被我親手毀滅了，那些名叫朽木白哉，朽木露琪亞，松本亂菊，京樂春水，浮竹十四郎，卯之花烈，草鹿八千流，志波海燕的他們，都被我一一的打破了……
再也回不去了。
“看來，真正的好戲來臨了。”我聽着小介的話，慢慢的擡起頭望向那俊美冷酷的面容，很久很久以前，那張面容上，掛着的是那樣溫柔卻虛僞的笑，而現在，沒有了那眼鏡，藍染惚佑介其人，卻是貨真價實的王者。
但是他不適合虛圈，一點也不適合，因爲他不是虛，所以不瞭解虛的虛空與孤寂，因爲他不是虛，所以在我們還是最低等的虛時他已經擁有了靈力，進了真央，獲得了斬魄刀，因爲他不是虛，所以在他已經小有成就成爲了死神席官時我們也只是在過着吞噬同類獲得進化的日子。
他由整成爲了擁有靈力的靈魂，我們卻由整成爲了被慾望控制每日每夜在殺戮着的虛，他由有靈力的靈魂成爲了一名死神，我們卻由一名最低等的虛進化成了高等一點的亞丘卡斯，他由一名死神成爲了有能力有力量的副隊長，我們卻由在日夜吞噬同類的日子中進化成了瓦史託德，這一切的一切，就好像是老天在捉弄着我們一般，我們卻又那樣的無能爲力。
“那麼現在，請各位先喝上一杯茶，慢慢的來欣賞來自現世的客人。”
小介從來都是笑着的，不論是生氣亦或是開心，我從來都不曾在他的臉上看出任何的蛛絲馬跡，然而我卻忽略了一點，那便是衝動暴躁從不臣服於小介的小葛。
當小介與他們在討論着立體影像中的一切時，我卻看見了想要走出門外的小葛，想也沒想的站起身，因爲我的起身而使得椅子往後拖着發出了刺耳的尖銳聲，一瞬間，在座的那些破面的視線便轉到了我的身上。
轉過身面向着小介，我看着小介微笑着對着小葛釋放靈壓的樣子後，便不着痕跡的擋住了小介望向小葛的視線，血紅的眼眸擡起，我望進了小介棕色的雙眸中，“我突然想起來，我找小葛似乎還有事，所以小介……”
“我先帶小葛下去了。”慢慢的轉身，慢慢的拉住小葛的手，看着小葛掙脫了我的手面無表情的獨自轉身離開的背影，我卻只是沉默的站在原地，空蕩蕩的手依舊保持着拉着他手的姿勢，我只是勾了勾脣角，慢慢的收回了手，垂目舉步。
“貝拉。”
“……”
“黑崎一護，由你來解決。”
說出口的話讓我的身體一瞬間的僵硬起來，垂在身側的手有着那絲絲的顫抖，隨見漸漸的握拳，緊緊的收緊着，尖銳的指甲深深的刺入掌心，我只是這樣握着，沒有一絲的鬆開，背對着所有人的背影，卻那樣直直的挺着，可是即使如此，也沒有免去在我聽到這個意料之中的命令時全身的顫抖。
“這是……命令嗎？”苦澀的聲音從我口中溢出，我突然發現，除了□□外，我連活着，都是那麼的累。
“是的，是命令。”
“如果是命令的話……”周圍的聲音變得那樣的寂靜，整個的房間是那樣的空曠，除了我之後說出的說話聲，便再也沒有了其他的聲音，“恕我無法遵從。”
“我無法再一次去傷害他們，曾經因爲我的弱小，讓你掌控着我，如今的我雖然依舊不強，但是你告訴我，只要我的心不夠強硬，即使再強也無法超越任何人，我聽進去了。”
“所以從現在起，你們的一切都與我無關，我只做我自己的事，我想做的事，誰都無法阻止我，我的強硬就是守住我在乎的人不被傷害一絲一毫，這就是我的決心，所以……”
“你的命令我不會聽從，因爲我無法再一次，去傷害他們。”微微側頭望了眼那雙此時望着我的翡翠綠般如同死水的眸子，我閉上了血紅的眼眸，轉身推門走了出去。
是的，我無法傷害任何人，無論是他們，還是一護一夥人，我都無法去傷害，仰望着窗外湛藍色天空，我伸出手捂住了雙眸，血紅的眼眸像血一樣的鮮豔，鮮豔到……我彷彿看到了我的未來，那樣的血腥，那樣的黑暗，那樣的無光，也不會有一個人，願意不遺忘我不拋棄我的永遠陪在我身邊。
在轉角處遇到了出來的井上織姬，看着她再見到我一頓時的樣子後，便將視線直視着前方，與她錯身而開，因爲□□的阻擋，我沒有殺她，也不會，再去殺她了。
“爲什麼？”
她柔弱卻堅定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我只是停住了腳步背對着她，聽着她望着我的背影說出的話。
“爲什麼，爲什麼你們可以這麼冷血的看着你們的同類死掉卻無動於衷？爲什麼你可以這樣守着他卻要那樣冷眼旁觀的去對待一個人的死亡，爲什麼，要把那些無關緊要的人拉進來？所有死神都說你們虛沒有心，難道你們……真的都沒有心嗎？我不懂……”
“井上織姬，你什麼也不瞭解。”我打斷了她的話，冷漠的沒有一絲感情，“在你還是一個童真快樂的孩子時，我們已經經歷了無數次的死亡活了下來，在你還在父母的懷抱中撒嬌時，我們已經麻木的沒有了任何的感覺，在你還未接觸到我們時，我們早就已經，看透了一切，虛沒有心，因爲在我們成爲虛的那一刻，屬於我們最珍貴的記憶，最珍惜的人也被我們遺忘了。”
“虛是最可悲的生物，身爲人類的你們都不瞭解，這個世界是弱肉強食的世界，我們不變強，就是它們在吞噬着我們變強。”
“心？你難道沒有聽‘他‘說嗎？無用的垃圾，可是……”
“你卻什麼也不知道，最初遇到他的是我，最初決定守護他的是我，最初想要愛着他的是我，最初向我伸出手告訴我他會和我永遠在一起的卻是他，可是在他成爲虛的那一刻，他全部都忘記了。”
“井上織姬，這裡不是你的生活圈，等到一護帶你離開後，就別再回來了，因爲我不保證在下一次見到你時……”
“親手刺穿你的身體。”
冷淡的說出這些話後，我便不再聽她的任何話就舉步離開，我不知道我爲什麼會這麼心平氣和的對她說出這些話，也不知道爲什麼可以如此對她說出這樣的話，我只知道，我不想面對她，一點也不。
□□，其實我一點也不想放開你，一點也不想對你說放棄的，很矛盾的心理，對不對，□□？一個人靜靜的走在廊道上，我只是垂着眼自言自語着。
“□□，對你來說，艾爾貝拉是什麼？□□奇奧拉，其實……我一點也不想放棄的，一點也不，我想要呆在你身邊的決心，是可以連我的命也可以拋棄的。”
“□□，如果在未來的某一天你曾想到了我與你在夜空下的相處，你是否會擡頭望一望，在你身邊消失的我是否會成爲這夜空中最耀眼的星，因爲我想要望着你，守着你，所以即使是星星，我也想做最亮的那顆，因爲那樣的話，你就可以在偶爾想起擡頭仰望着夜空，然後看見那顆最耀眼的星。”
“我不知道爲什麼會說出這些話，或許是我的第六感，或許是我的直覺，我總是那麼覺得，我們的相處不會再有多久了，我或許會真的消失，永遠的不見……”
“那個時候的你就終於擺脫了我，我也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了，再也不會纏着你告訴你我對你的喜歡甚至於超越愛的極限，□□，其實我們都在這片澄空下，可是你看到了嗎？直到真正的在那片澄空中往下望時，我們都是那麼的渺小……”
“渺小到只要你一鬆手，我就會永遠的消失了，□□……”
“從記起來的那一刻起，我那顆被遺忘的心也記起了你的感情，一同相握着手不在乎其他人鄙夷的眼神，一同經歷了大大小小的風和雨，一同相依偎着經歷無數個日夜，我說過，只要我長大就不再喊你‘哥哥’的……可是……”
“企圖走進你的心，你卻一把將它推開了，一次又一次的靠近，一次又一次的冷漠，將它傷的遍體鱗傷。”
“選擇守護，選擇愛着，選擇沉默的注視着你的背影，都是我心甘情願的……□□奇奧拉•西法，我一點也不相信，你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一點……也不……”□□，我是那樣的望着你背對着我的背影，望着你不顧一切的向前，然而當你遇到危險的那一刻，即使死去，艾爾貝拉也會不顧一切的爲你擋下一切的，□□。
慢慢的舉步離開了這裡，我以爲我的這些話只是我內心的發泄，卻完全忽略了，自轉角處那一閃而過的純白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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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銀說虛不會流眼淚，因爲虛沒有心，但是當小銀看到我的眼淚時，他卻笑着告訴我，原來小貓是一個例外。
因爲會傷心會流淚會有感情，而虛，卻不具備這些。
可是你們所有人都不明白我爲什麼會流淚，而那個眼淚的存在，卻都只是爲了證明着，我的所有的悲傷，都不是一場幻覺。
有歡樂，有憂傷，有喜悅，也有絕望。
然而在所有人的情緒中，最讓我絕望的，卻是……當我看到兩個我認爲重要存在的人，拔刀相對。
遠遠的感到那兩股異常熟悉的靈壓事發地時，我只看到了歸刃卻傷痕累累的小葛和一邊狼狽不堪額際流着鮮血的一護，在那一瞬間，看着傷痕累累疲憊不堪卻依舊在戰鬥着的兩人，我只是覺得憤怒，憤怒的想要打斷他們，而事實，我也這麼做了。
站在他們中間，我背對着小葛面向着一護，看着因爲我的打斷而停下了的一護眼中的驚詫，我只是沉了沉血紅色的眼眸，緊抿着脣什麼也沒說。
“垃圾，滾開。”小葛粗啞喘着氣的聲音在我背後響起，寬大袖子下的手被我握的發白，我猛地轉身拔出了虛無對準了小葛，面無表情的看着他，那一刻我覺得，我是真的長大了，真的可以……與他刀刃相對了。
“葛力姆喬•賈卡傑克，如果你不想和我戰鬥，就馬上停止你那愚蠢的行爲。”
“蠢貨，是你在對老子說話嗎。”
“葛力姆喬，你以爲爲什麼藍染不阻攔你？你以爲爲什麼他會任由着你出來私自決鬥？我以爲你很聰明，卻沒想到，你比曾經的我還要愚蠢。”
“因爲你的實力，因爲你的傲氣，因爲你身上屬於王者的氣息，所以藍染想借黑崎一護的手除掉你，兩敗俱傷或是一死一傷，葛力姆喬，我以爲，你會聰明的想到的……”
“我早就說過了，我不再是以前的我，我們都會改變，你會歸刃，你實力變強，並不代表，我並不會修煉我自己，如果你現在不停止你的舉動，就與我戰鬥。”
“我最後一次告知你，停止你愚蠢的行爲。”我沉着臉看着沉默下來緊緊的盯着我的小葛，那一瞬間，我覺得他很陌生，那連我最喜歡的湛藍色眼眸，也變成了大海般的深藍色，在我印象中，葛力姆喬從來都是理智的人，雖然狂傲，雖然暴躁，雖然桀驁不馴，但是每一次的戰鬥與行爲，他都經過了思考，我以爲是這樣的，可是直到我說完這句話的下一秒，我便否決了我說的話。
用虛無隔開了他的豹王，我後退了一步睜着眼望着他，脣動了動，終究無法說出任何的話，只是一味的被動着阻擋着他揮向我的虛刃。
“垃圾，你以爲就憑你就能夠阻擋老子嗎？”
“可笑，你以爲老子不會殺了你嗎？因爲對你的‘死’讓老子覺得愧疚老子纔會這麼任你肆無忌憚，但是老子並沒有允許你可以打斷老子的戰鬥，艾爾貝拉，老子警告你，你這個垃圾，還沒有能夠讓老子放下一切去爲你做任何事的地步。”
“老子不是□□奇奧拉，老子不會爲了那些困擾的記憶無法對你下手，也無法向他一樣在你遇難的時候幫助你，艾爾貝拉，老子最後一遍告訴你，滾出老子的視線，別再來阻礙老子的戰鬥。”
“我以爲……你會變得理智一點……”淡淡的說出口，我斂去了閃着波動的血眸望着他的雙眸，“可是我卻想錯了，我從未對你說過讓你爲我放下一切，葛力姆喬，原來這百年間，不止我和□□變得陌生了，連你，我也彷彿不曾認識過你。”緊緊的握住虛無，我一字一句的說着。
“既然你這麼固執的想要送死，那麼老子就成全你，垃圾。”看着小葛冷漠殘酷的笑容，我只是略顯苦澀的看着他，聽着他真的說出了他的解放語，“吱嘎作響吧，豹王。”
“破滅所有吧，虛無。”
在說出虛無的解放語時，我閉上了眼，眼角的溼潤告訴我，我真的，只能與他們刀刃相對，“一式浮華，破空。”
……
“二式流雨，破天。”
……
“三式終結，破滅。”
……
“一段解放。”與小葛的戰鬥讓我真正的認真了起來，在我說出這句話時，我只覺得靈壓在我的體內肆虐，直到最終，漸漸的溢出體內。
巨大蒼白的面具整個的覆蓋住了我的面容，只露出了兩雙鮮紅的血眸，原本毛茸茸的耳朵也變的堅硬，直到成爲如同羚羊般尖銳的長角，左胸口的虛洞也因爲解放的原因而露了出來，就連身後那原本有着韌性與容貌的尾巴，也漸漸的披上了雪白的骨甲，上面的倒刺是那樣的鋒利無比，我只覺得我全身都存在着力量，一觸即發。
“我說過，我不想對你們拔刀的，可是一直以來，你們所有的人，都在逼我……”冷漠的聲音讓我感到了詫異，詫異着，原來我的心中，也有着這麼嗜血的一面。
我以爲我會一直與小葛戰鬥下去直到一方的終結，可是我卻想錯了，我想錯了一件事，那便是虛與虛之間的自相殘殺，當我想要朝着對面已經準備好了的小葛衝過去時，我僅僅是移動了一小步，便擋住了那飛來的利器。
噴灑而出的血液在我面前漾過，落入了我站着的沙石地上，低頭看了眼被那如同鐮刀（類似）般的大刀刺穿的身體時，我突然間感覺不到了疼痛，直到那大刀從我身體內拔出時，我才向後倒去。
吶，小葛，其實我一點也不想對你拔刀的，所以，我放棄了和你的戰鬥，說我懦弱也好，說我膽小也好，我只是不想再……這麼累的活下去了。
倒入那個熟悉的懷抱，我略微擡起眼看着那一頭耀眼的橘發，慢慢的……展開了那抹很久以前都沒有出現過的笑容，那兩顆外露的牙齒也展露了出來，“一護……”
一護，真好呢，是你。
所以我才說，我一點也不後悔認識你。
“一護，我突然間發現，認識你，真好。”
“貝拉？你是……貝拉嗎？”我看着一護不置信卻又略微帶着顫抖的語氣，脣角的苦澀漸漸的漾開，慢慢的垂下眼簾。
“對不起，一護……我已經，不是從前你認識的貝拉了……”所以對不起，我不是你說的“貝拉”，我以爲一護會不再理睬我，或是認爲我是小葛那一方的而再給我一刀，可是我卻未想過，我能夠再度被擁進那個熟悉的懷抱，鼻翼靠在那還粘着血液的胸膛上，我的身體卻顫抖了起來。
那麼的溫暖，那麼的熟悉，那麼的讓人眷戀，一護你知道麼，從很久以前，離開了你們以後，我就再也沒有這種安心的感覺了，曾經有□□，可是直到現在，我也已經在□□身上找不到那種味道了。
突然間有一種衝動，一種……我從未想過的衝動，顫抖的伸出手緊緊的拽住了一護。
“一護……一護，可不可以……帶我離開……”
“我好想……離開這裡。”
曾經的這裡，是我的家，是我所向往回來的地方，因爲這裡有他們，可是當我真正的回來的那一刻，我卻看到了他們的成長，他們不再需要我的牽絆，不再需要我的給予，不再需要我的陪伴，我來到這裡……究竟是爲了什麼。
現在，我一點也不明白了。
“帶我離開，一護……”
“貝拉，不論你是誰，我和露琪亞都不會離開你的，我們不是說好了麼，不可以私自離開，救回井上，我們就一起離開，貝拉……露琪亞他們，很想你。”
“所以回來吧，不論你是誰，你有着什麼身份，你的目的是什麼，我們都不會去責怪你，不去會傷害你的。”
“我好想……露露，想着露露的懷抱，想着露露的笑臉，想着露露看到我的摸樣，我想要……回去……一護，回去……”
“好……”
“垃圾，放下那個女人。”冰冷的聲音打斷了一護的話，躺在一護懷中的我聽到了這個聲音只是顫了顫身體，慢慢的閉上了眼。
一護，好累呢，不知道爲什麼，在聽到那個令我眷戀，令我熟悉的聲音以後，有一種放心的感覺，一護，我好想睡覺，所以……請讓我睡一下吧，就一下。
／女人，睜開你的眼睛／
／女人，不想死的話，就睜開眼睛／
／女人，別睡／
／艾爾貝拉，想聽我說話的話，就睜開你的眼睛，否則不論是藍染大人還是市丸大人，我都會親手把你殺死／
／女人，睜開眼睛，再睡下去，我一定會殺了你／
“□□……好吵……我好累，好累。”
“所以可不可以讓我休息一下……想要好好地……回憶着曾經的日子……”
“□□……”
“我喜歡你。”甚至比喜歡、比愛，還要深遠。
再然後，我便聽不見了任何聲音，或許是我的錯覺，或許是我因爲累而產生的幻覺，我似乎……感覺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懷抱和那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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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的便看到了少女因爲爲葛力姆喬擋下的攻擊而受傷倒下的場景，冷漠的看着葛力姆喬急速離開去帶那個女人想要前來救治她的背影，□□奇奧拉卻只是站在原地冷冷的望着。
望着那個死神和她的對話，望着她從很久以前就沒有再露出過的微笑，望着她說……離開。
插在口袋中的手驟然間握緊，□□奇奧拉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會那麼在意的那個女人，在那天聽見放棄時，他似有有一瞬間的喘不過氣，可是他沒有理會。
沒有了耳邊的吵鬧聲，沒有了時刻纏在自己身邊的存在，沒有了看見自己就會撲來的嬌小身影，他總會覺得少了什麼，直到那一刻才發現，原來……
少了那個女人。
在他回過神時，他已經從那個死神的手中奪回了那個昏睡的身影，看着臉色蒼白的面容，他只是緊了緊抱着她的手，一步步的往大虛之森走去，感覺到那漸漸微弱的呼吸，□□奇奧拉只是覺得自己很奇怪，喊着她的名字，試圖喚醒她。
想起了她爲了自己的不顧一切，想起了那天在遊樂園時的微笑，想起了在夜空仰望星空的側臉，想起了在澄空下她自言自語的諾言，他覺得那一刻……似乎成了永遠。
緊緊的抱着她漸漸冰涼的身體，□□奇奧拉虛無的心中似乎出現了三個字，那隻會爲她說出的三個字——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