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皎潔,微風輕撫,嶽少安帶着高崇、卓巖,還有阮氏姐妹龍小鳳和凡叔幾人正在月下吃飯飲酒,自從竹蘭坡之戰後,幾人便很久沒在一個桌上吃飯了。
阮憐夢和嶽少安的關係還未公開,所以,在衆人面前,她都是刻意和嶽少安保持着距離,但是,不知覺中,還是能流露出些許變化。
她不經意間總是給嶽少安斟酒添菜,這讓高崇看的一陣疑惑,不過,想了想,便偷偷竊笑了起來,卓巖瞥了高崇一眼,以他對高崇的瞭解,用腳後跟都能猜到他在想什麼了。
“嶽先生,憐夢姑娘最近脾氣好了許多啊。”高崇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捏着下巴,若有所思的道:“是什麼改變了她呢?”
“姐姐本來就沒你想的那麼壞的!”阮憐心淡淡一笑:“姐姐只是不善與人說話,現在大家熟絡了,當然便和以前不一樣了。”
“是麼?”高崇眨了眨眼睛,對着嶽先生神秘一笑,笑的意味深長。
龍小鳳對高崇也是瞭解的,當然看的出來他笑容中的含義,氣惱的瞥了阮憐夢一眼,阮憐夢看在眼中,纖鼻冷哼一聲,竟是對着嶽少安甜甜一笑,夾了一塊雞腿到他的碗中。
龍小鳳氣的臉色發黑,但當着嶽先生的面,卻是不敢發作,只能將拳頭攥的緊了緊,趁嶽先生不注意,對着阮憐夢狠狠的比劃幾下。
阮憐夢卻露出一個不屑的眼神,白了她一眼,扭頭看像嶽少安的眼神異常的溫柔。
龍小鳳的臉頓時更加的黑了。
高崇埋頭扒拉幾口飯,擡頭之時眼神剛好接觸到了龍小鳳的臉,飯還沒嚥下便嘟囔着道:“誒,嶽先生,那一場大戰,其他人都好像瘦了些,唯獨小鳳卻是越發的胖了起來,嗯嗯,不過也是有變化的,她的臉好像曬黑了許多……”
“高崇……”坐在他對面的卓巖不斷給他使着眼色卻尤自堵不上他的口,忍不住喊出了聲來。
高崇這才意識到不秒,再看龍小鳳,已經臉色由黑髮紅,再轉紫,顯然是怒不可遏,猛地一拍他的後背,冷笑着:“高崇,你剛纔說什麼?”
高崇的小身體那能經不住龍小鳳一拍,雖然龍小鳳不會傷他,自然沒用幾分力道,不過這也夠他受的,口中還來不急嚥下的米飯,頓時噴了出去,坐在對面的卓巖,很自然的便變成了“麻臉”。
“高崇……”卓巖再度遭殃,已是忍受不住,咬牙切齒道:“我發誓,以後吃飯絕對不好你面坐……”
“卓巖,這、這……”高崇額頭見汗,想說這都是龍小鳳的錯,但看着龍小鳳的眼神,卻又不敢開口。
還好嶽先生及時解圍,嶽少安笑道:“好了,都吃飯吧,你們幾個啊,總像是長不大的孩子……呵呵……”
衆人笑過之後,卓巖眉頭微蹙,看着嶽少安道:“嶽先生,有一件事,我想和您說一下。”
“哦!”嶽少安見他神色認真,也放下酒杯認真的看着他道:“有何事?現在也沒有外人,你但說便是。”
卓巖點點頭:“嶽先生,這幾日我編了一段書,說的便是竹蘭坡之戰,陳光怎麼陷害我們,還有殺陳光的時候,是陳光如何誘騙我們,我想把這些流傳到民間去,也好等朝廷來人之時,造成一個對我們有利的局面。”
“嗯!”嶽少安捏了捏下巴:“此事可行,但是不要以書說的形式傳出去,你找老牛幫你,以口頭傳頌爲好,讓他多派人去酒店客棧閒聊,他的人辦這事,比軍中的人更可靠。”
卓巖聽嶽先生支持,面色一喜:“好的,那我現在便去。”
嶽少安道:“此事不急,朝廷來人最快也得個把月吧,吃過飯再去,也不遲。”
卓巖看着面前飯菜上的米粒,搖了搖頭,嘆口氣道:“讓高崇一個人吃吧,我沒了胃口。”說罷,卓巖起身離去。
高崇急忙追了出去:“卓巖,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氣嘛……”
“你這是第幾次了?”
“以後保證不會了。”
“你的保證誰信?”
“哎呀,我的好兄弟,這你還記仇哇?”
“離我遠點……”
“……”
看着兩人漸漸遠去,嶽少安輕聲一笑道:“憐心妹妹,廚下還有飯菜麼?讓人把這些換下去吧,我們再弄些來,趁着今夜的月色好,再飲幾杯。”
“還有得,我這便去。”阮憐心抿嘴一笑,點頭而去。
藉着月光清風而飲,只到夜深時分,嶽少安才覺有些睏乏,便命人撤去了酒菜,轉而回帳中休息去了。
隨後,阮憐夢在回去的路上碰到了龍小鳳,看着龍小鳳面色不善,阮憐夢瞥了她一眼,沒去理會,繼續朝自己的帳中行去。
兩人側間而過。
“阮憐夢,你給我站住。”龍小鳳扭過身來。
“龍小鳳,你要怎地?”阮憐夢也回過身來,冷着臉道。
“你給我離嶽先生遠點!”龍小鳳面帶怒容:“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想什麼?嶽先生這般對你們姐妹,你若還有加害他之心,便是豬狗不如了。”
阮憐夢也是怒不可遏道:“龍小鳳,你給我嘴巴乾淨點,我怎麼做,是我的事,你管不着。”
“你要是敢傷害嶽先生,我便饒你不得,就該我管!”龍小鳳緊捏着拳頭。
阮憐夢冷着臉,揚起頭:“我就接近他,你個死肥妞,想怎地?”
“你說什麼?”龍小鳳雙眼一瞪:“你給我再說一次?”
“死肥妞……死肥妞……死肥妞……死……肥……啊——”如暗戀痛呼一聲:“龍小鳳,你敢打我?”“揍的便是你……”
“……”
夜風陣陣,營地中兩女吵鬧着,卻沒有人敢上前阻攔,開玩笑,一位是都頭的愛徒,一位是準夫人,上去還能有好?
……
嶽少安睡至半夜,覺着身邊有個人影,他微微一驚,擡眼一看,卻是阮憐夢坐在他的牀邊正看着他。嶽少安伸手捏住她的小手道:“怎麼這麼晚了還不睡?”
“沒什麼!”阮憐夢將頭伏在了她的胸口,卻覺的心頭委屈的厲害,淚水忍不住就落了下來,肩膀抽動着,越哭越覺的委屈,居然忍不住輕泣了起來。
嶽少安坐起身來,摟着她道:“怎麼了,誰欺負你了,怎地哭的如此傷心?”
“沒有!想你了……”阮憐夢抹了抹眼淚將臉貼在他的肩頭,緊緊的抱住了他的腰身。
嶽少安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臉,突然皺起了眉頭:“你的臉怎麼了?”
“沒事!”阮憐夢拿下來他的手道:“不小心碰的。”
嶽少安沉眉一想,便猜到了八分,摟着她,淡淡一笑道:“又和小鳳打架了麼?”
“你怎麼知道?”阮憐夢擡起頭,眉頭的雙眼尤自帶着淚痕,略帶吃驚的看着他道。
嶽少安捏了捏她的小臉:“在這個軍營中,除了小鳳誰還敢和你打架啊?”
“疼呢!”阮憐夢抓住了他的手道。
嶽少安摸了摸她腫起的臉頰,輕輕一吻道:“你們兩個又因爲什麼事打架了?”
“我們女子的事,你便不要管了!”阮憐夢拭擦了一下眼角未乾的淚痕,展顏一笑道:“你還有那麼多軍中之事要想,朝廷的人來了之後,也不知道怎麼處理此事,我便不給你添亂了。”
嶽少安撩起她鬢角一絲林亂的髮絲道:“小鳳這人就是脾氣直了點,加上你也是倔強才這樣的,以後相互瞭解了,就好了!”
“嗯!”阮憐夢點了點頭,忽然,湊上櫻脣,送了他一個香吻,芳脣在他的脣上輕輕一點,隨即離開。
但只是這麼輕輕碰觸,嶽少安那能受得了如此挑逗,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便吻了上去,阮憐夢鼻間嚶嚀一聲,反手抱住了他的背脊,他的大手便不老實的探入了她的衣裙下,尋着那柔軟的酥胸而上,輕輕揉捏起來。
“嶽郎……”她被他吻的呼吸有點困難,只覺的血液上涌,皮膚泛紅,她側開了臉,嬌聲喘息着輕喚道。
他沒有搭話,而是舌尖順着她的面頰下移,雙手也沒閒着,開始層層褪去她的衣服。
待到他的手將要移到她美腿之間時,她卻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面色羞紅道:“嶽郎,不、不……行……那裡……髒……”
嶽少安微微一愣,隨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在她身上游走的手,不由得停了下來,只是那物卻如遇險的毒蛇,昂然挺頭,渾身好不難受。
望着她那微啓的小口,嶽少安心中一笑,卻忽然想起那日凝兒的表現,禁不住下體彷如又被咬了一般,額頭見汗,面色有些尷尬。
“嶽郎?你怎麼了?”阮憐夢輕輕低首道:“是不是生氣了?”
“傻丫頭。”嶽少安摟着她道:“相公怎麼會因爲這個生氣呢?別多心了,來,相公抱着小夢夢睡覺。”
“嗯!”阮憐夢心中一甜,將頭在他肩上蹭了蹭,乖巧的閉上了眼睛。
嶽少安輕輕爲她蓋好了被子,自己卻雙眼望着帳頂,今夜,看來是一個無眠之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