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宋女人要說溫婉,咱這未來大娘子真是無人出其左右了。
意思是說,妹子看書是因爲打發時間,避免太過想念你,其實何嘗又不是在述說她自己的心聲。
在未來娘子面前,李鳳梧有些忍不住的嘚瑟,“其實這種故事我知曉的很多,嬰寧和畫皮也是我指導下寫出來的,兩位娘子若是喜歡,以後有的是機會,你我三人閒坐庭院,或又是臥憩牀頭,我爲你們說個夠。”
文淺墨啊一聲擡頭,“真是你指導寫出來的啊?”
絲毫沒注意到李鳳梧話裡有話。
文淑臻倒是聽出來了,只是溫婉的低頭,溫柔的道:“妾身願等那一天,東籬把酒黃昏後,且看山河又一春。”
李鳳梧哈哈樂了。
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那奪目眩暈的酥|胸,“只怕那一日到時,我已無心說故事。”
文淺墨嘿嘿笑樂,騰出一隻手來,趁長姐羞澀低頭,閃電般在那傲世的酥|胸上戳了一下,“妹子若是個男人,也會沒心思說故事,恨不得死於此處。”
文淑臻大赧,作嗔怒狀,話沒出口,卻又被李家官人閃電般的戳了下,“對對,我和淺墨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
這就是閨房樂趣啊。
文淑臻後退了兩步,簡直不忍直視。
忽然發現,自己被妹子和李家官人聯手欺負了。
只是心裡卻幸福的緊。
李鳳梧戳了一下文淑臻,感覺彈手的很,意猶未盡,於是伸手去抱李長生,不容置疑的從文淺墨懷裡抱過來,那隻手當然有意無意的擦拭了下文淺墨的胸口。
文淺墨噔噔噔後退一步,咬着嘴脣,“李家官人,你……”
李鳳梧抱着李長生,笑容充滿賊意,一副無辜的樣子,“我不是故意的。”
旋即又道:“我是有意的。”
文淑臻大樂,現世報來的真快。
文淺墨窘迫不已,頓足,“長姐,李家官人欺負我。”
文淑臻卻只是安靜的樂,“你不也欺負我了。”
文淺墨一撇嘴,“我最小。”
李鳳梧一臉正經,“我纔是最小的。”
文淑臻秒懂,越發樂呵了,只是笑容依然安靜恬淡,彷彿一朵悄悄漂浮在天空上的彩雲,這麼安靜,那麼柔情。
文淺墨還欲爭辯,卻倏然發覺李家官人說的小是什麼小,頓時忍不住噗嗤笑了。
陽光真好,春風明媚。
一陣風襲來,吹得白裙翩翩,吹得長髮如絲。
桂香陣陣。
李鳳梧笑着陪着兩位娘子說起了話兒,說起大理的軼事,兩位娘子聽得如癡如醉,李鳳梧也沒隱瞞她們,說了段正興賜給了三女的事情。
文淺墨聞言,頓時斜乜一眼李鳳梧,“哎呀呀呀,李家官人你肯定幹壞事了。”
李鳳梧一臉尷尬。
文淑臻悠悠的道:“身在官場,李家官人也是身不由己,妹子就不要太過在意了。”
眼睛卻很是乾淨的看着李鳳梧。
李鳳梧感激涕零,最後說給三女安排了歸宿,文淺墨才揮了揮小拳頭,嗯哼了幾句,表示李家官人你還算有人心。
沒有吃幹抹淨就跑路。
女人嘛,雖然容易嫉妒女人,但也最容易同情女人。
又說起張疏影和玉觀音。
文淺墨一臉嚮往,很想見識一下傳說中的孔雀舞,雀躍的很,恨不得立即就到李府去見識一番。
文淑臻則安靜的聽着,輕輕撫着胸前的鬢髮。
一如歲月裡那恬靜的山間流水,映襯在兩岸青山裡,舒緩的流過歲月。
安靜的歲月,有愛人在身旁,時間便如流水。
眨眼即逝。
如今已是文宅大管家一人之下的燕小乙親自過來,請李鳳梧前去就餐,李鳳梧抱着李長生,對文淺墨和文淑臻道:“一起去罷。”
燕小乙有些爲難,“小官人……”
李鳳梧笑着制止,“未來的公婆,有什麼忌諱的。”
文淑臻便拉起妹妹的手,“如此,李家官人請。”
李鳳梧起身,文淺墨跳跳躍躍的要和李鳳梧並肩,被文淑臻拉住,眼神示意,咱們是婦道人家呢,豈能失了婦德。
就得跟在李家官人身後啊。
文家大娘子,總於細節裡見溫婉。
吃過午飯。
張約素帶了李長生回李府。
李鳳梧邀請文家雙姝去逛街聽戲,文淺墨依然雀躍的很,文淑臻依然安靜的很。
李鳳梧恍似回到了校園,感受到了那青澀的初戀。
尤其華燈初上,逛完夜市,從半水河畔迴文宅的短暫路途間,李鳳梧左手牽着心情大好還在吃着冰糖葫蘆的文淺墨,一水長髮披肩,宛若牽了個小情人。
右手牽着安靜沉默的文淑臻,鬢髮垂兄,只是恬靜的任由自己拉着亦步亦趨,宛若最是聽話的小媳婦。
這感覺很是美好。
想起了自己曾經剽竊過的詞。
文淑臻心有靈犀,恬靜的道:“還記得那年,李家官人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見,小妹便爲你傾了心。”
文淺墨聞言搖了搖手上的冰糖葫蘆,狡辯道:“纔沒有。”
李鳳梧忍不住緊了緊手,“再見已是故人。”
安靜的時光靜悄悄的去。
送完兩女回到文宅,李鳳梧回到李府,便見有人守候在門外,李鉅鹿等在一旁。
那人看見李鳳梧,便上前行禮,“李少監,陸知府有請。”
李鳳梧吃了一驚,這麼晚了,老師陸游找自己有什麼事?
確實有事,而且是大事。
臨安出大事了。
上元大火案重啓調查,趙作仁竟然有如神助,很快查到了證據,竟是一封朱茂才的手書,其中內容詳細的述說了上元大火案的來龍去脈。
而其中的說辭,又與李鳳梧脫不了干係。
朱茂才之說,竟是說柳子遠報復李鳳梧,故意縱火,引發了上元大火案。
而他和落井死去的朱府奴僕,就是執行之人。
從始至終,竟然沒有提一句柳子承。
這下天子震怒。
震怒不僅僅是上元大火案的發生緣由,還有這其後的貓膩,朱茂才的手書中,不僅沒有提及柳子承,反而提及了另外的人:李鳳梧,趙愷,以及當時的臨安知府胡興可。
還有一人,豁然是殿前都指揮使趙琿。
這下就捅了馬蜂窩了。
不僅涉及到天子門生李鳳梧,連官家最信任的心腹趙琿也牽涉其中。
一場狂風暴雨驟然席捲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