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炎苦笑了一聲,心裡清楚,僮族的人數雖多,但都沒有受過正規的訓練,私下裡呈強鬥狠還行,但到了戰場上就是一羣烏合之衆。按楊炎原先的想法,橫山砦裡起碼應該有幾千守軍,再加上一陪份僮族的人,守住橫山砦是不成問題的,但卻沒有想到,橫山砦裡是這樣一個情況。不過事情到了這個份上,再着急也沒有用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他們一行人趕回了黃家,立刻就有人把楊炎請到議事廳裡去了。廳堂很大,左右各有一排雕花大窗。陽光從左側的窗戶灑了進來,將廳堂內照得十分明亮。
大廳正座上坐着一個年輕的女子,年紀二十上下,身形苗條,容貌秀美,一身青衣勁裟,顯得英姿明爽。左右的側座上各坐着兩名男子,年紀不等。凌翔就坐在右邊第二位,和他並肩而坐的是一個四十左右歲的男子,左側坐的則是兩個年過六旬的老者。見楊炎進來,凌翔首先起身,向衆人介紹楊炎。其他人顯然在事先就聽凌翔說過,因此介紹楊炎的時候並未引起什麼大的驚動。
然後凌翔又向楊炎一一介紹在座的衆人,中間正座的年輕女子正是剛剛接任黃家家主位置的黃明霞,左邊那兩個老者一個叫黃奇,一個叫黃葉,都是黃家的元老級人物,是黃明霞祖父輩的人物,右邊那個中年叫黃正平,與黃舜平是親生兄弟,也就是黃明霞的叔叔。這三個人加上凌翔就是目前黃家的四名大管事。黃家原本是有五名管事,有兩個和黃舜平一起死在邕州城中,現在只補上了凌翔一名管事。
衆人見禮都客套了一翻,然後重新就座,楊炎就坐在右邊凌翔傍邊。
凌翔問道:“楊兄,你去知寨衙門的情況怎幺樣?”
楊炎搖搖頭道:“情況不大好。”便將自己去知寨衙門的經過說了一遍。黃明霞,黃奇,黃葉,黃正平對橫山砦的情況雖然瞭解一些,但聽完之後也不禁憂山匆匆。
楊炎說完,道:“不知現在僮族內部的情況又是怎樣,對摩尼教打來又怎麼看。”
凌翔道:“情況也不大好,現在僮族五家爲如何對付摩尼教意見不一致,韋家主張守在橫山砦和摩尼教講和,周家和紀家打算放棄橫山砦撤走,儂家不置可否。各說各的理,討論了兩天也沒有一個決定,後來決定,先選出僮族新的族長來,然後由族長來決定。”
楊炎一聽,看來今天聽到的全部都是壞消息。道:“那麼請問黃家對摩尼教是什麼態度呢?”
黃明霞斷然道:“楊公子,我爹,我三叔,四叔還有在邕州城裡的兩百多名黃家子弟都是被摩尼教殺害的。我們黃家無論如何也要報這個仇,就算其他四家不答應,我們黃家也與摩尼教誓不兩立,守在橫山砦,和摩尼教決一死戰。”
黃奇也道:“不錯,我們黃家弟子就算是隻剩下最後一人,也要和摩尼教拼到底。”
黃葉皺皺眉,道:“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當務之急是想辦法保住族長的位置,只有明霞當上族長,才能號令僮族全部人一齊和摩尼教鬥下去。否則只是我們黃氏一家怎麼可能鬥得過摩尼教,我到不是怕死,但總不能這麼不明不白的戰死吧?”
黃正平也道:“六叔的話有道理,我看還是想辦法怎樣保住族長的位盅。”
凌翔道:“二叔,所以我才建議請楊兄代表我們黃家出戰,有了他,我看我們應該有把握保住族長的位置。”
楊炎聽了,到有些好奇,道:凌兄,這族長是怎麼選?”
黃奇道:“還有別的辦法嗎?自然是以武力來定勝負了,每一家出三個人來比武,三局兩勝,誰贏了誰就是族長。五年一次,這規矩己經定了好幾十年了,其實上一次選出族長才兩年,本來就是我們黃家的,可恨那四家現在乘火打劫,想奪去我們黃家的族長位置。”
楊炎這纔有些明白,道:“這可是僮族內部的事情,難到還許外人蔘加嗎?”
凌翔道:“這也是沒有法子的事情,自從訂了這個規矩之後,就有人想法請外人來幫忙,結果你請我也請,誰也不示弱,鬧了兩次連族長都沒選出來。後來五家才重新在一起商議,才又規定,每家可以請一名外人助戰,另一人則必需是大家公認的本家弟子,最後一個則必定是家主,這樣一來大家才都沒話可說。”
黃正平道:“凌侄雖然不姓黃,但是大哥的弟子,上一次就算是黃家的弟子出戰了,這一次那四家一定沒話說。而且我看那四家的弟子中沒有一個是他的對手,這一場我們是穩贏的。但是……”說到這裡,他頇了一頓。
黃明霞輕輕道:“二叔,我知道你要說什麼,要是讓我去和那四家的家長比試,恐怕十有**會輸。”
黃正平有點尷尬,道:“明霞,你不必自責,你畢竟太年輕了。但正因爲是這樣,所以這第三個人應該派誰,這必需仔細考遮一下。”他轉頭對楊炎道:“楊公子,不是我們不信任你,而實在是因爲這是我們黃家的大事,不得不慎重行事。”
楊炎點點頭,心裡卻想這事還不簡單嗎?你們覺得有合適的,叫出來和我比試一下不就可以了嗎?不過也知道這話不便說出來。不過也有些同情黃明霞這樣一個年輕的女子,卻要揹負家族的重擔,但是有些難爲她了。
凌翔也是一樣的想法,他對楊炎是絕對相信的,不過他在四名主事中輩份最小,也不便直說,只好暗中瞅了瞅黃明霞。黃明霞明白他的意思,對黃正平道:“二叔,你認爲還有合適的人選嗎?可以請他們來和楊公子化較一下,不就知道誰更合適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