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榮醒來,已是第二天的清晨。
一縷陽光,透過窗頁與窗櫺之間的縫隙照進屋內,在地面上投射出一道雪亮的光斑。
腦袋還是有些昏沉沉的,昨天酒喝的太多,楊榮已是有些記不清他做過什麼。
他翻了個身,手臂一揚,竟然搭在了一個柔軟的肩膀上。
感覺觸碰到了一個軟綿綿的肩頭,楊榮連忙睜開了眼睛。
出現在他眼前的,是正在熟睡的輕塵。
在輕塵那俏美的臉上,還洋溢着甜甜的笑容。
楊榮連忙坐起來掀開被子,往被子裡面看了看。
這一看不打緊,他看到的竟是兩具完全裸露着的軀體。
就在他發愣,努力回想着發生了什麼的時候,依然還睡意朦朧的輕塵把一隻手臂搭在了他的身上,咕噥着說道:“將軍再多睡會吧!”
起身的時候,楊榮掀開了被子,輕塵的手無巧不巧的恰好搭在他那根東西上。
纖柔的小手下意識的輕輕捏了捏,楊榮頓時感到心臟一陣亂跳,他舔了舔嘴脣,向還微閉着眼睛躺在身旁的輕塵看了一眼,嘆了一聲,心道:“罷了,既然已經釀成大錯,那便再錯一次也無妨!”
心內釋然,他也不再做作,身子一翻,壓在了還半夢半醒的輕塵身上。
“將軍,你這是……?”楊榮趴到輕塵身上後,輕塵感到身上一重,睜開眼恰好看到楊榮正趴在她柔軟的**上,下面好像還有根東西正往她****頂。
“喔!”隨着一聲長長的呻吟,輕塵的雙臂再次緊緊的箍住了楊榮的脊背,她又一次感受到了楊榮的進入,成爲了在楊榮身下承歡的女人。
離開聽雨閣,已是下午時分。
午間楊榮和李繼隆留在聽雨閣,與思思和輕塵一起吃了飯。
吃飯時,輕塵的頭一直低垂着,楊榮也是有些尷尬,他看到了牀上的片片落紅,知道是他奪取了輕塵的第一夜。
從聽雨閣離開的時候,楊榮給輕塵留下了一些銀子,這些銀子並不多,只有五十兩。
可對楊榮來說,這已經是他身上的全部銀兩了。
領兵打仗,餉銀很少,而且他過去雖說是任了軍都虞侯的職,卻並沒有得到朝廷的委派,領取的餉銀自然不能像真正的軍都虞侯那麼多。
除了在徐保那裡還留着二三十兩銀子,交給輕塵的,則已是他的全部家當。
輕塵並沒有拒絕楊榮留下的銀子,不過在接下銀子的同時,她的眼圈卻是霎時間紅了起來。
真的只是一場交易,或許楊榮離開後,用不幾天,就會把她忘記,就會忘記曾經在這裡發生過的一切。
也許他甚至會忘記曾經遇見過這樣一個淪落風塵的女子!
“楊將軍,在聽雨閣感受如何?”出了聽雨閣,李繼隆與楊榮並肩朝聽風閣走着,對楊榮說道:“不瞞楊將軍,每次回東京,我都會來到聽雨閣來找思思姑娘,對別人他是賣藝不賣身,對我她卻是色藝均賣!”
“我知道!”楊榮低着頭,臉色有些難看,在聽了李繼隆的話後,他悠悠的說道:“得了她們的身子,我等可否給她們個將來?”
“將來?”李繼隆扭過頭看着楊榮,眼神裡滿是疑惑的問道:“什麼將來?莫不是楊將軍對這些風塵女子產生了情愫?”
楊榮搖了搖頭,嘆了一聲,這纔對李繼隆說道:“不瞞李將軍,昨晚輕塵姑娘與末將卻是發生過一些事情,而且她還是……”
李繼隆停下腳步,擰起眉頭看着楊榮,一本正經的對他說道:“若是楊將軍真心喜歡輕塵姑娘,我幫你將她贖身出來,你在京城爲她安置座宅子,倒也有金窩藏嬌之趣!”
“可我沒錢!”楊榮苦笑了一下,對李繼隆說道:“我身上總共只有五十兩銀子,方纔全都給了輕塵姑娘!至於在隨從那裡留的二三十兩,則是要在前往忻州的路上做盤纏的。”
“我借給你!”李繼隆倒是很大度,楊榮剛說了沒錢,他就輕輕拍了拍楊榮的肩膀,對楊榮說道:“只是楊將軍,對女子莫要投入太多的感情,否則戰場上,恐怕是會有太多牽掛!”
楊榮笑了笑,並沒有去接李繼隆的話。
李繼隆以爲他對輕塵姑娘產生了情愫,那是完全錯誤了。
他的心中始終只有耶律休菱一個女人,至於和輕塵發生了那種事,頭天晚上是因酒後亂性,今天早上則是將錯就錯。
不過楊榮並沒有拒絕李繼隆的提議,如果李繼隆能幫輕塵姑娘贖身,讓她在東京安個家,也是她將來生活的保障。
既然睡了她,就要負責到底!
出了聽風閣,楊榮和李繼隆道了別,帶着兩個親兵,徑直向徐保和閻真下榻的客棧去了。
到了客棧門口,楊榮還沒進客棧,就聽到裡面樓梯上傳來了一陣“咚咚”的響聲,像是有人很忙亂的從樓梯上跑了下來。
對樓梯上傳來的響聲,楊榮並沒有太在意,他低着頭,前腳剛邁進門檻,迎面就與樓梯上跑下來的人撞了個滿懷。
楊榮被撞了個趔趄,還沒等他站穩身子,就聽到了一聲炸雷般的咆哮:“楊榮,你昨晚到哪裡去了?”
擡起頭朝雙手叉着腰,正怒目瞪着他的閻真看了一眼,楊榮心內嘀咕着:“姑奶奶,這是搞哪出?哥可不是你男人,沒必要這樣對哥橫眉冷對吧?”
心裡嘀咕着,可楊榮嘴上卻沒說出來,只是朝閻真笑了笑說道:“昨日遇見李繼隆將軍,與他一同喝酒去了!”
閻真臉上帶着一抹狐疑的看着他,見跟着楊榮的兩個兵士朝她點了點頭,這才撅起嘴說道:“你徹夜未歸,我擔心都擔心死了,以後可不許再這樣了!”
看着閻真那張突然間像是變了個人的臉,楊榮吁了口氣,心道:“這妮兒的臉還真是變的快!要是讓她知道我昨天晚上和輕塵姑娘做了那種事,不曉得她又會變張什麼樣的臉出來!”
定客房的時候,徐保爲楊榮和鍾倩分別定了一套天字第一號的房間,他與兩個兵士則是要了兩間地字號的房間。
過去楊榮只是在電視裡經常聽到什麼天字一號房,他還總以爲那是二層第一個房間。
可真的進了房間,他才知道,他完全誤解了。
這個房間要比他早先去過的客棧房間大上三倍,整間房分爲三進,臥房是最裡面的那一進,在第二進房間裡,還放着一隻大木桶,木桶旁邊掛着一個小布袋,布袋裡面放着一些幹了的葉片。
不用說,這隻木桶定是用來洗浴身子的。
牀上的褥子軟軟的,被子和墊絮都是絲綿,並不像楊榮過去住過的客棧都是用麻棉做絮子。
可能是在輕塵姑娘的身上用了太多的力氣,楊榮感到有些累,進了房間,他也不提讓客棧的夥計幫他弄水洗浴,徑直走到牀邊,一頭栽在牀上躺了下去。
剛躺在牀上,楊榮還沒來及把氣喘勻,閻真就一手端着只盤子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進門的時候,閻真臉上是洋溢着笑容的,可到了牀邊,見到楊榮躺在牀上,她斂起了笑容,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你昨晚到底做什麼去了?”站在楊榮牀邊,閻真彎下腰朝他身上嗅了嗅,嘴裡咕噥着說道:“爲何你身上有股脂粉氣?”
“呃!”楊榮沒想到閻真會聞他身上的味道,一骨碌坐了起來,沒好氣的對閻真說道:“瞎聞什麼呢?你到底有沒有事?如果有事就快說,沒事別搗亂,我這會很是睏乏!”
見楊榮兇她,閻真扁了扁嘴,把手裡端着的一盤牛肉朝旁邊的桌上重重的一放,很是委屈的說道:“我是見你這時辰纔回來,擔心你餓了,給你送些吃食,你竟兇我!”
楊榮眨巴了兩下眼睛,看着閻真微微泛紅的眼圈,心內頓時愧疚了起來。
他連忙朝閻真笑了笑說道:“我只是與李將軍一見如故,多喝了幾杯,此刻感到睏乏也是正常,你且回房歇着,晚間我自會去找你!”
聽他說晚上會找她,閻真這才羞赧的點了點頭,轉身走出了房間。
把閻真支開,楊榮雙手枕在腦後,腦海中還在浮現着他和輕塵姑娘發生的事情。
好笑,真的是有些好笑,莫名其妙的就和一個剛見了一面的女人做了那種事。
一直到現在,楊榮還都沒想明白,他到底是哪裡吸引了輕塵姑娘,難道這張生的漂亮的臉蛋,真的是能誘拐到無知少女?
這個理由,楊榮根本不相信,而且和輕塵姑娘在一起吃飯的時候,他並沒有多突出的表現,就連彈琴的時候,起初也不是彈的多好。
在聽雨閣,他並沒有太多的想這些問題,可眼下一閒下來,這些問題卻是迎着他撲面而來。
“來人!”楊榮睡不住了,他翻身跳下牀,走到最外面的房間喊了一嗓子。
在他喊過之後,住在地字號房間的徐保跑了過來,徐保纔剛推開門,楊榮就對他說道:“跟我去找李繼隆,我有些事想要問他。”
徐保愣了愣眨巴了兩下眼睛,有些不解的問道:“將軍不是剛與李將軍分開嗎?爲何又要去找他?”
“別問那麼多,快點!”滿心的疑惑,楊榮是片刻也等不得,一邊說着話,一邊擡腳走出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