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是你啊!咱們真是自家人打了自家人。哈哈!”陸雲的手和木九陽緊緊握在一起,慶賀再次重逢。
“大家都放下兵器,親近親近!”陸雲下命令,倒把士兵們弄得一愣一愣的,剛纔還喊打喊殺刀兵相向的對手,現在竟要……暈死!
陸雲和木九陽坐在石頭上,陸雲滿臉笑容的問道:“大哥,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唉!一言難盡啊!”木九陽從懷中拿出一個酒壺,“咕咚”猛的灌了一大口,嘆道:“人生無常啊!我的地盤被金賊佔了,沒辦法出來打點野食,竟然碰到了老弟你,小子混得不錯嘛,一陣大炮就把我的人馬乾掉一半。”
“呵呵,沒辦法,保境安民,職責所在。大哥,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還有什麼打算,都被你打沒了!”木九陽笑道,“我想去江南看看,做幾樁驚天動地的大事。也叫老百姓記得我的名字!”
“大哥,與其去江南,不如來我這裡。”陸雲笑道:“小弟現在也是割據一方,手下也有幾十萬的民衆,五六萬的軍隊,也不算辱沒了兄長。”
“是麼?我聽說最近淮南之地出了一個金國的眼中釘,佔據淮北大量地盤,沒想到就是老弟你啊!幾年不見,你小子發達了嘛!”木九陽哈哈一笑,站起身來:“兄弟們!”
所有劫後餘生的土匪站起來,靜靜聽候老大的發言。
“咱們被該死的金狗趕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這個仇一定要報!”木九陽咬牙說道。
“報仇!報仇!”小嘍囉們大聲喊起口號。
“咱們現在投到陸將軍手下,保證大家好吃好喝!生活逍遙!怎麼樣?”
“好!”嘍囉們現在也明白,要是牙嘣半個“不”字,立刻就會被身邊虎視眈眈的敵兵砍作肉泥。
“那好吧,陸兄弟,你給我個什麼官噹噹啊?”木九陽笑着看向陸雲,眼裡卻閃過一絲銳芒。月琳見有異,悄悄站到陸雲身前保護。
“這樣吧,大哥你就當第三軍的軍長吧。這樣你的手下就可以擴張到兩萬人了。哈哈。”陸雲高興,又收了一員得力干將。
“好吧!軍長是幾品官?”
“這個,是三品,三品大員!”陸雲對於這個問題一時語塞。看來,官本位思想害人不淺啊!
於是乎,衆人領着兩千土匪兵浩浩蕩蕩開回徐州,沿途路過平陽的時候爲他們裝備了衣甲裝備,暫且將他們編爲一個旅的騎兵。
眼看就已經看到徐州的城牆了,後面傳來戰馬的急嘯:“主公,大事不好!金兵發兵十萬自西南邊牆竄入,現在翠雲寨已經淪於敵手,南山,天和二寨岌岌可危啊!”
“媽的,被金國老兒給耍了!”木九陽大叫一聲:“怪不得他們要對我們網開一面,原來是要遺禍江東啊!”木九陽恍然大悟,轉過頭來看陸雲,意思是你是啥意思。
“速速調集開州,泗州民團,在平陽集合,第二軍守衛徐州以北邊界,第一軍調出徐州,隨我征戰!”
此時的陸雲已沒了往日的嬉皮笑臉,化作點點堅毅,全身上下散發出一種震懾人心的威嚴,木九陽見此,不由得打個冷戰,這小子深不可測啊,還是小心爲妙。
月琳腮邊掛着淺淺的笑意,“這纔是我心目中的郎君。”
臨安,文德殿“聖上,那陸雲強佔淮北,不尊號令,擅起戰端,遺禍黎民,須殺之以除後患啊!”趙千波跪倒於地,“求皇上下令誅殺此等逆賊!”
“求皇上誅殺陸賊!”衆位文物大員齊刷刷跪倒。
“殺他幹什麼,他爲朕打江山,朕感激還來不及呢,爲什麼要殺他!”光宗對於羣臣這等逼宮的架勢十分不滿,“你們是不是都得了紅眼病,看到人家有點戰績就嫉妒不已,說,是不是!”
“聖上,老臣一心爲國,恨不得肝腦塗地,此等忠心可鑑日月!那陸雲挑起戰禍,百姓死傷無算,況又驅逐朝廷命官,策動刁民公然對抗朝廷,大逆不道!”
“是啊,聖上,那陸雲現在在淮北羽翼漸豐,若他年一統中原,成就一番事業,到時候難保他不會兵鋒向南,到時候我等欲作一洛陽布衣怕也不能了!”種人傑站出來聲淚俱下,頗有幾番表演才能。
“聖上明鑑,若是中原淪於金人之手,假以時日尚且可以收復,若是放縱陸雲,那中原之地怕是不再屬我大宋了!”一名二品戶部尚書站出來陳述利害。
“哼!腐儒誤國!”樞密使雷恭遠冷笑道:“那陸雲不就是佔了尺寸之地,諸位大人不必驚慌,一旦他真有不臣之心,我等就可以以金牌將其調回,立刻斬殺,收攬其衆,這樣既可以得精銳之師,又可以永絕後患,還可以藉此收復中原,一統河山。如此一箭三雕之事再好不過。”
“好主意,就這麼辦吧。調鷹,虎,豹三軍監視陸雲,若有異動,立刻剿殺!”光宗看了一眼跪在最後被泗州百姓打得滿腦袋大包的吳大人,“把吳大人送去醫治,泗州暫時不要派駐官吏了。”
光宗認爲皇位永遠大於女婿,況且還是個“有可能”的女婿。
嶽武穆,風波亭!唉!
由於這場御前辯論,導致了陸雲的根本之地——開州陷入了宋兵的層層包圍之中,每天開州的駐軍都要盯着遠處的宋兵大營怒罵一通才去進行一天的工作。
陸雲大軍集結完畢,同時下令各村寨的寨勇即刻前往所在州縣報到整編,充實軍力。
嘟嘟的牛角號吹起來,陸雲率領一萬七千的第一軍和開州,泗州的民團兩萬七點人以及木九陽的第三軍三千人浩浩蕩蕩原路返回,殺向金兵。
徐州附近的村寨已經行動起來,王軒將各州縣派來支援的民團和寨勇進行整編集訓。同時在徐州以北修築碉堡工事,安置地雷火藥鐵蒺藜絆馬索,靜候金兵大駕光臨。
金兵總共分三路,第一路由誠王帶領,兵鋒直指開州,意圖掐斷陸雲與南宋的聯繫,阻擋援兵。
第二路由完顏承輝之子完顏永慶帶領,由西南邊牆侵入,戰略目標是復重鎮泗州,攻取泗州,收復水軍大營。
第三路由金國大將輪不春親自領兵,尋找陸雲主力,伺機殲滅,爲其他二路的進攻提供保障。
金國丞相完顏柄帶領十萬籤軍自北方南下,進攻徐州,金國二十萬大兵一起進攻,試圖一舉拔掉陸雲這顆釘子。
陸雲聽罷行動旅的戰報,不由得緊鎖眉頭,問道:“該怎麼辦呢?”
“主公,據末將探知,前方有一山谷,名‘困龍溝’,溝深壁陡,是打擊敵軍最好的地方。”行動旅旅長獻計。
“要說把金兵引到溝內談何容易!金兵又不是傻子。”陸雲的眉頭依舊鎖緊,“這樣吧,你去想盡辦法把誠王的軍隊引進來,咱們好收拾他們。”陸雲笑道。
“啊!爲什麼是我!”第一軍行動旅旅長張世山一陣頭大。
此時,完顏柄的大軍開始進攻徐州北部防線,雙方展開激戰。
在付出巨大傷亡的情況下,完顏柄的軍隊已經抵達徐州防禦圈,開始進行逐個堡壘的爭奪戰。
王軒高高的站在徐州城頭,望着遠處騰起的陣陣煙塵,眉頭擰成一個結:“敵軍來勢兇猛,我們一定要想個好辦法。”
“這樣吧,我領兵出城先殺他一陣,挫挫金兵的銳氣。”月琳站在城頭面帶憂色的看着如同潮水般的金兵涌過來。
“先不用,城內的軍需糧草還算充足,等下你帶領炮兵旅埋伏在城頭。”王軒又看看由遠及近的密密麻麻的黑影,笑道:“讓他們嚐嚐我們的大炮的厲害。”
城門四門大開,掩護從堡壘中退下的士兵。
陸雲所設計的堡壘相互間以地道連接,當士兵們守衛失敗的時候完全可以從容撤走,故此前線士兵傷亡不是很大。
入的城中的士兵先下去休息,強制睡覺,恢復體力的士兵按照原先編制列隊,裝備武器準備上城牆殺敵。一部分繼續進入尚未失守的地道堡壘進行抵抗。
正在此時,徐州城東、北兩面喊殺震天,戰鬥已經激烈到白熱化程度。
完顏柄揮動令旗,下令三萬先頭部隊繼續進攻,同時兩萬騎兵整裝待發。
三萬步兵隨着戰鼓的節奏列成密集的衝鋒陣勢向堡壘撲過來!堡壘內的士兵手持短炮不停的轟擊。
“排長,我們的短炮打不到敵人啊!”一個士兵發現自己發出的炮彈在距離敵人很遠的地方落下,爆炸,根本對敵人構不成真正的傷害。
“哪來那麼多廢話!快發炮!”排長抓起一根長長地爆破筒,這是專爲一線部隊設計使用的。陸雲在江南的時候曾經研發過幾枚爆破筒,覺得它威力強勁,便裝備一線部隊用來炸燬城牆和防禦,這次戰鬥開始後,王軒便將全部的爆破筒分發給部隊,希望他們能用此取得戰功。
排長抓起爆破筒,發現這枚已經露藥,只剩下一個長長地鐵殼,便惱火的扔在一邊。
此時,金國的步兵已經攻克了前方陣線,大量的士兵通過戰壕跑進後面的堡壘,拿起武器繼續抵抗。
王小二跳進堡壘,發現自己的短炮不知道什麼時候弄丟了,他一把抓起那個放在堡壘邊上的空鐵管,將炮彈塞進去。
“咚!”一聲悶響,王小二的炮彈飛出整整五十丈遠,正在金兵人羣中爆炸!
“好!”排長大喊一聲,大家紛紛圍過來:“小二,什麼東西打了這麼遠?”
“我也不知道啊!”王小二拿着還在冒着徐徐青煙的空鐵管,疑惑的望着大家。
“是這個傢伙!”排長是個明白人,立刻知道了將炮彈塞進更長的炮筒內會取得更大的射程,急忙下令,“把所有的爆破筒全部拆開,用鐵筒當炮管!快!”
“轟,咚當!”一陣陣巨響在金兵人羣中放出死亡的炸響,金兵大駭,趴在地上躲避。
“好傢伙!爽啊!”排長哈哈大笑,順手又將一顆炮彈點燃塞進鐵管裡,“去告訴其他的兄弟們,都這麼幹!”
“是!”王小二答應一聲,貓着腰跑向隔壁的堡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