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司徒家的人做事從來不講爲什麼!”刀疤臉笑笑,牽動臉上的肌肉,面目更加恐怖。
“你是司徒家的人?”陸雲眼前閃過那道金光燦燦的影壁。
竟然是他們!那幫奸商,搶我的火藥生意!商場上玩不過我就玩暗殺!卑鄙!無恥!下流賤格!
陸雲正在心裡咒罵,嗓子間的鉤子慢慢拉緊,再用一點點力,他就要去閻王那裡彙報工作了。
卿蘭將船頭上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手中暗捏暗器在手,卻轉過身來對玉璇一笑:“程妹妹,你不去船頭看看風景?這船艙很悶的。”
“哼!”玉璇鼻子裡冷哼一聲,站起身來撩開門簾走出去,正好看到了船頭的那一幕。
“大哥!”玉璇一聲驚叫,衝上前去死死抓住刀疤臉的手:“不要傷害我哥哥!”
卿蘭不失時機的手指較力,暗器飛出,流星般劃破刀疤臉的咽喉。
刀疤臉一聲未吭,軟軟倒下去,掉在江心當烏龜飼料去了。船工見此,嚇得腿肚子轉筋,紛紛跪倒在地,口中直叫大王饒命!
護衛們早就將船工們控制起來,推推搡搡的集合到船頭聽侯陸雲發落。
小玉早就被突如其來的暗器嚇得花容失色,雙手死死的捂住眼睛不敢睜開,一頭紮在陸雲的懷裡驚聲尖叫。
陸雲小聲安慰,玉璇才慢慢的睜開眼睛,回頭卻看見卿蘭正滿面笑容的望着她,手裡還掐着一支餘下的暗器。
原來是她救了我和大哥。玉璇明白過來,心中頓生羞愧,美麗的雙頰羞得紅紅的,她一把推開陸雲,雙手搓着衣角扭扭捏捏的走到卿蘭面前。
“謝謝趙姑娘。”聲音比蚊子還小。
卿蘭撲哧一聲笑了:“姐姐不要這麼說,倒讓我這個做妹妹的無地自容了。”
“都是那個壞人的錯!”玉璇拋下這句,頭也不回的鑽回船艙。
是啊,好花都讓豬啃了!(連作者也有些憤怒!)不到半個時辰,船到對岸,再無風Lang,陸雲下了船,急匆匆奔開州而去。
現在的形勢真的很危險。據塘報報告,金兵禁軍十萬也開到了徐州城外圍,而城中經過二十幾天的鏖戰,怕事已經撐不住了。
天即將黑了,陸雲終於走到了開州城下。
開州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分成新老營的鐵匠作坊了,現在的開州城牆高聳,廠房林立,近二十萬的常住居民將這裡的一切建設得井井有條。
“傳我令!開州,泗州,海州全部調動,支援徐州!”
徐州危矣!在術虎羽與禁軍三大頭領的帶領下,金軍集齊全力向徐州北面發動總攻,二十餘萬的金兵狼嚎般衝向城牆。
“積土成城!”禁軍三大頭領的波力海下令,立刻,金軍全部士兵從身後拿出一條布袋,開始向裡面裝土,迎着復猛烈地炮火飛跑着,來到城牆下將布袋摔在城牆根。
二十萬大軍流水作業,不到半個時辰就將數十萬袋黃土堆在城下,眼見得已經和城牆差不多高了。再過一會,敵軍便可以打馬上城牆了。
王軒最擔心鐵浮屠奔上城牆,那樣徐州必亡。
他倒是不用擔心這個了,鐵浮屠已經被完顏怛帶走去謀劃篡位大計了。
“殺!”隨着波力海一聲令下,金軍每十人爲一隊,列隊攻向徐州城!
“放火!”楊文廣大吼一聲,長槍爆響,一顆炮彈帶着長長地尾焰飛到金兵隊中。
“轟!”爆響過後,金兵死傷遍地,但是依舊在向前衝殺,剩餘的金兵自動恢復了十人隊陣型,手舞大刀衝向城頭。
燃燒瓶劈頭蓋臉的飛過來,金兵躲閃不及,被烈火包圍,滿地打滾,在哀嚎中死去。
“哈哈!嚐嚐這個!”孟天寶將一大堆燃燒瓶捆在一起,大嚎一聲甩出去。
這團集束燃燒彈當場砸死了好幾個金兵,爆炸後又將金兵的攻擊隊形攔腰截斷。熊熊的烈火將金兵分成了首尾不能銜接的常山斷蛇。
“破甲兵,上前!”王軒一聲令下,上千名士兵手舉剛剛造好的破甲刀迎向金兵。
“鉤!”一聲梆子響,士兵們的破甲刀翻轉,鉤尖向前,像一排鋼鐵叢林一樣慢慢伏在地上。
“唰!”面前的金兵剛剛擺好迎敵姿勢,便發現自己的盔甲被挑開了。
“劃!”又一聲梆子響,士兵們一起揮動破甲刀,豁開了金兵的哽嗓咽喉。
金兵死得迷迷糊糊,甚至不知道這一寸來長的傷口是怎麼來的便稀裡糊塗的去閻王那裡報到去了。
“向前!”士兵們令行禁止,破甲刀在陽光下閃爍着赤紅色的光芒。
“鉤!”同樣的動作,同樣的殺傷力,金兵嚇破了膽,紛紛攘攘的敗下陣去。
“破甲兵,伏倒!長槍兵向前!”在王軒的指揮下,兩千名長槍兵出現在城頭。
“放!”長槍響處,金兵紛亂的陣型中騰起陣陣煙霧,巨大的爆炸聲將很多人的雙耳震聾了。
金兵如喪家之犬,掉頭就往回跑,被眼前的火海攔住了去路。
“降者,可免一死!”巨大的喊聲在戰場迴盪。
“我等願降!”火海的這一頭,兩千餘滿面菸灰,痛苦不堪的金兵扔下了手中的武器。
“這羣漢人兵,真是軟骨頭!”波力海大罵不止,幾名漢人軍官低下頭不敢出聲。
“禁軍,龍騎,出動!”波力海稍微平息了一下怒氣,調動禁軍中的精銳——龍騎出戰!
龍騎乃是金國最爲精銳的部隊,所有士兵均覆以鋼甲,關鍵部位還有從海外買來的軟甲防護,所用的武器每一把都是精鋼打造,有很多是高價收集而來的唐刀,削鐵如泥鋒利無比,身下所騎戰馬也是從花剌子模等國買來的優等戰馬,體高,力壯,耐飢渴耐苦戰,乃是優等的戰馬。
龍騎向前,沿着剛纔搭就的土坡向前前進,轉眼間已到火牆前。
“衝!”爲首的將領一提戰馬,戰馬灰溜溜暴叫一聲,閃電般穿過火牆出現在破甲兵的面前。
“這是什麼?”士兵們見到那全身鋼鐵的龍騎,從烈火中衝出來,好像天神下凡般殺氣騰騰的出現在眼前,全都傻了。
“長槍兵,開火!”王軒見到這樣的軍隊也是一驚,鐵浮屠留給他的記憶太過恐怖,他急忙下令全軍開火,阻擋龍騎的前進步伐。
“大炮準備!”木九陽親自操炮,顆顆炮彈直接砸進龍騎之中。
轟隆隆響過之後,僅有少數的龍騎倒下了,絕大多數的龍騎被炮火激怒,咆哮着衝向城牆。
“大炮發射!”王軒情急之下將北面二百餘門大炮全部調來,對準龍騎狂轟亂炸。
“事急矣!諸君努力!”龍騎將領一聲大喊,催動戰馬向城頭殺去!
戰馬衝到城頭,將領一提戰馬,戰馬爆叫一聲,前蹄躍起,踏在城牆垛口上,帶着呼嘯的風聲躍上城頭!
“將軍上去了!”龍騎兵眼見主將奔上城頭,歡欣鼓舞,紛紛策馬向城頭衝去。
“破甲刀!”王軒看見敵將登城,情急之中叫來破甲兵,將登城敵將團團圍住。
“上!”破甲兵手持破甲刀,四面出擊,霎時間便將馬身的護甲勾掉。
“豎子傷我寶馬!”敵將毫無懼色,揮動熟銅鐗,四面應戰。
正在此時,越來越多的龍騎衝上城牆,與守城士兵展開殊死搏鬥。
“看來,應該用第三個錦囊了!”王軒從懷裡拿出第三個黃色的錦囊,諸將圍上來,眼神裡盡是緊張之色。
“快打開啊!”孟天寶將集束燃燒彈拿在手裡,不停的催促。
王軒小心的打開第三個錦囊,十幾雙眼睛睜的圓圓的,恨不得一眼看透。
打開錦囊,裡面飄出一張素白的紙片,的確很白,顯示了在陸雲領導下淮北地區的造紙業有了突破性的進步。白得一個字也沒有!
衆人頓覺頭暈,王軒也是一陣眼暈。這是什麼?無字天書麼?主公不會開這樣的玩笑吧!
衆人的眼睛齊齊望向王軒,王軒頓感壓力,這下怎麼辦?
面對衆人期盼的眼神,王軒清清嗓子,朗聲道:“主公留下無字文書,是要大家努力殺敵,成就不賞之功啊!”
“是嗎?”衆人疑惑道。
“當然!古有無字天書,今有無字秘技,皆非凡品,主公留下此計定有深意,再說主公的大才又豈是我等凡夫俗子可以洞察的!大家努力殺敵!不要辜負主公的期望啊!”
“主公大才!”
“主攻大才!”衆將士齊聲歡呼,拎起長刀長槍短炮奮不顧身的殺向龍騎。
這一仗,從日出一直打到黃昏,城頭上遍及死屍,鮮血將城牆都染成褐紅色,到處都是殘破的刀劍,燃燒的盔甲和人體,難以數計的零落殘肢碎骨……
龍騎終於敗下陣去,波力海看着遍體鱗傷的龍騎士兵們,嘆一口氣,揮揮手讓他們療傷去了。
鐵德陰沉着臉,來到波力海的面前:“將軍,爲今之計,困死徐州纔是上上之策,拼命攻伐只是徒然殺傷士兵性命。我看還是暫緩攻城吧。”
“大膽家奴,也敢來教訓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波力海本就一肚子氣,鐵德正好說出這樣的話來,他怒從心頭起,抽出皮鞭向鐵德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