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欽差大臣返回兵府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下令逮捕了單瓊和單家的管家他們犯了三中難以饒恕的罪。
“誹謗楊堅貪污抄沒款30萬銖錢,向欽差大臣故意行賄敗壞國家名譽,顛倒黑白爲罪大惡極的單禹通開脫罪名。”
儀同樊偉乾淨利落的執行了欽差大臣的逮捕令後楊堅如釋重負的提着兩罈好酒去兵府向欽差大臣致謝。
“聖上勞煩您來監查咱楊堅咱便無話可說還要謝謝欽差大人爲咱恢復清白,這兩壇酒不成敬意請欽差大人賞臉。”
宇文憲不僅接受了楊堅的致謝還說道。
“你今日來的正好這邊的案件複合已經接近尾聲有幾件事正想於你商量商量。”
說着宇文憲着人把侯龍恩魯奔龐晃都叫了過來五個人坐定宇文憲便開門見山的對楊堅說。
“當下單禹通父子一案經複合已毋庸置疑是罪大惡極他的小兒及管家更是罪上加罪亦當誅殺此外反有血案者同是死罪不過他們一羣人的家屬應如何處置刺史大人考慮過沒有?”
楊堅說。
“臣下在報給襄州總管府的案卷中沒有提及家屬的事想讓朝廷批閱時做定奪等批閱下來後再使朝廷態度來做處置。”
“那刺史大人的想法是什麼嘞?”
楊堅囁嚅道。
“若以臣下之建隋州這塊小地方一次處決幾十人就夠駭人聽聞了此夥人各個都手沾血案是自作孽不值得同情,若不處置他們更會肆無忌憚繼續禍害百姓,要是執意株連家屬免得太寬泛了,同時也不利於今後地方的發展。”
宇文憲沉默了半晌擡頭問問龐晃道。
“你什麼想法呢?”
“楊刺史所言極是咱舉雙手贊成。”
宇文憲轉身問魯奔。
“那你呢?”
魯奔直言道。
“聽楊刺史所言互保內的那夥人也都可以免罪嘍?”
宇文憲用目光看向楊堅楊堅說。
“畢竟互保內的人也是受人指示真兇還屬單家父子,以臣愚見沒錯的就不要動他們了,單家的財產已經抄沒他的田屋加上小妾和私房錢就留給活着的人讓他們另謀生計。”
“行,咱就聽楊大人的就這樣辦。”
侯龍恩不等宇文憲再問就搶先表明了態度接着宇文憲又道。
“楊刺史打算怎麼處理這筆抄沒的錢財,這可不是個小數目嘞光金條就有7000多根,銀子是190多萬兩還有那麼多金銀飾品古董玩器。”
楊堅不假思索的道。
“這個臣下早就想過了原想上繳國庫,國家連年征戰這筆錢可以緩解一下軍費開支的捉襟見肘,不過進兩日臣下的想法略有一點改變想懇請欽差大人留下20萬銖錢。”
“這個條件倒是無可厚非。”
宇文憲笑着問道。
“咱倒想問問爲什麼當下要忽然改變主意留下20萬銖錢呢。”
“臣下前日收到一封家書告知咱老父兵重這樣咱在隋州的日子來日無多所以想給隋州留點錢把城牆修補一番。”
宇文憲直接問道。
“20萬銖錢夠麼?”
“這錢仍交到樊偉手上您是知道的交他20萬說不定能做出60萬的事情嘞。”
“說到這裡咱還真是佩服你呢。”
“佩服咱?”
楊堅不解的反問道。
“佩服咱啥嘞。”
“佩服你有一顆處處爲老百姓着想的心,佩服你面對那麼多金銀珠寶卻不動邪念。”
楊堅不以爲然的直搖頭說。
“不不不咱不敢當呢。身爲一州父母官就要爲老少百姓做父母事嘞。”
“你一到隋州就盯準了單禹通拔出蘿蔔帶出泥一剿一大串。”
“不不不。”
楊堅連連解釋說。
“這算啥呢屬下實屬被逼無奈聖上把臣下派到此處若不扳倒這個絆腳石咱還咋在隋州立足嘞。”
宇文憲不聽楊堅解釋繼續說。
“你用的那個李順那麼多抄沒物資別人告訴咱他竟件件都如數家珍一般清楚凡經他辦的案子接近滴水不漏樊大人更是個精打細算的得力干將呢。”
幾天以後由刑部主持的案件複合工作結束無一樁案件有差錯心中早有定數的欽差大臣宇文憲在最終的複合案卷上面對所有在押人犯批了6個字。
“除斬立即執行。”
他看了看墨跡未乾的幾個字隨即鄭重的簽上了自己的名字見此侯龍恩終於忍不住的說。
“這樣做是否有違了大總宰的意願嘞?”
“唉,是啊,你以爲咱這個欽差大臣是好當的?”
宇文憲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咱作爲臣下大總宰的意願是不可違的不過咱的欽差來到地方上監察民意大多還是支持的咱說楊堅又有眼利用的都是能人你看那個李順把案子辦的滴水不漏抄沒的錢財個人卻分文不取,再看看樊偉對咱們殷勤備至你以爲他是心甘情願嘞?這就叫先禮後兵,你們不動楊堅還好因爲在這個案子上楊堅代表隋州民意如若不然後果很難猜想,此次隋州之行咱還能夠順順當當的返回京師。”
隋州城在案犯處斬當日民衆再次沸騰欽差大臣返回京師前一夜楊堅率領衆人在觀江樓設宴款待衆官兵宇文憲一夥人踩着滿街的鞭炮灰再次擡頭欣賞觀江樓三個大。
字恭迎在門口的陳老闆喜笑顏開的把宇文憲接迎到一樓大廳的擊案前其上橫鋪一副白絹陳老闆道。
“咱想把這副字掛在廳內使兩位大司馬的字在樓內樓外-交相輝映。”
“行,那咱就在隋州各位父老面前獻醜了。”
宇文憲提筆飽沾了硯中的墨汁略思一會從右到左寫下了10個雄厚的大字。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欽差大人一夥人還未返回京都長安城內就已經把宇文憲在隋州大開殺戒的消息傳的沸沸揚揚大總宰聽到這個消息十分的惱怒不解的道。
“咱下的手書上面寫的明明白白讓他宇文憲把楊堅置於死地,淪爲刀下之鬼的怎麼成咱一直保護的那些人了?”
宇文護除了專橫跋扈武功高強之外爲人處世還特別的敏感多疑猜忌成癮於是他對兒子說。
“臨行前宇文邕賜給他一件黃馬褂其意便是將一切生殺予奪的大權全都交付給他,可他真正的主子是咱,他怎麼能任意聽命那位傀儡的皇帝話呢,他宇文憲難道連這個都不曉得嗎。”
欽差大人班師回長安的那一天滿朝文武都在城外迎接大總宰宇文護卻不見人影宇文憲於前來迎接的羣臣禮畢之後仍不顧旅途勞頓便直接驅車去大總宰府上問候。
開門的僕役進去稟報以後走出來回報道。
“你走吧,大總宰身體欠安,今日不見客。”
“小哥,麻煩你再走一趟,就說咱有要緊事商議。”
“你有國事商議今天大總宰也不見客。”
宇文憲呆傻的站在門口不知所措宇文護讓剛剛回京師的欽差吃了一個閉門羹。
當天晚上侯龍恩卻坐在大總宰的身旁講述了隋州之行的枝枝葉葉聽完之後宇文護才部分消除了對宇文憲的猜忌並對他在隋州的作爲表示了首肯而對於楊堅宇文護一直如鯁在喉。
“你別看楊堅年歲不大城府倒是不小嘞。”
次日下午宇文憲再次來到大總宰府上等候許久才獲見面宇文護不冷不熱寒暄幾句。
“隋州最近有什麼情況?”
宇文憲道。
“該殺的殺,該處分的處分,一切都照常運作呢。”
聊了幾句話宇文憲即刻告辭出門回到本府又一次乘坐皇上贈送的那輛象鹿車去延壽殿向皇帝述職。
延壽殿內皇帝親自挽起跪拜的宇文憲親切的說。
“此時隋州之行確實不易真未料到愛卿能處置的如此迅及明快乾淨。”
皇帝宇文邕端來一把椅子令宇文憲坐下接着說。,
“你昨天去過大總宰那裡了吧?”
“去過了,臣昨日去時大總宰沒見咱,今早咱又去了。”
“卿也別忘心裡去有些事沒如宇文護所願他心裡肯定憋着氣呢。”
一切都如宇文憲所料昨日魯奔回到長安連自己的家門都沒有進就直奔延壽殿向皇帝報告了隋州一行的情況皇帝卻反話告訴他說。
“太子贇的老毛病又犯了你趕緊回東宮去。”
魯奔剛接受太子小公引一職的任命時還是躊躇滿志一心想把太子調教好接觸了一段時間魯奔漸漸的看明白。
“咱這未來的儲君是個付不起的阿斗宇文贇這小子膽大妄爲反覆無常咱還是阿諛奉承吧。”
魯奔當日回家睡了個懶覺次日太陽升起很高才去東宮上班。
大白天的太子在東宮的大廳裡大擺酒宴席間有鄭毅劉皮和太子妃楊麗華陪坐於太子的身邊東宮的曲樂歌舞班正在起勁的載歌載舞助着酒興。
太子宇文贇道。
“二位大人,咱家愛妃昨晚味道怎麼樣?不知你倆吃過癮沒有。”
劉皮鄭毅笑着道。
“楊堅那個大老粗怎麼會生一個這麼好的女兒,太妃娘娘簡直人間極品那味道真是讓咱難以忘懷嘞。”
魯奔進門正要和太子衆官員見禮宇文贇噴着一嘴的酒氣跌跌撞撞的走過來道。
“太師咋才進宮來嘞咱昨日就聽說你回來了本來想讓太子妃去登門照顧照顧你,卻找不見你的人,你錯這大好機會請各位評判評判小公引該不該受罰嘞。”
劉皮鄭毅和衆人同聲的附和道。
“罰,一杯不夠應罰三杯。”
這時候早有人把慢慢的一杯酒端到魯奔的面前魯奔雙手接過來說。
“諸位大人在朝當差辛苦了魯奔外出沒能照顧太子確實該罰。”
說着舉起一杯酒一飲而盡劉皮離席走到魯奔的面前用手蓋住已空的酒杯說。
“諸位大人剛纔說了是三杯。”
魯奔也不推辭把手中的杯子擲於席面劉皮給他滿上又一連幹了兩杯大家紛紛鼓掌鼓樂聲歡笑聲隨之而起氣氛驟然高漲皇太子宇文贇連聲說。
“麗華,這幾天太師身體疲憊,你快上殿來跳一支光舞好讓太師高興高興。”
魯奔看着太子已經有點東倒西歪於是端着杯子走到太子面前激將道。
“臣已受罰咱再敬太子一杯,不過就別折騰太妃了。”
“好。”
太子來者不拒一飲而盡還沒喝完就立馬像一條泥鰍一樣朝席面滑了下去魯奔眼疾手快趕緊將太子扶起來並用手中在他的腮幫和喉管處鼓搗了一下接着嘔的一聲太子就把喝進腹中的酒吐個精光頓時堂內酒氣騷氣四溢。
“快擰熱帕子來。”
魯奔高喊一聲此時伺候一旁的太監丫鬟急忙的打熱水擰布帕。
“讓我來吧。”
太子妃搶過一個丫鬟正遞給魯奔的溼熱布帕就給太子擦抹起來並且對魯奔道。
“太師真對不住,您剛回就遇到這檔子事,讓您見笑了。”
“娘娘太見外了聖上派咱來此不就是侍候太子的嗎。”
說着魯奔擡起頭對症愣在一旁的衆人說。
“諸位大人今日宴席就到此爲止都散了吧。”
接着一身蠻力的魯奔兩手平拖着氣息奄奄的太子直入寢宮隨之他有三下五除二的剝去了太子的外衣鞋襪蓋上龍被料理完這一切他便對太子妃說。
“太子需要靜養別打擾他醒後先喂水可以避免嘔吐之類,他的脾胃受了傷等恢復元氣以後方可慢慢靜補”
“謝謝太師咱知曉了。”
太子妃點了點頭說。
“太醫也是這樣說的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太子妃說着見魯奔就要離去的樣子淚水一下子流了出來着急的道。
“公引大人請留步,咱想問問俺爹他咋了。”
“你看我這記性。”
魯奔一拍腦門說。
“咱竟把這麼大的事都忘記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