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爆裝置未能啓動,在狂暴的emp衝擊波下失去功效.
更加詭異的是,連房間內的警報觸發器也失靈罷工,未對安保士兵的死亡做出響應。
“你……怎麼可能?”
他望着唐方的臉,眼神裡帶着濃濃的不解。
就像他不會告訴唐艦長醫療儀器的功效一樣,唐艦長也不會向他做出解釋。
解決掉那名安保士兵,幽魂特工舉起手中agr-14電磁槍,釋放“超聲波脈衝”技能。
當那名工作人員陷入輕度暈厥的時候,一條長長的棘針趁機扎入他的後腦。
在神經寄生蟲的幫助下,那些深藏腦海的有用記憶被甄選出來,一一展現在唐方眼前。
整棟科研設施由10層-12層都是這樣的實驗室……其實用“實驗室”稱呼並不恰當,用“強化室”更準確一些。
因爲那些醫療儀器不是用來解剖人體,而是用來把各種營養液及強化劑注入人體組織器官的設備。
在經歷過七天七夜的灌輸與調節後,死囚們的體質會得到大幅提升,力量、敏捷、耐力、爆發力、機體免疫力等生命指數將接近普通人類能夠達到的極限。
當然,這種調製是有代價的,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挺過去,近一半的人會死在這一階段。那些活下來的調製型人類同樣稱不上完美,這樣的強化會嚴重透支生命力,他們將在接下來的5年裡先後死去。
根據強化室工作人員的記憶,那些在調製過程中死去的人會被運送至第8層的轉換室銷燬,並通過生物設施提煉、回收新的強化劑與營養液。
在調製過程堅持下來的人則會被封存進培養皿,等待進入下一步。
4-8層的房間叫做植入室,具體作用是什麼那名工作人員並不知曉,不過從名字上可以得出應該是往人體植入某種東西,有可能是上帝武裝成員腦內自爆裝置,也有可能是異種基因片段。
2-3層的房間叫做靜置室,同樣沒有具體的功能介紹。
還有最下面一層。共分成三個區域,一爲標本區,二爲觀察區,三爲中央控制區。
唐方感到遺憾。因爲該名工作人員並非科研機構核心管理層人物,所知極爲有限,他必須尋找其他途徑來獲取上帝武裝的人體調製技術,以及伊普西龍人組織樣本。
爲避免不必要的情況發生,他直接把目標放到1層中央控制區。那裡不僅有上帝武裝的管理層人員,還配置有中央數據庫,存放着全部科研資料。
接下來吩咐感染者吞噬掉工作人員與安保士兵的屍體,穿戴好惡劣環境防護服,他快步走到第二實驗區的手術檯旁邊。
因爲放置手術檯的小房間由隔音材料製成,丘吉爾並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事,聽到腳步聲臨近,表現的有些緊張。
“喂,夥計,慢點動手。咱們聊聊天怎麼樣?”
這貨果然與豪森不一樣,沒有一張嘴就問候別人老母,也沒有用刨人祖墳的話相威脅。
他忽然覺得這很好玩,利用惡劣環境防護服的聲音合成系統,模擬安保士兵的聲音,說道:“聊什麼?”
丘吉爾用一種誘惑的語氣說道:“我知道一個秘密,相信你一定很敢興趣。”
安保士兵感不感興趣唐艦長不知道,他知道自己開始感興趣,很想知道這貨會玩什麼花招,於是用不耐煩的語調說道:“少廢話。快點說。”
“嘿嘿。”火炮手用一種興奮的語調說道:“看到門口那個傢伙沒有?”
“嗯?那個體型瘦削,身材略矮的小子?”
“對,就是他!”
“他怎麼了?”
“我跟你說……他壓根兒不是什麼小子,他是一個絕色人妖!人妖……人妖知道不?如果我是你的話。一定不會放棄這個開眼界的機會。”
丘吉爾像一個用花言巧語哄騙小女孩兒的大灰狼,那種猥瑣語調簡直以假亂真。
唐方臉都綠了,沒想到這貨憋了半天憋出這麼一個屁來,走上前一把捋下蒙在火炮手眼上的黑布,大聲說道:“你個王八蛋,看看我是誰。”
他臉上帶着魔鬼面具。看不到臉。
不用看臉,聽聲音就夠了。
丘吉爾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精彩,結結巴巴說道:“老……老大,怎……怎麼……是你?”
剛纔明明是一個陌生人的聲音,怎麼突然變成敬愛的唐艦長?
他拔出皮靴夾層的蝴蝶刀,冷聲說道:“人妖?”
“不,不,不……老大,你別誤會,我剛纔是說着玩的。”
“我是迫不得已的!”
唐方重新將蝴蝶刀插回軍靴夾層,轉身走出第二實驗區。
丘吉爾一邊用力掙動身體,一邊苦着臉道:“老大,我錯了,我懺悔……我是王八蛋,你……你倒是回來呀。”
他頭也不回地走進第三實驗區,用刀挑開黑布,迎着賽克?巴卡爾錯愕的目光,按下控制檯上的解鎖按鈕。
咔咔咔咔。
四聲脆響過後,手術檯上的禁錮設備解鎖。
賽克從手術檯上做起來,目光依舊茫然。怔怔看着眼前黑甲覆體的陌生人。
魔鬼面具很恐怖,電子眼閃爍的紅光看起來邪氣逼人,還有那把半人多高的狙擊步槍,打在人身上肯定不會是窟窿,相信留全屍是一個技術性難題。
“該起牀了,好人。”
賽克終於明白過來,眼前這個好像魔鬼樣的人是他情比金堅的牢友。
昨天晚上的事,還有眼前發生的一幕……原來都是他做的。
“你是誰?”
“9527。”
9527是他的囚號,監室裡的杯子上有,牀頭標牌有,橙黃色的“馬甲”上也有。
賽克?巴卡爾比他小一號,“9526”。
“我是問你的真名。”
“真名啊……我姓唐,單名一個方字。”
“唐……方?唐方?!”
賽克對於這個名字絕對稱得上如雷貫耳,不僅僅因爲唐艦長是當下國際社會的風雲人物,還因爲典獄長多少次要他承認與唐艦長的盟友關係,硬是要在他身上貼一個“唐”字。
他跟唐艦長真的沒有關係。一毛錢……一分錢關係都沒有。
如今,有了……
他不相信這世間存在所謂“神”的僞神,他相信冥冥之中有一種超越自然的力量,能夠影響萬物生長。因果輪迴。
有人叫它命運,有人稱爲造化,還有一個特詩意的字——緣。
他因爲“唐方”之名吃了不少苦,眼下唐艦長來救他了。
人生就是這樣奇妙,你永遠不知道會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遇到什麼人,什麼事。
“還愣着幹嗎?”唐方說道:“我先分派人手把你送出去。”
賽克?巴卡爾這才醒悟過來,點點頭,鄭重說道:“謝謝。”
唐方揮揮手,表示不用客氣,帶着他走出實驗區,交給2名幽魂特工看護,告訴他們等會兒時機成熟聽他命令護送賽克先行離開。
把一切事情安排妥帖,最後才走回第二實驗區。望着手術檯上要哭出來的丘吉爾道:“下次再敢這樣,我就讓你做一個地地道道的人妖。”說完按下禁錮裝置的解鎖鍵。
對於丘吉爾的想法他其實心知肚明,無非就是忽悠那名安保士兵去招惹第一實驗區的自己,一來逼迫自己趕快動手,他那撐不住了,二來也有借刀殺人的想法。
這傢伙的心思對比一根筋豪森的確細膩許多。
“不敢了,不敢了。”
火炮手由手術檯跳下,接過唐方遞來的火蝠甲,用最快速度穿戴整齊。
唐方走到門口位置,輕聲說道:“開始吧。”
他下達命令的一瞬間。10-12層強化室部分設備的電力供應中斷,手術檯禁錮裝置相繼打開,安全門外負責守衛工作的安保士兵遭遇暗殺,紛紛自爆。
當刺耳的警鈴聲響徹整棟建築的時候。強化室的門相繼打開,40多名死囚由房間衝出,有的猶豫一下,撿起走廊地面染血的打擊者ii型突擊步槍,快速衝向電梯口。
克里瓦納在“吉普賽爾”境內實施軍事化管理,在這樣的環境下。連十幾歲的少年都知道槍該怎麼用,如今落到這些死刑犯手裡,可想而知會是何等效果。
一名又一名身穿白色長褂的研究員被擊斃,倒在血泊中,然後炸成一團碎肉。
上帝武裝方面第一時間封鎖住電梯口,以及通往中央機庫的兩條道路,大量安保士兵由下面幾層涌出,匯聚在一起,經樓梯上行,趕去清剿暴動的實驗體。
其中一些經過調製的克隆人先後解放手臂,變身最具實力的殺戮者,開始獵殺那些上天無路,下地無門的暴亂分子。
走廊另一側的玻璃幕牆先後碎裂,從數十米高的空中落下,插進圓形天井下方沙丘,迎着穹頂大功率探照燈,反射出星星點點刺眼光輝。
這些死刑犯連烏合之衆都算不上,憑他們的實力自然遠不是訓練有素的安保士兵的對手,然而詭異的是,他們無論怎麼衝都衝不上10樓這個關隘。
那些攻擊力強悍的克隆人總會在即將撕裂囚犯們的防線前莫名其妙死掉,他們死後產生的屍爆遠比一般安保士兵要強大許多,極易波及後方同伴,阻塞樓道口。
趁此時機,節節敗退的死刑犯們會重振旗鼓,組成新的火力防線,繼續壓制安保士兵突進。
如果就這樣消耗下去,人數佔優的安保士兵一定會取得戰爭勝利,剿滅這些暴徒。可惜事情進展並不順利,不知是誰打破了用以麻醉成功度過強化難關的往屆實驗體的容器,他們醒來後立刻加入死囚犯集團,對安保士兵展開報復性打擊。
與此同時,6名身着重型動力裝甲的大塊頭突然出現在戰場上,爲首一黑一黃兩個大嗓門招呼一聲:“夥計們,給我衝,用力戳爆他們的菊花吧。”然後對樓道內部展開瘋狂攻擊。
身着黃色重型動力裝甲的大塊頭噴射出一股股熾烈火焰,狹窄的樓道無異於天然烤爐,那些火焰漩渦一路翻騰向下,將成羣結隊的安保士兵點燃,化爲一個個火人,要麼摔下樓梯,要麼炸成無數焦黑肉塊。
慘叫聲不絕於耳,如同衝擊崖壁的駭人浪濤,除刺鼻的黑煙外,還有絲絲肉香溢出。
另一邊,身着黑色重型動力裝甲的大塊頭所守護的樓道動靜更大,那些足以比擬坦克主炮威力的榴彈轟飛一名又一名安保士兵的同時,更將層疊交錯的樓梯炸塌,形成不小規模的塌方,砸死無數可憐蟲。
打擊者ii型突擊步槍的子彈打在他們身上要麼被彈飛,要麼被壓扁,難以穿透厚厚的外裝甲,只有經過調製的克隆人能夠對他們造成有力威脅,可惜受限於地形過於狹窄,面對高處落下的重型火力,想逆境而上,根本就沒有可能。
死囚們呆立原地,搞不懂這突然出現的6個大塊頭是什麼來歷,一些殺紅眼的傢伙跟在他們的屁股後面向着樓道掃射出如雨彈矢。
鮮血與肉香激發起深埋心底的野性,他們跳着,笑着,瘋狂大喊大叫。
本以爲這次在劫難逃,會被人當做實驗室裡的小白鼠那樣殘忍殺死,哪裡知道會出現戲劇性的轉變,如今他們要做的就是幹掉那些安保士兵,然後從這裡逃出去,至於逃去哪裡,用什麼方式逃,他們根本沒有想過。
還有一些腦子比較靈光的囚徒懷疑前面6人穿的是不是王國最新的聖教軍級試做型動力裝甲,他們挨個房間亂翻,紅着眼撬開各種各樣的門,就算沒有“聖教軍”,普通的“朝聖者”也可以啊。
狂躁的情緒是很容易傳染的。
他們如同一羣瘋狗,所過之處滿目狼藉。
醫療儀器被砸壞,電子設施被炸燬,各種罐體被搗破,爆炸與火焰從每一個房間涌出。
豪森與丘吉爾兩人儼然成爲這夥狂徒的頭領,眼前的一幕讓他們興奮,彷彿全身的血液都被點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