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棧的時候,天色還沒完全暗下來。得知今天不僅是辦完了遷籍手續,連房子都找好了,全家人都很是高興。
“哈哈,能這麼快完成,全都靠了釘子的幫忙。他在城裡生活久了,什麼都熟。”
“那可的好好謝謝釘子哥哥,你這回可是給我們幫了大忙。我哥哥只會修煉,這些事兒都不太懂呢。”
“沒有沒有,全是靠了灰大哥撐着呢!我們......”
還沒等釘子把出門去遇到攔截的事情說出來,就被灰輕言輕輕碰了一下,阻止了。
“我們走了好多地方,全是釘子領着我。這次真的是多虧了釘子,待會兒我可要好好謝謝你。”
以釘子的活泛,聽灰輕言不動聲色的就轉移了話題,就明白他是不想提起來那些糟心事兒讓家人擔憂。
於是馬上就接了下來:“嘿嘿,我上午吃了那麼多好吃的,若是不能再盡心辦事兒,那可是過意不去的!”
“哈哈哈,沒關係,我們肯定不能讓功臣餓肚皮。不光上午吃好的,待會兒慶功咱們也好好吃一頓。”
正說着話就見外面有人影一閃而過,根本感覺到不到任何威脅,灰輕言自然沒怎麼注意。
課灰青瑾卻面色一變,說道:“哥哥,好像有人一直在監視我們呢!”
“你說什麼?監視?”灰輕言登時臉色一變:“你怎麼發現的?確定嗎?”
“我確定。因爲監視我們的那個人,就是昨天被辭退的那個客棧夥計。今天你們走了以後,他一直都遠遠的監視我們。
“我去找了客棧的掌櫃反映,可是他說人家沒有店裡面,也不好隨便出門趕人。無病出去上廁所的時候,也看見過他。
“那傢伙還嚇唬無病來着,客棧不管,我們也沒辦法。剛纔我又看見了,那傢伙在外面正鬼鬼祟祟的探頭探腦呢!”
灰輕言一聽就明白了:想來是這小子被辭退了後很不甘心,徹底恨上了灰家的人。客棧裡不管,也是正常。
畢竟人家只是遠遠的站邊上看着,又沒幹什麼。再說又是以前的自己人,何必爲難他呢?
然而灰輕言卻並不打算慣他們這些毛病,也不管天色已晚,直接宣佈今晚換地方住。
“我倒不是怕危險,只是留在這家客棧住下花錢,卻又得不到正常的關照,那何必讓他們賺這個錢?”
灰青瑾也是個硬氣的性子,支持哥哥。灰巖本來想反對,也只能順着兒女的意思了。
只是這臨近晚上了卻要突然退房子,當然就驚動了掌櫃的過來。
一問之下,也是有些尷尬起來。下午灰青瑾就向他反應過,但是他根本沒放在心上。眼下再做什麼,也有點遲了。
發現灰家人態度堅決,沒有絲毫轉圜的餘地。掌櫃的也是有些無語,只好返還押金並結算賬目,讓灰家人退房離開。
這幾天雖說灰家惹來了不少事兒,但是花錢也很痛快呀!
無論是吃喝還是住宿,全都在大把大把的撒錢。這兩天在他家身上,客棧倒也小賺了一筆。
現在要離開,自然就少了個大客戶。掌櫃的心裡面很不開心,但卻也不好多說什麼引來灰輕言的反詰。
昨天他可是面對過灰輕言,知道這個人雖然是個鄉巴佬,卻詞鋒很是鋒銳,尋常人根本說不過他。
等到灰家收拾完走了,掌櫃的一腔邪火沒處發,再看到外面還探頭探腦的那個被辭退夥計,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給我把那小子抓起來,狠狠揍一頓!”
“啊?爲什麼呀?憑什麼打我?”
“憑什麼?我懷疑你偷了店裡的東西!哼!給我打!”
灰家人根本沒在乎這些,早就已經走遠了,只有灰輕言耳聰目明,聽見了掌櫃的喊叫後回頭看了一眼。
但他只是笑笑,根本連話都懶得說: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聽着那店夥計不住的慘叫聲,灰輕言果斷的想起了老道說過的一句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
湖老大看着眼前的蛇家兄弟,目光中滿是凝重之色。
現在的蛇家兄弟已經恢復了正常,說起之前好像喝醉了的樣子,也說不太明白是怎麼回事兒。
“......就好像是腦子裡面昏昏沉沉的不太清楚,各種情緒不斷的冒出來。一會兒高興,一會兒害怕的,說不上來怎麼就迷糊了。”
蛇家的弟弟緊接着補充道:“我們也試過催動神意破解這些混亂狀態,卻根本沒有用。直到後來,慢慢的自己清醒了過來纔算完。”
聽他們說完,湖老大少不得要再問問其他人,當時灰輕言和蛇家兄弟交手的具體細節。
但偏偏這個事兒卻沒有誰能說清楚,幾乎衆口一詞都是沒看清楚。
湖老大很不滿意:“你們這麼多人圍在跟前,連人家怎麼動的手都沒看清楚?你們全都是些瞎子嗎?”
幾個弟兄們相互看看彼此,最終也還是隻能苦着臉道:“確實沒看清楚,那小子動作太快了。剛一眨眼,就結束了。”
“可不是嘛!我當時腦子裡面想到的,還是蛇家哥哥們施展《混沌決》的畫面。誰曾想,局面瞬間就反轉了呢?”
“對了對了,我好像看見了點兒。就是那小子出手之前,先把身邊的一個小廝拉開了。這一下,就拉開了5、6碼去。”
“對對對,我也看見了。這5、60步的距離絕對是有了。因爲蛇家哥哥們暈倒後,我看見那個小廝距離我們就有至少60步遠了。”
越是說的更多,湖老大的心中反倒是越摸不清楚灰輕言的底細了。
因爲這個聽上去很像是速度系的什麼功法,可以灰輕言當前的程度來說,僅僅只是個剛進階的神士。
這個階段的修煉者能修習的功法,只有四大基礎功法:五靈掌、六分腿、七禽指和八寶拳。
所有修煉者,都是這麼過來的,從來沒有任何人是例外的。那爲什麼灰輕言的速度會那麼快呢?還有,他對付蛇家兄弟的又是什麼功法?
別看湖老大剛剛進階了月士,成爲了內門弟子。但僅僅幾天之前,也還是一個星士的境界。
當時的他想要對付蛇家兄弟並不容易,雙方動手的話,他恐怕十次裡最多隻有3、5次能贏。其餘肯定都是輸掉的。
更別說,像灰輕言這樣很是輕鬆的擊敗蛇家兄弟,他完全是做不到的。
或許在月士的境界上,再修煉一門更高深的功法纔有可能對戰蛇家兄弟十拿九穩。
可那終究還需要繼續修煉的,眼前還做不到。
此種情況下,再想想灰輕言的出手,心中登時就有些不自在起來。
“對了,你們不是說,他還帶了句話給我的嗎?是什麼?剛纔你們說的亂哄哄,我也沒聽清楚。”
於是衆人趕緊又把那句話複述了一遍:“......這句話聽上去很難懂,我們在路上琢磨了半天也沒搞明白是什麼意思。”
“閉嘴!”湖老大惡狠狠的表情,頓時嚇住了幾個想要說話的人。
被人一次兩次的欺上門來,是欺負人的人的錯兒;但被人第三次還欺上門來,就是受欺負的人活該了!
“嘶......”
慢慢的品味了幾次後,湖老大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這是個狠人呀!”
“哈?老大,您在說什麼呀?什麼狠人?究竟這話說的是什麼意思啊?”
“你們這羣蠢貨!人家都說的這麼清楚了還聽不懂嗎?欺負人家1次2次是我們的錯兒,可若是還有第3次就是他的錯兒。
“換句話說,被人欺負上門了2次後,他就會反擊,將欺負他的人殺掉。這樣,自然不會再讓這人欺負他第3次了。
“所謂是他的錯兒,意思就是他沒有及時出手給予兇狠的反擊,才導致了他會被人第3次欺負上門。所以,這是他犯的錯兒。”
聽完湖老大的解釋後再回想當時灰輕言似笑非笑的表情,一行人都登時明白了其中的深意。
“我的天哪,居然是這麼個意思!這......這小子說話也太狂妄了吧?他以爲他是誰呢?敢這麼威脅人?”
“好了好了,別再吵吵了!弓祥,你們幾個先給我過來,好好說說昨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兒!如果有半句虛言被我知道,
“就算我認識你們是誰,我的規矩可未必能認出來你們是我的兄弟了!明不明白?哼!明白的話就老實點給我回話!”
弓祥等人再不敢有絲毫的隱瞞,頓時“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源源本本把事情交代了一遍。
湖老大頓時怒火沖天,上去就是一人一腳,將他們全部踹翻在地上:“哼!你們原來就是這樣趁我不注意,打着我的旗號,
“在外面胡作非爲!我好端端的晉升內門弟子,誰教你們去強搶民女回來了?若是傳揚了出去,我湖成還怎麼做人?來人,給我拉下去重重懲戒!”
一番命令後頓時就響起來了弓祥等人鬼哭狼嚎的求救聲,餘人也是一派戰戰兢兢。
這時候湖老大才道:“對了,有關這個灰輕言的消息,你找幾個人再去好生打探一下。我竟不知道,莽山鎮上除了慶磊外,還能再出來這麼一個人物!”
“所有消息都要查嗎?”
“查!所有消息都查的清清楚楚給我報回來。”
“是,兄弟們明白了。對了,聽說他們是剛剛遷戶過來,肯定還要買房子住下,要不要兄弟們......”
“沒有查清楚前,不要隨便節外生枝。”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