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素瑤莞爾一笑:“我只是找尋府裡離家出走的嬤嬤而已,不會惹得人不高興的。至於說老爺的夢魘,尋找熟人救治,也是宋媽媽的心意,我總不好拒絕的。”
她說着話,俏皮一笑。
蕭楠霆不禁也笑了起來。
計議定,兩個人在空間裡你儂我儂了一番,悄然回到空間外。
依舊是天黑時分,依舊是徐素瑤扶着蕭楠霆往客房走的模樣。
她將人推了推,那人卻依舊歪靠在她的身上,賴着不願意自己站起來。
徐素瑤頓覺好笑。
這人,莫不是還要撒嬌耍賴不成?可再怎麼樣,她也不敢真將人推開,只好一面用身子撐着,一面扶着人慢慢往外走。
若是往常,這事情必定不是貴郡主親自來做。只是蕭楠霆很得人心,將徐素瑤身邊的丫鬟都收拾的服服帖帖。此刻那羣丫鬟都明白他的心思,遠遠的躲開了,只叫徐素瑤一個人扶着他、親近着他。
蕭楠霆悄悄撤了幾分重量,看上去雖仍是與剛剛模樣一般,可徐素瑤承受的重量卻小了很多,她不禁笑道:“你這般走,不累嗎?”
蕭楠霆聞着她髮絲裡的香味,輕輕搖了搖頭,拿鼻尖去蹭+︽,.那幾根調皮的青絲:“喜歡。”
軟語呢噥,徐素瑤耳根一紅。
心中不禁有些惱怒,之前在空間裡,那麼長時間的親近還不夠嗎?
“不夠。”似乎明白徐素瑤心中所想一般,蕭楠霆輕語入耳。
這一下,徐素瑤耳根更紅,臉頰也開始發燙。
再也不願意配合蕭楠霆,她加快了腳步,急急地拉着人去了外院的客房。
第二日一早,徐素瑤喚來了單劍,吩咐瞭如何去找尋宋媽媽後,帶着蕭楠霆去了銘文館。
銘文館裡,啓之先生等人帶着幾分疲憊與興奮,告知了徐素瑤前天、昨天兩天招生情況。
已經招了七八十個人。
“我與他們說了,準備不足的學子第二日仍舊可以再報名。”周學士道,“另外將報名的費用也省去了。”
原本是士族裡的人坐鎮,每個人還收一兩銀子的報名費。
對於士族子弟而言,一兩銀子微不足道,可對於寒門之士而言,一文錢便可以難倒英雄漢,更何況一兩銀子呢?
“昨日進宮面聖,聖上口諭,讓我等都聽從貴郡主與端王爺的吩咐。”公孫先生笑道。
徐素瑤疑惑不解,她麼,頂多能出出小主意罷了,這麼重大的事情,怎麼可能由她做主?
而端王爺蕭楠霆,再怎麼說,也是別的國家的人,聖上怎麼會讓他在大元裡做主呢?
蕭楠霆但笑不語。
徐素瑤忽然明白過來必定是蕭楠霆私下裡又做了什麼事情,爲自己爭取主動權了!
啓之先生等人,畢竟只是先生,是老師。這就好比學校裡總有校長、主任以及其他管理人員,不可能讓老師們親自上陣,去做這做那的。
給予啓之先生他們挑選學生的權利,算是額外福利了。
“當然了,聖上還派遣了閔夫人、魏翰林坐鎮。”公孫先生小聲補充道。
徐素瑤默然。
“姬老先生,思銘昨日可報名了?”她換了一個話題問道。
徐素瑤話音剛落,便覺察氣氛變了味兒。
只見周學士咳了咳,隨後才道:“素瑤,那個徐之孝是府上什麼人?”
徐素瑤有種不好的預感。
“之孝麼?是五服之內的……兄弟。”她頓了片刻,忽然很驚悚的發現自己搞不清楚自己跟那個徐之孝到底誰大。
周學士表情也尷尬起來:“那是個乖巧的孩子。”
他在乖巧兩個字上,加了着重音。
徐素瑤心裡想着,周學士既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了出來,想必徐之孝是做了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讓所有人都知道了。顧不得多少,她直接問道:“他平日裡的確很乖巧,我只見過他一次。”
這是變相說明自己跟他並不熟悉,不會包庇他的意思。
周學士鬆了一口氣:“素瑤,若是方便,讓他過來測試一番吧。昨日他拿着思銘的帖子替他報名,替自己報名的時候,說是你介紹去的,怎麼也不願意測試……你也知道,便是思銘,也是要考覈一番的。”
徐素瑤連忙答應着。
同時心裡鬱悶不已,看樣子徐之孝以爲拿出自己的名頭來,就不用考覈可以直接進去了,拜託,怎麼可能啊!
“這些事情便勞煩諸位了。”蕭楠霆站起身子來。“貴郡主與本王要出去些許時間,閔夫人與魏翰林坐鎮,這三個月想來是無事的。”
頓了頓,他接着道:“徐大人的夢魘,愈發嚴重了,貴郡主要親自去請名醫,這陣子都不會在京城。”
蕭楠霆已經考慮好了,先將徐素瑤藏在一個安全的地方即便她真的被發現了,也可以進入隨身空間躲藏自己則處理好暗的事情。
三個月的期限將至,他也做好了準備,該是動手的時候了。
蕭楠霆並沒有跟徐素瑤說過這些,但徐素瑤想到自己還要去封地,還要去接手眉馨長公主手下的勢力與財產,點了點頭,默認了蕭楠霆的說法。
再回到徐府,艾老夫人正拿着湯匙給徐克仁喂藥,見徐素瑤回來了,放了湯匙,對她說道:“這兩日辛苦你了!你是要做新娘子的人,成天往外跑像什麼話?好好坐在閨房裡繡嫁衣是正經!”
徐思銘站在一旁,聽了艾老夫人的話,配合的勸道:“祖母說的對,姐姐你也不過十來歲,那羣老夫人又不是沒見過世面,哪裡要聽你的什麼建議?你就好好在府裡,繡繡嫁衣,學學管家,挺好的。”
徐素瑤嗔怪的給了徐思銘一個白眼,坐在了艾老夫人的身邊,接過碗,給徐克仁喂藥:“父親還沒有醒嗎?”
“沒呢。”艾老夫人抹着淚,“好在那個甄大夫醫術高明,也不知道熬的什麼藥,拿着湯匙在他鼻子下面轉一圈,他便自己張口了。要不然,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好!”
徐素瑤也有些覺得對不住艾老夫人和徐克仁。畢竟,昨日蕭楠霆過於心急,甄大夫下藥過猛,才導致徐克仁一直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