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首戰告捷

徐素瑤雖瞭解到部分原主的記憶,可畢竟不是土生土長在大元的人,與人交際,不自禁的就帶出自身的習慣,當下聽宋媽媽點出來,頗有些不好意思。

就見宋媽媽跪在了地上,“郡主生來貴重,奴婢僭越,郡主罰奴婢,奴婢心甘情願,長公子一心爲郡主,又是記在長公主名下的,那就是嫡親的兄弟,說郡主兩句,郡主萬不能往心裡去,只是這旁人,冒犯天家顏面,那可是要杖斃的!”

徐素瑤一面答應,一面扶宋媽媽起身,兩個人回徐素瑤的主屋說話。

梅香得了徐思銘的令,進屋後不過兩句話,就把昨日裡徐素瑤杖打張媽媽的事情提了一提,果然宋媽媽面色黑了下來。

徐素瑤心裡有些惴惴不安。

“郡主是個尊貴人,哪能親自對一個下人動手?她不過是個奴才,郡主一句話發落了,她莫不是還敢抗命?”

“郡主這般不顧及身份,若是被那有心人利用,往歪裡詆譭郡主,郡主可如何是好?先前年幼,還能推說年少無知,可如今郡主已經及笄,已到了說親的年紀……”

本來徐素瑤被宋媽媽說的頭越來越低,可往下聽到說親,猛然把頭擡了起來。

屋外卻突然傳來麥香歡快的聲音,“郡主,外院裡幾個牙婆領了百來個小丫鬟過來哩!”

人未進屋,聲音卻早早的傳了過來,宋媽媽臉色一沉,“放肆!”

梅香臉色一白,刷的一下跪在地上,剛進屋的麥香茫然不知何事,卻感受到屋內不一般的氣氛,也忙跪了下來。

“反了,反了,我當長公子是個機靈人,沒想到調教的丫鬟也不過如此!”宋媽媽氣的胸膛一起一伏,徐素瑤的心越來越沉。

原來,在這個世界,她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

宋媽媽並不是徐府裡的媽媽,而是長公主眉馨出嫁時的陪嫁丫鬟,與湘影一般年歲,都是從宮裡調教出來的女官,因此,徐素瑤並不覺得她小題大做,而是真心實意的認爲她的行爲、觀念,纔是符合當下的。

因麥香梅香都是徐思銘的丫鬟,宋媽媽並沒有立即處罰她們,只讓她們自己記着,晚間去找徐思銘領罰。

徐素瑤略一思量,招呼兩個人商量一會兒選丫鬟的事宜。

梅香麥香聽徐素瑤說的頭頭是道,都不約而同朝着宋媽媽看去。

宋媽媽雖感慨徐素瑤計劃的細密,卻看不過兩個人老看自己,當下更不高興了,“主子說話你們賊眉鼠眼的亂瞄什麼?”

兩個人這才全心全意的聽徐素瑤吩咐。

因徐素瑤放話,整個落蕊院的人都重新採買,因此叫了四個牙婆,每個牙婆都帶了五十個丫鬟過來,落蕊院本就不大,竟站滿了院子。

徐素瑤在末日收買兵將之時,遇到比這陣勢大數倍的場景也面不改色,因此並無太大反應。

宋媽媽有意考驗徐素瑤,一直冷眼旁觀,見徐素瑤表現得宜,心裡直點頭。

只見徐素瑤看了一眼便去除了一小半的人,讓四個牙婆面色都有些訕訕的,一個牙婆有些不以爲然,嘀咕道,“這連問都沒問就不要了,這郡主也忒做大了。”

聲音雖小,可徐素瑤還是聽到了,朝着麥香梅香使了個眼色,兩個人立馬上前將說話的牙婆拎了出來。

“郡主是你能質疑的?連你都不懂規矩,能調教出什麼像樣的丫鬟?”

麥香、梅香本就是女護衛似的人物,哪裡是做丫鬟的料?剛剛被宋媽媽教訓了一頓,無處發火,正好遇到個碰槍口的,立刻發泄出來,兩個人一人一句,把那牙婆說的落荒而逃,她帶過來的五十個丫鬟自然也跟着走了。

去除徐素瑤已經否定的,剩下待挑選的只剩下七八十個。

這時林氏帶着她的十幾個丫鬟走了過來。

昨夜裡老爺歇在外書房,她還沒有機會給徐素瑤上眼藥,可是挑選丫鬟這種大事,她不插手怎麼行?徐思銘動手倒是快,她連安排人的機會也沒有,只能現在堂而皇之的過來塞人了。

徐素瑤遠遠的看見林氏過來,心裡鬆了一口氣。

不怕她來,就怕她不來。

林氏腳步一停,竹葉就往前踏了一步,“這些就是要買的小丫鬟?夫人來了都不知道行禮,連基本規矩都不懂嗎?”

徐素瑤輕輕一笑。

昨日的短暫交鋒,她已經大致看出林氏的作風來,今日果然不出所料。

不等那百來個小丫鬟有所反應,麥香就踏出一步,隨手指了其中一個小丫鬟說道,“給我掌她嘴”

梅香則一本正經的說道,“郡主乃天之貴胄,你不過是個小小的奴婢,竟敢在郡主面前大呼小叫!”

被指名的小丫鬟還傻愣愣的,心裡猶疑不定,這媽媽來之前沒教過這茬啊!

又聽梅香佯作勸說的對郡主道,“郡主,看在林氏身懷六甲的份上,今日就免了她的禮吧。”

聲音不高不低,卻讓在場每個人都聽清楚了,被指名的小丫鬟腦子一直,自動冒出一個信息來:原來夫人也要向郡主行禮。

不等小丫鬟腦子轉過彎來,她已經刷刷刷的給了竹葉幾個耳光了。

徐素瑤微微點了點頭,麥香就大着嗓音說了一句,“其他藐視皇室的人,掌嘴五十。”

有那聰明膽大的,很快明白麥香的意思,帶頭走出來,把林氏帶過來的幾個人打夠了數,這才略帶緊張的退到一邊。

宋媽媽嘴角露出一抹微笑來,真是活學活用。

林氏原打算先給這羣小丫鬟一個下馬威,挑出她們的錯,再以新採買的丫鬟需要調教爲由,給徐素瑤撥兩個大丫鬟,即便日後這兩個大丫鬟被回去,這羣小丫鬟也爲自己所用了。

可沒想到剛過來就一個個的被徐素瑤打了一頓,成了“沒規矩”的。

林氏臉漲得通紅,指着徐素瑤說不出話來。

宋媽媽立刻站了出來,“駙馬不得續娶,林氏充其量是個貴妾,不過是半個主子,竟敢拿手指着郡主!”

說着作勢連她也要打了,林氏忙捂着肚子哀嚎,竹葉顧不得紅腫的臉,扶着林氏逃回湘來苑。

這羣小丫鬟對徐素瑤更信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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