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素瑤大驚失色。
“他，他準備了很多年？”她沒有想到，絞殺暗，竟然是蕭楠霆的計劃之一。
鈴鐺眯着眼，一副神叨叨的模樣：“確切的說，他被誤導了很多年。”
徐素瑤有種不好的預感。
而鈴鐺，在頓了頓之後，立刻解釋道：“他一直以爲，是暗，奪走了他的父親。你也知道，暗裡有不少厲害的人，他們對於有才有能力的人都很欣賞。”
所以，蕭楠霆以爲他的父親被暗吸納了，或者說，被暗綁架洗腦催眠了。
可是，他沒有想到，這些事情都是他父親自導自演出來的結果。
“他絞殺的，是什麼人？”閉了眼，徐素瑤覺得很疲憊。
怕是暗的人一個沒滅掉，只將她母親留下來的人殺光了吧！
果不其然，鈴鐺有些可惜的語氣道：“八十多個據點呢，竟然絞殺的一乾二淨。都是忠於你母親，不願意歸順暗的人呢！”
腦子昏沉沉的，徐素瑤再也不願意開口說別的。
她對於那些人並沒有多深厚的感情，可是，那也是人命啊！
而且，蕭楠霆如果知道自己被算計，被利用了，心裡也會很難受，很後悔吧！
鈴鐺見徐素瑤有睡過去的意思，又想將她弄醒。
可徐素瑤嘴裡溢出來的話卻阻止了她的動作。
只聽徐素瑤不停的唸叨着蕭楠霆，一遍又一遍，最後一句話，說的竟是：“沒關係。”
蹙了眉，鈴鐺掀簾子出了馬車，讓所有人都停下，吃喝點東西休息一番。
“到哪兒了？”她問趕馬車的人到。
“回稟大人，已經到了襄陽。”那人一本正經的衝着她拱了拱手。
鈴鐺點了點頭：“再快點，天亮之前，必須進城！”
他們這回回京，借用的是蕭楠霆暗地裡留下來的快馬，蕭楠霆應該很快發現不對勁兒纔對。
鈴鐺鑽回了馬車，看着徐素瑤睡熟的容顏，感慨萬千。
她雖然很想念眉馨，可是，她也捨不得這個孩子。
唉，當初懷上這孩子的時候，她就勸眉馨不要了，可眉馨卻偏偏要生下來，結果呢，生個孩子還把自己的命送掉了！
等回到京城，迎回她之後，一定要好好罵罵她！
鈴鐺心裡暗暗想着。
可她又自相矛盾的期盼着蕭楠霆快點發現他們的行動，然後將徐素瑤救出去。
腦子裡亂糟糟的，鈴鐺撓了撓頭髮，怒道：“都是那個噁心人的蕭索易！如果不是因爲他參與了這些事情，本座用得着這麼猶豫嗎？若是眉馨知道，救她的人是他，估計立馬自刎！”
徐素瑤並不知道鈴鐺的猶豫，此刻的她，正處於一種非常奇妙的狀態。
她覺得，她的意識並不在自己身上，而在她的空間裡面。
而她的空間，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
細細想了想，徐素瑤忽然想起，珠兒和墜兒在空間裡的時間好像很長了。
如果鈴鐺說的是真的，她們兩個人現在也應該算作半老徐娘了。
感知了一下她們兩個人的生命力，發現還很充沛，徐素瑤暗暗鬆了一口氣。
這麼一來，鈴鐺說的很有可能不是真的。
可是，忽然，徐素瑤覺察到幾分不對勁兒。
怎麼感覺珠兒與墜兒的生命力……太過於旺盛了呢？
她潛意識的想去混沌地帶看一看。
這一看可不得了！
她忘了自己現在正處於意識形態，並不是實體形態。
所以，她只是這麼一想，自己竟然就到了珠兒和墜兒面前！
此時的珠兒和墜兒兩個人，正在一株榕樹下坐着休息。
徐素瑤聽見墜兒問珠兒道：“姐姐，咱們在這裡呆了多少天了啊？”
珠兒搖了搖頭：“我也忘了。”
開始的時候還能數的清，後來慢慢的，就數迷糊了。
“咱們到底什麼時候能出去啊？”墜兒膩膩歪歪的問道。
“陪姐姐在這裡，不好嗎？”珠兒回頭，拉住了墜兒的手。
“不是不好，只是，咱們在這裡好無聊的。”墜兒回握住了她，忽然喜氣洋洋的問道，“珠兒姐姐，你說，咱們現在是不是神仙啦？”
珠兒揚眉詫異的看着她：“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難道不是嗎？”墜兒的聲音裡帶着幾分洋洋得意，似乎剛剛的悶悶不樂只是徐素瑤的錯覺一般。
“姐姐，你看哦，咱們現在不吃不喝，也餓不死。不停的幹活，也不覺得累。過了這麼長這麼長的時間，也沒有顯老……話本里的神仙，不都是這個樣子嗎？”
珠兒沉默了片刻，才道：“如果咱們兩個是神仙，那麼，貴郡主是什麼？”
徐素瑤微微怔了怔，她實在沒想到，珠兒會提起自己。
墜兒似乎被珠兒這個問題難住了，半晌，她才道：“姐姐。你是不是懷疑，貴郡主不是人？”
墜兒說的聲音很輕很輕，幾乎是湊在珠兒耳邊說的。可是，徐素瑤偏偏聽清楚了。
她有些無奈，沒辦法，誰讓墜兒和珠兒兩個人在空間呢。
空間裡的一切，幾乎都瞞不過她去。
墜兒卻沒有珠兒那副小心翼翼的樣子，她明媚的臉上全是信任與自豪：“對，貴郡主一定不是人！”
徐素瑤鬱猝了。
卻聽珠兒接着說道：“她是神。貴郡主一定是神，是來拯救我們的神！”
墜兒可勁兒點頭，一面嘀嘀咕咕道：“所以墜兒才說，咱們不是死了變成鬼，而是還活着，成了神仙嘛！”她的笑容，澄淨而又幹脆，看的徐素瑤心中一動。
她突然覺得自己有點無恥。
這邊，珠兒攥了拳頭站了起來。
她興致高昂的衝着墜兒道：“墜兒，你還記得之前我說的，今生唯一一件瞞着你的那事兒嗎？”
不等墜兒說什麼，珠兒徑自說道：“那是我剛剛學習攝魂之術時，主子讓我衝着他攝魂，當時我聽到了一個驚天大秘密！以前我怕你知道了這件事情，會丟了性命，現在，我不怕了！”
墜兒立刻爬了起來，站在了珠兒身邊，拉着珠兒的手道：“是什麼，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