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娘很是尷尬的樣子:“這裡並非主子名下的財產,是這幾日找了當地人買下來的。”
她說的很隱晦,但是徐素瑤聽明白了。
這個當地的人,很有可能是自己要找的人。
“不過您放心,房子我們已經調查過了,很乾淨。”她又道。
徐素瑤道了句謝,送了客棧的人離開,自己帶着白英二人細細查看房子的狀況。
不知道這老闆娘的行爲是不是受過蕭楠霆的首肯。
應該是的吧。
徐素瑤又想到。
她嘴角翹了翹,很有可能蕭楠霆對自己現在的情況瞭如指掌。
說是查看,也不過是繞着宅子轉了一圈。
宅子不大,當然,住十來個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屋子裡的味道很淡,似乎上一戶人家搬離的時間並不長。
院子裡的花草樹木佈置的很好,沒有什麼相生相剋,可以害人的東西。
很好,徐素瑤心裡想着,在這裡住上一兩個月,也是使得的。
果不其然,徐素瑤猜測對了。
在這個她暫時稱作“徐宅”的屋子裡住了不過兩天,真正屬於眉馨長公主的人聯繫她了。
對方很是試探的給她發了一封暗信,要她證明自己的身份。
徐素瑤看到之後的驚訝不比得知暗要贖宋媽媽出去的小。
上下打量了一番,徐素瑤哭笑不得。
證明自己,她要怎麼證明自己啊?
不過想到那個會易容的鈴鐺,徐素瑤又釋然了。
好嘛,這個時代,假扮一個人也不難。
琢磨了半天,徐素瑤用眉馨長公主創造出來的暗語給人回了一封信,這算是她唯一可以證明的方式了。
事情進行的很順利,在她回信後的兩個小時,便有一個老人帶着一個男童上門拜訪。
那個老人看上去有七八十歲了,而那個男童,估摸着只有七八歲,看兩個人的姿態,那個男童似乎什麼也不懂,只是單純的扶着老人走路罷了。
進了屋子,老人衝着徐素瑤跪下,磕了三個頭,徐素瑤忙擡手讓人起來。
男童一面好奇的打量着徐素瑤,一面利落的扶着老人起身。
徐素瑤讓白芷搬了凳子給他坐,又叫了白英帶小男童出去,讓她抓把餜子給他。
老人全身上下都是褶子,一副晚年人的落寞樣,可那雙眼睛,卻奕奕有神:“像,真像,莫怪他們懷疑是有人假扮的嘞!”
他坐在徐素瑤面前不遠處,嘴裡似乎完全沒有了牙,說起話來,整個嘴都在蠕動。
徐素瑤心裡有些不舒服,她覺得他們派這樣的人過來,有些太欺負人了。
老人的嘴脣還是動來動去,動的徐素瑤自己都想嚼吧嚼吧了。
兩個人都不做聲,屋子裡只能聽到老人嘴動來動去的聲音。
終於,徐素瑤受不了了。
“他們派了您來,是要告訴本宮什麼話麼?”若只是給她送個話,讓她不要再散佈那些消息,她也無所謂啊。
搖了搖頭,老人一面砸吧着嘴,一面說道:“少年人,沉不住氣!”
徐素瑤點了點頭,等着他說下文。
但是,老人好像說完了。
徐素瑤無奈至極。
她站起了身子,準備送客。
這個時候,老人動了。
真的只是一動,然後,地上出現了一層衣裳……
徐素瑤看着地上,眼睛都瞪直了。
這是怎麼個情況?
然後,她聽到明媚的男子聲音:“你這小丫頭,比你娘差多了!”
徐素瑤的火氣蹭的一下上來了。
她擡頭,直視着面前不過二十來歲的、僅僅披着一層單衣的男子:“你就是這麼跟貴郡主說話的?”
男子搖了搖頭:“你不是貴郡主,你只是我們的主子罷了!”
他說的那麼理直氣壯,徐素瑤簡直不知道回什麼好。
然後,她硬着頭皮,不太理直氣壯的回了一句:“你就是這麼跟你主子說話的?”
男子抿着嘴笑,而後說道:“主子,屬下魏嵐。”
“其實裝扮老人家,不過是爲了測探一番主子的仁慈心罷了。”他自顧自的起身,做出一個萬分失望的表情,“可惜啊,主子似乎一點仁慈心都沒有。嘖嘖嘖,對着一個老人家,脾氣竟然這麼大!”
徐素瑤這纔想起,剛剛那個老人,分明一副骨瘦如柴的模樣。
她看向面前的這個魏嵐,捂住了自己的嘴。
眼前的這個男子,分明同樣是一副骨瘦如柴的模樣!
只是皮膚稍微細膩了些,年輕了一些!
“這個嘛,吃過藥才這樣的!”魏嵐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主子。你在這裡住多久?”
“一個月。”徐素瑤隨口答道。
“這麼短?您不多住一陣子麼?”魏嵐不滿的追問道。
“本宮……還有事。”徐素瑤腦子裡掛滿了問號。話說,他們之間的相處方式不大對啊!
魏嵐臉上不高興了:“您要回京跟那個端王爺成親?”
不等徐素瑤回答,他厲聲道:“主子,您不能跟他成親!他的父親,是殺害長公主的兇手!您不能跟弒母兇手的兒子成親!”
微微繞了一個小彎,徐素瑤理清了魏嵐說的話。
“那又如何?”她重新坐了下來,理智許多。
同時,聲音也冷淡了許多。
涉及到蕭楠霆,涉及到婚事,她不可能再任由魏嵐胡說八道。
“您不信?”魏嵐蹙着眉,不解般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雖然,他從徐素瑤的神態中,絲毫看不出不信的態度。
徐素瑤無所謂的嗯了一聲,像是同意了他的話,更像是敷衍。
“雖然,雖然我沒有證據,但是,但是那個蕭索易真的不是什麼好人!”魏嵐拳頭捏的緊緊的,盯着徐素瑤的眼神也很緊張。“主子。您早些接收咱們的人吧,您若是再不接手,他們可都聽從那個蕭索易的了!”
這句話,成功的引起了徐素瑤的注意力!
“你說什麼?”魏嵐剛剛是不是說,那個蕭索易,其實一直混跡在眉馨長公主留下來的人裡?
“自從長公主逝去後,蕭索易便以長公主要求他留下爲由,留在了咱們的隊伍裡,這麼多年來,他打着各種各樣的名義,指使咱們的人做這個,做那個,我實在看不下去了!他分明是個僞君子,可是,可是別人都信任他!”
“貴郡主,您不是個心慈手軟的人,也不是個人云亦云的人,您一定要揪出他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