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跟撫止先生下棋的人並不是徐素瑤,而是從昨晚開始就一直呆在她空間裡的蕭楠霆。
徐素瑤雖然會一點圍棋,偶爾也自己與自己對弈,看上去挺厲害的,可事實上她再怎麼精分也改變不了圍棋小白的事實。目前的她,真正與高手過起招來,一招便輸。
所以,她帶着作弊神器蕭楠霆,去參加了考試。
空間裡擺着一副圍棋,蕭楠霆執黑子,她執白子。
空間外,徐素瑤執黑子,撫止先生執白子。
於是乎,空間內的蕭楠霆落子哪裡,空間外的徐素瑤落子哪裡。而空間外的撫止先生落子哪裡,空間內的徐素瑤便相應的落子哪裡。便是這樣,通過徐素瑤這個中介,蕭楠霆與撫止先生對弈起來。
可是,徐素瑤沒想到,蕭楠霆竟然用陰狠的棋招,拜託,這不是讓自己露餡了嗎?
只見蕭楠霆摟着她眯眼笑:“不是本王陰狠,是撫止先生太過溫和了。你呀,不要太過在意了,行不?”
撫止先生性子過於綿柔,他的素瑤可不能這樣。有些事情現在就要教導她了。
於是乎,兩個人在空間裡又膩膩歪歪了幾個時辰。之後,徐素瑤纔將蕭楠霆放了出去。
好在兩個人昨晚上尋的地方比較隱蔽,要不然青天白日,端王爺從天而降,只怕要嚇壞不少人。
吃過午飯,徐素瑤帶着白芷等人收拾東西,收拾的七七八八之後,林月茹帶着知畫走了過來。
“都收拾好了?”徐素瑤掃眼,見兩個人都空着手,問道。
林月茹點了點頭:“素瑤,你出去多長時間?”
“最多三個月。”她道,“跟周姑娘約好了嗎?我送你過去。”
林月茹想了想,才道:“不了,我自己過去吧。素瑤,你要早點回來,嫁衣還沒繡多少呢!”
徐素瑤聽了嘻嘻笑,讓個小丫鬟跑腿叫來了周管家,而後親自吩咐了一番,將林月茹送到了周凌霜家裡。
回來之後,幾個小丫鬟將東西都收拾完了。
這時,也差不多到了晚膳時間,徐素瑤見東西都收拾好了,招來了白芍,讓她今天辛苦些,準備一個府裡的晚膳。
徐克仁已經醒轉,目前能讓人勉強扶坐在椅子上,叫出來吃飯應該不成問題。
而艾老夫人更好說了,吃飯的地點就設在隨意堂的廳堂,她是愛這個熱鬧的。
至於說徐思銘,派去叫他的丫鬟被他打了回來,聽那小丫鬟的意思,好像是什麼東西要破了,不要打擾他。
徐素瑤心裡一緊張,她猜測可能是暗語破解出來了。
放下手頭上的事情,來到齋草堂,果然見徐思銘抱着那幾本書籍搖頭晃腦,而屋子內到處飛舞着紙張。
見徐思銘眉頭緊鎖,徐素瑤知道他可能差最後一步沒想通,便安靜的坐在一旁。
徐思銘卻放下了手裡的東西,舉手揉着太陽穴,一面問道:“你怎麼親自過來了,今天上午的報名怎麼樣?”
徐素瑤點頭道:“嗯,過初試了。”
“他們讓你報名晟室?”徐思銘擡眸,眼底毫不掩飾驚訝。
“是啊。”徐素瑤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頓時,徐思銘臉色變了,他起身,咆哮道:“他們竟然讓你報名了!”
“喂喂,初試的幾個考官是誰啊!”
好在腦子還沒糊塗,看來沒有用腦過量。
徐素瑤心底偷笑,面上不動聲色的道:“也沒什麼特別的人,魏翰林,武直徵,閔夫人三個主考官,還有銘文館一些靠前的學子、先生旁觀。”
不過那些人的旁觀也是無所謂的態度,並沒有多盯着人不放。
徐思銘這才鬆了一口氣:“難怪難怪。”
拜託,他不入族譜就是因爲寒門的事情,若是徐素瑤加入了晟室,那麼他一直以來的堅持豈不顯得可笑?
徐素瑤像是知道他的想法一般,安慰道:“晟室裡的幾位先生都是熟悉的人,學子們也大多是樞雲社的人,即便你真的入了族譜,也不會有人以此生事。”
徐思銘抿着嘴不吭聲。
一直以來都是他照顧徐素瑤,可是現在,情況越來越詭異,明明他纔是一直運籌帷幄的那個,如今他卻變成坐在屋子裡破解暗語的人。
徐素瑤逐漸成長,獨當一面,他卻逐漸消失在無人知曉的時刻。
徐思銘想着,內心越來越悲傷,竟讓他周身泛起一層憂傷的氣氛。
徐素瑤感知到了,有些不解他這憂傷從何而來,忙問道:“你怎麼了?”
“沒什麼。”他略有頹喪的坐了下來,又拿了書掩飾自己的情緒,聲音淡淡的問道,“準備好去封地了?”
見他沒有跟自己交流溝通的意思,徐素瑤也不好再問什麼的:“嗯,明天就走。”
“你倒是把時間掐的緊。”徐思銘笑不達眼底,“行程安排的這麼緊湊,也不怕出了什麼事情不好安排。”
“有什麼不好安排的,徐府不還有你嘛!”徐素瑤樂了。
徐思銘心神一動,忽而道:“徐思和的滿月酒,你不吃了?我記得那個丫鬟,也要生產了吧?”
徐思和,也就是林氏生的那個兒子。
想到林氏,徐素瑤心頭陣陣噁心。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她見到的林氏還如同一朵正在盛開的花,雖然這花不是很純潔,不是很乾淨,至少還有生氣,有基本的自尊。
可是如今的她,不僅是殘花敗柳,還破罐子破摔。想到應該坐月子養身子的人竟然跑去勾、引徐克仁,還因此讓徐克仁夢魘發作,徐素瑤就氣不打一處來。
“祖母的意思是不辦了。”徐素瑤聲音有些輕,林氏的行爲也激怒艾老夫人了。“畢竟林氏一門的處決也就在近日了。”
林太尉滿門抄斬,已經是定局了。
徐思銘不再吭聲,放下手裡的書籍,跟着徐素瑤一起去隨意堂用飯。
走在路上,他腦子仍舊飛速演練着暗語可能的破解方式。
忽而,他扭頭看向徐素瑤:“你知道我們的族譜是什麼嗎?”
徐素瑤擡頭,不解的道:“好像是昌文克思忠,孝義青天甘。”
徐思銘頓足:“沒錯,就是這個!我知道暗語怎麼破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