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並沒有很痛。
徐素瑤看着自己被切斷的手指想到。
自己現在本就是魂魄狀態,所以,沒有血。也因她身邊沒有人,所以,連個驚叫也沒有。
但是,這是個什麼情況?!!爲什麼勿倌要把自己的魂魄切掉一塊?!!
擡眸,目帶凶光與幾分委屈的看向熒幕,徐素瑤驚訝的發現,在場的幾個人,全部看向了自己所在的方向。
不過很顯然,能看到自己的人,只有勿倌大師一個人而已。
只見他迅速的將徐素瑤的“手指”收在了一個小盒子裡,然後,帶着幾分疑惑的看着她。
而其他人,很明顯是因爲他看着徐素瑤的方向,纔跟着他一起看的。
他們的眼中,更多的是迷惑,不解這個和尚爲什麼對着一無所有的半空看半天。
徐素瑤惡狠狠的道:“爲什麼切掉本宮的手指?!!”
原諒徐素瑤現在的智商幾乎爲零,任誰五年沒跟人說過話……逮着一個能看見自己,能聽見自己說話的人,都會吼一番的。
勿倌大師道了一句法號,隨後才道:“因緣和合,貧僧爲女施主而來,特勸女施主切勿入障太深。”
“此物貧,.僧暫替女施主保管,待迴歸那日,自當奉還。”
勿倌大師說了那麼一句話之後,便飄飄然的離開了。
看着他這一如既往的作風,回憶着他剛剛拿的那個小盒子,徐素瑤鬱卒了。
那個,不就是讓她靈魂與身體分離的、大元聖上給她的“寶物”嗎?
她與蕭楠霆原本以爲那是可以保護她,不讓她的魂魄被眉馨長公主pk掉的寶物,巴巴的把它揣在袖子裡。
結果呢,她剛拿出那個來,自己的魂魄嗖的一下就不知道去哪兒了。
只留下蕭楠霆苦苦的守着自己的身體。
想到這裡,徐素瑤忍不住罵道:“什麼破因果,分明那個是因,現在的自己纔是果!”
因爲被勿倌切了手指,收了她唯一的武器,自那以後,徐素瑤看着蕭楠霆受欺負,再也不能幫忙,只能干撓撓。
時間,就這麼慢慢過去了。
似乎過了一輩子,又似乎只是一個眨眼的時間,這一天,終於到了徐素瑤可以回去的日子。
徐素瑤看着躺在牀上的自己,看着正往外走的蕭楠霆,忍不住衝着熒幕撞過去。
他的態度太過於冷漠,氣息太過於疏離,她不能,不能任由他離開。
只聽到耳邊似風在嘶吼,而自己,也如同被撕裂一般,頭痛欲裂。
但是,她還是回來了,比想象中的更容易,就這麼回來了。
哼了兩聲,表示自己的疼痛,卻引來所有人驚訝的叫聲。
“貴郡主。你醒來了?”鍾紫期竟是第一個發出尖叫的人!
他這麼一聲吼出來,旁的人才發現了剛剛醒轉的徐素瑤。
徐思銘幾個踏步,撥開衆人來到徐素瑤的身邊,輕聲問道:“素瑤,你醒了?”
徐素瑤白了他一眼,隨後道:“讓端王爺回來。”
她的神情嗔怒中帶着幾分急切,讓徐思銘心裡一梗。
也讓周圍人訕訕的有些不好意思。
可是,徐素瑤哪裡顧得上那些?
她只知道,十幾年的思念,如同洪水一般,在胸中叫囂着要發泄出來!
她不想理會那些世俗,不想理會那些無謂的羈絆。
她只想攔住他,找回他,然後告訴他,自己很想他。
非常,非常的想念。
徐素瑤熾熱的眼神看的徐思銘滿滿的都不自在。
他心裡有些惱怒,那個蕭楠霆,果然陰險,就這麼耍了幾個小心機,便把徐素瑤吃的死死的。
但是,徐思銘哪裡知道,徐素瑤現在之所以這般,只因爲她看到了蕭楠霆爲自己做的一切!
原本,她就是愛他的,那個時候,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子,藉助彼此的言語、動作,感知着對方的心意。
即便那樣,她也愛他愛的深沉。
更何況,此時的她,清楚明白的看着他如何度過了十五年,看着他過着什麼樣的日子,看着他如何對待別人,又看到了他們當初的相識相知,看到他背後爲自己默默做的一切?
徐素瑤是個冷淡的女人,在感情方便,更是一個過於保護自己的女人,但是,這並不代表她知道所有的一切之後,還會自私的只知道自己啊!!!
“去不去?”見着徐思銘沒有動作,徐素瑤預伸手掀開被子,自己起身親自喚回蕭楠霆。
徐思銘見徐素瑤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竟然要起身追蕭楠霆,氣的臉都紅了。
當然,因爲知道有客人要來看望她,白芷等人都給徐素瑤穿戴整齊了,但是,畢竟當着這麼多男子的面掀開被子,於禮不合。
可是徐素瑤,哪裡顧得上這些呢?
不過,在她的手剛碰到被子的角時,便有一個溫潤寬厚的手握住了她的手。
徐素瑤擡眸,瞬間淚盈於睫。
原來,蕭楠霆隱約聽到這屋子裡驚喜的聲音,便猜到她已經醒來,幾個步子飛躍回來。
“瑤兒,你回來了?”他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楠霆,我回來了。”她軟語呢喃着回答。
兩個人說完,又互相凝望着對方,含情脈脈。
旁邊一大堆人,都有些不好意思,紛紛摸着鼻子、打着哈哈,笑着離開了。
這個時候,徐素瑤才微微帶着幾分臉紅來。
不過,等其他人都走了,白芷等幾個丫鬟體貼的把門關上之後,徐素瑤便徹底拋了別個心思,撲倒在面前人的胸膛上。
“想你了。”她悶着聲音道。
蕭楠霆順勢摟着胸口的人兒,聲音變得喑啞:“我也想你了。”
徐素瑤拔出自己的腦袋來,睜着迷濛的眼睛看着面前的人,忽然笑道:“還是小時候可愛些。”
蕭楠霆疑惑她怎麼突然冒出這麼一句感慨,正要開口問何故時,卻見她眯着眼,向自己臨近。
這一主動,讓他數日來的思念達到了頂峰。
什麼也不用想,扔掉思考,兩個人靠着本能,昏天暗地的吻起來。
一個擔憂害怕了幾個月,一個守護關切了十幾年。
兩個人都急切的、用最原始的方法,表達着自己內心深處,曾經最隱忍的愛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