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些話,宋雅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只留下了目瞪口呆的我和陳覺,還有一旁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衆人。被她這麼一頓質問,弄得我心裡很不舒服,我怎麼就成了害人害己的壞人了呢?
由於當初跟她曾經傳出過一些朦朦朧朧的事情,到現在還有傳言是我對她始亂終棄。現在不明真相的大傢伙都用怪異的眼神看着我,就好像這裡面有什麼別的事兒似的。這種感覺讓我渾身不自在,我現在好歹也是全民偶像、學校的老大,就這麼當衆被個女生吼,這也太沒面子了吧。
“你跟我吵吵什麼玩意兒,你算幹嘛地,跟我在這裝!也不是我不讓他念的,找我說什麼!操!”我望着宋雅萌遠去的背影忍不住大聲吼着,也說不上是在做樣子給衆人看,還是真的在發泄自己心裡對她的某些怨氣。
剛纔還在當熱鬧看,不停偷笑着的衆人都看着我,誰也不敢多言語什麼,每個人都有很不自然的站在一邊聽着我的怒吼。就連陳覺都很驚訝的看向我,沒想到我居然對宋雅萌發起火了。
見我仍然怒氣未消,陳覺伸手拉拉我說:“行啦,都走了,就別罵了!”我一副不罷休的模樣,梗着脖子說:“我這算啥罵啊,我這都夠給她留臉的了!跟我裝個屁,操!”此時宋雅萌的身影卻早已消失……
回家的路上,我心緒仍然未平,也不知道自己在激動個什麼勁。陳覺也不說話,只是默默的跟我一起走着。現在一想,不知道我罵宋雅萌,陳覺心裡是什麼感覺,會不會……
直到走回了向西街,陳覺才淡然的問我:“這下痛快了吧?估計你是徹底沒戲了!”我明白他在指什麼,很不在意的說:“操,不就是個女人嘛,我不稀罕!愛誰要誰要!”
“最好你是這麼想的。”陳覺幽幽的說,從腰間掏出呼機說:“我去回個電話。”這傢伙居然對我的話有懷疑,這麼不相信我的決心呢,看他走向路邊的食雜店,我心裡埋怨道。
冷靜下來的我忽然有些茫然,自己也搞不明白爲什麼自己變得如此張狂,而且這種情緒好像有些抑制不住了。心裡忽然希望宋雅萌沒有聽見我的那番氣話,或者她確實根本也沒聽見……
不過,胡俊如果真是因爲這事不念了,我是不是真的有點對不住他了呢。真是個怪人,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怎麼打了個黎誼就不敢唸了,這裡是不是有別的什麼事兒啊。
正瞎尋思着,陳覺已經回完電話走了回來,對我說道:“走,去飯店跟乾爹吃飯。”聽他這麼說,我卻感覺有些鬱悶,連吃飯這種事都是要先告訴陳覺,然後再讓他通知我。對於老爸他們來說,我就這麼無足輕重嗎?
看來不管在學校我如何風光,如何倍受敬畏,在他們眼裡我仍然是個讓人輕視的沒用傢伙,我好像又開始死心眼的鑽牛角尖了。
我倆來到飯店,飯店裡黑叔正悠閒的看着電視,一旁的桌子邊還坐着耗子,一臉兇相的他正坐在那抽着煙。對他沒什麼好感的我也沒理他,無視的從他身邊經過只和黑叔打了個招呼。
黑叔笑着招呼我倆坐下等吃飯,我不情願的跟耗子坐在一張桌子邊,看都不想看他。如果換做是小峰,這時候沒準早就已經熱情的跟我說話,聊這聊那了,可他卻只是朝我和陳覺點了下頭,然後就自顧自繼續抽菸了。
德行吧,剛被老爸重用就狂上了,還不愛理人呢,我心中不滿的想,卻忽略了他其實原來也是這個樣子的。
不一會兒,老爸帶着軍子從外面走了進來,見老爸來了,耗子倒是比誰都快,趕忙站起身來,畢恭畢敬的跟老爸打着招呼。店裡除了我之外的所有人見到老爸,也都紛紛起身問好,老爸點了幾下頭就走過來坐下了。
見我無動於衷的樣子,老爸白了我一眼也沒多理我,忽然我感覺我倆之間的關係很微妙,誰也不主動理誰,可卻還總是很在意對方的存在。
“大海還沒回來?”老爸問黑叔,黑叔搖搖頭說:“還沒呢,估計得晚點兒。”
“操,多大點事兒啊,還這麼磨嘰。”老爸漫不經心的說,緩緩的抽着煙,“不雞巴等他了,咱們先吃!”
老爸吩咐了下去,黑叔馬上吆喝着廚房趕緊炒菜,不一會兒一大桌子菜就擺在了面前。老爸招呼大夥吃飯,讓我感到不自在的是耗子居然現在也跟我們一桌吃飯了,這簡直太讓我沒有胃口了。
可老爸卻跟耗子談笑風生的聊這聊那,還不停的跟耗子喝着酒,連一旁坐着的黑叔看見此景都有些不太自然,用眼睛瞄着耗子,不知道在想什麼。
正吃着呢,海子叔推門走了進來,看錶情好像還挺生氣的,也不知道又是什麼人惹他了。只見他嘴裡罵罵咧咧的來到桌前,拉出椅子一屁股坐了下來,大事喊着服務員上酒。
見他這樣,老爸皺皺眉問:“你這又他媽是跟誰啊?幹啥這麼長時間纔回來,還他媽以爲你不回來了呢。”
海子叔氣呼呼把白酒往杯子裡倒着,倒了滿滿一大杯就都快溢出來了才停下,把酒瓶重重放在桌子上,懊惱的怒道:“操他媽的了!氣死老子,你媽個逼的!”
“行啦行啦,你罵誰呢啊!你不是去找人談事嘛,這是咋地了啊?”黑叔也問道。
“別雞巴提了,窩火死了!我他媽跟人談完事一出來,發現我車牌照丟了!”海子叔憤憤的說,猛地喝了口酒。
“我操,我還以爲咋地了呢!一個破他媽牌照至於給你氣這樣?事談妥了就行唄。”黑叔被氣樂了,說道。老爸也無奈的皺皺眉,對於海子叔如此小題大做有些不滿。
海子叔卻氣不過的說:“你知道啥啊,我那新車是新上的牌照,而且還是被人給偷走的!”
“啥?偷牌照?偷那玩意兒幹雞巴啊,你喝多了襖。”黑叔不以爲意的說。
“我喝多了,操,你看!”海子叔說着從兜裡掏出一張紙遞給了黑叔,黑叔接過來端詳了幾眼開口唸叨:“您好,您的牌照在我這兒,想要回來的話請打下面的電話聯繫我。”
“還挺客氣的,有點意思啊,你打電話沒?”黑叔頗爲感興趣的問。
海子叔一拍桌子說:“我馬上就打了啊,你猜怎麼着,電話那邊的傻逼張嘴就管我要錢,說給他五百塊錢,錢到了他就還我牌照。”
“哈哈,我也聽說過這事,沒想到讓你攤上了。現在真是什麼生意都有,這腦袋都咋長的呢。”黑叔笑着搖頭感嘆道。
“那你就給他錢唄,幾百塊錢沒有襖。”老爸不以爲意的說,繼續喝着酒。
海子叔卻使勁的晃了幾下腦袋,堅決的說:“我操,那我不太丟人了!大家知道我讓人敲詐,我洪世海以後還怎麼在道上混了!”看着他那義正言辭的樣子,還挺好笑的,黑社會居然也會被敲詐,真有意思。
“那你要咋地啊?”老爸瞟着他問,海子叔又很猛的喝了口酒,狠狠的說:“逮着這人,我他媽弄死他,還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也不打聽打聽就他媽動手,我看他是要錢不要命了!”海子叔越說越激動,脖子和額頭的青筋都暴突了起來,那樣子好像要爆炸了似的。
“大海哥,明天我去車輛科找人給你補一個,應該挺快的,也沒多錢。”耗子勸道,海子叔聽了卻一點也沒消氣,把桌子拍得哐哐響大聲說:“不是他媽錢的事兒!我他媽咽不下這口氣!”
“你是不是犯病該雞巴吃藥了!”老爸冷聲呵斥道。聽老爸這話,我忽然聯想起來海子叔有精神病證的事兒,看海子叔這模樣還真像要發作,不就是個破牌照嘛,至於這麼激動。
見老爸和黑叔對此都不以爲然,海子叔懊惱的嘆了口氣,對耗子說:“耗子!明天白天,不,今天晚上,你就給我查查是哪票人乾的,我非得他媽整死他!”
“嗯,好……”耗子爲難的笑着,點頭答應道。
“耗子現在那麼多正事呢,你以爲還像以前啊,哪有空管你這破逼事兒。”黑叔揮了下手說。
“操,這話說的了!耗子再牛逼不也是我的小老弟嘛,這點事兒他還辦不了?是不是,耗子!”海子叔看向耗子說。
耗子點頭笑笑,伸手把黑叔手裡的紙要了過來,看看說:“大海哥放心吧,我現在就去辦!”說着就站起來跟老爸他們道別,老爸也沒留他,只是叮囑他萬事小心。
看耗子走了出去,海子叔咧嘴笑着,禁不住誇讚道:“看看,看看,還得是耗子,不管啥時候,辦事就是撒楞!多雞巴可靠!”
對海子叔這話,我卻有種嗤之以鼻的感覺,耗子不就是拍馬屁嘛,有什麼了不起的!
現在的人還真是什麼賺錢的招都有,居然連車牌照的主意都有人打。不過,這次看來他們是挑錯賺錢的對象了,他們敲得可是“鬼見愁……”海子叔的竹槓,我都有點爲他們安全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