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破組。”當藍電的腦海裡迴響着江上提出來的新概念的時候,不由得感到全身脫力,“這名字還是讓人無法接受……這傢伙究竟想幹嘛?”
“真是個厚臉皮的混蛋。”黑風嘴上雖然在罵街,不過表情卻並沒有那麼嚴肅,“他不是老是自稱和平主義者麼,沒想到居然這麼暴力。江上應該是屬狗臉的,說翻就翻。”
“你是什麼頭銜?”
“爆破組組長。”黑風有些無奈地說道,“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我越來越退步了。”
“還不是你自找的。”藍電哈哈大笑,“你有多久沒有管你的公司了?現在局勢這麼緊張,你還能保證賺錢嗎?是不是早就忘了你的集團了?”
“你笑什麼。”黑風不滿道,“你連個副組長都不是,副組長是安琪。這是很危險的戰鬥方式,他想讓意識安全更加全面一些。”
“我不在乎這些。只要能痛揍壞人就好。”藍電聳聳肩,“只要他告訴我一句‘打人時間到了’就行了。”
“他不會讓你失望的,這傢伙在和敵人賭命。”黑風說道,“現在聯盟機關的底細全漏了,可聯盟機關也沒什麼用了,真正有用的是爆破組。敵人以爲把江上弄走是個好方法,可沒想到弄到了燙手山芋了。如果之前江上聽到的內容沒錯,那麼他就是這個時空的特異點之一了,敵人甚至無法複製和侵蝕他,只能和他談判。”
“所以他之前跟你就一直秘密謀劃這種事情?”
“不。”黑風搖搖頭,“我沒想到他會用來做這種事情。”
在靈風犧牲之後,江上的確和黑色的英雄發生了嚴重的爭吵。在最開始得知靈風的臥底計劃之時,江上就曾提出在一切結束之後,要恢復靈風的名譽和地位,然而這還沒來得及實現,這名揹負着罪名的英雄就這樣自我滅亡了。黑風本來很瞭解江上的性子,當時也並不想和他爭吵太多,可在宋子夫的彙報結束之後,江上很快變了臉,說“我們任何人都有可能犧牲,但更糟糕的是真正的背叛。”
所謂真正的背叛,並不是因爲利益或者個人追求而變節,這只不過是身份的變換而已,對付起來很容易,也可以無情下手。但是,如果有朝一日就如同漫遊者、金飛將那樣被“重生”出來的話,就徹底麻煩了。畢竟,之前他們已經有過了銀狼被地外生命侵蝕之後,意志也扭曲的案例。
如何保證個人意志在戰鬥中不被侵蝕?如何保證就算戰死後被“重新利用”之後,還能保持過去的意志?江上提出了“意識相連”的計劃,即故意把大腦的一部分上傳到一個安全之處,這樣就算是主體被侵蝕了,那麼照樣可以用這種方法來喚醒一個被佔用的身體。如果不能喚醒,那也可以做到區分真假。
這種行爲是非常危險的,因爲上傳之處必須絕對安全,而且使用這種方法本身也可能有風險,畢竟過去從來沒人這麼幹過。
結果,江上自願進行了測試,而他所挑選的安全之處,就是黑風本人使用的戰鬥裝甲。假如連黑風這種人都無法保證安全,那麼這個世界上恐怕再沒有所謂安全之處了。
而現在江上居然逆向運用了這種技術,在沒有出現極端情況的時候,就已經把意識強行通過黑風的總服務器,連接到了衆多他認同的人那裡,這裡面應該是有安琪的技術支持的,麻枝估計也利用她的能力做了什麼事情,具體的操作方式連黑風也搞不清楚,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居然在技術手段上會被江上震驚到。
由此可見,這種手段他恐怕已經考慮了很長時間了。
原本黑風已經對局勢感到絕望了,在找到受傷而且呆若木雞的翠劍之後,他知道江上已經被敵人帶走了,而翠劍自作主張、想要幹掉江上的行爲,在一定程度上也影響了黑風趕來支援的速度。因爲翠劍爲了能在老師來之前殺了江上,故意向黑風彙報了錯誤的座標,雖然黑風一下子就看出來那個座標有問題,但修正起來又是另一回事了,他當時還以爲是因爲戰況激烈,所以翠劍不得不用了僞裝的手段,他真沒覺得這位渴求一戰的學生會如此激進。
“老師,請懲罰我。”翠劍終於恢復了狀態,她沒想到自己也被江上選入到了新的組織peace maker爆破組當中,如果她沒有想過殺了江上,那麼這對她來說是一種榮譽,畢竟她可以繼續和黑風一起戰鬥了,可現在對她來說,這種安排反而是一種拷問了,她把江上想得過於簡單了。
“不要做無謂的事情,這我和你說過很多次吧。”黑風搖搖頭,“我不想現在出現非戰鬥減員。”
“但我不配擁有這個身份。”
“這不是我決定的,是江上決定的。他信任你,他認爲你就算有過莫名其妙的想法,可最終是會爲自我意志而行動的人。既然他決定了,你就應該去戰鬥。”
“我們能贏嗎?”
“如果我們輸了,那這個世界的規則就會被修改。去治療,去想作戰計劃,去思考我們的未來,懂了嗎?”
翠劍敬禮,然後接受了醫療組的治療。
“你什麼時候開始這麼教學生了……”藍電看到這一幕之後顯得有些開心,“但我不會收回我的話的,靈風的事情以後再解決。”
“可惜啊,你現在不能破壞我的裝甲了,這玩意兒上連接着我們領導者的意識呢。”
“你可真會找擋箭牌。”藍電無奈道,“那現在我們怎麼辦?”
“等結果吧。”黑風說道,“他會搞清楚一切的,而到時候的結果很可能就是全面開戰。從現在開始,全體爆破組人員秘密集合,不要對聯盟機關發佈江上前去敵人基地的消息,繼續保護褚鐵晶,等着江上的消息。”
“雖然覺得有些不可能,可如果他真的想和呢?”
“不會的。”
“這麼肯定?”
“當然。”黑風說道。
“爲什麼?”
“我和他沒有任何區別。”黑風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而藍電也再沒有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