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子義一覺睡醒已經快到正午,蘭子義覺得這時他這輩子睡得最香的一覺,
雖然蘭子義人醒了過來,但他真的還想再繼續睡下去,太累了,如果沒有“啪啪啪”的敲門聲的話那就更好了。
等一等,敲門聲?如果有敲門聲那麼蘭子義是怎麼醒過來的呢?難道是被吵醒的。
蘭子義翻過身急促的喘了幾口氣,屋內談不上新鮮的空氣涌進肺部好像把蘭子義的腦袋衝的清醒了些,
眨了眨眼睛後蘭子義終於弄清楚自己在哪,然後就聽到門口的拍門聲和門外桃逐兔的詢問:
“少爺?少爺?睡醒了嗎?”
接着又聽到有人對桃逐兔說:
“要不咱進去把衛侯叫起來吧。”
蘭子義聽出這是仇文若的聲音。
聽到仇文若所說桃逐兔不快的答道:
“少爺累了三天,好不容易有機會休息休息,又不是緊急軍情,幹嘛要把少爺轟起來?
既然不起來我們就走吧,不要再吵少爺睡覺了。“
仇文若有些着急的對桃逐兔說:
“可是三郎,這一個時辰我們已經敲門敲了五回了,衛侯不起來城裡下一步不好安排啊。”
蘭子義在牀上聽着門外的談話,人已經徹底清醒過來,他一腳蹬開被子翻身起牀,也不穿衣也不擐甲,只穿着身上紈絝就把屋門打開,
門外已經轉身準本離開的兩人見到蘭子義出來都靠了上來,仇文若連忙作揖行禮,桃逐兔則說道:
“少爺,把你吵醒了?”
蘭子義搖了搖頭,說道:
“該醒了,現在哪裡是睡覺的時候。”
然後蘭子義問仇文若道:
“文若先生有什麼要緊事情?”
仇文若作揖之後起身答道:
“並沒有什麼要事,都是些瑣事。
首先是城外圍城的賊寇已經退去,項城城內收攏的周邊百姓要如何安置,城外鄉鎮也需要派人聯絡,這些都需要衛侯做主。“
蘭子義想了想後搖頭說道:
“我只是前軍統帥,賊寇若在我當然要事兼文武,統管軍民,但現在外圍已經解除,項城的事情就應當交給項城的父母官。
這些事情今後不必問我,全權交由高大人處理,如果高大人有什麼需要我軍幫助的就儘可能的給予幫助。“
頓了頓後蘭子義又對仇文若說道:
“如今項城已經沒有危險,高大人徵召的民兵也該解散了。
文若先生抽空去和高大人說說這事。”
然後蘭子義搖了搖頭說道:
“算了,這事還是我親自去比較好。
還有什麼事情嗎?”
仇文若說道:
“今早陸續接到周圍郡縣來人通報,賊寇在城外屯聚三日,這三日來周圍村鎮都慘遭劫掠,山上林木全被賊寇砍光,房屋被拆,石料用來攻城,項城周圍損失慘重。”
蘭子義聽着皺着眉頭說道:
“先請舊都羅應民調本道糧草賑濟吧。”
桃逐兔聞言說道:
“可是少爺你難道忘了舊都那檔子事?還有京城的事情?”
蘭子義一聽這話愣了半天,想了想苦笑道:
“算了,羅應民巴不得我這裡亂成一鍋粥呢,我還是給朝廷上書吧。”
仇文若聽蘭子義說完後說道:
“這就是當下最要緊的事情,
賊寇東去肯定是向京城去了,那麼衛侯上書的道路就已經被阻斷,但這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衛侯出京本就是爲了滅賊,現在卻讓賊寇攻入腹地,而以衛侯現在的兵力就是追上去都不敢與賊寇正面決戰,那我們該怎麼辦?要在項城等待援軍到來嗎?“
蘭子義聽着仇文若所說的事情頭都大了,賊寇在時需要操心,賊寇走了還是不得安寧。
蘭子義想了想嘆氣道:
“這些事情不是在這裡說得,我們需要把人都召集起來一起討論。
現在都有誰在府衙裡?“
桃逐兔聞言答道:
“大哥今天一大早就一直在城裡四處督導軍士,訪問軍情,二哥和李廣忠天一亮就出城。
我估計他們三人現在也該回城了”
仇文若也說道:
“我與父親倒是一直都在府衙處理各處寄來的文書,高縣令早晨出去巡城,現在已經回到衙門裡了。”
蘭子義聽完轉身進屋,邊走邊說:
“孝直先生先去前面大家辦公的哪裡等一等,我穿好衣服馬上就來。”
仇文若聞言作揖後掉頭向外走,桃逐兔則跟着蘭子義進來幫蘭子義穿衣,然後端茶遞水,等蘭子義穿戴整齊兩人便穿出後面臥房,來到前院。
仇家父子這幾天辦公的地方並未設置在大堂,而是安排在胥吏們辦公的兩排廂房這裡,畢竟四方飛來的文書都是直接交給胥吏們的,在大堂上無法直接得到各方情報,而且仇家父子無官無品,做到大堂座上也不像樣子。
蘭子義進到廂房最大的一間,桃逐虎與桃逐鹿剛好也從呀門外趕來,兩撥人在門口相遇,
蘭子義見到桃逐鹿和桃逐虎兩人手裡擡着高延宗昨晚扔掉的關王刀,笑道:
“二哥專門出城去給高大人撿刀去了?怎麼不見李將軍回來?”
桃逐鹿答道:
“我是出城察看,然後去了昨天戰場給弟兄們收屍,見到這東西還在地上扔着就順路撿了回來。
至於李廣忠,他向北邊去了,看能不能聯繫到其他人。”
幾人說着話一起進屋,屋裡仇家父子與高延宗紛紛起身行禮,高延宗見到自己的大刀被找了回來,喜笑顏開,蘭子義調侃道:
“高大人不是刀在人在嗎?怎麼昨晚上馬就把刀給扔了?”
高延宗一手拎起桃家兄弟兩人擡進來的大刀,愛撫着刀身說道:
“君子有所以爲有所不爲嘛,我這麼重,跟人騎一匹馬已經快把馬給壓壞,要是再拿上這把刀,拿昨晚我就衝不出賊陣了。”
桃逐鹿對高延宗說道:
“這把刀就在原地趟着,只是有一些挪動的痕跡,但沒被擡走。”
桃逐虎笑道:
“賊寇想搬也搬不動,而高縣令卻舞的呼呼生風,我看這一下足夠被賊寇嚇得屁滾尿流了。”
衆人一聽都朗聲笑了起來,久違的笑容又浮現在衆人臉上。
待衆人都入座做好後,蘭子義發現高延宗後背並不往椅子上靠,於是問道:
“高大人背後是有傷嗎?爲何不靠背?”
蘭子義此言一出桃逐兔趕忙給蘭子義打眼色,還小聲對蘭子義說:
“少爺你忘了昨晚……”
高延宗倒是大方,直接說道:
“衛侯忘了昨晚罰我五十軍棍?要不是我胖,今天就得在牀上趴着了。”
蘭子義這纔想起來昨晚入城作出的處罰,他倒也沒什麼不好意思,只是調侃道:
“高大人捱了五十軍棍今天還能健步如飛,這可是壯,不是胖。”
此言一出又惹得衆人一陣笑。
等到笑聲落下大家也都知道嬉笑完畢,該談正事了,
蘭子義望着高延宗說:
“現在賊寇已經走遠,項城內外再無戰事,我蘭子義只是前鋒將軍,無權在干預民事,自今往後項城的事情就有高大人你這父母官負責了,我就不再幹涉,高大人若是有什麼需要幫助的請儘管開口,我肯定會全力幫助,這幾天將士們也都與項城百姓打成一片了,不會見死不救的。“
高延宗點點頭,說道:
“衛侯如此通情達理,下官當然會把項城的事情處理滿意的。”
這時蘭子義眼睛稍稍眯了起來,然後對高延宗說道:
“通情達理?我只是做了分內的事情而已,談不上什麼通情達理。
現在倒是有件事情需要高大人通情達理,卻不知道高大人願不願意。“
高延宗問道:
“衛侯有何吩咐?”
蘭子義說道:
“朝廷並沒有旨意要各地操辦團練,但高大人卻在項城拉起了這麼大的一支隊伍,
之前我們一直都在抵禦賊寇,現在賊寇已退,高大人也該讓大傢伙回家種田去了。“
高延宗聽蘭子義說完,吩咐衙役出去端幾杯茶水進來,
等到衙役給各位上茶的時候,高延宗開口說道:
“衛侯所說的下官當然清楚,我私自招募壯丁守城已經犯了朝廷規矩,現在項城的仗已經打完,我也確實該讓大傢伙回家去了,
但賊寇只是退走,並沒有被消滅,雖然賊寇回來的可能性較小,但也不是沒有可能,爲了城中百姓的安全,我想請衛侯給我留一些人,這些人也能方便我修繕城池,掩埋屍體。“
蘭子義聽到高延宗同意讓他的人卸甲歸田,鬆了一口,高延宗本人還是很通情達理的嘛。
然後蘭子義看了看仇文若,問道:
“先生認爲項城留下多少人協防比較好呢?”
仇文若聽到問題順手抄起桌上文書看了看,然後用手撥了幾下算盤說道:
“按照我的計算,要想盡快完成項城的善後工作,又不耽誤農忙的話,留下兩千到兩千五左右的人較好,
修城只是小事,那需要等到朝廷的撥款才能開工,清理屍體纔是大頭,而且還要維持城內治安,留下這麼些人只是夠用。“
蘭子義聽後點了點頭,高延宗也說道:
“那麼就按文若先生所言來辦。”
然後蘭子義又問仇文若道:
“那麼在賊寇圍城之前我們收攏的散軍現在還有多少?“
仇文若答道:
“按照清點的結果,能繼續作戰的勉強一萬,這還加上了輯虎營的人。”
桃逐虎也說道:
“弟兄們傷亡慘重,受了傷需要醫治的人城裡躺滿了十幾個院子,藥材也很緊張。”
這時仇孝直說道:
“更緊張的是京城,我們得要率部入援京城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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