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躥卜實的中國老百姓。是相當寬容。懈始
他們允許吃着“皇糧”的官員們犯錯誤,甚至還可以容忍你擁有着能令很多常人都難以企及的特權,只要你是一直都在真正地、自內心地在爲大家夥兒做事,而不是打着一個個明晃晃的旗號,其實卻只是爲了藉機揩油以中飽私囊。
在那今年代的天朝,的確也曾經有那麼一段的時間,會令政府的官員們感到“很難過。”也不乏“像這種折騰法,誰還敢幹事兒”的私下泄。
但是,天朝那轟轟烈烈的偉大事業,卻從未就此有過半點兒的被降溫,無數的官員們還在照樣地忘我地工作着。對他們來說,所謂的“官員。”只不過是大家對他們所正在從事的一種職業的習慣叫法而已,這種職業,其實與工人和農民們一樣的普普通通。
要說是有什麼區別,那也有。
這就是他們所從事的這種職業,要比起廣大的工人和農民兄弟來,環境要更好一些,流淌的汗水要更少一些。
有了這許多的特殊東西,他們憑什麼不去幹事兒!
農民不下地,是要捱餓的。而下地不流汗,或是肯流汗卻幹不好,是要影響收成的,也要捱餓。
工人不出工,是拿不到工錢的。而出工不出力,或走出工沒技術,是要影響到工錢的。沒了工錢,也要捱餓。
官員呢?難道就不適應這種生存邏輯了嗎?
當然不能。
其實,爲了要保住這份“官員”的好職業,那種寧願是飽食終日無所用心者,在天朝的官員隊伍中自然也是不乏其人,但他們都不會生存的很長久。
還是那句話,除非老百姓們的眼睛都瞎了。否則,這樣的人就休想躲在那一個個風雨打不到,日頭曬不着的陰暗角落裡面,去長久地上演“沒事兒偷着樂”的喜劇。
據說在天朝曾經生過這麼兩件事。
第一件事情是生在東北的某個城市。
這是一個建設目標爲百萬人口的新興城市,由於既有大量的日常工作等着要幹,又有一批接着一批來自關內的移民需要安置,市府裡的百十號人整日裡忙得都是腳後跟朝前,夜裡一躺到炕上,第二天早上就都有一種再也不想起來的心。
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市府僅有的三位市長中的一位,竟然在辦公室內被前來“上訪”的一個老漢,逮了個“光天化日之下蝴豬頭老漢的這說法,指的是呼呼大睡的意思”的現行。不僅如此,或許是因爲實在太疲勞了,這個被“攪了好夢”的副市長,居然還是“態度相當粗暴的”對待了人家前來尋求政府幫助的老漢。
而且更不巧的是,偏偏他所碰到的這位老漢,又是一個極倔極犟的山東老漢。
老漢想叫政府幫助拜決的事情本不大。不過就是因爲政府爲他們所提前準備好了的簡易臨時安置房,纔剛剛住進去,房頂就被一場連颳了一整天的大暴風,掀開了一道大縫子。
其實,像這種小事情要是擱在平時,老漢也絕不會來找政府,因爲老漢養了好幾個強壯無比的兒子。可偏又湊巧的是,由於老漢的兒子們所屬的農墾團場,也正因什麼重要的事情急需勞力。於是,老漢雖然網到這裡,連家甚至還都沒完全安置利落,卻還是一咬牙,把幾個兒子都轟去了團場,而且這一去就是好幾天都沒回來。在老漢看來,團場的事情,總要比家裡的事更大。
所以,家裡只剩下的爬不了高的老兩口,就只能去找政府求援。
都說是禍不單行,這位山東老漢似乎也是如此。
他但到了區上,區上的“官兒”卻只是“哼哈地光用嘴哄你高興”,可兩天過去了,老兩口子照樣還是晚上躺在炕上能見天天的星星,而白天,明媚的陽光則是照樣可以通過房頂,就直接普照到了他們的屋子裡。
老漢急了!俺們可是積極響應了政府的號召,拋棄魯南老家原有的一切,大老遠地來這裡支援國家建設的。當初動員俺們來的時候,你們“官兒”們這好那好地把個關外說的跟花兒似的,怎麼的,人真的來了,就不管了?
那個時候的天朝,老百姓們對“上訪。這種方式,一般都是駕輕就熟。甭管你是村裡、鄉里還是哪裡的“官兒。”只要你敢跟老百姓鬧彆扭,除非老百姓還一時還忍得住,也懶得去搭理你,否則的話,他們就一準兒會跨過你,直接把狀告到比你更高的那一級政府去,看看咱們到底誰更牛!
於是,着了急的老漢不顧老伴兒的勸阻,毫無顧忌地就跨進了市政府。他要告區上的“那些官兒。們不作爲!
要說也很奇怪,那個時候天朝的各級地方政府也實在是膽子忒大,即便是在像東北這樣剛剛纔光復了沒幾年,而且某些的大山溝子裡面,還有着一股股由滿瞅盛老潰少所組成的十府武裝,依然在跟前安講剿的天朝組牽部隊玩着躲貓貓的把戲,堂堂一級市政府的大門,也照樣隨時朝着老百姓們開着。
像老漢這樣的“上訪戶。”只需跟市府門口值班人員打個招呼,告訴他你找誰,值班的人員不僅不會睜着倆眼瞎,張口就編出種種的理由來百般地阻攔你,還會笑容可掬地幫你指明所去的方向。
倘若你進去轉了一圈兒,現你所要找的“官兒”還就真的是沒在。那也無妨,只要你願意,大門口的政府接待室那就是你的家,喝口水、休息休息什麼,隨你的便。就算是都到了飯口的點兒了,你還是要繼續地等,那也可以,接待室裡的工作人員一般都是看上去就甜蜜蜜的小姑娘會給你開上一張飯票,拿着它,你就可以走進食堂,去跟各種各樣的“官兒”們坐在一起,吃上一頓雖然很簡單,但卻不用你自己掏腰包的飽飯。
當然,需要格外指出的是,你周圍的“官兒”們,在這個時候那是比不上你的,因爲他們要自掏腰包。而且,這裡的“官兒。們也絕不會做出那種只掏五毛錢,卻非要吃五元錢的可口飯菜的無恥之事。
有意思吧?
不過。更有意思的是,根據政府監察部的監察報告顯示,雖然天朝政府每年都會足額地下撥給地方政府一筆專款專用的“接訪費用是接待上訪戶的接訪費用,可不是接待什麼訪問官員用的”但實際上,這筆費用卻花的極少極少。
其原因是,沒有幾個老百姓願意去沾他們自己的政府的這種便宜。當然,更沒有哪個地方政府膽敢恐意地去挪用這種費用。
事實上,政府之所以會如此地鼓勵“上訪”目的只有一個,在這麼一大片曾經以“學而優則仕。爲榮,又被“一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薰陶了多年的國土上,只有把衆多各式各樣、形形色色的官員們交給全體的人民去“看管。”才能確保官員隊伍的純潔性,才能真正實現其“爲人民服務”的偉大宗旨。
也正是因爲如此,天朝各級政府纔會有大門隨時對百姓開的這種大膽的行爲。
官員是人,老百姓也是人。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的老百姓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一個人就大搖大擺地去東走西逛,你一個官員憑什麼就前呼後擁、戒備森嚴你怕什麼?
還是那句話,即便是再大的官兒,只要甘心情願地把自己融進普通老百姓的行列中去,就無所畏懼。
副市長很“到黴”。
其實,他絕無對老漢的“攪夢”有任何的不快,他的“粗魯。”也不過就是因爲極度的睏乏而已經難有輕鬆的笑意,看上去倒是很有些帶搭不理,言語中也難免有了一種生硬感。
“老鄉啊,不要老是張口就賴區上的人!”
副市長這句話的本意是,這場突如其來的大暴風所影響到的人家,也絕非僅他老漢一家,而區裡、市裡的人手又都是同樣相當的緊張。但問題肯定是會解決的,而且還會盡可能地抓緊。所以,他是想勸老漢暫時不要着急,什麼事情都得按照個先後的秩序來。
而且這位副市長很清楚,眼下不單單是老漢要告的區,就是他下面所有區裡的“官兒”們,都已經被這場大暴風弄得想大哭一場。
可惜的是,聳竟還處在半迷糊狀態的這位副市長,卻沒有能把自己的意思一下子說明白。
於是,本就窩了一肚皮火的山着老漢。被這位副市長的這句“難聽話。給氣大了。
這不是擺明了在官卑相護嗎?
還什麼俺“老是張口就賴區上的人”?俺老漢啥時候老是來你這裡了?俺老漢當初要是聽從俺那老太婆的意思,執意就在俺的山東老家不來這裡,俺老漢認得你是誰呀!
再說了,你不就是一個小小的地方官嗎,比你更大的官,俺不僅是見得多了去了,還一起住過些日子呢當年魯西南一帶還是游擊區的時候,老漢的家就是天朝紅軍的堡壘戶,像任化邦、牛宏升、張宗禹等一干遊擊將領,那是常來常往。等到天朝紅軍大舉北伐一開始,老漢的家就更是熱鬧,先是陳玉成、譚紹光,後來是林海豐、左宗棠和曾國藩等天朝紅軍大大員,都曾是他老漢的“房客。,也沒碰上一個像你這樣的生瓜蛋子。
老漢那原本已經佝僂了好些年的腰,被氣得差點兒就直過來。
他把手裡拄着的木棍兒先是在地上戳的咚咚響,隨後轉身丟下一句“那你就等着俺吧!”
當這個誹市長終於完全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老漢已經走了。
這下一子,事情可鬧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