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尼克號上的一等艙船票一直都被炒得的堪比一輛豪華轎車。這似乎就足以說明艾麗卡手中這紙的價值了。但此時,這價值不菲的船票卻讓她嘴裡發苦。
重點從來都不在船票上,而在於,這是泰坦尼克號——一艘註定要沉沒的巨輪!
命運就是這麼玩弄着你,當你從一個坑裡跳出來的時候,轉眼又掉進了另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
艾麗卡還來不及哀嘆自己的命運,她房間的門就被敲響了。
“進來。”
“小姐,早餐已經準備好了。”女僕訓練有素的端上了香味誘人的早餐。條頓小姐是不會到高級餐廳享用午餐的。她在泰坦尼克號上也不怎麼出現在公衆場合,顯得非常低調,甚至低調的有些古怪。
“放在那裡吧。”艾麗卡模棱兩可的說。此時她正穿着睡衣站在厚厚的地毯上。
好在,一等艙的房間被佈置的溫暖如春,哪怕只是單衣也不會讓人覺得寒冷。但這樣的舉動在女僕的眼裡仍然顯得非常的怪異。
女僕小心的放下早餐盤,然後離開了房間。
早餐其實很簡單,牛奶和麪包。當然,對於永遠希望自己的腰身可以再細上一寸的淑女們來說,這樣的準備已經非常奢侈了。
艾麗卡看了看麪包和牛奶的標配,皺了皺眉,這樣的伙食看上去可有點少了,現在不吃的話,難道要等船沉了之後再吃嗎?
她打量着這個房間。一般來說,應該是通過搖鈴叫來女僕的,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房間裡也應該有些相應的設計。
這個房間絕對對得起一等艙的價位的。房間很大,容得下一個人輕鬆踱步,地板上鋪着厚厚的地毯,按照原身受過的教育來看,這裡的地毯都是來自波斯的手工織物。
牆壁上的牆紙看上去也格外精美。但估計是考慮到了大衆的審美,做的比較大氣,相應的就沒有什麼時代烙印了。
艾麗卡左右看了看,房間裡確實有搖鈴的小箱子,就被安置在牀頭的位置,她坐到牀邊,拉了拉繩子,女僕房間裡的那個鈴鐺就會響,然後就會有人來。
這些記憶原原本本的印刻在了艾麗卡的腦海中,用起來輕鬆自如。這讓艾麗卡未來的生活容易了一些,不至於在一些生活常識上耗費太多的時間。
艾麗卡知道泰坦尼克號乘船的一些具體細節。她上輩子的大學時光好像已經很遙遠了。但鑑於當年她的專業是物流方面的,並且後來工作的主要方向也是海運物流,所以面對不同的輪船,熟知分類和載重,是她每日的必修課。
步入社會之後,工作是她最重要的事情,她從白天到晚上,加班的工作,完成自己要做的,和可以做的更好的所有事情。
天道酬勤,你在什麼領域努力了,自然也會得到相應的回報。
房間的門再次被女僕打開。她帶來了幾件禮服。
原來的艾麗卡在上船之前就指定好了這些瑣碎的東西。
這次旅行非常的倉促,而原因也很奇葩,未婚夫和情婦在倫敦瀟灑,鬧出了很大的風波,而艾麗卡這個正牌的未婚妻只能遠走美國,讓時間先淡忘掉這些流言蜚語。
原身的故事老套的讓人懶得詳細的描述,幾個關鍵詞就足夠說明問題了:花心的未婚夫,利益至上的家族,親情淡漠的父母。
“請幫我穿一下衣服。”艾麗卡自己看了看侍女帶帶來的首飾包,按照自己的記憶,有條不紊的清點這這些首飾。
最顯眼的是一顆紅寶石的胸針,來自艾麗卡未婚夫的贈送,據說過去曾經被某位有名的大公夫人佩戴過。
這看得出來,因爲設計已經過時很久了。
原本的艾麗卡也不是多喜歡自己的未婚夫,只是礙於他的面子,所以多在公開場合佩戴這個配飾。
艾麗卡擺弄了一會兒這枚胸針,最後把它壓到了首飾包的最底層。剩下的東西做工都還不錯,但卻沒有那麼大的寶石,道頓家族每個季度都會請裁縫定製一些當季的衣物和首飾,但這些東西里不太會有價值連城的精品。
艾麗卡選了一枚用碎鑽拼出的豹子胸針,藍色碎鑽的豹子眼睛感官不錯。
一枚胸針肯定是寒酸的。艾麗卡又找了一條銀質的項鍊和鉑金的戒指。把這些搭配在一起,看上去就不顯得失禮了。
女僕安靜的給艾麗卡船上了緊身胸衣。
做艾麗卡的貼身女僕是很輕鬆地事情。因爲這位小姐不會有太多的要求。她的腰圍也很讓人羨慕,完全不需要用緊身胸衣死命的勒緊。
對於艾麗卡小姐來說,緊身胸衣和馬甲一樣,完全是寬鬆的。她的腰圍可足夠讓所有的女人羨慕了!
不過,艾麗卡的材削瘦高挑,私下裡也是被人詬病的,說什麼這樣的女人身體不好,將來也不能很好的孕育繼承人。但這是天生的體質,也不是後天能改的。
外人的議論最終也沒能阻止她找了一個體面的未婚夫,當然也沒有阻止她的未婚夫出軌。
由此可見,流言蜚語實在是沒有太大的作用,拋在腦後纔是最好的選擇。
在女僕的幫助下,一層層的衣物被穿戴整齊,即使是簡單的日常裝束,姑娘們也會盡可能的做的一絲不苟,一舉一動都表現出自己良好的教養。
艾麗卡盯着穿衣鏡,鏡子裡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女人。陌生的衣物,陌生的長相,還有陌生的時代。
“小姐,需要把衣服調整的再緊一點嗎?”
“可以了。”上船又不是爲了相親。
“小姐,那需要拿來您常看的書嗎?”女僕按照交接到的艾麗卡慣常愛好,提了提書本的事情。原來的艾麗卡對於時下流行的詩歌是愛不釋手的。
艾麗卡回憶了一下。那些書,都是一些愛情故事和詩歌。
“不用了。我今天想在船上四處看看。”
她從衣架頂端拿下帽子,帽子長長的羽毛有很高的觀賞價值,給整件衣服加分不少。
“明天的早餐可以多準備一些。”臨出門的時候,艾麗卡對女僕說道:“對了,還沒有問,你叫什麼名字。”
“您可以叫我凱迪。”
艾麗卡的貼身女僕因爲暈船,所以,這次就不能貼身的服飾艾麗卡了。這個女僕是船上分派的,工作前只是做了簡單的交接而已。
“那麼凱迪,之後請你給我找幾件厚一點的衣服,我晚點要到甲板上去看看。”
船艙裡和甲板上的溫度差別巨大,畢竟前者有鍋爐供暖,後者只有海風摧折。
泰坦尼克號的走廊比室內稍冷一點,但也鋪了厚厚的地毯,這也讓通道看上去不那麼單調乏味了。
艾麗卡一個人安靜的向前走,她沒有明確的目的地,只是希望簡單的瞭解一下這艘巨輪。畢竟資料上看到的和實際走在其中,差別巨大。
走廊裡這個時候沒有什麼人,艾麗卡摩挲着自己的手包,裡面準備了一些小費,在恰當的時候,可以給侍者一些小費,提高他們的積極性。
走到轉角處的時候,艾麗卡看到有人從轉角轉出來了。是一個穿着雙排扣條紋套裝裙的姑娘,顯然也是客人。於是,她停下來腳步,讓對方先過去。
但對方顯然沒有看路,所以就筆直的向着她的方向撞了過來。
“請小心!”艾麗卡揚聲提醒,並且向邊上退了半步,躲開了這個有些心不在焉的姑娘。
“啊···抱歉!我有些走神了。”對面的姑娘擡起頭來,艾麗卡纔看清她的相貌。
不過看清和沒有看清區別不大。不是有一句話說,美女都長的讓人感到驚豔,她眼前就是一個標準的美女。
艾麗卡小小的自嘲了一下。她本着,一等艙的都是上流社會,原身願意結交一二的想法,溫和的說:“沒事的。請不要放在心上。我看你的臉色也不是很好,是有什麼心事嗎?”
“嗯···我沒事,謝謝。”
艾麗卡微掛着公式化的微笑,默默的接受來自對面的視線打量。雖然不知道這個姑娘是怎麼評價她的,但艾麗卡還是伸手說:“我叫艾麗卡·道頓。你可以叫我艾麗卡。我想我們之後會在這艘巨輪上享受一段美好的旅行,如果有什麼煩心事,你也可以對我傾訴一二。”
這種標準的社交辭令,從艾麗卡口中說出來,有一種模仿大人的感覺。這種喜劇感讓心事重重的女人放鬆了一點。
“你好。我叫露絲·布克特。”
“好的···那我可以叫你露絲嗎?對於這個美麗的名字,您簡直是名副其實。”
“你這麼說話可真像那些先生們。那麼我也可以叫你艾麗卡吧。”
“不勝榮幸!”艾麗卡欠了欠身,行了個男士的禮節。
三句話之間,兩位姑娘的距離就貼近了很多。
“那麼艾麗卡,你這是要去哪裡?”露絲被艾麗卡逗笑之後,眉宇間的抑鬱稍稍散去了一些。她可能還不想把自己的心事暴露在一個剛認識的人面前,所以就率先提問,藉此轉移話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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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麗卡笑了笑:“我隨便逛一逛,畢竟未知的纔是最讓人覺得驚喜的。”
“那我建議你如果不是吃飯,就不要去高級餐廳那裡了。”露絲有些諷刺的說:“你這麼幽默的‘紳士’可不能討到那些‘大貴族’的歡心呢!”
“但那裡的美食是值得期待的不是嗎?除此之外,我們也沒有更多的去處。”艾麗卡微笑着推開了這個話題。
高級餐廳是泰坦尼克號富人聚集最多的地方。如果不去那裡的話,就遇不到擁有決策權的人,更遑論說服他們做出什麼挽救沉船的決定了。
“這裡的大廚確實不錯。但···”露絲的視線露骨的停留在了艾麗卡的腰上。
很細,艾麗卡當然知道。她歉意的笑了笑說:“我是吃不胖的體質,這一點讓我前所未有的感激。”
“是啊···緊身胸衣有時候真是讓人喘不過氣來。”有些豐滿的露絲和艾麗卡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極端。
她每次出席宴會的時候,都會被自己的母親盯着,在女僕的幫助下,努力的吸氣吸氣,把自己塞到小一個尺碼的衣服裡。可以說,露絲討厭宴會,緊身胸衣也是功不可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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