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艾麗卡來說,之後舞臺劇的表演依然無比精彩。男爵被她給氣走了之後,她和格林共享了一個不錯的夜晚。
“感謝您今晚的邀請。”舞臺劇散場之後,艾麗卡和格林相攜離開劇院。
“我很高興你喜歡今晚的演出。”格林猶豫了一下,然後他對艾麗卡繼續說:“有一件事情,我覺得你要注意一下。”
“什麼?”
“我認爲男爵來找你並不是偶然的。相同的事情,也發生在了我的身上。”樞密顧問看上去有些苦惱,但鑑於事情的發展還未可知,他想要給艾麗卡提個醒。“之前幾天,伊麗莎白·霍克利小姐頻繁的拜訪我的府上。她的態度非常奇怪,和男爵的行爲有些相似。”
格林暗示到這個程度,艾麗卡如果還沒有聽出來,伊麗莎白是在那什麼格林的話,那就真的是蠢了。
她挑了挑眉,對格林說:“我認爲您的態度一定也和我一樣了?”
“當然。”但樞密顧問始終沒有想明白,這兩個人到底是想要幹什麼,但伊麗莎白過去幾天的明示暗示,確實給他造成了一定的困擾。到後來,格林索性就對伊麗莎白拒而不見了。
艾麗卡有些摸到事情的始末了。她組織了一下語言,對格林猜測到:“會不會是男爵和霍克利小姐之間發生了什麼分歧。所以···他們都想要換掉對方。”於是···那兩個人就來拆散他們這一對了。
應該不會是這樣吧!
樞密顧問不怎麼相信艾麗卡的這個推理。畢竟艾麗卡的猜測和今晚的舞臺劇相比,說不出哪一個更加的瘋狂。
格林作爲一個堅守傳統的英國人,實在不能接受這麼荒謬的論斷。
“當然了,這也只是我的猜測。時間是會證明這一切的。更何況···這些和我們沒有太大的關係,不是嗎?”艾麗卡安慰了一下世界觀被刷新的樞密顧問。
格林爲她拉開了汽車的門,她微笑着坐了進去。
黑色的汽車融入了今晚的夜色。
但與此同時,伊麗莎白在倫敦的居所卻迎來了一個熟客。
“德威克,你到我的家裡來幹什麼?我以爲我已經說過了,我這裡並不歡迎你。”伊麗莎白對男爵翻臉之後,也懶得給這個人更多的好臉色了。
她要的是一隻提線木偶,而不是一隻會反咬主人的狼犬。
“得了,伊麗莎白,我們都太熟悉彼此了。在我的面前,你又有什麼好隱藏的呢?”男爵根本就沒有理會伊麗莎白難看的臉色,他毫無顧忌的坐在了伊麗莎白對面的沙發上,坐姿相當散漫,看上去就好像是個地痞流氓。
“你這是什麼意思?”伊麗莎白冷着臉,質問男爵。
“你猜我是什麼意思呢?”男爵嗤笑了一聲,然後說:“伊麗莎白,你可真是厲害。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還去找格林,是幾個意思?”
“德威克!注意你的措辭。我可不是什麼你的女人!我是一個單身的淑女,如果你一定要污衊我的名聲,你看我的哥哥會不會放過你!”伊麗莎白厲聲呵斥。
她的哥哥。德威克男爵想到卡爾·霍克利那張越來越嚴肅的臉龐,之前的猖狂微微瑟縮了一下。
但是這些人,一個兩個的都爬到了他的頭上。他可是一個又爵位的紳士,也不是誰都可以欺負的!
這是男爵今夜第二次碰壁了,他最終還是沒能壓下自己的怒火,憤怒的對伊麗莎白說:“莫非你的哥哥對你的教導,就是要讓你去勾_引那個老格林嗎?而且我以爲你的直系監護人是你的父母吧!伊麗莎白,你也不用吧自己扮演成一個好像失去父母,只能依靠兄長的可憐女人!”我已經看清了你狠毒的心腸了!
伊麗莎白被男爵的無恥氣的不輕。她咬了咬牙,指着門口對男爵說:“我這裡不歡迎你,你給我出去!”說完這句話,她似乎覺得這樣說缺少一定的威懾力,於是補充了一句:“你今晚想要去勾搭艾麗卡,結果失敗了吧。你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
男爵的臉色因爲伊麗莎白的最後一句話,變的非常的難看。
他極力讓自己忘記掉不久前才發生的難看一幕,他就快要忘記了!但伊麗莎白就這麼直接了當的說了出來,這讓他氣的眼睛都紅了。
“你會爲付出代價的!”男爵失控的卡主了伊麗莎白的脖子,把她按在了沙發上。
伊麗莎白被突然壓制,她的脖子被掐住,呼吸變的非常困難。這種窒息的感覺讓她恐懼。她拼命的想要推開自己面前的男人,但兩個人無論從身形還是力量的層面上來說,相差的都太大了。
伊麗莎白自詡是個文明人,身體素質雖然不至於像一些較弱的小姐一樣只能終日躺在美人榻上,但要她推開一個憤怒的成年男人,也實在是太爲難她了。
她的四肢無力的掙扎,意識也慢慢的無力了起來。
男爵看着這個不斷掙扎的女人,她的表情因爲缺氧而變的通紅。至少這一刻,他完全主宰了這個女人的生死,她只能祈求自己的仁慈,再也不能再自己頭上作威作福,肆意指揮命令了!
報復的快意讓男爵的理智慢慢復甦。他的雙手怎麼都不敢再加大一份力道,反而用力越來越小了。
他不能殺死這個女人。他只能讓她受點罪,雖然這都很有可能讓自己面臨卡爾的報復了。
德威克男爵頹然的放開了手,他重新站了起來。
現在,伊麗莎白重新感受到了周圍的空氣。呼吸的感覺是這麼的美好,她活下來了。
在剛纔的某個時刻,她以爲自己就真的爲這麼死掉,就這麼被面前這個無能的男人給掐死了!
“咳咳咳——”伊麗莎白捂着脖子,艱難的彎下腰咳嗽,她大口的呼吸,然後漸漸的平靜了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整個客廳都沒有發出一點點除呼吸以外的聲音。伊麗莎白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德威克太用力了,她只覺得自己連發音都有些困難。
“你···咳···咳···你先回去吧怎麼敢···”伊麗莎白說話有些斷斷續續的,她的內心極端的憤怒和恐懼。她後悔自己爲什麼沒有在房間裡留下一個女僕或者一個守夜人,如果她那樣做了的話,至少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狼狽了,不是嗎!
但她也不敢在說什麼觸怒男爵的話了,只希望自己面前這個讓人作嘔的傢伙可以儘早的離開。
“我···抱歉。”男爵既然一下子沒有殺死伊麗莎白,那麼衝動過後,他就只剩下恐懼了。他覺得自己應該給自己找一個理由,既可以安撫伊麗莎白,也可以洗白自己的說法。
但他此時的大腦裡一片混亂,竟然說:“我會娶你的!···倫敦大小的社交場合都已經知道我們在一起了。我們···不能散掉。這也符合你駐紮倫敦的計劃,不是嗎?”
伊麗莎白在沙發上用力的呼吸。當她聽到德威克男爵這麼說的時候,她的呼吸聲更中了,顯然是被氣的不清。但她敷衍的擺了擺手手,用沙啞的嗓音說:“我會考慮的,你說的有道理。”
男爵心中一喜。他看看伊麗莎白難受的樣子,又想到她變成這樣是自己的原因,不免有些愧疚和恐懼交雜的心思。在這種心情的渲染下,他結結巴巴的說:“那···那我就先離開了。”
他走的匆忙,甚至撞到了剛剛準備好茶水的女僕。在女僕的驚呼聲中,男爵打翻了女僕的托盤,卻還是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可憐的女僕莫不清楚情況,她不得不先把地上的這一塊打掃乾淨,然後重新再倒了一杯水給伊麗莎白小姐。
幸好廚房的熱水已經燒開了,第二杯水並不用花費那麼長的時間。
女僕端着托盤走進了客廳。
她看到沙發上的抱枕跌落在地毯上,其中的一個沙發看上去褶皺不平。——就好像···就好像剛剛經歷了一場打鬥似得。
再看看伊麗莎白小姐,她站在爐火前,背對着她,背影看上去是這麼的孤單。莫非是小姐和男爵之間發生了什麼衝突嗎?
作爲臨時被僱傭的女僕,她不敢再猜測主人之間的事情了。她小心的放下了水杯,然後無聲的退了出去。
“等等,凱迪。”伊麗莎白叫住了女僕,她轉過身來,用稍稍緩和了一點的嗓音對凱迪說:“今天誰都沒有來過,你記住了嗎!”她的聲音雖然非常的溫柔,但她的表情卻無比的扭曲,凱迪不敢去看女主人的臉,‘嗯’了一聲就退下來了。
伊麗莎白那起水杯,抿了一口水,水嚥下喉嚨的時候相當的痛苦,男爵的這一下來的猝不及防。
她發誓,一定要讓這個男人付出代價!
不過···有一點,德威克男爵說的不錯。
現在整個倫敦都已經知道她和男爵是一起的了。不止是倫敦,就連紐約那裡也是一樣。
有什麼辦法可以讓她擺脫男爵那個蠢貨,又不至於出現什麼風言風語呢?
伊麗莎白若有所思的看着手中透明的玻璃杯。玻璃杯中倒映出了壁爐中燃燒的火焰,並且好放大了其中火紅的焰心。
唯一的辦法,也只有,讓男爵死去了。
伊麗莎白的眼睛亮了一下,一股冷火在她的心中燃燒。是的,只要男爵死了,就不會再有人提起這一件事情了。
但是男爵不會主動去死的。
自己···少不得要幫他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