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查出,那被燒的房屋,確確實實是將軍府那小廝的家,小廝爲何回家,奴婢也打聽了。”
“據說是,得了一筆橫財,打算帶全家搬家過好日子來着,只是,在入夜後,房屋被燒,全家人皆死在了房子裡。”
倪月杉認真聽着,沒有吭聲。
青鳳在一旁繼續說:“奴婢總感覺,這像極了有人出錢,讓小廝按照約定,搬走遠離京城,奈何,那人說好的規則,讓人遠走,此事也就算了結了,可偏偏......”
“卻被人殺人滅口了,王妃那些人的謠傳,未必就是胡謅的言論啊!”
倪月杉點了點頭:“若有人故意滅口,卻不是夫君所爲,那便是將軍府?可將軍府爲何要偷偷摸摸的殺,而不是在府中隨便找個藉口將人直接處死,來的正大光明?”
關於倪月杉的疑問,青鳳也不清楚,她搖着頭。
倪月杉又一句反問,“如果不是將軍府,也不是攝政王府,存在第三者的話,那第三者的目的何在?”
青鸞和青鳳皆是搖頭。
倪月杉微微勾脣笑了:“去搜查搜查,看看是否有線索吧!”
青鳳有些遲疑:“此時現在天色已經逐漸晚了,去搜查,也看不清楚啊!”
倪月杉卻說:“我們王府並非是官差,白天去搜查,反而引人非議,現在這個時辰前去,再合適不過!”
青鳳和青鸞覺得確確實實有道理,皆沒有說什麼了。
到了入夜後,景玉宸臥在牀榻,看見倪月杉在換夜行衣,覺得訝異:“你要做賊去?”
倪月杉轉眸朝他看去,很認真的點了一下頭:“可不?你要一起麼?”
“......今天剛埋怨本王在家裡偷清閒,不去上朝,沒俸祿......今日入夜你就要去做賊?你上的了屋頂麼?你會爬牆嗎?”
面對景玉宸一連串好奇的詢問,倪月杉翻了一個白眼:“這些都不需要你考慮,你只需要回答我,隨不隨我前去!”
景玉宸在牀上坐了起來,活動了活動腰桿:“可別說,這些時日,躺的本王腰痠背痛的,這傷口也早就結痂了,也好,出去活動活動筋骨!”
景玉宸一邊嘴碎着,也一邊尋夜行衣。
倪月杉默默等着一旁,等他整理好了,景玉宸和她出了府門,詢問:“你想去哪裡?本王帶你去?”
倪月杉指着京城的一個方向,景玉宸沒多問,帶着倪月杉飛身而起。
朝那個方向而去了......
等到了目的地,景玉宸將倪月杉放下,有些疲累的說:“不行了,實在是沒有力氣了。”
倪月杉沒有搭理他,將火摺子吹亮,在四周打探。
一眼看去,是一片焦土,還有不少燒燬沒有搬走的木炭等等,只是屍體早早被人擡走,剩下的,不過是很難尋到證據的現場而已。
倪月杉還在四下打量,景玉宸開口了:“你來這裡是打算幹什麼?”
倪月杉環視四周,開口提示:“此處,燒死了一家人,但,其中一人,你見過。”
景玉宸訝異的看着倪月杉:“我見過?我見過的人,多了去了。”
“可你因爲這人,還昏迷過。”倪月杉看着景玉宸,開口提示了一句。
景玉宸依舊訝異的看着倪月杉,致使他昏迷的人,是誰?
景玉宸沒吭聲,但倪月杉知曉,景玉宸還沒想到是誰呢,她在一旁主動解釋說:“此人是將軍府,那個在庫房拿劍出來的小廝!”
景玉宸原本神色平靜,但此刻,卻......有些驚詫了。
倪月杉湊近了景玉宸,小聲解釋:“四處找找線索吧,若是第三人刻意爲之,我想,一定會給我們線索的,不然她搞了這麼大的陣仗,豈不是沒有意義?”
景玉宸覺得倪月杉說的有點道理,他點了點頭,四處搜查去。
在不遠處,一家農戶瞧見有人搜查,也沒出去阻止,輕手放下了窗,前去休息了。
經過一番搜查,幾人也沒發現什麼特別的,反而弄髒了衣袍,滿手的黑炭,正準備放棄,一道聲音傳來:“王妃,王爺,快來看!”
倪月杉和景玉宸對視一眼,然後快速朝青鸞所在位置而去。
此時的青鸞手中拿着一個竹筒,但竹筒只染上了些許灰塵,並沒有被燒的痕跡。
青鸞解釋說:“這農家小院中,有口井,只是水井四周的位置全都被燒了,這棵不知道是什麼的大樹,也未能倖免於難,但這竹筒漂浮在井水上,裡面有布條!”
倪月杉快速取出裡面的布條,歪歪扭扭幾個字,是用鮮血寫的,那人撕掉一塊白布,寫上了死前最後的話,然後順着窗口丟了出來。
好巧不巧,正落在井水中,就算火勢再大,也不該燒了井水,而收屍的人,也未必會注意到井口裡。
青鳳猜測着:“難不成,是房屋裡的人,被大火包圍,出不來,乾脆,利用竹筒裝了寫上血書的布條,丟了出來,想以此告訴外人,他是被謀殺的,而非夜裡不小心走水?”
倪月杉和景玉宸雖然沒吭聲,但他們的想法和青鳳是一樣的。
倪月杉將血書收了:“走吧,回去!”
第二天,那半夜才入睡的農家門外來了人,老婦將自己所看見的一五一十皆說了個清楚。
“當時四個人,深夜裡,在四處搜查,然後發現了竹筒,就走了。”
來人滿意的看着老婦:“很好。”
回到宮裡後,宮人將在宮外得知的訊息,皆稟報給了苗晴畫聽。
苗晴畫神色平靜的聽着,到了後面,她笑了一聲:“哀家就要看看,他們是真的與將軍府決裂,還是假的,若是假的,便不會追究血書上的訊息,若是真的決裂,哼,哀家就看看好戲。”
宮人站在一旁,恭維的開口:“太后英明!”
苗晴畫又淡淡的開口:“將郡王妃請來,哀家交給她的事情,已經過了這些天了,怎麼還沒一點動靜?”
“是,奴婢這就去傳人。”宮人又出了皇宮,前去忙了。
郡王府內,段勾瓊得知苗晴畫有請,並沒有猶豫,立時就跟着入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