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至山林的鐘文,縱往深處而去。
自己的烤山羊,給了那兩個小娃,自己也就沒東西填肚子了,只得找尋一隻合適自己的獵物。
而就近的山林,因冷天的原因,冒似好像少了不少的獵物。
兩三刻鐘後,鍾文拖着一隻野豬,從山林裡走了出來,卻是瞧見一老一少兩個婦人,帶着三個孩子,站在自己的火堆前,冒似在等着自己一樣。
而那三個孩子之中,就有着原先那兩個小娃。
“道長安好,民婦帶着兩個不懂事的小娃,過來謝過道長了。”
那年輕的婦人,見着鍾文拖着一隻野豬出來之時,立馬帶着孩子們,躬身行禮。
“這位娘子,你多慮了,他們兄妹倆很懂事的,一隻山羊而已,無需如此的。”
鍾文心中明白,這是母親帶着兒女過來說聲感謝的了,畢竟,她們手中沒有帶回那兩半烤山羊。
不過,這說話間,那三個小娃,瞧着鍾文拖只一隻至少過百斤的野豬,眼熱的很。
這附近的百姓,不會狩獵,也不會做陷阱什麼的,自然也就少有可能吃到肉食。
不過魚嘛,到是能吃到一些,畢竟,沿丹水而居,怎麼的,也會捕魚,只是量少罷了。
“道長,請問你是路過,還是準備在此借宿啊?”
婦人開口問道。
“看現在的天色,估計今晚要在這裡借宿了,我本欲前往上洛,但這江面之上,並未看到行船。”
鍾文心中本意是想離開去往上洛方向的,但眼下已是下午了,心中想着,這船估計是不太可能來了。
“道長,這船下午就少了,上午的時候,還是有一些的,道長要是坐船的話,那最好在上午早一些時間才能等到船。”
婦人迴應道。
她們原本就是在這碼頭的人,自然也知道這江面之上何時來船,何時不來船。
以前這條官道還有客商之時,她們到也能弄到點活計,掙上些錢。
而如今,這官道越發的沒有客商了,自然,也就窮的不行,但老本行還是在的,對於江面的行船時間,基本都是印在心裡的。
“多謝告知,看來,我今日是去不了上洛了,那隻能待明日清晨了。”
鍾文聽了那婦人的迴應之後,心中明白了,爲何這丹水之上,行船這麼少,自己在這兒待了好長一段時間,也不見一艘船通過。
無船可乘,那今天只能在此借宿了。
不對,這借宿的對像,冒似好像就在眼前,是的,那婦人家中,應該是可以借宿的。
“這位娘子,不知你家中是否方便,讓我借宿一晚?”
鍾文看着那一老一少兩位婦人,開口問道。
“道長,方便的,方便的。”
年輕的婦人聽着眼前的道長向着自家借宿,心中哪有會拒絕的,家中來了個道長,而且還是個好心的道長,那必然是好兆頭,更何況,還給自己一雙兒女送了若大的兩半烤山羊。
“多謝了,那我把這火堆先滅了,順便把這野豬弄至你家去做了吃吧。”
鍾文聽了之後迴應道,隨既,開始把這火堆滅了。
打鐘文從山林裡出來之時,他所豬的野豬,就被那三個小娃快要盯死了,不過,那扔在地上的野豬,本就已經死去多時了。
鍾文早就瞧見了他們的眼神了,哪怕是那一老一少兩個婦人的眼神之中,都冒着些許的精光,更何況是小娃呢。
其實說來,這種眼神,鍾文在家之時,也基本瞧過許多次了。
人類對肉食的慾望,就從來沒有離開過,更別說在這個時代了。
素食主義者?
在這個時代,鍾文估計是沒有。
就算有,那也有可能是一些特別注重養生之人,而且還是大戶人家,要不然,哪裡有可能不食肉的?
就算是廟裡的僧侶,估計也食肉吧?當然,這只是鍾文的猜測罷了,他沒去過寺廟,自然也就不知道了。
不管如何,肉,是人的本能,任是誰,見了肉都想吃上兩口,就如鍾文眼前的五口之家一樣。
兩個婦人,牽着小娃們,往着碼頭方向走去,後面,跟隨着手中拖着一頭野豬的鐘文。
距離其實並不遠,也就幾十米遠的距離。
“道長,這就是我家了,今天,你就住這邊吧,這邊屋子暫時無人居住,不過簡陋了一些,請道長見諒。”
當一行人來到碼頭附近的房子邊時,婦人指着一處屋子,向着鍾文說道。
“這位娘子客氣了,多謝。”
鍾文雖不知道屋內如何,但想來應該不是簡陋這麼簡單。
從這一家人的穿着上看,就能知道了,這比自己家可窮太多了,估計被褥什麼的就別想了。
好在有個屋子在,總比露宿野外來的強,也無需擔心半夜三更有隻熊瞎子鑽進自己的懷裡。
“對了,這頭野豬,你們先多燒些水,先處理一下,我去山林裡再轉轉,看看能不能再獵上一頭野豬來。”
鍾文把野豬扔在地上,看了看這戶人家的竈房,冒似好像連塊臘肉都沒有,更別說其他的什麼燻肉了。
鍾文這纔想着,是不是給這戶人家,多獵一頭野豬回來,至少,可以讓這戶人家好過個年不是。
誰讓鍾文是個道長呢,怎麼的,也要有個道長的樣子。
“道長,你儘可去,燒水的事情,交給我們這些女人來做吧。”
那老婦人看着鍾文在自家竈房轉了轉,心中知道,眼前的這位道長,估計是要處理這頭野豬了。
不過,在她原本以爲這位道長要處置這頭野豬之時,卻又聽着說再要去山林裡獵上一頭野豬來。
心中到是欣喜一些,畢竟,對於她們一家來說,不管如何,至少都能分得一些雜碎的。
鍾文點了點頭,隨既,把包袱從背上卸了下來,放進那間屋子裡之後,手中拿着劍出來,直接往着山林裡去了。
當鍾文把劍拿出來的時候,着實把這兩個婦人嚇了一大跳,還以爲鍾文要殺她們還是怎麼的。
當時鍾文也沒在意,拿着劍出門之時,根本沒往那兩個婦人瞧去,一心只想去往山林再獵只野豬回來。
真要是注意了,那必然會解釋一番的,也省得讓別人誤會。
“這位小道長,到是風風火火的,剛纔到是把我嚇了一大跳。”
老婦人瞧着已遠去的鐘文,心中這才安定。
“娘,無事的,那小道長應該是着急了。”年輕的婦人也被剛纔鍾文如此的狀態,嚇了一跳,好在鍾文已是離去,要不然,還真以爲是要殺了她一家的。
不過,三個小娃到是沒被嚇到,反而非常的眼熱。
隨後,一家五口,進到竈房,開始打水燒水。
雖說是下午兩三點鐘左右,這個時間做晚飯,說來稍稍早了一些,但也沒早太多。
普通的農戶人家做晚飯,基本也都在三點半至四點左右開始。
晚飯過後,差不多也就是天黑了,吃飽睡覺,差不多就是這麼一個事了,更別說這麼冷的天氣了。
此刻的鐘文,進到山林之中後,基本沒有停歇,縱起身形,就往着深處而去。
小型的獵物,鍾文看不上眼,只有大型的獵物,他纔會注意一下。
當然,他這一路縱躍,到也瞧見了一頭大虎。
只不過,鍾文沒想着要獵頭大虎吃肉,這玩意,暫時還是先放過吧,反正有的是機會。
雖說鍾文也未嘗過虎肉,但想來那味道應該不會太差,總好過野豬肉。
可今天,他不是給自己獵只獵物回去的,而是給那戶借宿的人家獵只野豬回去的。
真要是自己抗着一頭大虎回去,估計得嚇壞她們了。
不到兩刻鐘後,鍾文再一次的拖着一頭更大的野豬,從山林裡出來了。
而這頭野豬,可謂是大了,比先前的那頭,要大上四五倍,依着鍾文的估摸,少說也得五百斤過半了。
“道長,你這……”
當鍾文拖着一頭更大的野豬,回到那戶人家竈房前,直接把這戶人家的兩個女人驚得無言了,指着地上的野豬,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了。
如此大的野豬,她們到不是沒有瞧見過,只是被人獵了回來,那這可就有些出奇了。
以往的時候,只要山林之中沒有了食物,這附近的野豬,就會下山,到附近的田地裡吃掉或毀壞莊稼,
“正好遇見這麼一頭大的,就獵了回來了,對了,水燒好了嗎?”
鍾文把野豬扔在地上,看向竈房問道。
“道長,水燒好了。”
竈房裡那正在舀水的年輕婦人,向着鍾文迴應一句。
鍾文也不再說話,拿着劍放回到屋子裡之後,開始解下綁在腿上的小刀,準備處理起野豬來。
那三個小娃,最大的那個,是個女孩,十一歲左右,此時正在幫着她的母親忙活,那小男娃和那小女娃,到是看稀奇似的,瞧着鍾文開始處理起野豬來。
場面雖然有些血腥,本該讓小娃退避一些,但鍾文的意識當中,冒似是沒有這種概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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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之時,村中殺豬,必然有諸多的小娃前去觀看,除了看熱鬧,更是想看看殺豬是何等的模樣,當然更是爲了那口肉吃。
不管怎麼樣,村中殺了豬的那戶人家,只要村裡人要買些肉,那必須賣,這是禮。關係稍好的,還會送上一些豬肉過去,親戚那就更不用說了。
到了吃殺豬宴之時,會把親朋好友,以及那殺豬匠請上桌,大吃一頓,以示喜慶。
而此時,那兩小娃圍着鍾文處理野豬時,鍾文也不提醒,因爲,在他的腦中,自然而然的,會帶着這種思想,不會趕小娃離開。
“啊,啊”兩聲尖銳且嘶啞的聲音,使得鍾文擡起頭來,看向那小女娃。
“道長,我小妹說,你的手流血了。”
站在一邊的那小男娃,看着自己小妹,指着鍾文的手,心中明白自家小妹的意思,隨既,向着一臉懵逼狀的鐘文解釋道。
“不用擔心,這不是我的血,是野豬的血。”
鍾文拿着小刀殺豬,哪有不沾上血的道理,不過,那小女娃那兩聲啊啊,到是使得鍾文心中帶起一片溫暖來。
“晚上我做好吃的肉給你們吃,你們先離遠一些,不要被這野豬的血水給沾上了。”
鍾文繼續忙活着,不過,還是提醒了一句。
鍾文這一句話,到是使得那兩個婦人聽在耳中,甚是覺得自家來了個心善的道長,同樣,心中也在想着,哪天去觀裡向道君敬俸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