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處默一大早就揹着個包袱,騎着自己的棗紅馬,扛着他的馬槊出現在張家溝。張超正在院裡練習槍術,這段時間耽誤太多,晨練都經常缺失。家裡四個美人,輪流着來,張超覺得身體被掏空的感覺。
於是乎,連忙又拿起了亮銀槍,老實的練了起來。
沒辦法,不練不行。崔鶯鶯行使了她大婦的權力,給張家的女人制訂了一個表格。崔鶯鶯每月獨享張超半個月時間。這半個月,張超得睡在正房。她最近有個懷孕計劃,需要張超配合她。
基本上除了她每月不適的那幾天,張鶯鶯排的班是她兩天,然後紅線一天,再那兩胡姬合一天。四天一輪,等到她身子不適時,那幾天則紅線兩天,那兩胡姬一天,兩輪過後,她又能接上了。
張超看着那張十分正式的排班表,相當憂傷。
在他的強烈要求之下,最後崔鶯鶯勉強同意,崔鶯鶯來例事休息那幾天,張超也享受同等的休息待遇。然後崔鶯鶯她們每兩輪,張超可以享受兩天的休息。
具體算下來,就是張超一個月可以休息一週外加兩個兩天,總共可以休息十天左右。
再生精虎猛的漢子,也經不起旦旦而伐啊。何況家裡還是四個年輕的女人,其中兩個還是金髮碧眼超的大洋馬。
練了會槍,張超感覺自己明顯大不如前了。
柱着槍正喘氣呢,程處默提着個包袱一臉怨念的出現在張超的面前。
那神情,很像是昨晚上本來排班已經輪到紅線了,可張超最終卻不肯履行義務,只是摟着她睡了一晚,然後早上紅線就是那副眼神。
程處默僅相貌而言還是不錯的,從河北迴來後,臉又白淨了不少,人也挺修長的。若是把身上的絹甲換成一襲白衫,再拿把摺扇,其實也有幾分搞基的潛質。
只不過張超不稿基,沒有龍陽之好。家裡四個*呢,秋月冬晴兩丫頭還總是賊心不死的想要引誘他。
因此對於程處默的這個神情,張超是視而不見。休息會,他拿起把練力的硬弓,又開始練起左右開弓。
程處默目光盯了張超好一會,見這哥門絲毫不理會他。於是只得收起幽怨,換了副委屈的神情。
“兄弟,你現在倒是爽啊,整天呆在這裡神仙似的,你可還記得兄弟我啊!”
張超一下下的拉着弓弦,感受着自己胸肌和肱二頭肌的那種喚醒的感覺。搖了搖頭,“你不是挺好嘛?”
程處默哼了一聲,走到張超邊上,拎起兩個石鎖也開始練了起來。
“三哥,你怎麼能說出這樣讓人寒心的話啊。我這些天可是被我爹折磨慘了,你看我,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啊。”
“你爹折騰你?閒的無聊?”
程處默耍了個花樣,把兩個石鎖子義叉扔起,然後再接回來。
“別提了,不就因爲我當了這東宮的千牛備身嘛,結果我爹非找了個理由揍我。”
“你爹找的什麼理由揍你?”
“我爹說我去紅康坊喝花酒,還喝醉了鬧事打人,敗壞家聲。”
張超撲哧笑出聲。
哎,差點岔氣傷了胸大肌。他娘-的,你爹打你就是因爲這個?根本不是因爲你當了太子千牛吧。
還有,你個王八蛋什麼時候去平康坊喝花灑,居然不叫上我?
“哥,那天是李三臨時叫的我們,這你不是不在長安嘛。”程處默感受着張超充滿殺氣的眼神,連忙求饒。
“李三也去了啊?”
“是啊,就這李三叫的我們,本來我是不去的,那天我還打算來這看望你呢。這李三非要拉着我們去平康坊。”
“你們,還有誰?見虎和寶琳?”
程處默居然也學會了厚臉皮,一點也不臉紅的道,“嗯,我們四個一起去的。”
“你們喝個花酒,怎麼還會打人鬧事了,厲害了啊?”
“哥,真是誤會啊。都他孃的那個王永安,本來見虎看上了杜十孃的,都已經和**說好了安排杜十娘來彈首曲子,誰知道那王永安居然玩橫的,直接把人攔下搶到他的雅間去了,還不解風情的對十娘動手動腳。”
張超聽了個頭就知道尾了。
一羣自覺已經是男人了的勳貴公子哥們,跑到青樓去找姑娘安撫騷動的心,順便也去裝裝逼。結果呢,遇到個同樣騷動的傢伙,然後對方不臉點碧蓮,直接玩仗勢欺人那一套。
程處默他們被人搶了女人,覺得沒面子,正好也喝了點酒,酒意上頭就過去跟王永安他們那夥幹上了。
王永安是彭國公王君廓的兒子,老子無賴兒子也是無賴,在河北的時候張超跟這父子倆打過交道,鄙視他們的爲人。程處默他們和他打起來,張超不覺得奇怪。
他關心的是誰打贏了。
“你們誰贏了?”
“當然是我們贏了。”程處默說這話時目光有些躲閃。
張超冷笑一聲,“你再說一遍?”
“我們旗鼓相當,互有勝負。”
“有種你再說一遍?”
程處默低下頭,“王永安那****的當時有七八人,我們只有四個,寡不敵衆,吃了些小虧。”
張超哈哈大笑,他算是明白剛纔程處默說他爹打他了。他孃的,以程咬金那性格,兒子在外喝花酒打架鬧事,估計他也不會怎麼不高興,可能還會覺得高興,認爲兒子終於不再是書呆子了。
可他孃的在外打架還打輸了?
這纔是程咬金不能接受的啊,他程咬金的崽,在外面喝花酒打架居然還打輸了,偏偏對面還是王君廓的兒子。
同是國公,爲什麼自己的兒子就不如別人的兒子?
於是在平康坊以寡敵衆,被王永安他們痛揍了一頓的程處默回到家裡,又接着被他老爹揍了一頓。當然,程咬金也不能直接說是因爲兒子打架打輸了揍他,只是以他在外喝酒鬧事敗壞門風的名義揍他。
這可憐的娃,捱了兩頓打,還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被打。
說實的,程處默變化還挺大的,原來有點呆,現在有點野啊。張超停下來,仔細的打量着程處默。
“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已經跟不康坊的姑娘睡過了?哪家樓裡的姑娘,叫什麼名字,長的漂亮嗎?”
程處默臉有點紅,還想抵賴。
張超冷哼一聲,“你以爲你騙的過我嗎,我有火眼金睛,一眼就能看出來,你早已經不是童子之身了。”
程處默跳腳,“你別瞎造謠,我還是童男之身呢。”
張超充滿鄙視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拎起弓,繼續左右開弓。他雖然沒有火眼金睛,看不出處男不處男,但他卻還是懂些肢體語言,會點心理學皮毛的。程處默的這個反應,早出賣了他一萬遍了。
不過處不處,這也不是什麼大事。程處默都十六歲了,他家可是國公府,奴婢衆多,他要是想找個丫頭偷吃下禁果什麼的,完全沒有條件上的問題。
甚至說不定,程咬金那老貨,還故意挑幾漂亮婢女送到兒子屋裡去呢。
“你是不是都跟我沒什麼關係,如果你現在還是童男之身,其實你更應當不好意思。都十六了,國公家的嫡長子,居然還是個童男,說不出別人都會笑掉大牙的好不。你說若是王永安知道這消息,他會不會樂死?”
程處默一下子怔住,然後幽怨的道,“好吧,你贏了,我確實早就不是童男了。”
“那你說說,你什麼時候不是的?”
“十四歲那年。”
“給誰了?”
“屋裡丫頭。”
“那丫頭呢?”
“我娘把她許給外院管事兒子了。”
張超忍不住再笑出了聲,哎。
剛剛走到門外的牛見虎探頭進來,“三哥,你這一大早上的笑什麼呢。”
張超看到牛見虎也拎了一個包袱,而且這傢伙臉好像還有點腫,怎麼好像腫的還很像一個鞋印啊。
他笑的更歡樂了。
“見虎啊,你怎麼也來了啊?還跟你處默兄弟一樣,也背了個包袱,你們這是離家出走啊,還是被趕出家門了啊?”
“哥啊,說來話長,一言難盡啊,我還是長話短說吧,我被趕出家門了,現在無家可歸,無地容納,只求三郎哥哥收留啊。”牛見虎可比程處默臉皮厚多了。臉上頂那麼明顯一個鞋底子印腫塊,人家都還能臉不紅心不跳的。
“嗯,我知道了,喝花酒鬧事然後回家讓牛叔給揍了。”
牛見虎惆悵的嘆氣。
“讓我爹揍倒也罷了,反正從小到大沒少捱揍,也習慣了。可是昨天王永安那王八蛋,居然七八個人打我們四個,真是不要臉,以多欺少,我不服氣啊。哥,你一定要幫我出這口氣!”
“我幫你幹嘛,你們喝花灑的時候就不記得我了,捱了打倒想起我來了啊。我還希望昨晚王永安能夠多打幾下呢。”
張超笑着回道。
“三郎,我嗯不下這口氣啊。那王永安太囂張了,罵我們不說,他還罵你啊。”
“罵我?罵我什麼,我又沒招他惹他。”
張超一眼識破牛見虎的雕蟲小計,“你們都跑我這來了,不用到東宮去當差了?”
“太子調我們四個來張家溝,以後我們專門負責保護張洗馬。”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