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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終於到了。
十一月的寒風中,號角悠揚,鼓聲喧天。
如日中天的李唐,卻在河北連折了幾場,這引得滿朝上下都對河北叛軍高度重視。李殺神終於出場了,衆望所歸的帶着關中精銳一路殺到了河北。
黎陽城中,李世績已經在擂鼓聚將。
“隨本將出城二十里迎接秦王殿下!”李世績披掛齊整,山文明光鎧,鳳翅兜鍪。麒麟吞肩獅蠻腰帶,背披猩紅披風,手按腰間佩劍,聲如洪鐘。
張也披上了自己的披掛,本來他想穿那套絹甲的,可秦瓊非要他穿上明光鎧。幾十斤的重量壓在身上,張還得杵着那杆十五斤的亮銀槍,只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官卑位低,大帳裡沒他的份,只站到距大距很遠的外面,隱約能聽到帳中的話。北風呼呼的吹着,張覺得自己非常冷。凍腳,凍手,臉更凍。他後悔自己來的時候沒帶點自制的面霜和潤脣膏。
李世民的排場很大,氣勢更足。
這一次,他帶來的大部隊足有好幾萬。
李世民帶來了三個軍團,每個軍團戰兵一萬四千,另還有後勤輔兵六千。每軍團分爲中軍,左虞侯軍,右虞侯軍,左前軍,左後軍,右前軍,右後軍七軍。
其中中軍4ooo人,左右虞候軍各28oo人,左右前後四軍各26oo人。
這支由關中精銳府兵們抽調組成的大軍,在長安重新整編。
三人一個小隊,三個小隊一箇中隊,五個中隊加隊長一名加隊副一名再加負責軍法兼書記的軍官一名,再加兩名旗手,組成一個五十人的大隊。
中軍四千人,有五十六個大隊。分爲弩手、弓手、馬軍、跳蕩、奇兵五個營。
弩手營四百人,弓手營四百人,跳蕩營五百、奇兵營五百,馬軍營一千。每營下分爲兩到四團。
張這幾天惡補了一下唐軍的作戰編制。
府兵們平時分散在各個驃騎府、車騎府裡,但上番和出征都是抽調部份,很少會直接把整個軍府的人一起調動。
這些府兵抽調出徵,在指定地點集結後,還會重新編組。
如李世民這次統兵出征,就是大軍團編制,每個軍團都有兩萬人馬,戰兵一萬四輔兵六千,每軍團下編七個軍。每軍下還編成數個營和團,下面有隊。
這種軍團編制,不是簡單的把府兵按人數劃分,而還有各種職業搭配。弓手、弩手、馬軍等。
其中跳蕩兵,就是唐軍的前鋒突擊隊,一般是刀牌手配製。
弩手隊算是多用途步兵,弓手隊屬於前置輕步兵,跳蕩隊屬於第一線列重步兵,而奇兵隊屬於第二線列預備重步兵。
唐軍正是憑藉着他們這種分工明確,以及比較先進的裝備,加上兵農合一的制度,屢戰屢勝。
若是加上秦瓊等八總管的先鋒軍團,和李世績的黎陽守備軍團,唐軍出動了五個軍團。
僅李世民帶來的三大軍團,就有整整四萬兩千精銳戰兵。還有一萬八千人的輔兵民夫隊伍,數萬人馬到來,確實有種鋪天蓋地的感覺。
張跟着李世績等出城迎接,騎馬半天才見到李世民的大軍。
放眼望去,遍地人馬。
李世民的三個軍團二十一個軍,依次開到。這些軍隊排着長長的隊伍,後面還跟着後勤輜重輔兵們,感覺前不見頭,後不見尾。
據說當年楊廣徵遼,弄了一百多萬人馬,每天一軍,結果弄了一個月才完,大軍排了數百里長。
看着這支明光耀眼的部隊,張也不得不承認,這確實應當是當今最強的軍隊了。看他們的氣勢,看他們的裝備,特別是這些人那昂揚鬥志,就知道這支部隊的厲害了。
這些府兵們對於戰鬥是毫無畏懼甚至是期待的,來自關中各地的青壯,個個健壯無比,沒有老弱,不會有老頭也不會有童子軍,而且普遍強健。
只有那些中等以上人家,並且多丁且健壯的關中良民,纔有資格點選入府兵。一般人,你想當還沒資格。
正因爲許多府兵都是地主子弟是自耕農,又得了朝廷授給的免賦田,因此他們有錢置辦的起橫刀、明光甲、弓箭這樣的裝備,還能提供一夥六頭騾子,讓唐軍的戰鬥力大增。
“劉黑闥真是找死啊!”
張看着這支大軍感嘆着道,河北人再不滿關中統治他們,也沒有用了。李世民來了,帶着關中精銳王師,這可不是李神通李孝常他們帶的那些中原之地招降的烏合。
李世民非常的霸氣,在黎陽城外見了李世績和秦瓊等將領,聽取了他們的報告之後,直接下了命令,大軍不在黎陽城逗留,而是直接向北挺進,直將殺向劉黑闥的老巢洺州。
李世民不想跟叛軍多糾纏,準備擒賊先擒王。
“以叔寶、敬德八將爲先鋒總管,茂公和李藝各領本部協同,本王率領大軍緊隨其後。”
當天,李世民的大軍在黎陽城外紮營休整一天,大軍連城都沒進。
張在城外折騰了半天,好不容易回到城中傷兵營裡,剛烤了會火。結果接到李世績的命令,他派了親兵過來。
“曹國公讓張參軍收拾一下,明天一早隨軍出。”
“出,去哪?”張怔住。
那老兵笑呵呵的道,“當然是去洺州。”
“洺州?總管當初可是跟我說好的,我只在這裡管着傷兵營就好。”
“那這我可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總管有令,讓我來通傳一聲而已。”說完那老兵也不走,“三郎,你這還有沒什麼好吃的,火腿臘腸什麼的來點。”
“自己去那邊找你家李三郎就是了。”
張有點失神,上戰場啊,我他媽-的最不願意上戰場了。
李世績怎麼這樣呢,當初說好了的啊。不行,找他講理去。
張趕到總管府,李世績正笑呵呵的等着他呢。
“我就知道你會來找我,怎麼的,還不高興?”
張嘆了一聲,“我只是覺得我在傷兵營更適合一些。”
“傷兵營都快沒傷兵了,你還留在這裡幹什麼。再說了,要你去洺州,可不是我的意思。秦王也聽說了傷兵營的事情,還特意誇讚了你呢。調你去洺州隨軍,那是秦王的意思,我也沒辦法。”
張恨的牙癢癢的,可正如李世績所說,如果是李世民的意思,那真的誰都沒辦法了。
回到傷兵營,張只能老實的收拾東西。
結果他一進屋,現程處默那幾個傢伙,居然已經幫他把東西都打包收拾好了,至於他們自己的東西,也早就打包好了。
再看他們那臉上興奮的樣,擦,他們居然還很興奮。
孃的,哥帶你們每天在這裡好吃好喝,日子過的不知道多麼的爽,你們就那麼想去外面喝西北風?
四更做飯,五更拔營。
天都還沒有亮,號角已經吹響,大軍出。
張騎着馬頂着早上的霜風走在雪地裡,十分留戀的回頭看着越來越小的黎陽城。
雖然程處默等人都勸張穿上明光鎧,但張打死也不同意。平時偶爾燒包一下穿穿可以,這野外行軍,穿這麼沉重的鎧甲,累都要累死了。真要遇上敵襲什麼的,張也不指望這鎧甲就能有多大作用,以犧牲機動性來換取防禦力,張覺得最不划算。
真要遇襲什麼的,還是穿着輕便的絹甲跑起來快些。
三十六計,不也說走爲上計嘛。
張各種各樣的家當很多,好在李世績專門拔了一批騾子給他,另外崔琰和李弼的兩個團也還是跟他一起行動。
黎陽城裡只留了一些民夫照料那裡的傷員,其它的大夫和已經接受培訓,成爲熟練醫護工的民夫都隨着一起隨軍。老爹雖然傷勢大好,但也依然留在了黎陽城裡將養。
張的醫護營保持了完好,不過他不再隸屬於李世績麾下,而是直接被調到了中軍。整個醫護營連那支護衛部隊,都跟着李世民的中軍一起行動。
中軍還是不錯的,前面有秦瓊等先鋒部隊開路,側翼又有李世績的部隊保護。
大軍度不快,每天也就是三十里左右。
張每天騎着馬,三十里路真的是非常輕鬆。
李世民已經承認了李世績授給張的參軍事一職,他在見過了黎陽的傷兵營,聽取了李世績等人的報告,並親自見到了張所制的酒精和白藥的極好效果後,直接把張任命爲了大軍的軍醫頭頭。
張提出的野戰醫院設想,他更是完全支持。
官還是七品的參軍事,但張現在卻管着幾十個大夫和幾百個民夫,還有兩個團的戰兵守衛協助配合。
行軍途中,沒張什麼事情。
雖然有不少士兵凍傷,但凍傷能叫傷?
反正連那些府兵自己都不當回事,生點凍瘡什麼的算什麼大事啊,只要沒凍耳朵和腳趾頭都不叫事。
張也只好給各營團的將領們了個告示,讓他們通知大家務必把水燒開了喝,尤其是不能直接吃雪。就算沒水,也應當把雪裝進壺裡,讓雪化開了之後過段時間再喝。
這樣沉悶又有些無聊的行軍,接連多日,日復一日的重複,張一直提心的伏擊啊,襲營之類的事情一樣也沒生過。
直到這天,前面傳下命令,全軍就地紮營。
洺州城,已經不遠了,前方,是洺水城。
“聽說洺水城的富戶畏懼天威,已經獻城投降。”
“啊,洺水城可是洺州城的門戶,洺水一得,那洺州城豈不是也唾手可得了?”
“那是定然,說不定我們還能趕回家去過年呢。”一羣府兵相當樂觀的笑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