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別動!”羅信的頭頂上還傳來聲音,擡頭一看,發現牆頭上還出現了兩個手持弓箭的孩子。
儘管那弓張力不大,而且沒有箭頭,就是削尖的木枝。
羅信笑着看向身邊幾個小孩子,這時候,那個爲他引路的小女孩轉過身,對着羅信說:“哎,大個子,如果你想要活命的話,現在就把錢袋和腰間的玉佩給我們。”
強忍着笑,羅信掀開自己的衣角,對着那小女孩說:“很抱歉呢,我從來沒有佩戴玉佩的習慣。至於錢袋嘛,嘿嘿。”
“大個子,你看我們小,我們可是殺過人的哦!”
小女孩擡頭看了牆頭一個小男生一眼,他當即對着羅信伸出一支箭,那箭擦過羅信的肩頭,最終落在牆腳的雪地裡。
小女孩伸手指向羅信的頭:“大個子,你要是再不給錢,下一箭,我會讓他射你的頭!”
羅信臉上的笑容不曾減弱,他左右看了這些孩子一眼,發現這麼冷的天氣,這些孩子的衣着都很單薄,而且就沒有一個身上的衣服不打補丁的。
羅信笑了笑,伸手在牆壁上輕輕一拍,只聽“砰!”的一聲,氣勁自羅信的手中震盪而出,牆壁並沒有收到損壞,但是牆頭卻是劇烈顫抖起來,連個蹲在牆頭上的小男孩頓時站不穩腳,掉落下來。
隨手一探,羅信就將二人拎在手中。
羅信一出手,這些娃們就知道自今天是遇到硬茬了。
“快跑!”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好些小孩子立即做了鳥獸散,而留下來的,卻只有三個人,一個就是之前當“誘餌”的小姑娘,另外一個年紀看上去要大一些,還有一個看上去不到四五歲,還吃着鼻涕呢。
“九兒,你們快跑!”羅信左手揪着的男孩大喊。
“九兒,快帶着十三跑!”羅信右手邊的男孩也是吼着出聲。
將兩人隨意晃盪了一下,羅信對着九兒身邊那年紀稍微大一些的男孩說:“去,把我的馬簽過來。”
男孩看了九兒一眼,之後就連忙奔跑上前,將羅信的馬牽了過來。
羅信也不將二人放下,仍舊就這麼提着,然後對着身前猶如領導人一般的九兒,笑着說:“小妹妹,帶哥哥去你們的窩棚看看。”
然而,九兒卻是站着不動,那眼眸之中寫滿了堅定:“你想要將我們一網打盡!?”
羅信本來還想用比較柔和的話語跟九兒以及邊上的人說話,但他腦子一轉,就想到了一個很好的主意。
說起來,羅信還是覺得自己的勢力太過於單薄,爲此呢,羅信現在也是不遺餘力地在培養自己的勢力。
但那些都是明面上的東西,誰都看得見,而且一旦羅信軍權被撤,或者調動職位了怎麼辦,那自己的努力不基本白費了?
所以,他剛纔在長安城內瞎溜達的時候就在考慮這件事,結果沒想到遇見這麼一羣有趣的孩子了。
這些孩子一看就知道是孤兒,甚至可以說是乞丐。但是他們與街道角落裡那些裝可憐的小乞丐不同,他們“有勇有謀”,更懂得“自力更生”,這一點讓羅信十分佩服,因此他很想知道是誰策劃了這些。
羅信沒有應九兒的話,而是開口問:“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楊九兒。”楊九兒說話很是乾脆,倒有一份普通人家女孩子沒有的英氣。
“這些都是你策劃的?”
楊九兒眼皮子都不眨一下,就應聲了:“是!”
羅信臉上的冷峻之色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卻是一陣肅殺之氣,他面色陰沉地看着楊九兒,對着她說:“你小小年紀,竟然就懂的埋陷阱搶奪他人錢財,那成年之後,豈不是更加肆意妄爲?”
楊九兒卻絲毫不懼羅信的威脅,那被凍得紅撲撲的小臉直直地對着羅信:“你要怎麼樣才能放了他們?”
羅信冷冷一笑:“如果我說,我要用你的命換他們倆的命,你肯麼?”
一個成年人,對着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說這樣的話,的確有些過重了。
畢竟這楊九兒的年紀與純兒相仿,都應該是極其需要父母關愛的年紀。
但老天本來就是不公平的,而羅信要的,就是像她這種有勇有謀的孩子,無論男女。
眼下,羅信要測試的,就是她的“義氣”,一個小姑娘,如果在這樣的年紀肯“捨生取義”,爲了他人而犧牲自己,這樣的人羅信一定會盡全力培養!
“話可是你說的,不能反悔!”
這楊九兒不曾有一絲絲的猶豫,當即從懷裡取出了一把短刀。羅信沒想到她竟然還揣着一把短刀,他越來越想知道這個孩子以前究竟經歷過什麼了。
“爲了表示我的誠意,我先放過一人。”
說着,羅信隨手就將左手的男孩子對着楊九兒旁邊的雪地丟了過去。
楊九兒不說話了,而羅信發現她的眼珠子一直在往左右看,以爲她還有什麼後招,同時她的呼吸也變得急促了起來,正當羅信以爲她還有什麼招數而分心看向左右牆頭的時候,那楊九兒突然手持短刀,徑自捅入自己的肚子!
羅信嚇了一大跳,連忙將手中的男孩子丟在地上,第一時間衝到楊九兒面前。
他左手將楊九兒抄入懷中,右手當即運氣血炁,並將手放在她的傷口位置,握着小刀避免它再深入。
“現在,你肯放我們走了吧?”
“不行!你傷這麼重,等你走出這條巷子的時候,人都死了!”
“我的事,不用你管。”
這楊九兒真的一點都不像孩子,更不想個姑娘,說話老氣橫秋的。
“別說話!”羅信將血炁慢慢地通過傷口融入楊九兒的體內,他低頭看着楊九兒,面色嚴肅地說,“好在傷口還不是很深,你應該感謝這刀子比較鈍,我現在會盡力幫你療傷。現在,你欠我一命了。”
說着,羅信動作極爲迅速地將小刀拔出,之後將手掌按在楊九兒的傷口上。
隨着血炁將傷口緩緩修復,楊九兒原本蒼白的臉色也逐漸恢復了一點氣血。
“你……爲什麼要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