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爲什麼是我去?下邊包圍百草門的那些人,應該都是你們揚州的兵吧?昨天那個被嚇得屁滾尿流的人,好像還是揚州刺史的兒子來着,那孫子應該認識你吧,只要你大搖大擺的出現在他們面前,三兩下就能解決這件事情。”
李恪則是沒好氣的說:“就因爲那孫子是揚州刺史的兒子,我纔不能出面。你要知道,揚州刺史劉青海是長孫無忌的人!那孫子就是長孫無忌派來監視我的,我的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的掌控之下,現在如果讓對方知道我出現在百草門,你說以長孫無忌那老奸巨猾的性子,百草門從此以後可會有安寧之日?他們沒準還能順藤摸瓜,瞭解到一些隱秘的信息。”
羅信自然清楚李恪口中所說的隱秘信息指的是什麼,眼下對於羅信來說,聶瑾兒身份的保密措施纔是重中之重。
“贛!真基疤麻煩!”
羅信也知道自己不能在這裡繼續耽擱下去,爆了粗口之後,他一個轉身,化成一道殘影,朝着山下迅速飛掠。
而李恪只是站在原地,有些苦惱的抓了抓自己的頭:“這明擺着又是給他製造一個英雄救美的機會,作孽啊。”
就連李恪自己也不得不承認,彷彿老天爺都在給羅信創造機會,讓聶瑾兒不可抑制地愛上羅信。
不過同時,李恪也在考慮是否派遣自己的人暗中保護百草門,總不能倚靠羅信保護,畢竟羅信不可能一直留在揚州。
當羅信如同天上的雄鷹一般迅速下墜,並且落在百草門的牌坊頂端時,這個時候已經至少有三四百號人將整個百草門都包圍其中,那遠處甚至還安放了弓箭手。
羅信是悄無聲息的落下來的,因此極少有人發現他,不過羅信發現此時站在百草門門口的聶瑾兒,她的視線卻是朝着羅信所在的位置飄了一下。
羅信明顯感覺聶瑾兒已經看到他了,這妞兒自從身體重塑之後,似乎視線也比以前好了許多。
此時那個劉姓男子正帶着一批人馬,與聶瑾兒對峙。
相比起昨天,今天的他則顯得要謹慎許多。
不過在他臉上,羅信還是看到了那狂妄自大、紈絝子弟們最爲常見的笑容。
他在幾十名身穿重甲士兵的包圍當中,由於見不到羅信,這孫子現在顯得很囂張,用一種特別洪亮的聲音叫囂:“百草門的人都聽着,你們已經被重重包圍了。官府認定你們這裡窩藏朝廷要犯,如果識相的話,現在就像那個犯人交出來,否則可別怪本公子心狠手辣!”
百草門本意上並不是江湖門派,充其量也僅僅只是一個販賣草藥的地方,雖然以前也有鼎盛的時候,但是自從老門主死後,這人心一離,人們很快就做了鳥獸散,自顧自地下山了。
而留下來的,基本都是老弱病殘。
在過去幾天裡,他們接連經受了各種驚嚇,有趣的是,現在這些人就好像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面,反而看上去倒顯得比較輕鬆,不再如同一開始那樣,一個個瑟瑟發抖。
羅信看了一眼左右,他發現在百草門一些陰暗的位置,藏匿了十來個人,這些都是林三的手下。
羅信很快就在一個灌木叢裡找到了林三,他身體在牌樓上輕輕一掠,人迅速出現在林三邊上。
林三自然已經發現了羅信的存在,因此對羅信的出現並未感到特別驚訝,他當即對着羅信抱拳:“首領。”
羅信伸手指向眼前這些人,對着邊上的林三問:“這些都是什麼人,確定是揚州官府的人嗎?”
“不是。”
讓羅信略微感到詫異的是,林三直接就否定了這些人是官府中人。
林三又說:“這些都是一些江湖草莽,雖然看上去好像人多勢衆,其實都是一些土雞走狗。”
羅信伸手輕輕的摩挲着自己的下巴:“那個姓劉的小子,他爹真的是揚州刺史劉青海?”
“是。”林三點點頭,“屬下已經查清楚了,這個姓劉的小子叫劉豐,是揚州刺史劉青海的嫡子。劉青海爲人做事一直小心翼翼,他雖然是長孫無忌的人,而且也是長孫無忌派到吳王身邊的眼線。但是劉青海很會做人,他一直都在避免與吳王正面對抗,二人也從來沒有鬧過紅臉。”
羅信瞭然,不由得微微嘆了一口氣:“我就搞不明白了,這個劉豐好好的刺史公子不當,爲什麼天天要跟百草門作對?”
這幾天南瓜一直都在百草門四周徘徊,他在保護百草門門人的同時,也派人對鑄劍山莊進行了一番調查。
現在黃瓜有這麼一問,身爲下屬的南瓜當即稟報:“首領,根據屬下調查,鑄劍山莊之所以對百草門如此覬覦,應該是跟百草門自身有關係。可能是百草門擁有着一筆十分龐大的財富。”
如果黃瓜是剛剛抵達這裡,他可能會被南瓜這句話深信不疑,畢竟一直以來,南瓜做事就比較穩妥。一般情況下,如果沒有經過精心調查的事情,南瓜不可能會向黃瓜稟報。
黃瓜微微蹙眉,對着南瓜問:“這百草門從上到下,可以說是一清二白。這裡面大部分人連個富戶都算不上,還能有什麼龐大的財富?”
畢竟這些天黃瓜一直都待在百草門,對於這裡,他也算是比較熟悉了。百草門的經濟狀況,黃瓜也一直看在眼裡,如果百草門真的隱藏着一些財富,他們也不會淪落到現在這般地步,原先那些門人也不會在老門主去世之後毅然決然地選擇離開。
這時候南瓜又補充了一句:“這件事情屬下還在調查,不過根據目前屬下從鑄劍山莊,買通的眼線得知,百草門的後山應該藏有礦脈,也許鑄劍山莊看中的正是這一條礦脈。”
讓南瓜這麼一說黃瓜就明白了,礦脈這個東西,對於尋常武林門派來說並沒有太大的用處,但是鑄劍山莊畢竟從事的行當就與礦藏休息相關,說是這樣解釋的話,還真有幾分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