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擾古代口糧的兩大因素便是保存以及運輸,但這對於李元吉來說根本算不上事。
雖然不知道具體要怎麼操作,但卻知道這種方法是可行的。
而運輸的話也完全可以通過漕運來進行,沿黃河一路西進,不敢保證可以徹底的解決糧食的問題,但也可以盡最大可能的保證百姓不會被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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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吉忽然發現自己南下的好像有些早了,應該等李世民把這兩年的災年扛過去在南下,那樣自己就可以美美的偷個懶了。
搞的現在,自己好像是來給他擦屁股似的。
散了朝,官員們各司其職,各忙各的,得知李淵已經離開了太極宮。
閒來無事的李元吉也立即帶人離開了太極宮,宮中有什麼好的?還是自己的太平坊比較舒適。
咄苾對太平坊有些念念不忘,昨日更是在太平坊待了整整一天的時間,若不是今日給他攤派了任務,這貨絕對會繼續一頭扎進太平坊。
熱鬧的太平坊,車水馬龍,隨着長安局勢的穩定,躲在這裡避難的百姓也漸漸的離開了這裡。
畢竟太平坊不是他們普通人可以消費的起的地方,這裡是達官貴人們經常出沒的地方,物價也要比東西兩市貴上不少,但卻勝在豪華,奢侈,夠面子。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太平坊已經成爲了長安貴婦闊少們的聚集地。
“對了,尼瑪回來了嗎?”重回太平坊,望着來來往往的人羣,忙碌的店鋪商家。街頭本屬於他的兩間店鋪也正在營業着,售賣的是西域的一些物件,連店鋪的名字也很西域化,李元吉忽然想起了尼瑪。
“不知道呢,奴婢這就去問問!”宋忠搖了搖頭,連忙小跑着奔向其中的一間店鋪。
不大會兒的功夫,宋忠便折返了回來,道:“殿下,尼瑪還沒回來呢,現在這兩間店鋪掌事的是尼瑪的弟弟,叫尼日,他說尼瑪已經來信了,估摸着再有兩個月就能回到長安了,據說收穫頗豐。”
李元吉滿額頭的汗水,話說尼瑪他爹到底是咋給這倆孩子起名字的?一個叫尼瑪,一個叫尼日,不知道會不會還有個孩子叫尼滾?
不過這尼瑪一去就是一年半的時間,李元吉多多少少的也還是有些期待的,別的不說,只要尼瑪能把辣椒帶回來,這一趟就是值的。
繼續在太平坊裡閒逛着,街鋪的生意很好,絲毫沒有受到這場風波的影響,李元吉心裡甚至有些後悔,當初賣房子的價格是不是太低了點?或者直接租出去也挺划算的。
“太平大劇院?”走到主街後面的一條街上,一間店鋪門前人頭嚷嚷,不乏一些富貴公子哥,看到這個名字以後,李元吉不由一愣。
自己可沒在太平坊開過劇院,也沒聽楊氏說過這回事,倍感好奇的李元吉直接帶着宋忠走了進去:“走,進去看看!”
李元吉被晉升爲太子,擇吉日登基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座長安城,而富貴公子也沒有沒見過李元吉的,見到正主來了,紛紛讓開一條道,連看門負責收門票的狗腿子們也不敢有半點阻攔之意。
舞臺上正演着的,是小品不差錢,劇情跟鎮北一模一樣,連演員的表情動作都幾乎無異。
這特喵的,這是誰幹的?也太囂張了吧?抄襲也就算了,還敢開在太平坊?你這是登門打老子的臉啊。
“不知殿下御駕親臨,小的招待不週,還望殿下海涵……”得知李元吉來了,劇院管事連忙出來招呼着。
“不管你家主子是誰,背後有幾個主子,從現在開始,這個劇院立刻給孤關掉!”氣的牙癢癢的李元吉恨不能直接拆掉這裡,也不管對方的背景,直接開口威脅道。
“殿下,這……”管事的有些爲難,但這劇院是絕不可能會關門的,這是一定的:“殿下,我家老爺在包房裡呢,太上皇也在。”
似是怕李元吉不給這個面子,管事的連忙搬出了太上皇。
坊間可是傳聞齊王孝心有佳的,太上皇在這裡你總要給些面子吧?
包房內,設計的幾乎與鎮北大劇院無異,這裡更是一步到位,不像鎮北那邊,先由簡陋的開始,然後一點點的整改。
太上皇李淵正坐在二樓包房內看的津津有味,啼笑不已,旁邊緊跟着的,是鄭家的鄭善果。
鄭善果也是聽說太上皇來了,這才連忙從家中趕來陪伴,其他的幾位股東倒是也來了,只不過被李淵給趕走了。
“元吉也來了?來來,快坐,這個小品可真有趣,看的朕欲罷不能吶!”李淵一邊拉着李元吉落座,一邊不斷的稱讚着,似是不過癮,緊接着問向鄭善果:“編排這個小品的是哪位大才?朕欲將他請入宮中。”
李淵這話讓鄭善果滿臉的尷尬,不知該如何迴應。
“兒臣也覺得這小品很不錯,緊張之餘,倒也是個不錯的解乏方式。鄭家財大勢大,找到編排這個小品的作者應該不難吧?”李元吉也緊跟着陰陽怪氣道。
“殿下,臣……”
“這事就交給你們鄭家了,給你們半個月的時間,找到了孤重重有賞,找不到可別怪孤不講情面!”根本不給鄭善果狡辯的機會,直接定下了任務。
“元吉這是作甚?鄭尚書可是爲了大唐做了不少好事的,剛剛鄭尚書已經答應會借給朝廷二十萬石糧食,這次無論找到與否,都要重重的獎賞一番。”李淵連忙解圍道。
享福作樂只是其一,有過失望,又有了希望,李淵又怎麼會自甘墮落?雖然已經決定了不再掌權,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他還是要做的。
比如說,在看小品的同時,又找來鄭善果,不管這中間是否有什麼問題,至少這二十萬石糧食是李淵出面借來的,雖說在全國大旱面前起不到什麼作用,但總好過什麼也沒有。
加上李元吉北上的時候鄭家也便宜賣給了他三十萬石糧食,這也讓李淵欣慰不已,可以說李元吉能這麼快南下,跟鄭家的支持是密不可分的。
雖然世家的存在會影響中央集權,但事情總要一步步來不是嗎?
李元吉輕輕瞥了眼鄭善果,雖然沒有開口,但鄭善果依舊是壓力很大,額頭上豆大般的汗珠不斷的滴落下來。
不忍擾了李淵的雅興,李元吉也就沒再多說什麼,只是靜靜的陪着他看完了這個小品。
或許是忙着借糧,或許是對外界的變化太趕好奇,李淵看完了這個小品之後便自行離去,包房內也只剩下了李元吉與鄭善果二人。
僅剩下兩個人的包房,鄭善果倍感壓力,甚至比先前的壓力還要大。
“殿下,臣有罪!”李淵久居深宮,對外界的事情瞭解的也並不多,先入爲主的他,自然不會想到中間的曲曲折折,只剩下兩個人,鄭善果也顧不上世家的尊嚴與榮耀,直接朝着李元吉低頭認罪道。
世家有尊嚴,世家有榮耀,可這一切的前提,是建立在他們足夠強大的基礎上。
以往在面對君王的時候,世家聯合起來可以讓君王感覺到深深的忌憚,沒了世家的支持,天下終究會大亂的。
世家的勢力可不僅僅只是侷限於朝堂裡的,在民間,世家也很具有威望,以往災年的時候,世家便會化身大慈善家接濟救世,在百姓中威望很高,甚至超過了皇室。
但現在情況不同,他不得不低頭,世家的那點勢力,對於李元吉來說似乎是可有可無。
齊國,與世家看似八竿子打不着的關係,可實際上兩者卻緊緊的相連着,正是因爲齊國的存在,才讓鄭善果察覺到了世家尷尬的地位。
“你不錯,你很好!”恢復了王者的氣勢,李元吉淡淡的驢頭不對馬嘴的評價着。
“殿下,臣那也是無奈之舉呀,鄭家的核心在中原,朝廷開了口,鄭家根本無力阻攔,哎,臣知道,現在不論臣再說什麼也已經晚了,臣願以再拿十萬石糧食給朝廷,算作是臣的贖罪。”鄭善果滿臉無奈,知道李元吉可不是李淵那麼好對付的,只能咬着牙再拿十萬石糧食,至於還?
呵呵,這三十萬石糧食只要能買下鄭家的平安,鄭善果就覺得可以燒高香了。
齊王本來就有勢力,他的那些舊部現在完全可以爲他所用,李世民的舊部也有部分能用,李淵的勢力那就是李元吉的勢力,鄭家所能夠涉及到的,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計。
而李元吉只需要移民,就可以打掉世家的根基,讓世家失去最爲仰仗,也是最不起眼的生存依靠。
李世民想打壓世家,李元吉也同樣有這個想法,但有時候明知道結果是什麼,他們卻也無力改變,即便是世家,也只能這樣。
李元吉手裡的軍隊可不是吃素的,連突厥人都能收服,對付他們這些世家,還用得着想那麼多歪七扭八的道道嗎?
“這座劇院孤要了,算作是對你們侵權的懲罰!”李元吉也知道現在不是處置世家問題的最佳時機,所以也只能暫時就這麼算了,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
早晚有一天,孤會讓你們連本帶利吐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