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隊的演習有些千奇百怪,突如其來的演習,莫名其妙的軍隊。
在安南這片土地上引起了不小的議論,百姓其實倒是沒什麼,反正也已經習慣了駐軍,平日裡駐軍不會隨意的出營地,也不會隨意的去欺負他們這些當地人。
在摸清楚與駐軍如何相處之後,當地人對於駐軍的態度還是比較友善的。
畢竟有駐軍在,他們的安全就可以得到保障。
而此,他們需要付出的代價,就是無論在什麼時候,看到標識有軍事禁區牌子的時候,停下腳步不要進入就可以了。
這個對於任何人來說都不算是一個問題,他們很樂意接受,而且民間對於官府的稱讚聲音也是一茬接着一茬的不斷。
比起以前,現在他們的生活無疑幸福了許多,而且還有工作,雖然工錢不多,但日子總比以前過的好了一些。
軍隊的演習之所以被百姓議論,並不是因爲現在不是演習的時間,而是這一次的演習方式,有些過於匪夷所思了。
以往軍隊的演習,都是直接將大部隊拉到一片區域內,然後就在這片區域內進行演習。
安南有一部分原始森林,那裡面除了一些技藝高超的獵人以外,其他人是不會進入的,就算沒有限制,他們也不會進入,裡面實在太恐怖了。
而軍隊的演習場地,往往也選擇在這種地形複雜,條件惡略的區域內。
但是這一次的演習,卻一改之前的方式。
軍中配有的卡車,不是說沒有出現,而是以更奇怪的方式出現了。
以往的時候見得最多的,就是卡車上載着彈藥補給和士兵,直接開往某個地方。
但是這一次,所有士兵都是步行,身上揹着各自的彈藥,卡車要麼就是慢慢的跟在他們身後,要麼就是直接開往某個地方。
除此之外,這次的演習規模也讓人有些懵,以往的大部隊不見了,這一次是分散式的,有的縣去了一個營,有的縣則去了兩個營。
交州作爲安南的治地,更是去了三個團的兵力,而這三個團更是直接在交州城區內玩起了攻防演練,而且還沒有疏散百姓,看的人一愣一愣的。
南安縣,一個歷史上並不存在的小縣城。
全縣一共有六千餘口人,這是一個剛剛興建不足十年的小縣城。
而這座縣城的居民,也全部是從其他地區遷徙而來的,而這些人有一個特點,原本的居住地,均是出現在邊境地區。
毫無疑問,這座縣城內的居民,原本的家園,現在已經被駐軍給徵用了。
駐軍倒是想將其安排在周邊其他的大縣城境內,但是這些人卻死活不肯搬到哪裡,最終的商議結果,便是由他們自己負責建造一座縣城。
而這座縣城,距離邊境僅僅只有十里的距離。
縣城並不大,所以來到這裡演習的部隊也不多,只是從周邊地區的部隊中分了一個連過來。
“不知貴部前來南安縣有何貴幹?”在南安城門處,這一個連的部隊卻被毫無疑問的攔了下來,南安守將胡三一臉警惕的看着面前陌生的軍隊。
“軍事演習,我部奉命接管南安縣!”郭毅冷呵呵的迴應道,同時拿出了一份他們師開具的接管證明。
“抱歉,請恕本將不能放貴部進城,更不能將防務交與貴部!”胡三極爲警惕的迴應道。
“你確定?”郭毅有些意外,一個小城的守將竟然敢拒絕自己執行命令。
要知道,自己一個連有二百多人,而南安縣雖然有六千多口人,但是負責防務的守城部隊僅僅只有不到三百人,雖說人數佔有優勢,但是兩者的戰鬥力完全不成正比。
城防部隊不屬於編制內的軍隊,這是各個城池自行組建的防務部隊,其主要作用也就是看個城門,守個城牆,有事的時候出來支援一下,真正遇到戰鬥的時候,是用不到他們的。
而且他們的裝備也很落後,現在還是冷兵器。
軍餉什麼的根本沒辦法跟正規軍比,他們的軍餉是縣裡自己拿出來的,所以很多縣的防務部隊,其實只有一百人不到,就輪番看個城門,維護下秩序就可以了,關鍵時刻嚇一嚇人。
但是南安這個地方比較特殊,他的財物狀況並不好,但當地百姓卻極爲團結,當初就是因爲這個原因,纔不得不同意他們在此修建一座城池。
原本不覺得這趟任務有什麼難的,況且這裡還有接應的暗衛,但現在看來,情況似乎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樂觀。
“軍事演習,歷來都是軍隊與官府聯合聲明的,貴部只有師部開具的證明,而本將卻未接到任何的通知,如果你真的是軍人,應該能明白本將爲何拒絕你。”胡三說着,反之,一個假冒的軍人,自然是不會明白他這番話中的意思。
雖然說的很隱晦,但這裡面的意思卻一點也不含糊。
你拿着師部的命令就來了,而我這邊什麼消息也沒接到,誰知道你這命令是不是假的,萬一是假的,我把防務拱手相讓,最後我又該怎麼交代?
所以,胡三的意思很簡單,想進城,想接手防務可以,讓官府來下命令給他們南安縣,至少也要是驩州府的命令。
“官府沒有通知?”郭毅愣了下,這又是什麼情況?
上面給了他這份命令,告訴他直接來南安縣就行,這裡會有人接應他們,只需要能對上暗號,接下來該怎麼做聽那人的指示就行了,當然,具體的任務那人也會告訴他,而在出發之前,上面只隱晦的告訴郭毅,此行的任務是抓人,至於其他的,則是一個字也沒提。
抓人,官府沒有通知……
軍官的腦袋是靈活的,至少比以前的基層軍官,現在的軍官文化程度要更高一些。
郭毅則是先從文,兩次不中,這才改投軍隊,第四年的時候就成了排長,第六年的時候成爲了連長,好歹也算是個官,雖然級別低。
但是從這些隻言片語中,郭毅似乎是漸漸的推斷出了這件事情的異常之處。
“如此,那便只有得罪了……”郭毅揮了揮手,冷不丁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