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嘿,你輸了吧~(2更)
艾米也冷笑着走上前來:“如果讓華人圈子都知道,你根本只是個保姆的孫女、司機的女兒,卻撒謊說自己就是那個大人物的女兒……你猜,從今以後還會不會有人理你?”
貝西登時滿臉蒼白:“求你們,不要說出去。”
顧靜嫣笑了,原本輕柔捋着貝西頭髮的那隻手,忽然收緊,狠狠一拽。
“那就乖乖去做那件事。鄣”
顧靜嫣三人走出女生廁所,貝西帶着一臉的柔弱和無辜,掛了兩腮的淚水。看着她們三個走遠了,她才緩緩站直了身,走回洗手池邊洗乾淨臉上的淚痕。再擡起頭來,鏡子裡倒映出來的,只是一張掛着冷笑的臉。
有些命運她逃不過,不過千萬不要以爲,她暫時選擇順從,就是永遠地放棄反抗了!
午後,學校裡瀰漫着夏日午後特有的慵懶,空氣像是摻入了大把的催眠藥,呼吸之間便連眼皮都沉重得擡不起來財。
可是偏偏這個時間,還幾乎所有的學生都有課。整個校園顯得更加靜,靜得宛如夢鄉。
貝西卻沒去上課,敲響了“家長委員會”辦公室的門。
“請進,”裡面傳來的聲音,並不出乎意料。
貝西捋了捋黑髮,知道這個時候的自己看起來更加柔弱和蒼白。
她更知道,這種獨屬於東方女孩的氣質,在某些人眼裡是格外楚楚動人的。
尤其,是在某些老男人的眼裡……
按照綠藤高中的慣例,每年寄宿的家庭分配方案都是由校方和家長委員會共同決定的。家長委員會擁有否決權,校方會更尊重家長們在這件事上的話語權。
而此時坐在辦公室裡的那個老男人,就正是手握今年寄宿家庭分配方案大權的。
她不知道顧靜嫣她們是怎麼知道了她跟那個老男人的關係,就像她也不清楚顧靜嫣是怎麼知道她只是一個保姆的孫女的……在華人留學生的圈子裡,幾乎每個小留學生都被家長囑咐過要對身份背景諱莫如深,尤其是那些住豪宅、開名車的。除非是自己願意說出來,否則這個圈子裡大家都會遵循那個不成文的規定:沒人會主動打探別人的身份背景的,這是***。
不過事到如今,她們怎麼知道的已經不要緊了;要緊的是,她待會兒要怎麼面對那個老男人。
貝西深深吸氣,努力壓住心底的絕望,推開門,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
夏日的午後啊,蟬鳴得聒噪。
又或者不只是蟬鳴,更有飛鳥拍着翅膀震動空氣的喧鬧。
辦公桌上一片凌亂,貝西被翻轉過來,又翻轉過去。
瘦小的她拼力承受着那強悍的衝擊,不停地低聲哭喊,細細弱弱地呼救。
可是這不是真正的呼救,音量不足以引來真正的救贖,她那只是——接受那老男人的命令,用這樣的方式讓他更興奮罷了。
一節課的時間耗盡,那老男人才心滿意足地鬆開了她。她就像破碎的布娃娃,零碎地躺在辦公桌上,一張臉如白紙一樣,印着一雙烏黑的眼睛。
黑框眼鏡早就被甩在一旁,沒有了它,她視野裡看那老男人便模糊朦朧成了一片。
不過也好,她也不想那麼清晰地與他相對。
她嬌弱地啜泣:“……你答應我的,一定要分開他們。”
寄宿家庭分配方案公佈的那天,所有學生都圍到了布告欄前來看。大家邊看邊討論,各自興高采烈。
好像也就只安澄一個人對這事兒並不上心。大家都圍觀了半天了,她才被粒粒拖着出來看。
她心裡以爲並無驚喜了,湯燕犀主導着安排好的這一切,那麼她便免不了跟湯燕犀分到同一個家庭去。
可是當親眼看見那白紙黑字的分配方案,她才驚得捂住了嘴。
沒有,她竟然“幸運”地逃開了湯燕犀的魔爪!
全年級符合條件的30名學生,被分到了5個寄宿家庭裡,每個家庭平均6個學生。這5個家庭都是經過校方和家長委員會共同遴選出來的,彼此的住址不遠,方便各個家庭之間學生們的橫向交往。
跟安澄分到一個家庭的有楚閒、粒粒、貝西和艾米;
而跟湯燕犀分到一個家庭的,則有顧靜嫣。
這個方案讓安澄覺得啞然失笑。
除卻她自己跟湯燕犀“如願”分開之外,那“四公主”竟然也分開了,顧靜嫣雖然得到了跟湯燕犀一個家庭的機會,卻被與手下隔離開。
粒粒倒是笑笑:“說不定是她自己想要的呢。她只需要跟y單獨在一起吧,就算是她的手下,她有時候也嫌礙眼。”
安澄一想也對,不去問自己心裡那股子不舒服是什麼,只遠遠朝顧靜嫣聳聳肩,用口型說:“恭喜啦。”
顧靜嫣擠過來,高興地抱住安澄:“同喜同喜!橙子,你也不喜歡跟y同住不是?”
也許整個分配方案,其實算是皆大歡喜的吧。
除了……湯燕犀。
安澄覺着這時候她應該朝湯燕犀笑笑纔是。切,真想看他吃癟的模樣,她覺着自己一定會開心極了。
便忍不住四下打量,找那個傢伙的身影。
可是,竟沒有。
那種曾經有過的奇怪感覺又來了——彷彿又是那天放學後,她奔上天台去,看見了大片的飛鳥卻獨獨找不見他的那種感覺。
眼前,所有人都是歡聲笑語,興高采烈,可是——她腦海裡卻偏偏浮起他可能獨自一人、一身落寞的神情。
這麼一想,便滿心的歡喜都忽然被風吹散了,丁點兒都不剩。
她忙低聲問粒粒:“yny,看、看了麼?”
粒粒聳肩:“不知道哎。也許看了,先走了吧。”
塵埃落定,大家各自回去上課,外加盤算着放學回去如何整理行李,迎接即將開始的寄宿生活。
安澄卻忍不住留意着窗外。
上課了,操場上空無一人。空蕩蕩的操場上,卻忽然出現了一個身影。
他兩手叉着褲袋,邁開長腿,一步一步緩緩地走到布告欄前去。
安澄整顆心都跳了起來。
可不就是那個失蹤了的傢伙!
他這個時間,用這樣的姿態獨自一個人走向布告欄……那身影,叫她看上去也忍不住難過起來。
本以爲,會高興的;可是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是難過了。
這樣子,跟她之前想象裡竟然是一模一樣的畫面。
這個傢伙,外表看上去高高在上、完美無缺;性子又是那麼陰狠、損招迭出,可是……爲什麼當他一個人的時候,卻會看上去這麼的孤單,這麼的,叫人忍不住跟着一起難過?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站在布告欄前面的少年,不知怎地忽然側眸——目光直直向安澄所在的窗口刺來!
安澄來不及轉回身,更來不及躲開。慌亂之下趕緊將身子朝桌子底下滑……稀里嘩啦,桌上的文具灑了一地。
在寫板書的老師聞聲轉過身來,驚訝地看着安澄,“erry,你還好麼?”
放學後,安澄在內心掙扎了半天,還是避開了楚閒,登上了天台。
果不其然,那個傢伙獨自一人坐在那羣黑的白的鳥中間,襯衫被風鼓盪起來,髮絲輕揚。卻,清俊的側顏上,彷彿刻着一絲憂傷。
她咳嗽了聲,遲疑着走過去。
“我、我爸說,讓我看、看着你,別、別再吹冷風。”
“哦,”他輕嗤一聲轉過頭來,卻已是帶着不自覺的笑:“已經是結巴了,還要撒謊,你可真是有勇氣。”
“什、什麼?!”她惱了,當然是越是撒謊就越是結巴,可是——那也輪不到他給揭穿啊。
他拍拍身邊的位置:“過來。”
安澄認真打量了一下那個位置——她坐過的,就那天找不到了他的時候。
坐在那兒,腿就都悠盪在半空裡。如果他從後面推她一下的話,她就沒遮沒攔,直接掉下去了。
“幹嘛?怎麼還不過來?”他蜷起一邊長腿,將臉側躺在膝蓋上,慵懶地看着她。
她小心吸氣:“……你,你保證不推我?”
他的髮絲在風裡柔軟地擺動,遮住了他的眉眼,也藏住他的笑。
他又拍了拍:“哦,我保證。”
她深吸口氣,還是走了過去。淑女地坐好,小心地按好裙襬。
他看着這樣的她,忍不住微笑。
嗯哼,原來也會這樣淑女的模樣。
就在她好不容易坐穩當了,正想跟他說話的當兒,他忽然伸手,在她後背上一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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